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節(jié)
紅叉相當(dāng)大,一眼瞅過去很是刺眼,卻也很醒目。 好像時(shí)刻提醒她,這一天將會發(fā)生點(diǎn)什么。 * 辦公室里。 顧昕漾看著面前的電腦,上面播放著龔蕓的專訪,看著她一臉淑女地坐在鏡頭前裝逼,深情款款地說著請大家祝福我們,顧昕漾直接關(guān)了頁面。 這個女人真是讓人鬧心。 她拿起手機(jī),想給夏雪撥個電話,可是想了一下又放下了,該說的話早就說過了,現(xiàn)在打過去,也不過是虛言安慰而已。 她低頭,撥了另一個號碼,電話一接通,對著電波說:“讓你查的東西查到了嗎?” “顧總,哪有那么快,你才給我一晚上而已?!彪娫拰γ姹г?。 “總之盡快,我等著要?!彼f了幾句,一個電話切進(jìn)來,于是她掐了線,接通。 “夏雪。”沒想到她會主動打過來。 “昕漾,幫我個忙行嗎?”手機(jī)對面,夏雪的嗓音很是無奈:“外面都是記者,媽的,我都餓了一上午了?!?/br> 顧昕漾瞅了眼電腦上的時(shí)間,勾勾唇:“你等著,我請你吃豪華午餐?!?/br> 一刻鐘后,當(dāng)她出現(xiàn)在夏雪公寓樓下時(shí),記者們眼疾手快地圍攏過來。 “顧總,你是來找夏雪的嗎?” “周導(dǎo)結(jié)婚,新娘不是她,夏雪有什么感想?” 顧昕漾沒吭聲,徑直往前走,記者們一路尾隨,在即將踏進(jìn)夏雪公寓大門時(shí),顧昕漾轉(zhuǎn)過身瞅著他們說:“如果你們合作,我就讓夏雪接受你們采訪?!?/br> 她順利進(jìn)入夏雪的房間,后者穿著家居服,懶洋洋地替她打開門,瞅了眼她空空如也的雙手,挑挑眉,“咦?說好的豪華大餐呢?” “你見過哪家的外賣會有大餐?”顧昕漾徑直走到她的衣柜面前,拉開柜門,指尖在上面撥拉了幾下,挑出一套衣裙扔到床上。 “趕緊換上,我?guī)闳コ院廊A大餐?!?/br> 夏雪瞅著自己的床,上面攤著一套很正式的外出服,優(yōu)雅的碎花短裙,外面配著件毛呢大衣,皺皺眉。 “外面都是記者,你還要我出去?” “為什么不能出去?你息影而已,又不是見不得人?!鳖欔垦嗥鸲倘谷剿种校骸八俣赛c(diǎn),我好餓?!?/br> 夏雪:“……” 十分鐘后,兩人重新出現(xiàn)在記者面前,夏雪只是化了個淡妝,但是氣色很好,短呢大衣下又細(xì)又直的大長腿,還是那么冷艷迷人。 顧昕漾牽著她,兩人目不斜視地鉆進(jìn)車廂,令夏雪奇怪的是,記者們只是在旁邊瘋狂搶拍,沒有湊過來問長問短。 兩人很順利地進(jìn)了小紅樓,記者們自然是被拒絕進(jìn)入這種高檔會所的,顧昕漾特意挑了個靠窗的位置,讓大家都能看到她們。 然后,兩人心無旁騖的用餐,根本沒理會窗外瘋狂閃爍的鎂光燈,整個過程舉止優(yōu)雅談笑風(fēng)聲,就好像窗外那群都是空氣。 用完餐后,顧昕漾又帶著夏雪去了商場,兩人試了好多漂亮衣服,然后顧昕漾挑了一件,讓服務(wù)員幫忙買單。 “這位帥哥。”顧昕漾眼光一轉(zhuǎn),指著離她最近的一個記者,舉了舉手中的購物袋說:“能不能麻煩你幫我拎一下?” 記者受寵若驚,趕緊走過來幫她拎起購物袋。 “謝謝?!彼蛑浾哒f:“現(xiàn)在,你可以問夏雪一個問題,不過,我不敢保證她肯回答?!?/br> 但是記者已經(jīng)很開心了,瞅著夏雪問:“雪姐,你知道周導(dǎo)要結(jié)婚的事嗎?” “知道?!毕难┑鲁鰞蓚€字,然后視線轉(zhuǎn)開了。 “一個問題問完了。”顧昕漾微微一笑。 記者有些懊惱,早知道就直接問她的看法了。 