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053】使團(tuán)

    “你們是怎么知道的！”甘寧壓低聲音吼道，在賈詡開口的那一瞬間他感覺自己的心都仿佛沉到深淵中去了。

    甘寧這句話一出口，就相當(dāng)于是變相承認(rèn)賈詡的猜測是正確的了。四人對視一眼，郭嘉攤開手一臉無辜：“你自己說出來的啊……孫伯符留給主公的東西跟袁公路有關(guān)，為此甚至不惜派遣手下死士潛入益州暗殺偷襲，再聯(lián)想一下最近袁公路瘋狂地尋找傳國玉璽，那不就是了么？”

    甘寧啞口無言，這么扯淡的理由都能被這幫人聯(lián)想出來，還是不是人了。

    事已至此甘寧干脆破罐子破摔：“隨便吧，反正主公遲早也得說，你們先猜出來……”

    頂多證明你們四個人的智商遠(yuǎn)遠(yuǎn)高于沈嫻，然而這不是廢話么。

    “主公接下來要說的應(yīng)該就是這件事?！惫吸c點頭，他看向其他人：“要不然咱們先裝作不知道的樣子？否則主公多沒成就感??！”

    郭嘉的提議沒有一個人附和，荀彧眉頭微蹙不知道在想什么，荀攸是一貫的冷漠臉，只有賈詡高深莫測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郭嘉追在賈詡后面小跑起來：“哎，我說真的啊，你們別那么嚴(yán)肅……”

    沈嫻先到了書房，她招呼手下人清場，所有士兵們?nèi)亢笸耸蓪繄F(tuán)團(tuán)圍住，沒有指示任何人不得入內(nèi)，若有妄圖闖進(jìn)來的，直接就地格殺。

    吩咐完后，沈嫻獨(dú)自跨入了書房中。

    沈嫻取出一塊凝神香放入爐中燃起，裊裊而生的輕煙伴隨著一股細(xì)微的甜味緩緩飄蕩開來，讓她思緒紛雜的大腦頓時安靜了不少。隨手從墻上扯過一塊軟緞，沈嫻邊走邊探手入袖中的暗袋，將還沾染著輕微酒味的傳國玉璽取了出來，扔進(jìn)水盆中泡著，等到覺得最后一絲酒氣也消散后，沈嫻一手把玉璽從盆里撈出來，另一只手握著軟緞開始輕輕地擦拭它。

    這就是荀攸等人走進(jìn)書房來到里間時看到的場景。

    雖說已經(jīng)猜到沈嫻從孫策那里刨來的東西就是傳國玉璽，可百聞不如一見，除了早就摸過玉璽過過干癮的甘寧外，剩下四個人——包括一向萬事不關(guān)心只打盹的賈詡——大家的目光都不自覺地跟隨沈嫻握著玉璽的手轉(zhuǎn)來轉(zhuǎn)去。

    余光瞥了一眼沈嫻就知道這幾人大概已經(jīng)提前猜出自己要說的是什么了，因為他們看見玉璽的表情不對頭，不是震驚而是敬畏，再看看跟他們一起進(jìn)來的甘寧垂著頭蔫搭搭的樣子……被套話了唄。

    “甘興霸，你又把持不住了?！鄙驄沟卣f道，她把玉璽舉高了一點，挪到陽光下去研究它精妙的紋理：“這玩意兒究竟有多大的魔力，讓那么多人趨之若鶩……可我怎么看就只是塊玉罷了?！?/br>
    沒人回答沈嫻的話，所有人都不知道該說什么，一時之間屋中安靜下來。過了好一會兒甘寧才不甘心地低聲說道：“什么叫又！他們幾個一起上，我扛得住么?！?/br>
    甘寧一邊嘟噥一邊去瞥站在桌案四周將沈嫻有意無意包圍起來的四個人。

    “也對?！鄙驄裹c點頭：“都坐吧……你們都看到了，這就是我要說的事情。”

    沈嫻把擦拭干凈的玉璽放在桌面上，緩緩?fù)频奖娙说拿媲埃骸靶珠L留下來給我的，袁公路正在找它……我們該怎么辦？”

