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節(jié)
“四少,可以說說可心小時候的事嗎?”董琪的目光又轉(zhuǎn)向?qū)幧劭铮骸八遣皇呛芄院苈犜挘俊?/br> 寧邵匡的目光,下意識朝顧昕漾瞄了過來,唇角扯開一抹若有若無的笑。 “怎么說呢?董阿姨,你想聽真話?” 顧昕漾眸光一跳,伸手握住他的手掌,狠狠一捏。 寧邵匡唇角的笑意深了些,手掌一翻,將她的小手包了進(jìn)去,握牢。 “當(dāng)然了?!倍鳑]有留意兩人的小動作,目光急切地瞅著他:“不管她是什么樣子,我都想聽?!?/br> “可心從小就皮得很,性子又倔,基本上和乖字無緣,我媽常說她比男孩子還調(diào)皮,一個眼神沒盯牢,肯定是去搗亂了?!?/br> 寧邵匡一本正經(jīng)地說著,顧昕漾惱得又在他的掌心里搗亂,這形容的是她嗎?有這樣當(dāng)著外人的面詆毀自家老婆的嗎? 董琪聽著,唇角卻勾了起來,只要是自己女兒的事,無論好壞,當(dāng)媽的聽上去都是那么開心。 “可心長這么大,肯定讓你姐和姐夫費了不少心,可惜,我沒法當(dāng)面感謝他們?!?/br> “那也不是,可心雖然調(diào)皮,卻很懂事,她是世界上最聰明最漂亮最可愛的女孩子,我們?nèi)胰硕己芴鬯?。”寧邵匡終于說了回良心話。 董琪欣慰的眼神帶著nongnong的傷感,欣慰的是女兒這些年都過得很好,但是可惜,她沒法親眼看到。 “董阿姨,到底你們是怎么和女兒失散的?”寧邵匡有幾分疑惑地問:“杜家也不是普通家庭,怎么會一出生就讓人把女兒抱走了?” 顧昕漾望著她,也有同樣的疑惑。 董琪默了片刻,一直沒吭聲的杜毅突然開口說:“這都怪我,當(dāng)年琪琪懷孕9個月時,被我的仇家找上門,琪琪受到驚嚇早產(chǎn),孩子還沒來得及看清模樣就被他們搶走,要不是我及時趕回來,琪琪可能也遇到不測……” “毅哥,別說了,這都是命,不是你的錯。”董琪溫柔地打斷他,這件事令杜毅自責(zé)了好多年,所以她也不想再提起。 原來如此。 寧顧兩人同時揚眉。 杜毅雖然說得輕描淡寫,但可以想像當(dāng)時的慘烈,既然是人家的傷心事,他們也不好再追問下去。 寧邵匡有幾分后怕地瞅了眼顧昕漾,幸虧當(dāng)時的可心沒事,老天爺還把她送到寧家,讓他遇到她,和她相愛。 此刻,他的心底真是充滿了感激。 * 兩小時的路途,幾人回到a城,董琪想見女兒的心情迫不及待,寧顧兩人只好馬不停蹄地帶她去了陸家陵園。 董琪站在墓碑前,看著陸可心的遺照,終于泣不成聲。 找了26年,第一次見到女兒,竟然就是天人永隔。 “可心,媽對不起你,這么多年才來看你。”她含著淚花,手指反復(fù)擦拭墓碑前那張女孩的照片,打開行李箱,將里面的東西攤開在墓碑前,低低地說:“這些東西,是媽每年替你準(zhǔn)備的,本想親手送到你手里,可惜晚了,媽好后悔,沒有早一點找到你……” 顧昕漾立在她身后,靜靜瞅著這一幕,說不出是什么心情。 之前,她是恨過董琪,恨她一次次地破壞自己的婚姻,還給寧邵匡下藥,令他那么痛苦,但是不可否認(rèn),此刻見到她對女兒的那份情意,心底的恨在悄悄地消散。 大概,這就是骨rou親情吧。 