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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重生豪門驕妻在線閱讀 - 第118節(jié)

第118節(jié)

    但是寧邵匡很明顯誤會了她的好意。眉梢一挑,臉沉下來。

    “你的方法就是犧牲自己的隱私和他鬧緋聞?”

    兩人都心照不宣地沒有提起可心死亡的那一幕,但是不提并不表示不知道,寧邵匡一看過新聞就找人安排了這起磕碰事故,覃巖敢殺人,就得有被人殺的覺悟。

    “當然不是……”

    這不過是開始,顧昕漾還準備了后著,可是寧邵匡根本不給她分辨的機會,截住她的話頭,手一伸摸上她的臉,大掌在她細嫩的臉頰上輕輕撫著,低沉著嗓音說:“可心,失去你一次就夠了,同樣的事,我不想再發(fā)生第二次。”

    大概是他的語氣太煽情了,顧昕漾莫名地覺得鼻頭有點發(fā)酸,她垂下眼睫,悶悶地說:“我會保護好自己的?!?/br>
    “總之我不允許。”寧邵匡斬釘截鐵地說著,扳起她的下頜,讓她看著自己:“你信不信,你要是再敢動手,我立馬找人解決了他?!?/br>
    “……”

    顧昕漾瞅著他,從他的神情里看出他的決心,她知道,他不是嚇她的。

    “那你答應我,不要讓他死得那么容易,就算死,也要讓他明白是為什么。”

    前世的覃巖在臨終前告訴她真相,禮尚往來,她也不能讓他做個糊涂鬼。

    寧邵匡點點頭,如果他要覃巖死,就不會只是磕碰一下那么簡單,他害死陸家三口,哪能就這么死了。

    “還有,我也要你好好的。”顧昕漾看著寧邵匡,輕輕地補充,因為關心,這句話聽上去那么的溫情。

    寧邵匡因為生氣而晦暗的瞳色,因為這句話倏地亮了起來。

    “舍不得我啊?”他淺淺勾動唇角,俊美的臉孔像是會發(fā)光似的,淡淡訴說著吸引。

    顧昕漾不自然地拍開他的手,她隨口一說而已,需要這么激動嘛。

    “那個,你到底想吃什么?還不去啊?!彼D開話題問。

    寧邵匡身子一俯,雙手環(huán)住她的腰肢,guntang的目光烤得她臉蛋都跟著熱起來。

    “你……”他的黑眸閃爍著綺麗的色彩,嗓音也跟著曖昧起來:“我想吃你?!?/br>
    呃。

    顧昕漾一驚:“寧邵匡,你答應和我離婚的?!?/br>
    話音未落,寧邵匡的唇已經(jīng)印上來,擁著她,在她唇瓣上流連,低啞的嗓音,帶著哄騙。

    “媳婦兒,反正你都嫁給我了,不如將錯就錯吧?”

    *

    醫(yī)院。

    覃巖額頭上貼著塊大紗布,一臉冷肅地直起身。

    “回去后記得傷口不要沾水,食物要清淡,不要吃發(fā)物,按時來換藥?!贬t(yī)生公事公辦地嚀囑,在手頭的處方單上劃了幾筆:“你真的不用照x光?出了事我們可不負責哦?!?/br>
    “我知道。”

    “那好,在這里簽個字就可以走了。”

    覃巖俯身,接過醫(yī)生手中的筆,刷刷幾筆寫下自己的名字。

    醫(yī)生斜著眼角瞅他一眼,唇角下意識撇了撇。

    覃巖轉身往外走的時候,肆無忌憚的議論聲從身后傳過來。

    “知道嗎?這就是那個覃巖,因為殺了老婆一家被人撞的那個。”

    “是他啊,長得人模狗樣的?!?/br>
    “可不是嗎?要不靠什么騙人家無知少女呢……”

