第227節(jié)
每每當著太后的面,元槿還是要擺出悲苦模樣,說著王爺病情反反復復的苦處。 好在太后也不為難她。明知道是假話,太后也聽得十分受用。看到元槿這般無奈,太后有時候高興了,還會送她許多的藥材和貴重首飾。 一來二去的,幾次進宮下來,元槿倒是得了不少的好處。 初時她拿著這些東西,頗不自在。畢竟是說假話得來的。 但是轉(zhuǎn)念一想,這些東西權當是她賣力表演的酬勞了。 于是就又歡喜起來。 這日元槿又從宮里返回到家中。 她剛讓人將太后的賞賜拿去明雅苑,就聽聞了一個讓她震驚不已的消息。 葛雨薇不見了。 說是“不見了”,但是鎮(zhèn)國公府的人都知道她去了哪。不過,她走的哪一條道、走了多久,卻不得而知。 “怎么回事?”元槿趕到花廳,安慰著捏著帕子垂淚的葛太太,趕忙問道:“葛jiejie這是去了哪里?” 葛太太欲言又止,顯然有些難以啟齒。不過,想到元槿是葛雨薇最看重的好友后,她終是下定了決心。 “去西疆了。”葛太太極小聲的說道:“她留了封信,說是擔心穆效,定要親自去看一看?!?/br> 說道這個,葛太太眼里的淚又涌了上來,“也不知道她什么時候走的。待到發(fā)現(xiàn)人不見的時候,天已經(jīng)大亮了。尋了好久,才在我枕頭底下發(fā)現(xiàn)了信。也不知道她什么時候?qū)懙?、什么時候放過去的?!?/br> 元槿沒料到會是這樣的情形。 “您放心。我一定會和王爺說一聲,想盡辦法派了人去保葛jiejie平安?!痹劝参扛鹛溃骸耙欢〞宩iejie完好無損的回來的?!?/br> 葛太太也是為了這事兒來找的元槿。 鎮(zhèn)國公府雖然也有人手能去尋人、保護葛雨薇,但是,這些人都是沒法遮掩住行蹤的。 若是葛雨薇離開家的事情被旁人知曉了,外人少不得要說葛雨薇行事不夠穩(wěn)重,往后說起婚事來要比以前更是困難千百倍。 思及婚事,葛太太隱約有些明白過來,葛家和穆家這是要栓在一起了。 說實話,她是滿意穆家的小子的。只不過之前女兒一直不答應,她也沒逼著。 但看現(xiàn)在女兒好似想通了,卻行事這般魯莽,葛太太的心里又是一陣難過。 ——那個死丫頭。好好的說出來,有家人的幫襯,隨便尋個什么理由,都能光明正大的帶了她去西疆。 何苦用這個極端的法子! 百般無奈下,葛家只有求助于端王府。 藺君泓的手下有不少是暗地里行事的。若是藺君泓能夠出手相幫,那么,葛雨薇這一路行去就會定然無事。 送走葛太太后,元槿趕忙去尋了藺君泓,將此事與他說了。 之前鎮(zhèn)國公府的葛老太君已經(jīng)親自來找過藺君泓,他已經(jīng)知曉了此事。 但看自家小妻子那磨磨蹭蹭一步一挪的模樣,端王爺心下了然,不由得搖頭輕嘆。 “怎么了?覺得自己做錯事了?”他將手中筆撂到一旁,緩步向她行來,如此問道。 元槿訕訕一笑,并未辯駁。 藺君泓知道葛雨薇之前尋過元槿,也知道應當是元槿那番話讓葛雨薇想通了什么。 他好生思量了下,有些不解,“你讓葛雨薇想通了,這是好事。你心里疏解不開的是什么?” 元槿頓了頓,有些猶豫的道:“我完全沒有想過葛jiejie會突然離開家去尋穆效?!闭Z畢,有些自責,“或許我應該早點留意到葛jiejie的變化的。這些天也是我沒有多去看她。不然的話,能早點發(fā)現(xiàn)她的打算也好。” 她知道,如果葛雨薇同意,葛家和穆家的事情倒是沒有什么太大阻礙。 所以她也在想,如果早一點知道了葛雨薇的打算,趁早做安排,或許葛雨薇就不需要這樣單槍匹馬一個人過去了。 看到她這般糾結(jié)的模樣,藺君泓繃不住笑了。 “你說的話讓她想通了,是好事。她的性子便是如此。既然下定決心,一定要立馬去做。而且,穆效這么多年怎么待她,她心里有數(shù)。她選擇自己過去尋他,想必也是有她的打算。即便旁人發(fā)現(xiàn)了端倪,葛雨薇也自會想了法子讓自己的打算能成?!?/br> 元槿聽了藺君泓的話后,剛剛臉色稍微好了一點。 她正要開口再言,卻聽身邊人話鋒一轉(zhuǎn),繼而說道:“其實你也不必因為顧及不到她而自責?!?/br> 元槿茫然的朝藺君泓看了過去。 端王爺勾唇一笑,鳳眸微瞇,“這段時間你的全副心思都放在了我的身上,我自是明了。所以,你也不必在葛雨薇的事情上太過自責?!?/br> 雖然他說的是大實話。雖然,元槿當真是光顧著他的傷勢了而真的是無暇顧及其他。 但是,他這神態(tài),這語氣,怎么看怎么讓人氣惱。 元槿斜睨了他一眼,面無表情的往門口行去。 藺君泓見狀,三兩步跑了過去,一把將她從后攬住。 狠狠的將小妻子按在懷里,藺君泓輕笑道:“怎么?被我說中了心事,害羞了?” 元槿掙了掙,沒能掙脫。深深一嘆后,說道:“我要去安排葛jiejie的事情。” “哪就需要你去忙這個了?”