    沒暴露前一直掖著藏著生怕別人知道，現(xiàn)在暴露了沈嫻卻淡定不少，反正玉璽她是不可能送出去的，畢竟這是孫策的東西，即使決定上繳，也要由孫策親自開口說交給誰，在此之前誰也別想打玉璽的主意。

    其他人都在沉思，郭嘉忽然抽了抽鼻子：“哪里來的酒香……還是陳釀！”

    沈嫻愣了愣，她沒想到郭嘉的狗鼻子靈到這種程度，明明玉璽已經(jīng)在水盆里洗過一遍了，他卻還是能嗅出來：“之前大哥把玉璽藏在酒壇子里了。”

    想象一下玉璽泡入酒壇中的畫面……荀攸眼前一黑，他的聲音有些發(fā)抖：“你們把傳國玉璽泡在酒里面了？”

    “呃……是你不是你們?！鄙驄褂悬c尷尬地糾正道，她眼珠四處亂轉(zhuǎn)避開荀攸的視線：“這是大哥藏起來的，我哪里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荀攸已經(jīng)郁悶得不想說話了。

    郭嘉的關(guān)注點跟別人顯然不同：“那酒還能喝嗎？”

    “打架的時候摔碎了?！鄙驄箶傞_手：“就算是好的也不能喝了吧？被我攪和過了?！?/br>
    郭嘉露出遺憾的表情：“……可惜了一壇美酒?！?/br>
    眼瞅著荀攸都要頭頂冒煙了，荀彧趕忙低聲說了一句：“奉孝！”

    郭嘉摸摸鼻子閉上嘴，給沈嫻遞了個可憐兮兮的眼神。

    “原來文臺將軍先入洛陽皇宮得到傳國玉璽的傳言是真的?！避鲝锌溃骸爸斑€以為是有人造謠。”

    “確實是造謠。”沈嫻撇撇嘴：“這玉璽不是文臺將軍從皇宮里拿出來的，是我和大哥從水井里面撈起來的?！?/br>
    于是沈嫻給大家講了一下他們撿到玉璽的全過程。聽完故事后，大家神色復(fù)雜地看著沈嫻，荀彧猶豫了片刻，問道：“主公你……就直接把玉璽給了文臺將軍？”

    “我要它做什么？”沈嫻聳聳肩膀：“這東西放在哪里都是個大麻煩，你看我這不就被袁公路給盯上了？”

    停頓片刻，沈嫻拍拍手：“好了，廢話不多說，我的意思是讓大家參謀一下，這東西到底該怎么處理，以及我得想個法子在袁公路動手前把大哥和二哥從揚(yáng)州接出來，那里不安全了?！?/br>
    孫策信中的前一段亂七八糟的話是用來提醒沈嫻看好傳國玉璽的，后面半截則是平淡地述說了他和周瑜回到舒縣后所做的事情。比如將孫堅安葬、安撫母親照顧弟弟meimei，比如將手下兵馬上交給了袁術(shù)，包括那幾位曾經(jīng)隨孫堅征戰(zhàn)四方的老將，比如……袁術(shù)把孫策和周瑜全家都接到了壽春，美其名曰方便照顧，實際上是想逼二人為他服務(wù)（或是脅迫他們交出玉璽），所以他們目前正在袁術(shù)麾下領(lǐng)了個閑職無聊度日。

    “玉璽好說?！辟Z詡淡淡道：“藏都藏了，繼續(xù)藏著就是了，只要別聲張就好。”

    荀彧似乎有些不贊同賈詡的觀點，但荀攸在暗地里偷偷拽了拽他的衣角，他也只能皺起眉頭，并未多說什么。其實荀彧也知道賈詡說得對，既然從一開始就沒打算交出去，那就瞞到底吧，不管有什么樣的證據(jù)都要裝作從沒見過玉璽的樣子，即使將來袁術(shù)可能上表指責(zé)沈嫻包藏禍心，也要咬死了就是不承認(rèn)。

    況且交上去……是交還給陛下呢，還是交給了呂布？

    這畢竟不是枚普通的印鑒，而是可以執(zhí)掌江山的玉璽，有著絕非一般的含義。原本呂布在長安城控制著陛下就夠囂張的了，再把玉璽送上去……他還不得上了天？說不準(zhǔn)又是第二個董卓。