    他黑著臉,用力捏緊手掌,薄唇緊緊抿成一線。

    在他奪下陸家的產(chǎn)業(yè),擠進上流社會的時候,曾對自己說過,他覃巖要做人上人,從此要被人仰視,接受所有人的尊敬,這輩子都不會再讓人輕慢。

    可是,現(xiàn)在卻被一群長舌婦指指點點。

    她們鄙視的目光,令他又回憶起曾經(jīng)那些難堪的歲月,那些埋藏在噩夢中,他永遠都無法回避的屈辱歲月。

    心底的恨意一點點彌漫上他的眼瞳。

    他避開記者的視線疾步走出醫(yī)院,臉色陰沉地鉆進車內(nèi),迅速發(fā)動引擎,呼嘯著沖出醫(yī)院。

    當他的車駛入車道,醫(yī)院外的路邊,一輛泊著的車才慢慢啟動,車內(nèi)的駕駛員戴著頂鴨舌帽,遮住了大半個面目,他低頭,盯著儀表盤上放著的一樣東西瞧了一會,那東西像是個導航圖,一個紅點沿著曲曲折折的路線慢慢移動著,他笑了笑,按著紅點顯示的方位追過去。

    *

    須臾傳媒。

    顧昕漾直到一個多小時后,才重新出現(xiàn)在公司樓下。

    “叫唐果來我辦公室。”她對張婷吩咐了一句,低著頭走進去,也沒看對方曖昧的眼光。

    唐果來得很快,沒幾分鐘就出現(xiàn)在她面前。

    “謝導那部片子的女主角落實了,我現(xiàn)在帶你去簽約?!?/br>
    “真的是我啊?”唐果一怔,一臉不敢置信的表情:“顧總,你沒跟我開玩笑吧,你掐掐我,這不是做夢吧。”

    顧昕漾勾勾唇,不打算理她,她打開電腦,準備調(diào)幾份文件,看到彈出來的桌面,表情怔了怔。

    這張合影是什么時候換上去的。

    那廝到底背著她做了多少小動作!

    剛才要不是謝驊打電話過來通知她試鏡結果,然后她松口不再提離婚的事,兩人試著從約會開始,那貨也不會放她走。

    她盯著桌面足足有幾秒鐘,臉色陰晴不定。

    唐果還沉浸在喜悅中,也沒留意她的不對,激動得都不知怎么辦才好了,站在那兒打著轉,手足無措的。

    “哎呀,你說今天琛哥會不會到場呢?我要不要去換身衣服?!彼皖^扯著自己身上的長裙,一臉嫌棄的樣子。

    “我覺得挺好的?!鳖欔垦揶恚骸罢嫘南矚g一個人,是不會在乎他的長相外表的?!?/br>
    “哎呦,幸福死了。”唐果激動地捧著臉,完全沒聽出她的嘲笑,臉頰居然都紅了,“顧總,怎么可能這樣,一想到以后的每一天,我天天都可以看到琛哥,和他拍戲,做他的情人,還要和他接吻,哎喲,我的小心臟……”

    看她這么激動,顧昕漾真是不忍心潑她冷水。

    “唐果,為了你的身心安全,不如我們把這部戲推了吧。”

    “不行!”唐果這句話倒是反應得很快,轉過臉來,一臉緊張地說:“顧總,你剛才不是跟我開玩笑的吧,我是真的當上這部戲的女主角了吧?”

    “也許吧?!鳖欔垦盐募鹘o張婷讓她打印出來,然后關了電腦:“前提是你能順利簽下合約。”

    “呀,那快走吧。”唐果一聽反過來催她:“顧總,你可以體會我現(xiàn)在的心情嗎?多年的夢想終于成真了?!?/br>
    “雖然有點困難,我可以試著體會?!鳖欔垦P了電腦,起身朝她走過去。

    兩人并肩往外走,唐果扭頭瞅她一眼,眼神怔了怔,又仔細盯著她瞧了會,突然促狹地一笑。

    “顧總,你剛才吃了什么呀,嘴唇都腫了呢?!?/br>
    “……”

    顧昕漾從包里掏出梳妝鏡,打開來瞧了幾眼,果然,兩片唇瓣微微腫了起來,唇色也紅得異樣。

    “嘻嘻,一定很好吃吧,顧總,你這就不好了,有好吃的怎么不和大家分享呢?!碧乒€在那里揶揄。

    顧昕漾默默合上梳妝鏡。

    “是挺好吃的,要不這合約我們不簽了,我?guī)闳コ园??!?/br>
    唐果果斷撒嬌:“顧總,我錯了,你的嘴唇一點都沒腫,這口紅顏色真漂亮?!?/br>
    顧昕漾:“……”