藺君泓從后面擁著她,將下巴擱在她的發(fā)頂,低聲道:“我剛才就派了人去安排了。葛老太君做事可是要比葛太太妥當許多。” 剛才葛老太君見了他后,并未繞彎子,直截了當?shù)暮退f了需要怎樣的幫忙。 臨近年關了很多事情都亟待解決。藺君泓便和葛老太君分析了下現(xiàn)在的情勢,和老人家商議出了最為妥當?shù)姆桨浮?/br> 剛商議已畢,藺君泓即刻就派了人去做相應的部署了。 當元槿聽了葛太太那長長的絮絮叨叨之后,派出去的人馬怕是已經(jīng)跑出了京城去。 元槿沒料到藺君泓處理此事竟然這般快速。 稍一細思,她心中暗驚。 怕是藺君泓最近一直在籌謀的事情需要調(diào)動京城內(nèi)的多方人馬,故而如今這邊要幫助葛家的消息一下達,才能這么迅速的做出反應。 她這一怔愣出神,藺君泓立刻就發(fā)現(xiàn)了她的心不在焉。 他又好氣又好笑,低下頭去在她頸側(cè)輕輕一咬,輕哼道:“你看你。明明事情都妥當不需要你cao心了,你卻還總走神。也不看看你最需要關心的是什么?!?/br> 元槿下意識的就問了句:“是什么?” 她剛問出口來,衣襟已經(jīng)被撩開?;馃岽笫志吞搅诉M來。 到了這個時候,元槿如果還不知道藺君泓想干什么,那就白白的和他成親那么久了。 細密的吻落在耳邊,落在頸后,讓她全身發(fā)燙,忍不住輕顫。 好在腦中還存有一絲清明。 隔著衣衫一把抓住那不住亂動的大手,元槿喘息著說道:“我這剛回來,還沒來得及洗漱?!?/br> 她說的是大實話。 今日剛剛進府將太后的賞賜交給底下人,就聽聞葛太太在廳里等了她很久。而且,葡萄還悄悄和元槿說,好似葛家那邊發(fā)生了什么大事,鬧得很厲害。葛太太說不定就是因為那個大事過來的。 聽到這個消息后,元槿根本連衣裳都沒換就趕過去了。哪里來得及洗漱? 分明全身都還是剛剛在宮里出來時候的模樣。 “那有什么?”藺君泓在她頸側(cè)輕笑道:“給我換藥的時候,你沒嫌我身上有血,沒嫌我身上有汗,依舊認真幫我換了。如今不過是沒來得及換衣裳洗臉罷了,我何至于會嫌棄你?” 說著他就俯下身去,似是懲罰她剛剛的那點介意一樣,在她下巴上輕咬了下。 他用的力道很輕,絲毫都不會發(fā)疼。但是,成功的讓她有點泛癢,渾身輕輕一顫。 元槿輕輕呻吟了聲。 她發(fā)覺自己的聲音太過嬌媚了,忍不住臉紅了下,忙道:“你別。傷勢還沒好全。想做什么?” “我傷沒好全?”藺君泓攬著她的腰就要把她抱起來,“我倒要讓你看看,我傷到底好沒好!”說著,將她的身體使勁往他身上按了按。 元槿趕忙掙扎。 藺君泓在她耳邊輕笑道:“小丫頭整天懲治我。和我睡在一起,就是不讓我碰。如今可是得了機會,你當我會放棄?” 他這話說得十分曖昧,含義不言自明。 之前剛開始的時候,藺君泓的傷勢太重,元槿不讓他肆意行事。雖然兩人每天晚上都是一起睡著,但是,什么事情都沒讓他多做。 再后來…… 再后來她小日子來了。 雖然藺君泓自覺好了一些了,能夠行事??扇兆犹^碰巧,他也沒轍。只能強忍著萬般的心思,讓她好生休養(yǎng)了幾日。 今兒元槿進宮之前,藺君泓特意問她:“到底身子適合不適合?若是身子不舒服,不如就讓人進宮說一聲,今日不去了?!?/br> 元槿當時沒有多想,順口說道:“昨兒晚上已經(jīng)凈了,今日沒有關系。上一回太后讓去,已經(jīng)因了這個理由拒了一回,如今既是好了,斷然不好再說這樣的話。” 當時沒有多想,所以她說了大實話。 如今聽了藺君泓的言語,元槿方才曉得,今日早晨他哪里是單單在關心她? 分明是存了試探的心思,想要問一問她這小日子到底凈了沒有。 元槿發(fā)覺了他的沖動,驚得臉都紅透了。 她知道他的傷勢好的差不多了,但是,她依然不太放心。 那事兒太過消耗體力和精力。如今的他,得先養(yǎng)好了精氣神才可以好得快。 有心想要阻了他現(xiàn)在的行動,元槿趕緊說道:“雖然我已經(jīng)好了,可是身子還在發(fā)虛。旁的不說,我飯還沒吃,你忍心讓我餓著么?” 她本不過是抱著試一試的想法說出這樣的話來。畢竟,他一向疼她,舍不得餓著。 果然,他真的將懷抱松開了。 元槿心中大喜,暗松了口氣,正想著這次又能讓他多休養(yǎng)一個晚上了。 誰知還沒來得及高興,她就聽身邊的人幽幽開了口。 “吃飯是么?好。我也覺得先吃了飯才妥當。畢竟有些事情太過消耗體力,你若餓著,怕是不能得趣?!?/br> 他頓了頓,又在她耳邊低低的笑,“不過,你得答應我,你吃飽后可不能再推拒了。那么就沒能成事,你可得喂飽了我才行?!?/br> 第93章 9新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