    “沒意見是吧？那就一致通過，藏起來好了?！鄙驄箯墓褡由戏鲆粋€小木盒，把玉璽小心翼翼地放了進(jìn)去：“接下來我們討論一下救人的問題?！?/br>
    “我覺得這事不用我們插手，”傳國玉璽被收起來后荀攸就恢復(fù)了正常，此時他相當(dāng)爽快地說道：“從伯符送給你的那封信來看，他只是提醒你收好傳國玉璽，剩下的一切自有公瑾定奪，我們貿(mào)然出手很可能會攪亂他的布置。”

    “袁公路手下的死士是在綿竹埋伏的，這只有兩種可能，一是他們在大哥把信寄出后便將其截獲得知了地點，二是他們追隨飛鷹的蹤跡一路來到成都，然后再跟著我們?nèi)サ木d竹。這兩種可能不管是哪種都說明袁公路已經(jīng)盯上大哥了，我想不到在這種情況下他們還能怎么布置?！鄙驄挂荒槻毁澩骸霸反巳诵《请u腸，一旦認(rèn)定大哥偷藏了玉璽，他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更何況大哥和二哥全家都在袁公路手中，家人被脅迫，總歸是心有顧慮?！?/br>
    “但是我們不能出兵?！避髫f道：“一旦出兵主公你就坐實了手握玉璽這件事?！?/br>
    而且現(xiàn)在的益州正處于修生養(yǎng)息的階段，不能動干戈。

    “我知道?！鄙驄菇器锏匾恍Γ骸坝植灰姷梅且蛘滩拍馨讶藫瞥鰜?，袁公路會派死士潛入我益州，我就不能派人去揚(yáng)州？”

    “這事兒可以找文若幫忙?！惫瓮兄掳蛻袘械乜吭谧腊干铣蛑鲝Γ骸败骷业乃朗坎槐仍业牟?。”

    荀彧雙手抱拳：“主公若有需要——”

    “不必，就不勞煩文若了?！鄙驄剐σ饕鞯卮驍嗔塑鲝脑挘骸熬雀绺邕@種事情，自然應(yīng)該讓meimei親自出馬。”

    “我去?！?/br>
    就知道沈嫻又要胡鬧，荀攸立馬嚴(yán)肅地異議：“主公，所謂君子不立危墻之下，你怎么能只身犯險呢？”

    荀彧也反對，但他的語氣很溫柔：“我還是從家里調(diào)人去吧，益州還有好多公務(wù)需要主公你親自處理呢?！?/br>
    “可我去才是最安全的呀！”沈嫻有理有據(jù)：“袁公路沒見過我的女裝，他認(rèn)不出我是誰的?！?/br>
    “那也不行?！避髫哪樅诹讼聛恚骸罢f到底主公你就是想出去玩吧？”

    沈嫻伸出一只手指點在唇上：“公達(dá)，看破不說破呀。”

    這時一直沒怎么吭聲的郭嘉忽然說道：“我倒覺得主公所說可行?！?/br>
    沈嫻頓時星星眼，荀攸怒視郭嘉，郭嘉假裝沒看見：“我們可以在暗中差人潛入的同時光明正大地往里送人，比如打著恭賀袁公路接任揚(yáng)州牧的旗號派使團(tuán)去見他，明面上見了面后以劉景升的問題為借口談?wù)劷Y(jié)盟的事情，暗地里在使團(tuán)中夾帶一些人進(jìn)去，到了目的地后任由其四處活動，想辦法打探到伯符他們的處境，再伺機(jī)把人救出來。反正使團(tuán)人多，回來的時候再多幾個人也不起眼?！?/br>
    兩撥人，一撥在明一撥在暗，有了明面上使團(tuán)的牽制，暗中潛入的人才能更好地完成目標(biāo)。

    “還是太危險了。”荀攸依然不松口：“主公你是益州牧，袁公路是自封的揚(yáng)州牧，你何必去拜見他？況且袁公路隨時都有可能跟我們翻臉，到時候在人家的地盤上，想跑也跑不掉，豈不是要受制于人？”

