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jié)
周子文按捺不住冷哼,“說的比唱的好聽,信你們的話我們就是傻子?!?/br> “你看,你的好心沒人領啊,還是喂了我的兄弟們吧?!?/br> 話落,虞孑從喉嚨里發(fā)出了一聲怪叫,緊接著口流涎液的鱷魚怪就大規(guī)模撲了上來,頓時,槍聲四起。 殷十方撲倒還趴在水晶壁上的龍玉就地一滾,語聲低沉,“你逃吧?!?/br> 說完這句他都來不及再看她一眼就一腳踹向撲上來撕咬的鱷魚怪,他一腳的力量竟將鱷魚怪的頭骨踹下去一塊,鱷魚怪發(fā)出一聲慘叫,竟似人痛苦時發(fā)出的。 龍玉靠水晶壁坐著,還掏出了一塊糖放在了嘴里,抬眼看向那背負長劍的少女手持一個炮筒,她歪了歪頭,含著甜甜的糖塊就是一笑,一笑純凈若水。 她被殷十方換上了一條簡潔好穿的白裙子,就那么一笑,可愛的讓人不忍殺害,那背負長劍的少女只是一斂眸,一張?zhí)刂频牟洱埦W(wǎng)就朝龍玉罩了過去。 一剎那,白色布料的碎片在空中翻飛,一條暴漲的龍騰空,四爪扒在了水晶壁上,她周身流淌雷電,水晶壁承受不住轟然坍塌,嘩啦啦,里面封印的物種也在那一瞬化為了飛灰,飛灰之后是一個漆黑的洞xue,嗡的一下子有無數(shù)熒光飛出,蹁躚是蝶。 “走!”殷十方肘擊一個鱷魚怪從其爪子下救出蒲含煙之后,抓起她就往洞xue中跑去。 江淮和僅剩的幾個隊員也一同沖了進去。 “追!”虞孑大怒,一爪子撕裂一個成年男人巴掌大的蝴蝶。 誰知蝴蝶并不是蝴蝶,在他的爪子觸及蝴蝶的那一瞬,一條長著翅膀的小蟒從蝴蝶翅膀上掉了下來,那散發(fā)幽藍之光的蝴蝶就變成了玉白發(fā)藍的骨架,與此同時,虞孑就像是捅了馬蜂窩,無數(shù)的蝴蝶俯沖而來,無數(shù)的小蟒開始攻擊虞孑,嘶嘶聲如鬼魅,有的鱷魚怪就被蝴蝶和小蟒覆蓋,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那鱷魚怪就只剩下了骨架。 老人倒抽一口涼氣,心中暗叫不好,原來這不是廢棄的墓xue,情報有誤! “花蓮,你快去追他們,一定要把那條小龍給我抓回來,我先走了?!?/br> 老人命令完,立即就被一個壯漢扛起往回跑,留下了十多個人斷后。 少女將手中劍舞的劍影如風,無情的收割著那些玉骨蝶的尸體,聞言臉上毫無波瀾,直接殺出了一條血路追了上去。 洞xue之中,有龍玉在前面引路,殷十方等人沒有受到玉骨蝶和飛翅小蟒的攻擊,初逃入洞xue他們拼命的奔跑,可在跑了不知多少個岔路之后,感覺到已經(jīng)甩開了身后的人,江淮再也跑不動,一屁股就坐下了。 “我不行了,你們先走我歇會兒?!?/br> 殷十方聽出江淮語氣中的隱忍,就出聲道:“小玉等等,江淮受傷了?!?/br> 原本在前面開路的龍玉轉過龍頭飛回來,變小落在殷十方頭頂上,“我不會讓他騎我的,休想?!?/br> 殷十方愕然失笑,雖然他知道自己此刻的造型肯定很滑稽,腦袋上頂著一條龍什么的…… 但是現(xiàn)在也顧不了那么多了,眼皮上撩,“不會的?!彼趺磿试S呢。 “隊長,你傷哪里了,我的背包還在,我找紗布給你包扎一下?!敝茏游拿Φ溃椎搅私瓷磉?。 蒲含煙大口的喘息了幾下后就道:“還是我來吧。殷十方,我們需要休息一下,請你跟……龍、龍玉是嗎,跟她說一下。” 現(xiàn)在他們整個隊伍傷的傷,死的死,原本是為了龍尸而來,現(xiàn)在反而需要真龍的保護,想想都有點諷刺。 然而…… 蒲含煙壓下心中的激動想著,來日方長。 