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節(jié)
顧昕漾被他弄得半邊身子都僵了,耳珠癢得受不了,貼著墻壁,她乖巧地點著頭:“好……你先放開我?!?/br> 寧邵匡的唇兀自在她臉邊蹭了半天,直到顧昕漾的耳尖都紅透了,才終于松開,見他直起身,顧昕漾吁了口長氣。 “老婆,我要洗?!彼麪科鹚男∈郑樦趬痉置鞯募ou,緩緩地,放到自己小腹上。 寧邵匡的腹肌精實有力,摸上去一塊塊的,力感十足,顧昕漾指尖輕輕觸了一下,趕緊挪開。 “你等著,我去替你放水?!彼f著,偷偷朝門的方向挪了一步。 男人卻似乎沒有注意,身子微側(cè),單手扶著墻壁,一把扯下自己的小褲褲。 顧昕漾視線一轉(zhuǎn),一下子就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她兩眼一直,小臉緋上兩朵紅云,不等男人轉(zhuǎn)過臉來,飛快地跑到門爆從半開的玻璃門鉆出去。 “媳婦兒,你去哪?”浴室內(nèi),傳來男人不滿的聲音,拖鞋的聲音響起來,好像準(zhǔn)備追出來。 顧昕漾趕緊合攏門,手死死扣住門把,小心臟亂跳,努力平靜著嗓音說:“你自己洗,不洗干凈不準(zhǔn)出來?!?/br> “媳婦兒……”里面的卷著舌頭,不滿地抗議著,嗓音那個委屈。 顧昕漾死板著門,還好不久里面?zhèn)鱽韲W嘩的水聲,好像接受了她的威脅。 顧昕漾想了想,迅速拿了他睡衣放在浴室門口,在玻璃門上敲了一下說:“衣服在門口,穿好了才準(zhǔn)出來?!?/br> 想想還是不放心,她抱著自己的枕頭,偷偷去了客房。 隔著玻璃門,寧邵匡把她的動靜聽在耳朵里,卻沒有作聲。 他彎了彎唇角,黑黑的眸底浮上一層朦朧的光亮,哪還有一點醉眼惺松的樣子。 今晚她能夠主動關(guān)心自己,耐心地把他帶回家,甚至他剛才借酒裝瘋親她的時候都沒怎么反抗,已經(jīng)是個不錯的開始。 慢慢來,不能之過急。 只是……他低頭看著自己正在抗議的好兄弟,還是有些無奈。 * 同樣的夜色,周振昊狠狠掐斷手機,自從看到報道,他就給夏雪撥了無數(shù)個電話,可是對方一個都沒接,他發(fā)去的短信也如石沉大海,就好像那女人臨走前說的那樣,最后一次,以后他們再無瓜葛。 他沒想到女人絕起情來,竟是這么可恨。 算了,他周振昊何時被一個女人這樣甩過臉子,他不過是看在夏雪照顧了他這么多天的份上,聽說她出事,隨便關(guān)心一下,既然她不領(lǐng)情,他也犯不著非要把他的熱臉往她冷屁股上貼。 正想著,捏在手中的手機突兀地響起來,他臉上一喜,忙不迭地接通,聽到對方嬌滴滴的喂了一聲,眼色重新冷下來。 “不是讓你不要再給我話了嗎?”今早要不是林菲那通電話,夏雪也許不會立刻抹臉走人,周振昊聽到這女人的聲音就煩得很。 “周導(dǎo),人家是真的好想你嘛。”林菲在那邊嗲嗲地撒嬌:“人家好久沒見你了,下周有個新片推介會,你陪我去好不好?” “林菲,這話我只說一次,別讓我討厭你?!敝苷耜焕渲樥f:“回頭我會給你開張支票,以后,我不想再聽到你的聲音?!?/br> 這就是很直接地告訴她,我們完了,你可以拿錢走人了。 “我不要你的錢?!绷址频纳ひ纛D時帶上哭腔:“昊哥,你別趕我走好不好,我是真的喜歡你,我保證以后會乖乖的,不隨便來煩你……” “就這樣,掛了。” 周振昊懶得聽她在那里哭爽直接掐了線。 耳邊似乎還回響著林菲那嚶嚶的哭聲,他煩躁地抓了抓頭,女人真特么煩人,他不知道以前自己是哪根筋不對,竟然能忍受這些女人。 夏雪! 他咬著牙,你特么敢在外面是吧?和老男人約會是吧,他堂堂周振昊,最有前途的大導(dǎo)演,黃金單身漢,有哪點比不上那只老禿驢。 