顧昕漾愉快地領(lǐng)著這群免費(fèi)勞力在商場里轉(zhuǎn)悠,一路氣氛都很融洽。 在這之后不久,網(wǎng)絡(luò)推出一組組圖,標(biāo)題很撕逼:《無視周導(dǎo)大婚,夏雪自在血拼》。 下面是夏雪打扮時(shí)尚,各種消遣的照片,并立刻成功取代龔蕓的專訪,成為最新熱門。 ☆、078 動蕩之夜,顧詩悅的遭遇 晚上,方子然去美容院做護(hù)理,還有幾天就要訂婚了,她當(dāng)然想讓自己更漂亮些。 這種事她沒有讓寧錦昇跟來,別說這種地方來的都是女人,以前的她大而化之,像個假小子似的,現(xiàn)在讓寧錦昇盯著她美容,光想想就不好了。 她躺在那兒,臉上敷著面膜,正閉目養(yǎng)神的時(shí)候,聽見房間里有人走進(jìn)來,她也沒在意,然而等她取掉臉上的面膜,看清旁邊的人影,兩人同時(shí)一怔。 顧詩悅正在清潔面部,面無表情地瞥她一眼,沒有說什么,方子然雖然心里膈應(yīng),也抿抿唇,裝作沒看見。 然而,兩人之間的氣氛還是變得微妙開來。 好在方子然先做完護(hù)理,刷完卡后,拎起自己的手袋徑直走了,從頭至尾,兩人都沒有說一句話,甚至連眼神交流都沒再有過,好像陌生人一般。 從美容院出來,方子然乘電梯去了地下停車場,準(zhǔn)備取了自己的車回家,她低著頭,在手袋里翻著車鑰匙的時(shí)候,迎面走過來幾個男人,她沒在意,掠過幾人走過去。 她找到自己的車,摁開鎖,準(zhǔn)備繞到駕駛座上去的時(shí)候,一只手突然從后面伸過來,扣緊她的腰肢,另一手也同時(shí)環(huán)繞過來,捂住她的唇。 熟悉的一幕在腦海劃過,她本能地掙扎起來,穿著板鞋的腳狠狠一踩,身后的人發(fā)出一聲悶哼。 “小妞,果然是你!”陰沉的男聲從她身后響起來,男人手一壓,將她按在引擎蓋上,身子俯過去,強(qiáng)勢地壓住她,貼著她的耳角說:“哥哥找了你很久了,那晚你男人很威風(fēng)吶,哥哥我今天身上還是疼的,你說,這筆帳要怎么跟你算?” 男人說著,按在她腰上的手松開,曖昧地在她身上滑著,隨著他指尖的挪動,方子然的心跳加快。 熾夜那晚的恐怖經(jīng)歷還經(jīng)常出現(xiàn)在噩夢中,這次江浩肯定是不可能及時(shí)出現(xiàn)的,再次被這個男人抓住意味著什么,她不可能不知道。 方子然心底涌出深深的恐懼。 然而在男人的禁錮下,她一動都不能動,耳邊聽見有腳步走過來的聲音,她心底一喜,如果有人過來看到這一幕,她就有救了。 她唔唔哼著,發(fā)出很大的聲響,然后聽到有人問:“老三,你小子干什么呢?” “大哥,就是這個女人,上回找條子打我那個?!?/br> 她心底一涼,原來來的不是救星,而是同伙。 因?yàn)榕ゎ^說話,身后的壓力輕了一點(diǎn),方子然找準(zhǔn)機(jī)會,用力往后蹬了一腳,趁著對方吃痛閃開的功夫,扯開腿往前跑,嘴里大聲叫著:“救命……” 然而沒跑上幾步,男人重新追上了她,一把扯往她的頭發(fā),拽著她拖了回來。 方子然再次被他們捂住口鼻,一人撿起她掉到地上的鑰匙,拉開她的車門,幾人合力將她推進(jìn)去。 她唔唔叫著,用盡所有力氣反抗,然而她的掙扎,在這幾個五大三粗的男人面前那么柔弱,她的半個身子很快就被塞進(jìn)車廂。 正掙扎著,聽到一個女人的嗓音問:“你們干什么?” 方子然一怔,聽出這聲音的主人是顧詩悅。 不及反應(yīng),又聽到顧詩悅說:“喂,你們放開她,我報(bào)警了?!?/br> 方子然掙扎得更厲害了,這時(shí)不管來的是誰,她都會想盡一切辦法逃脫。 這完全是本能的反應(yīng),她沒空去思索。 