殷十方的包也沒有丟,他找出備用手電親自查看江淮的傷勢,見他只是腹部中彈就輕吐了一口濁氣,“萬幸?!?/br> “萬幸個鬼,我這樣肯定是走不遠了,你們先……” “閉嘴?!逼押瑹煹闪私匆谎?,冷嘲道:“你逞什么英雄,等到該丟下你逃命的時候,不用你說廢話肯定就把你丟下喂怪物了?,F(xiàn)在,你閉嘴?!?/br> 說完蒲含煙就割開了江淮的傷口,江淮疼的倒抽冷氣,死死咬著牙不敢出聲,壓抑著道:“你這個狠心暴力的女人!” 靜若處子,動如女漢子,說的就是蒲含煙這種。 “你們有沒有被抓傷?”殷十方詢問周子文、王銘等六人。 王銘眼神微閃笑著道:“我沒有?!?/br> “我也沒有?!敝茏游囊贿厵z查自己的裝備一邊道。 接著其他活下來的人也紛紛說自己沒有被抓傷。 “十方,怎么,那鱷魚怪有毒?” “你們沒有注意到嗎,那鱷魚怪流到骷髏上的粘液將骷髏都燒化了?!?/br> 虞孑控制的那些怪物怎么可能沒有毒,只是目前為止毒性還不被他們知道而已,殷十方是怕有隱患。 江淮也想到了這一點,直接道:“你們六個兩兩一組相互檢查?!?/br> 王銘一下慌了,強笑道:“應該沒事兒吧。” “王銘你被抓了是不是?” 王銘羞愧不敢看江淮,“隊長,我、我是怕你們會把我丟在這里。” “十方,你說怎么辦?要不帶著他觀察一下。” 王銘渴望的看著殷十方,對于一個能控制龍為他所用的人,在這底下墓xue中他不敢得罪分毫,于是卑微的哀求,“十方兄弟,你看我到現(xiàn)在還好好的是不是?” “帶著王銘吧,我會看著他,等我們找到出口出去就好了?!敝茏游那笄榈?。 “你現(xiàn)在有什么特殊的感覺嗎?” 王銘趕緊搖頭,原地蹦跶了幾下,“沒有沒有,真的沒有。” 殷十方緊抿了一下唇,“好,就這樣,我們在這里修整一下再去找出口。” “我不走,我要到里面去。”龍玉在殷十方頭頂跳了幾下就要飛走。 “等等,將他們安全送出去后我陪你進去?!币笫降?。 “本大王絕對不會護送他們這些人類,早死早超生去吧?!?/br> 熗—— 頓時以周子文為首的幾個隊員都將槍口對準了龍玉。 “蠢貨。” 與此用時,蒲含煙扔出了一把鐵珠子,鐵珠打在周子文等人的手腕上,一瞬槍支紛紛落地。 “蒲含煙你什么意思?”周子文羞惱的瞪向蒲含煙。 蒲含煙站起,冷冽的睨著周子文,“你是什么東西,得罪了龍玉,是你能帶領我們大家出去還是你呢?” 蒲含煙嘲諷的目光從周子文身上轉向王銘身上,“如果你們都沒有這個本事,還要靠人家的救助就給我乖乖的夾起尾巴做人?!?/br> “你!” 幾個大男人被一個女人訓斥的臉紅脖子粗。 “啊呀,我不過就是挨了槍子兒又沒死,你們就都要造反啊,說好的兄弟情義呢。” 周子文氣憤的道:“隊長,我們不是要造反,是它、它要我們早死早超生,和這種兇獸呆在一起,咱們遲早會成為它的口中餐?!?/br> 龍玉不屑的瞥了這幾個人一眼,四爪一蹬殷十方的頭皮就飛了起來,殷十方冷笑兩聲跟著龍玉往前走。 江淮借助蒲含煙攙扶的力道站起來,“那就不好意思了,我要跟著你們嘴里的兇獸走,你們隨意吧?!?/br> “你是我們的隊長你怎么能這樣,大隊長說過,要你盡可能的保證我們的生命,你就是這樣執(zhí)行上級命令的?你知道我哥是誰嗎?”周子文連忙跟在后面叫囂。 而僅僅是落后一步的一個隊員就差一點被幾條飛翅蟒給纏住脖子勒死,那人發(fā)出一聲驚叫,虧得他的同伴訓練有素幫了他一把才保住命。 其他人一看,頓時不再站周子文這邊,紛紛往龍玉身邊擠。 江淮笑嘻嘻的反問,“那你知道我老爹是誰不?” 拼爹拼哥啊,打量誰沒有似的。 “進了這個部門,就算你哥是天皇老子都不管屁用。