    “那我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呀！這就危險了，難道將來打仗我也要縮在這里等著你們?nèi)ゴ騿?？”沈嫻煩躁地揪頭發(fā)：“反正你讓我在益州坐著等消息我是辦不到的?！?/br>
    “又沒說讓主公以益州牧的身份跑去揚(yáng)州，公達(dá)你是不是傻?！惫温唤?jīng)心道：“所謂白龍魚服，讓主公偽裝一下嘛，比如說……”

    郭嘉一邊說，一邊露出揶揄的笑容：“偽裝成使者的小丫鬟啊，護(hù)衛(wèi)啊，之類的。”

    荀攸瞪大眼睛：“你讓主公裝丫鬟？”

    沈嫻拍手笑道：“哎這個可以有！公達(dá)你別生氣，大丈夫能屈能伸，我不介意的?！?/br>
    “那既然這樣，主公，你打算派誰出使揚(yáng)州呢？”荀彧倒沒有荀攸那么大反應(yīng)，他認(rèn)真地詢問道：“使團(tuán)的人數(shù)最多不能超過五十人，多了會引起袁公路的警覺，少了又不足以彰顯威嚴(yán)，而且為了保證安全，這五十人我建議從維佑和興霸的那里挑選好手，比如新投的典洪飛就很不錯，此人勇猛威武卻心思單純，可以著重培養(yǎng)一下?！?/br>
    沈嫻崇拜地看著荀彧，心覺王佐之才就是不一樣，自己只是提了一句可以出使，荀彧就已經(jīng)在幫忙規(guī)劃使團(tuán)的具體規(guī)模了。

    至于使者的人選嘛……

    因為使者還肩負(fù)著與袁術(shù)談判（忽悠）的重任，所以只能謀士們上陣。荀彧肯定率先排除，有他在后方鎮(zhèn)場子沈嫻才能安心地出去浪，剩下四個人，蔡琰、荀攸、賈詡和郭嘉都可以考慮一下，但蔡琰單獨(dú)作為使者出使說不定會受人欺負(fù)，沈嫻舍不得；荀攸看啥都是一臉嫌棄，跟他一起去定然會被管得死死的，沈嫻覺得憋得慌；賈詡倒是不多管閑事，但他連話都不怎么說，好似一顆悶葫蘆；于是只剩下了郭嘉。

    然而郭嘉浪起來簡直分分鐘要上天，沈嫻怕自己根本管不住他，萬一在揚(yáng)州境內(nèi)出點幺蛾子怎么辦？

    就在沈嫻猶豫的時候，郭嘉興致勃勃地舉起了手毛遂自薦：“主公，在下自薦出使揚(yáng)州，保證完成使命?！?/br>
    荀攸死活不同意讓郭嘉去，郭嘉非要去，眼瞅著倆人就要吵起來，荀彧嘆口氣提了條折中的辦法道：“我提議奉孝為使者，子龍領(lǐng)護(hù)衛(wèi)，主公偽裝跟隨其中，怎么樣？”

    趙云為人沉穩(wěn)淡定，遇事冷靜，關(guān)鍵時刻壓得住場子，有他看著點也不至于讓郭嘉和沈嫻淘得沒邊了惹出什么大禍來。

    雖然荀攸對這個結(jié)果還是不滿意——他壓根就不想讓沈嫻到處亂跑——但荀彧都出來和稀泥了，總得給點面子，于是雙方各退一步，事情就這樣定下來了。

    沈嫻以益州牧的身份給袁術(shù)寫了封書信送過去，信上說自己即將派使團(tuán)攜帶禮物前往揚(yáng)州恭賀他出任揚(yáng)州牧，同時還想談?wù)劷Y(jié)盟的事情。

    袁術(shù)正懷疑玉璽的下落就在孫策或是沈嫻手上，但他派去益州的死士們杳無音信，不知道是被抓了還是被殺了，而且益州是天師道的地盤，不能說鐵板一塊，但也是防守嚴(yán)密，袁術(shù)想打探更多的消息卻發(fā)愁找不到門路。就在此時沈嫻竟然提出要派人去揚(yáng)州拜訪他，這可真是瞌睡了就有人給遞枕頭，于是袁術(shù)于是大筆一揮，二話不說便同意了沈嫻的拜訪。