    *

    下午二點半。

    終于拍完男主在酒吧被人痛毆的一場戲,劇組所有人員都幾乎要跪了。

    也不知周振昊怎么就和這場戲耗上了,一會嫌男主表情不夠真實,一會嫌群演打得不夠力度,來來回回不知ng了多少條,雖然不是真打,可劉崢也結結實實挨了好幾拳,折騰出幾身臭汗,才算勉強過了。

    他喘著氣,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接過助理遞過來的水,感覺累得不行。

    幾個小時啊,同樣的幾個動作做了幾個小時,還要挨打,再不過,他覺得自己都要吐了。

    “崢哥,你是不是哪里得罪了周導啊,我怎么感覺他是在故意整你呢?”助理小浩在他耳邊小聲嘀咕。

    “別瞎說?!彼浦沽诵『?,視線卻忍不住往夏雪的方向睨了一眼。

    恐怕劇組好多人都看出來,周振昊和夏雪的關系有些曖昧啊,他打算找機會問問,也許只有夏雪才知道,周振昊是不是在針對自己吧。

    *

    覃巖將車停到一家私家醫(yī)院面前,卻沒有立即下車,他從儲物格里拿出一副眼鏡戴在臉上,又對著后視鏡撥散了頭發(fā),扯下幾縷劉海蓋住額角的紗布,此時他這副模樣,如果不是熟人一時半會也認不出來,然后,他又車上呆了一會,直到確信沒人尾隨自己,才推開車門,低下臉,迅速走進去。

    穿過醫(yī)院長長的走廊,沿途傳過來一些奇怪的嘶吼聲,這樣的環(huán)境中聽上去有點瘆人,他抿著薄唇,置若罔聞地往前走,徑直走到護士站,對值班護士說了幾句。

    護士點點頭,讓他跟著自己來到探視房,沒多久,護士帶著一個女人走出來,坐到他面前。

    他做了個手勢,示意護士離開,后者點點頭出去了,還替他帶上門。

    女人穿著藍白相間的病號服,臉色蒼白,面容呆滯,見到他,眼睛眨了眨,唇角扯出一抹慘淡的笑。

    “乖兒子,你終于舍得來看老媽了?!?/br>
    正是那晚差點被覃巖摔到的黑衣女人,覃巖的生母段虹。

    “氣色不錯?!瘪麕r面無表情看著她:“我只想來看看,你死了沒有?!?/br>
    “呵呵……”段虹大笑起來,只是聲音沙啞,每一聲笑都象是從氣管里擠出來,聽上去刺耳得很:“我兒子這么孝順,我怎么舍得死?”

    覃巖不說話,隔著一層保護板,冷冷盯著她。

    段虹笑了一會,大概是覺得無趣,終于停下來,視線無意中掠過他頭發(fā)間露出來的紗布,幸災樂禍地說:“兒子,你怎么了,又被人打了?!?/br>
    覃巖抿唇瞅著她,他不相信,會人有的母親像他一樣,見到兒子被人打,能開心成這樣。

    記憶中,眼前這個女人從沒有像其他母親一樣對他噓寒問暖過,剛開始他還會哭鬧,妄圖吸引她的注意力,慢慢地,就習慣了她的冷漠,大一點后,他明白了自己的身世,以為母親是把對陸誠的恨轉移到他身上,所以才會對他非打即罵,那么的厭惡。

    雖然很委屈,但幼小的他不懂得為自己辯解,一次次的被虐待后,他的心也慢慢扭曲了。

    即使是這樣的環(huán)境,他依舊頑強地生長,成績好,頭腦聰明,有野心有志向,從小的他就明確了自己的人生目標,知道要為自己爭取什么,從小到大,他從沒像其他小孩一樣讓父母cao心,因為也不會有人為他cao心,看著同齡人纏著mama撒嬌的時候,他心底也有過羨慕,然后一次次的羨慕,都默默地轉化為怨恨。

    他恨這個女人,不負責任地生下他,卻把他當成出氣筒,可潛意識里,又何嘗不希冀她的關愛呢?畢竟這個女人是他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他所作的一切,都是想向她證明,他有多么優(yōu)秀,過得多么好,曾經(jīng)的她那樣對他,是有多么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