有本事你跟那些詭物拼哥去,你跟死神拼哥去?別給臉不要臉。我說周子文啊,平時看你悶不吭聲挺懂規(guī)則的啊,怎么一下來就原形畢露了,嘖嘖。” “哦我知道了,可憐見的,被家族派來打探消息的吧,我知道外面有一些關于我們這個組織的傳言,說我們有長生不老藥,有激發(fā)異能的藥劑,哎呦呦,那些老不死的老家伙都坐不住了是吧。既貪生怕死又想白撈好處,當我們江家是死的啊,我們流血你們獲益,臉咋那么大呢。” 周子文被奚落的面紅耳赤,一句話反駁不出來。 龍玉左嗅嗅右嗅嗅一直往里面飛去,而殷十方就打著電燈觀察四周,四周石壁上趴伏著密密麻麻的那種蝴蝶和蟒蛇合二為一的大蝴蝶,石壁頂有白絲卵,那里應該是這種生物的巢xue,殷十方想,他們應該是進入了這種生物的腹地了。 而這些生物似乎很畏懼龍玉。 他不難想象,如果龍玉不在他們身邊,他們這些血rou之軀的人早被就蠶食的骨頭渣子都不剩了。 同樣,身為古生物學家又觀察入微的蒲含煙也發(fā)現(xiàn)了這一點,所以她拉著江淮毫不猶豫的選擇跟在他們身邊。 龍玉在前面開路時不時的發(fā)出幾聲龍吟就是震懾之用。 腳下,咔嚓咔嚓,那是骨頭斷裂的聲音,殷十方瞅了幾眼就再也不愿低頭去看。 這里,也不知道來過多少批人,他看見骨頭下有一襲破爛的長袍,長袍上還殘留著繡花的痕跡。 再往前走就有滴答聲傳來,龍玉飛的更快了,而掉隊的人,其中兩個被“嗡”的一下子啃食成了白骨,叫聲都沒有發(fā)出來。 江淮有一瞬的停頓,但很快被殷十方拽著走的飛快,后面是密密麻麻跟上來等著啃食他們的玉骨蝶和飛翅小蟒,擎等著他們脫離龍玉的保護范圍。 “小玉?!币笫胶傲艘宦暋?/br> 龍玉頓了頓扭頭看他,有些嫌棄的叫了兩聲,龍須飄飄。 殷十方輕輕笑,“等一下哥哥。” 龍玉有些生氣,對著后面跟上來鬣狗似的玉骨蝶就是一聲龍嘯,嘯聲卷起風,將后面那一片吹的一哄而散。 她可真是龍落地洞被小蟒欺呀,想她堂堂龍大王的威勢范圍竟然嚴重縮小到了這種地步,真是太傷心了。 不過很快她又將得到一片碎片,哈哈,她聞到了,那依舊是雷電的屬性,她的最愛啊。 再一次穿過一個洞口之后,地上沒有骨頭了,墻壁上也沒有大蝴蝶了,只聽水聲嘩嘩,還有光傳了過來。 江淮等人一直緊繃的那根弦稍松,可龍玉卻一下炸鱗了,殷十方知道這代表了什么,恐懼或惱怒。 殷十方握緊手中刀慢慢走了過去,就見前方出現(xiàn)了一個白玉祭臺,祭臺上放著兩副白玉棺,其中一個懸在半空,有層層鎖鏈鎖住,而正下方的那個沒有鎖鏈,兩副棺材用一個血藤蔓樣的東西上下相連,而在九層石階之下跪著一片人面蛇尾,錐子臉一只眼的石化詭物。 場面有些詭異,龍玉猛然就沖向了祭臺,暴怒之下一爪子一爪子的去撕扯那捆縛白玉棺的鎖鏈,就在這時整個大洞xue里忽然起了噗通聲。 噗通、噗通,仿佛是有一顆大心臟蘇醒了,開始跳動。 周子文嚇的臉色蒼白,抖抖索索的靠向殷十方。 蒲含煙的臉色也十分不好,但她卻走向了一個石化的詭物,這是她的職業(yè)習慣。 殷十方走上祭臺,觀察了一下那根連接著上下兩副棺材的血色藤蔓,忽的一刀割了下去,“吱”的一聲戾叫,底下的那副白玉棺劇烈顫動。 龍玉也發(fā)現(xiàn)了異樣忽的俯沖下來一爪子抓住了那根血藤蔓,吱吱的戾聲慘叫更甚,龍玉發(fā)狠使勁的拔,越拔這東西越長,龍玉沒辦法就只能一直往上飛。 殷十方也試著砍了幾下,可惜他手中的刀子就是普通貨色,沒砍斷就罷了還豁口了。 就在這時一柄長劍凌空飛來,厲芒閃過,“噔”的一下子那根血藤蔓就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