雖然知道這事是假的,但是一想到那個老色迷迷地拖著夏雪的手,他心底一股子火就騰騰往上涌。 他沖到酒柜,隨手拎了瓶酒,也不管之前醫(yī)生嚀囑他戒酒的事,拔掉瓶塞,就著瓶口就往嘴里倒了幾口。 火辣的酒液順著喉管往下灌,他才覺得心底那團(tuán)火稍微順了點。 他喘了口氣,腦海中莫名其妙又飄過夏雪那個女人的臉,也應(yīng)該沒多久吧,他記得突然地就覺得厭了,夏雪在他的女人中間算是呆的時間最長的,她很乖,安安靜靜的,不像其他女人那樣煩,他不找她,她就安安分分地做自己的事,他需要她了,她才乖巧地出現(xiàn)在他面前,紅著臉,忍受他的調(diào)戲。 這樣的女孩就象一杯純凈的溫開水,沒有烈酒的火辣,可是,當(dāng)人需要的時候,總會想起她。 那一天,他只是突然覺得,這個女人在他身邊呆的時間太長了,他不喜歡束縛,不喜歡被羈絆,他不會讓哪個女人在他身邊停留的時間過久,所以,他叫她來,一番溫存后,同樣給她開了張支票,因為她陪他的時間最久,所以他開出的那張支票數(shù)額也不小。 周振昊原本以為自己不會關(guān)注這些小事的,可是此刻,他腦海中地清楚地浮現(xiàn)出,夏雪當(dāng)時看到支票后的神情,她的小臉?biāo)查g變得慘白,盯著支票,半晌都沒說話,周振昊記得他當(dāng)時也有些小小的不忍,畢竟這個女孩和他之前交往過的那些女人有些不太一樣。 他當(dāng)時準(zhǔn)備說些安慰或者是絕情的話,然后夏雪伸過手,默默地將那張支票接在手中,嘴角扯開一抹笑,低低地對他說了聲謝謝,然后垂下眼瞼,一聲不吭地走了。 周振昊第一次有點于心不忍,之前他說分手,其他女人不是鬧死鬧活就是獅子大張口,讓他覺得反正是各取所需,大家互不虧欠,可是夏雪這樣無聲無息,令他有點小小的內(nèi)疚。 所以,他后來聯(lián)系了圈中的朋友,讓夏雪當(dāng)上幾部戲的主角,那張支票他也查過了,夏雪隔了一段時間,還是去銀行兌現(xiàn)了。 于是,他心底那點內(nèi)疚就慢慢散了,再后來,聽說夏雪吸毒被抓,他除了震驚,或許也有點小小的慶幸。 幸好他早就和她分了。 果然在娛樂圈這個大染缸里,哪有什么真正的純良,單純清新如夏雪,最后還不是墮落了。 再看看現(xiàn)在的夏雪,哪有絲毫以前的影子。 如果不是曾經(jīng)相處過,他或許不會多瞧這女人一眼。 周振昊舉起酒瓶,又往嘴里狠狠灌了口酒,也不知是否喝急了,他捂著胸口,劇烈咳嗽起來,咳得眼淚鼻涕都出來了,連心底也隱隱有些發(fā)痛。 * 顧宅。 夜已深,一直留意隔壁房間動靜的許黛娣還在輾轉(zhuǎn)反側(cè),突然,她聽到隔壁房門被推開的聲音,然后是男人輕悄悄走動的聲響,她心底一動,也跟著起床,偷偷將房門打開一條縫,正好看到寧邵匡挺拔的背影在樓道上一掠而過,忍不住也悄悄跟過去。 寧邵匡是去廚房找水喝的,晚上喝多了酒,嗓子眼有點干,顧昕漾又不在房里,他怎么也睡不著,索性就起來了。 顧家雖然只住了幾天,他已經(jīng)很熟了,微光中,邁著沉穩(wěn)的步伐,徑直走到廚房,拉開冰箱門,從里面找了一瓶冰水。 他擰開瓶蓋,就站在廚房里喝了幾口水,沁涼的冰水順喉而下,總算壓住心底的燥意,他擰上瓶蓋,拎著剩下的半瓶水,心里想著不如摸去顧昕漾的客房,只是依她的性子,估計早鎖好了門,也不知打不打得開,看來明天要找傭人多拿一套客戶的鑰匙了,要不干脆爬窗吧。 正盤算著,他聽到身后有個女人的聲音低低呀了一聲,轉(zhuǎn)過身,許黛娣穿著睡衣站在廚房門口,披頭散發(fā)地瞅著他,一臉驚魂未定的模樣。 “呀,原來是寧少啊?!痹S黛娣拍著的,白著小臉瞅著他:“我沒想到這兒有人,嚇我一跳。” “口有點渴。”