最后,董琪用了好長的時間,把帶來的東西都在焚化爐里燒掉,燒不掉的,就托寧邵匡替她埋在墓碑旁,寧邵匡默默地同意了,他擁著顧昕漾,安靜地看她做完這一切,很默契地,都沒有開口催促。 * 從陵園出來,董琪很明顯地體力不支,倚在杜毅懷里,臉色慘白,走路都好像是飄的。 “我先帶她去酒店,改天再去寧家拜訪?!倍乓惴鲋f。 “杜叔,我送你吧。” 寧邵匡好心提議,杜毅也沒拒絕。 等兩人把他們送到酒店,天已經(jīng)黑了,終于解了毒,寧邵匡覺得神清氣爽。 “老婆,我們?nèi)c祝吧?!彼粗欔垦嶙h:“你想吃什么?老公帶你去。” 顧昕漾靠在座椅上睨他一眼:“是不是我想吃什么都可以?” “當(dāng)然了?!睂幧劭飸蛑o地?fù)P起眉:“想吃老公都沒問題?!?/br> 顧昕漾忽略他的調(diào)戲,拉長音調(diào)說:“吃什么無所謂,關(guān)鍵是心意,老公,你覺得呢?” 心意? 寧邵匡好似懂了,笑著說:“為夫現(xiàn)在就回去,親手給你做頓愛心大餐?!?/br> 瞅著他興致滿滿的樣子,顧昕漾靠狡黠地笑了笑,一字一句地說:“可是我沒什么胃口,老公,如果你肯為我穿著比基尼,在我面前跳廣場舞,我大概就有食欲了吧。” 穿比基尼跳廣場舞? 寧邵匡腦補那個場景,頭頂一排烏鴉飛過。 “怎么樣啊,老公?”顧昕漾滿兩眼發(fā)亮,懷期待地瞅著他說:“哎呀,光這樣想想我的口水都要滴出來了,我要錄下來,存在手機里,每天吃飯的時候拿出來瞧上幾眼,親愛的,你也想我吃得白白胖胖的吧?” 瞅著她眼底的壞笑,寧邵匡伸手,在她嫩白的臉蛋上擰了一把:“小壞蛋,就這么想看老公的身體?!?/br> “你到底跳不跳?”顧昕漾笑著拍開他的手,佯裝生氣地說:“老公,是不是這么點小事都不肯為我做?” 這是小事嗎? 這是關(guān)乎名節(jié)的大事。 “小壞蛋,滿腦子裝的都是什么?!?/br> 寧邵匡笑著在她額角點了一下,顧昕漾拍他一把,慢悠悠地說:“我比男孩子還皮,性子又倔,一個眼神沒盯牢就去是去搗亂了,老公,我怎么能辜負(fù)你的夸獎?!?/br> 寧邵匡終于明白了,瞅著她,唇角壞壞地一扯。 “親愛的,晚上,晚上老公親自表演給你看?!?/br> ☆、071 辣眼睛 最后,寧邵匡還是帶著顧昕漾去了西餐廳,對于戀人而言,相比較于中餐廳的一板一眼,西餐廳更有情調(diào)。 不知是否來早了,餐廳里沒什么客人,兩人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來,十幾層樓的高度,窗外星光點點,大半個a城都在腳下,窗內(nèi)光線調(diào)得很暗,火紅的裝飾蠟燭一排排擺在桌邊,燭光跳躍,輕音樂潺潺如流水,非常浪漫。 “一份法式皇家鵝肝,一份香烤澳洲小羊排,一份芝士奶油焗松茸……”顧昕漾看著餐牌,隨意點了幾樣,然后說:“再開一瓶82年的拉菲。” “不要拉菲。”寧邵匡攔住她,“換成兩杯鮮榨果汁?!?/br> 顧昕漾瞥他一眼,將餐牌遞還給服務(wù)生:“那就這些吧,快點上菜?!?/br> “好的,請稍等?!狈?wù)生禮貌地走開。 “怎么不要拉菲?”顧昕漾問:“不是要慶祝嗎?” “媳婦兒,為了咱們的小堅強,從今天開始,我決定滴酒不沾?!睂幧劭锍蛑槐菊?jīng)地說。 