然而顧詩悅的到來完全是送羊入虎口,所以最終的結(jié)果是她也被幾個男人抓住,兩人一起被塞進(jìn)后座,兩個歹徒一左一右挾制著她們,另外一個負(fù)責(zé)開車。 “小妞,你猜這次能不能逃出去?”車緩緩馳出停車場,一個歹徒拿出彈簧刀,抵住了方子然的腰眼,在她耳邊低低地恐嚇。 方子然咬緊唇,看著車在收費(fèi)處停下來,收費(fèi)員的視線似乎還往車內(nèi)瞄了一眼,可是,她清晰地感覺到腰眼處那股壓力,最終還是沒有開口呼救。 歹徒開著她的車,穿行在夜晚的街道,方子然沒想到,她有一天會和顧詩悅?cè)绱擞H密地坐在一起。 “放了我!”顧詩悅沉默片刻,突然開口叫:“不關(guān)我的事,你們要抓她只管抓,我不會說出去的?!?/br> “閉嘴!”坐在他身側(cè)的歹徒惡狠狠地說:“小婊砸,剛才是誰吵著要報(bào)警?” “我錯了,我也是一時(shí)害怕?!鳖櫾姁偘螅骸澳銈兎帕宋?,我當(dāng)什么都不知道?!?/br> 方子然哼了一聲,果然,她就說,顧詩悅怎么會如此好心。 歹徒的眼光落到顧詩悅可憐兮兮的俏臉上,突然伸手在上面擰了一把,邪惡地說:“他媽的,今晚運(yùn)氣真好,正好嫌一個妞不夠,又自動送上來一個,小美人,別害怕,哥哥會好好疼你的?!?/br> “??!”顧詩悅慌叫一聲,哪里聽不出他話里的意思,大聲叫著:“不要,求求你們放了我。” “嘖嘖,這小嗓音,哥哥我現(xiàn)在都忍不住了?!鳖櫾姁偵磉叺拇跬解嵉卣f著,身子朝她壓過來。 “啊……”顧詩悅尖叫著,身子努力朝后躲閃,方子然坐在她身側(cè),被她擠得和身后那男人貼在一起,忍不住大喝一聲:“夠了?!?/br> “放了她,你們要報(bào)復(fù)的是我,一人做事一人當(dāng)?!彼а勒f。 “嘖嘖,你以為我傻???放她出去,然后報(bào)警救你?”歹徒嗤了一聲,yin邪的目光在兩人臉上晃了晃,總算是沒再做什么。 小車無聲無息地穿行在夜色中,方子然瞅了眼車窗外,見路上的車輛越來越少,應(yīng)該是往偏僻的道路上在走。 “方子然,認(rèn)識你真晦氣,每次遇到你都沒什么好事?!?/br> 沉默良久,顧詩悅再次開口,用只有兩人聽到的嗓音說。 “彼此彼此。”方子然也小聲說,她心情只會更差。 “喂,你們兩個,背著哥哥們說什么悄悄話呀?”旁邊男人邪氣的嗓音響起來:“省點(diǎn)力氣,呆會有你們叫的時(shí)候。” 兩人對視了一眼,雖然互相看對方不順眼,但這種情形下,倒是同仇敵愾。 車子終于停下來,方子然看見外面黑乎乎的,路燈都沒有,也看不清是什么地方。 “出來?!贝跬揭贿呉粋€揪住她們,從車廂里扯出來。 方子然被拉著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前走著,這才看清,他們身處的是一個廢棄的樓盤,旁邊也沒有什么人家,暗夜中好像一座荒城。 這種荒無人煙的地方,叫天天不應(yīng),叫地地不靈,她的心直往下沉。 她掙扎著,還是被歹徒扯著一步步往前走,顧詩悅在旁邊也是各種反抗,然后,可能是被地上的什么東西絆了一下,她撲通一下摔倒在地上。 拽著她的歹徒罵罵咧咧的,身子一彎,想把她從地上拎起來。 這一耽擱,方子然的腳步也慢了下來,看到顧詩悅從地上仰起臉,扯過歹徒伸過來的手,狠狠一口咬上去。 呀地一聲慘叫。 夜色中傳得很遠(yuǎn)。 “麻痹的,給老子松口?!贝跬浇兄?,伸手揪住了顧詩悅的頭發(fā),然而她就像瘋了似的,緊緊咬著歹徒的手不放。 拽著方子然的歹徒見狀,狠狠咒了一聲,沖過去想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