他揚了揚手中的水瓶:“我來喝水。” “我也是?!痹S黛娣也沒開燈,借著窗外投射進(jìn)來的微弱燈光走到他身旁,打開冰箱門,拿了瓶飲料。 “女孩子還是少喝點冰水好?!?/br> 純粹是好心,他說了一句,現(xiàn)在也入秋了,早晚還是有些涼的,一個女孩子喝什么冰水啊。 “算了,方便。” 許黛娣笑笑,把飲料瓶拎在手中,寧邵匡也沒說什么,兩人一前一后往外賺因為在同一層樓,所以方向是一致的。 快到兩人所屬樓層時,走在前面的許黛娣突然又是一聲低呼,身子晃了晃,好似一腳踩空的樣子,冷不丁地往后倒過來。 寧邵匡緊跟在她身后,本能地伸手扶住她,另一只握著礦泉水瓶的手敏捷地?fù)巫翘莘鍪帧?/br> 許黛娣兩條軟軟的胳膊順勢環(huán)上他的腰身,女人的身子伏到他身上。 因為是在樓梯上,沒有平地那么容易控制平衡,寧邵匡身子微微后傾,兩人的重量都壓到他身上,一時也騰不出手去推她。 ☆、020 你就是靈丹妙藥 許黛娣緊緊抓著寧邵匡的睡衣,她在樓梯的上一格,抬起眼,唇邊就是男人俊美的臉。 男人的臂膀結(jié)實寬獷,好似可以保護(hù)一切,屬于他的清洌味道,染著點淡淡的酒氣,霸道地鉆進(jìn)她的呼吸,許黛娣心臟劇烈跳動,好想就這么抱著他,永不松開。 她忍不住嘟起唇,朝那張臉湊過去。 寧邵匡此時緩過力來,撐著樓梯扶手往上走了幾步,手一松,將她放到樓道上。 “沒摔到吧?” 許黛娣驚醒過來,心跳快得幾乎要死了,她抿抿唇,垂下眼瞼:“沒有,謝謝寧少?!?/br> “不客氣。”寧邵匡淡淡說著,掠過她,朝自己房間走去。 唉,這一耽擱,爬床的大計也泡湯了,他心底很是失落惆悵,也沒心情去看許黛娣。 剩下她呆呆地杵在樓道,黑暗中,看著男人的背影毫不猶豫地離開,離開…… 她咬唇,心里的怨恨如同這沉沉的夜色,暗暗沉沉,無邊無際。 * 清晨,顧昕漾抱著枕頭,又悄悄地鉆回自己的臥室。 沒辦法,東西都在自己房里,她總得回來啊。 房間里,窗簾低垂,黯淡的光線下,的男人擁著被子,背對著她,似乎睡得正香。 她也沒驚動他,踮著腳尖,輕手輕腳地把枕頭扔回沙發(fā),進(jìn)了洗手間,簡單地梳洗完,然后又輕悄悄地繞過大床往更衣室走。 邊賺邊往床邊看,簡直比抗戰(zhàn)時期鬼子的封鎖線還要小心翼翼。 等她好生生地?fù)Q好衣服,某男都還睡著,她噓了口氣,看看時間也差不多了,好心走過去,腳尖在床板上踢了踢。 “起床了,不早了。” 男人朝她睜開眼,好似清晨第一縷晨曦,黯淡的房間瞬間有了光芒,黑色的眸子帶著早起后的惺忪,他看著她,好看的眉頭倏地擰起來:“媳婦兒,我頭疼。” 頭疼是肯定的,誰讓他昨晚把酒當(dāng)水喝! 顧昕漾埋怨著,考慮到前幾天生病的時候,他曾無微不至地照顧過自己,還是俯下身去,小手搭上他的額頭。 “沒事,體溫正常?!彼葘χ约旱臏囟仍囂酵旰笳f:“活該,看你還敢不敢瞎喝酒?我去讓廚房給你做點醒酒湯?!?/br> “別走?!蹦腥伺钠鸫笳?,握住她細(xì)細(xì)的手腕,撒嬌般地?fù)u了搖:“我不要喝那個,你幫我揉揉。” “……” 1米8以上的男人躺在公主,蓋著她的粉色被子,扯著她的小手,黑黑的眼睛盛滿無辜,這畫風(fēng)怎么看怎么不對啊,顧昕漾瞪了他一會,最終敗北,只好脫掉拖鞋,盤膝坐上床頭,細(xì)細(xì)的手指伸到他額角,有一下沒一下地替他揉著。 男人滿意了,唇角輕輕勾起來,閉上眼,舒服地哼哼著,雙手圈著她的腰,好似生怕她跑了。 安靜的房間,一躺一臥的兩個人,兩人親昵地偎在一起,感覺氣氛都不自覺地溫馨開來。 “好點沒?!鳖欔垦嗔艘粫枺骸翱梢粤税?,我早上還有事,要遲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