顧昕漾白他一眼,抿了抿嘴。 食物很快就端上來,顧昕漾還沒開始動刀叉,一個魔術(shù)師打扮的人走過來,站在兩人桌前,脫下禮帽,滑稽地朝顧昕漾做了個手勢,示意她將自己手邊的餐巾扔進(jìn)去。 顧昕漾眨眨眼,聽話得將餐巾扔進(jìn)去。 魔術(shù)師裝模作樣地在她面前擺弄了一陣,禮帽里的餐巾不見了,下一秒,他在顧昕漾頭發(fā)后一拈,扯出一朵紅玫瑰。 “謝謝?!?/br> 顧昕漾笑著將花接到手中,以為是餐廳的噱頭,也沒怎么在意,然而魔術(shù)師的手指又在她面前晃悠了幾下,手中多出一大束紅玫瑰,也不知有多少朵,嬌艷欲滴,紅得像火。 魔術(shù)師將玫瑰全部遞到顧昕漾手中,接著,一個穿著白色制服的提琴手走過來,站在兩人面前,手一抬,專注地拉起了小提琴。 悠揚的琴聲中,寧邵匡幽深的黑眸跳躍著燭光,目光灼灼,那么的深情繾綣。 顧昕漾捧著花,唇角彎起來。 “你什么時候準(zhǔn)備的?”好像他跟她一起過來的。 “你猜?”寧邵匡勾唇一笑,目光在她手中的玫瑰上睨了一眼說:“咦,花里好像有東西?!?/br> 有東西? 顧昕漾低頭找了找,在花束中間找到一個紅色的小盒子,和玫瑰花的顏色差不多,不仔細(xì)看完全發(fā)現(xiàn)不了。 “不會又是戒指吧?”她笑著,當(dāng)著寧邵匡的面打開盒子,然后咦了一聲,盒子里空空如也,什么東西都沒有。 “什么啊?”她抬起臉,佯裝無語地瞅著寧邵匡說:“還真是挺驚喜的?!?/br> 寧邵匡又是一笑,魅惑地問:“親愛的,這是不是比老公祼身跳廣場舞更有情趣?” 顧昕漾抿唇,一本正經(jīng)地瞅著他,“我更喜歡看你跳廣場舞?!?/br> 寧邵匡回望她,嘴角勾起迷人的笑,隔著燭光,動人心扉。 “吃完了,我會跳給你看的?!?/br> 顧昕漾心中一蕩。 這妖孽。 兩人開始用餐,正吃著,門外響起一陣喧嘩聲,然后,一道戲謔的嗓音傳了過來。 “哎呦,我就說是誰這么惡霸???吃個飯還要包場,果然是寧四你這個土壕!” 包場? 顧昕漾睨了對面的男人一眼,難怪呢,她就說這家餐廳的生意怎么這差,都這個點了還沒有客人上門。 聽到那沒正經(jīng)的腔調(diào),寧邵匡皺起眉,抬頭一瞧,果然,方子睿嘻皮笑臉地朝他們走過來,還差幾步的時候,只聽咔嚓幾聲快門閃動的聲音,然后,他眉開眼笑地?fù)u著手機說:“緋聞夫妻蜜月歸來,西餐廳高調(diào)秀恩愛,你們覺得這個獨家怎么樣?” “方子睿!”寧邵匡眼睛瞇起來。 緋聞夫妻?這家伙是皮癢了吧。 “嘿嘿!”方子睿干笑幾聲,沒理他,眼光轉(zhuǎn)向顧昕漾,油腔滑調(diào)地問:“小昕昕,什么時候回來的,怎么也不通知睿哥哥一聲呀?虧我為你牽腸掛肚朝思暮想茶飯不思的,你卻在這兒陪別的男人吃燭光晚餐?!?/br> 顧昕漾瞅著某人黑透的臉色,忍著笑說:“剛回來?!?/br> “喂,你來做什么?” 寧邵匡沒好氣地瞪著他,好好的一頓晚餐,他一出現(xiàn),真是一點浪漫都沒了。 方子睿伸手扯了張椅子,坐到兩人中間,一點第三者的覺悟都沒有,很是熱絡(luò)地說:“來這兒當(dāng)然是用餐的啊,你以為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