    等蔡琰知道沈嫻要混入使團(tuán)中跑去揚(yáng)州救孫策和周瑜的時候，事情已成定局了。

    “我就走了一下午而已，你們就弄出這么個幺蛾子來？”蔡琰哭笑不得地說道：“文若竟然沒攔著？”

    “就是小叔叔同意派使團(tuán)的！”荀攸冷哼一聲：“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這時候往外跑……”

    “你不讓小嫻去救伯符和公瑾，按她那性子恐怕自己偷著也得跑?！辈嚏α诵Γ骸靶辛耍阋矂e生氣了，有子龍跟著呢，奉孝要是敢胡鬧，就跟子龍說讓他直接打暈了把人扛回來?！?/br>
    “袁公路明顯不懷好意?！避髫鼰┰甑卣f道：“他能同意使團(tuán)去揚(yáng)州，無非就是想從使團(tuán)那里撬出點消息來，萬一他把人扣下了呢？該救的沒救出來，反倒搭進(jìn)去一堆?！?/br>
    “不入虎xue焉得虎子?！辈嚏p輕笑道：“況且就子龍和小嫻的功夫而言，他們想要從揚(yáng)州悄無聲息地消失，可是件很簡單的事情?！?/br>
    沈嫻感覺自己渾身上下充滿了即將旅游的興奮感覺，直到她在花園里面見到了正支著攤子給丫鬟仆人們把脈的華佗。

    沈嫻條件反射轉(zhuǎn)身就跑，華佗彎腰抄起一塊板磚放在手里掂了掂，然后在一干人崇拜的目光注視下，他抬手把板磚朝著沈嫻拋了過去：“徒弟，你往哪兒去！”

    “師父，沒想到能在這里遇見您老人家！真是好巧啊哈哈哈！”沈嫻抱著頭又跑回來，板磚落在她頭頂上方五寸地方的時候忽然被一股看不見的氣勁猛地震開老遠(yuǎn)，摔在地上碎成了好幾片。

    華佗瞇了瞇眼睛：“嘖，招式不行，內(nèi)力倒是不錯?！?/br>
    “師父過獎?！毖诀吆推腿藗兌几嫱松㈤_了，沈嫻笑著湊到華佗身邊：“您老人家住的可還習(xí)慣？有什么需要的就派人去找倩姐說，我在倩姐那里打招呼了，她該備的都給您備上了！”

    “乖得很?！比A佗笑瞇瞇地來回呼嚕沈嫻的腦袋：“聽說你要去揚(yáng)州？”

    沈嫻僵了僵：“呃，師父我是去辦公的！”

    “給你開兩副藥，帶著路上吃?！比A佗扯過一張新紙，刷刷刷開始寫藥方：“必須吃完，別想著糊弄我，否則你就別去了。”

    沈嫻對天發(fā)誓：“吃！肯定吃！逃避吃藥這么沒品的事情我才不會做呢！”

    華佗捋了捋自己長長的白胡子：“哼，記得自己說過的話就好！還有，你最好半個月內(nèi)別動武，否則對經(jīng)脈有害?！?/br>
    沈嫻為難地說道：“我……盡量。”

    “嗯？”

    “一定！”

    為了掩人耳目，臨走那天沈嫻先是帶著一干人在碼頭裝模作樣地送別郭嘉和趙云，等他二人登船啟航后，沈嫻再騎馬繞到他們下一處停泊的碼頭混入船隊中。

    船隊離開了，沈嫻也帶著護(hù)衛(wèi)準(zhǔn)備騎馬走，這時荀攸淡淡說道：“主公，到現(xiàn)在我還是不同意你這么做的，但既然大家都沒有異議，我也不會再多說什么，你萬事當(dāng)心就好。在你不在的這段時間內(nèi)請放心，我會處理好該做的事情?！?/br>
    沈嫻勒住馬回頭笑了笑：“麻煩你了公達(dá)，我非去不可，不僅僅因為他們是我的結(jié)拜兄弟，更是因為他們已經(jīng)把一切都托付給我了，我又怎么能看著他們身陷囹圄而袖手旁觀？如果今天被困在揚(yáng)州的人是你、是文若、是文和、是你們?nèi)魏我粋€人……我一樣會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