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七章 管閑事
飯后百步走,云冥覺知柳紫印有些疲憊,二人便早早歇下。 只是到了半夜,他懷中的人總是輾轉反側。起初,他以為只一會兒工夫,人就會再度睡熟,便不想驚了她,讓她睡意全無,可已經將近兩刻了,人還在翻。 “冥冥,你睡著么?” “沒,什么是煩心的你睡不著?” “咱們家前院有多大地兒?” 前院?多大地? 他們不就住在前院么? “我是說王府,地牢!” 聞言,云冥微微蹙眉,一下子明白她那話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是擔心,這一時半會兒消停不下來?” “那是肯定的呀!你想呀,對方都不換招兒,肯定是仗著上次咱們沒在家,失守了,所以才這么有恃無恐。這回,這群坑貨還沒摸到東西就被紅jiejie給k出局了。對不對?” 聽了她的開場白,云冥乖巧地點點頭。 隨后,憑他異于常人的眼力,加上窗紗透進來的月光,某印狡黠的目光讓他不自覺唇角上揚。 其實憑借這么久的相處下來,某印想說什么,他都是知道的,只是這樣賞心悅目的一幕,就當是賞景了,聽聽也沒什么妨礙。 “那些家伙已經知道咱家多出一個紅jiejie。先不說別的,被揍得最慘那個,一定知道紅jiejie非人,如此一來,要是放走,就是徒增煩惱??墒窃垡遣环湃?,那邊又找不到尸首,只有兩個結果。一個是繼續(xù)派人來,另一個是不斷派人來?!?/br> “嗯?!?/br> “嗯?嗯是啥意思?我說王爺,您可是一家之主,多少給點意見行不行?” “一家之主?不是我家娘子么?” “額……哎呦!瞧把你的嘴甜的!” 說話間,某印到云冥臉上捏了一把,滿心都是高興。 “所以呢?前院地方咋樣?現在擴建會不會太引人注目?會不會給公公婆婆惹麻煩?” “放心,裝幾波人還是不成問題的?!?/br> “那可不成!” “怎么能?” “他們又不是咱們兒女、親戚,來搗亂的,白養(yǎng)他們吶?就算粗茶淡飯吧!飯菜不要錢么?廚子不要工錢么?” “呵呵……” 有時候某印言語的確有些雷人,尤其是句句不離錢。 “你還笑!要是人頭多起來,也是一筆不小的開支。旁人不用說,你就說咱們家這批侍衛(wèi)大哥吧?那個吃起東西來不是一個頂仨?” “那怎么一樣?他們吃的都是你精心想出來的吃食?!?/br> “也對。不對!我們又不給那些吃牢飯的餿飯吃,他們餓極了,也肯定很能吃。” “不打緊,等事過了以后,吃多少,讓他們還回來便是。” “……” 柳紫印本想反駁來著,只是見云冥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想來也是又二十分的把握的,便沒再追問下去。 心頭大患的問題解決得差不多,她打了個大大的呵欠,翻個身,在云冥的臂彎里窩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小貓一般睡去了。 不多時,懷中人喘息聲已經勻稱。 云冥身子未動,卻回眸向窗外。 “誰在?” “回爺,今夜暗一當值。” “嗯。回王府一趟,將王妃的話轉告監(jiān)管地牢的?!?/br> “是?!?/br> 一晚好夢,睡醒又是渾身酸痛的一天。 “醒了?” “哎呦!哎呦別動,我的老腰!” 聽見云冥的聲音沒緊貼在身后,她扭頭看了一下,結果身子還沒翻動,就覺得腰肢僵硬。 聽聞她的“哀嚎”,云冥趕緊上前。 “怎么?可是腰身不舒服?我讓人叫天曉過來?!?/br> “等等等!我睡姿不好,你叫胡大夫來做啥?” “真的沒事?” “哎呀,聽說懷娃期間,哪里不舒服都是正常的,只要不嚴重?!?/br> “誰說的?簡直是謬論?!?/br> “別糾結了,冥冥,今天咱們出去溜達溜達吧!整天窩在院子里,感覺自己都要發(fā)霉了。” “你想去哪?” “安有失?!?/br> “……” 云冥聽了她的話都想笑,想見到更多銀子就直說,何必假借諸多托詞?在家里呆著會發(fā)霉?安有失里不見天日的,豈不是更要發(fā)霉么? 這次出行,柳紫印不要帶著很多人,只要她和云冥,再帶上兒子的丹藥就了事了。 畢竟安有失里還有一個潛在的麻煩人物,她家寶貝兒子也不大想去的樣子。 輕車簡行。 雖然云冥一再強調要坐車,但最終還是沒扭過柳紫印,兩人一馬、一個斗笠,看上去,還是…蠻和諧的。 “冥冥?!?/br> “嗯?” “我不礙著你看路吧?” “嗯。” 斗笠在他頭上,而她的臉也罩在斗笠的垂紗里,即便身高差來算,的確彼此不耽誤,也難免會有人覺得有趣,多看幾眼。 ———— 二人高馬徐行,還沒到達城門口,就聽見身后一陣快馬疾行,直奔他們這邊沖了過來。 “讓開讓開都讓開!” “媽耶,好囂張。冥冥,你說咱們要不要絆他一跤?” 柳紫印自娛自樂地叨念一句。 “好像很有趣?!?/br> “……” 驀然間,柳紫印只覺得身子一輕,眨眼的工夫,二人就落在街邊,唯獨將自家的馬留在街中間。 “馭!~”“噼啪——”一道高亢的勒馬聲傳來,緊接著就是策馬人向他家馬揮鞭子的聲音。 柳紫印從垂紗里看出去,但見自家的馬很有靈性,每每那人對它揮鞭子,都能順利躲避開,而在這個基礎上,有一點去路都不給那人讓。 “這是誰家的馬,竟敢攔我去路?!?/br> 柳紫印驀然舉起手,卻沒出聲,見她抬手,自家的馬方向她這邊走了兩步,但她手放下瞬間,那馬又回去攔著人的路。 “你們是什么人?居然敢攔我的路?你們可知我是……” “嘭!”那人話沒說完,已經被云冥一腳踹下馬,尚未爬起身時候,遠處本來一隊官兵。 此時云柳二人已經落座回自家馬上,眼看著官兵已經來至面前,她只覺得自己的后腰被云冥戳了一下。 “官兵大哥,咱們天吳之內,可是有明令規(guī)定除非軍報不能街上策馬疾馳?” “姑娘說得不錯!” “這個人,知法犯法,方才街上肆意疾行,還撞翻了許多百姓的攤子,大家都可以作證。望諸位大哥秉公執(zhí)法!” “你們…你們敢抓我?你們可知道我是誰?” “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咱們當今陛下最是公正,難道你還是皇親貴胄不成?” “我……” 那男子一聽此言,不知何故趕緊閉嘴,由此,官兵們也便不再顧忌,直接連人帶馬一起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