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一章 脫軌
看見天風凝脂奔出房門就直奔自己而來的一幕,云冥很是無奈。 只是,在他還未想好如何對策,某印就果決擋在他前面瞬間,他忽然覺得男子強不強的都不重要。 有個機伶鬼兒“護駕”的感覺…真是太好了! “王爺,你這房子里怎么會有鬼?真是嚇煞人了……” 天風凝脂本來還哭得悲切,只是感覺到自己抱著的人身量似乎不大對,不由得稍稍抬起頭。 見到是柳紫印本尊,她的臉色頓時不好了。 “我說凝脂jiejie,你這是夢魘了吧?大過年的,鬼呀鬼的,不是觸我們王爺?shù)拿诡^嘛?” 某印面上雖還在調(diào)侃天風凝脂,但心下可不咋高興:這些小飄飄到底是咋回事?我還以為真的以惡制惡成功了呢!感情這女人是裝的!寶寶不高興!看來天風家的丫頭果然不好對付! 某堂姐尷尬地放開她,稍稍向身后退了兩步一并抹了兩把干淚。 “meimei說得這是哪里話,確實有鬼不假,我的婢女也看見了!” 聽見天風凝脂的話,柳紫印本來還在等那婢女附和。 不過也是這時,她才注意到跑出來的人只有天風凝脂一個,忽然驚覺剛剛那道悶響,興許就是這么來的。 “哎呀王爺,我的婢女剛才嚇暈了,這會兒該不會已經(jīng)被……” “……” 某印和云冥皆是無語。 若按照一個女子見鬼驚恐的正常反應(yīng),這種時候,天風凝脂應(yīng)當有兩個反應(yīng)。 要么是回不過神來一直痛哭,要么就是回過神來問他們?yōu)楹卧诖恕?/br> 現(xiàn)在反應(yīng)不對,那就是說明,這女人對他們來此心知肚明。 可是柳紫印就罷了,畢竟她一沒洞察的工夫,二又沒開系統(tǒng),不足以察覺天風凝脂的凌厲。 但是一旁的云冥,面上沒什么過多的表情,心下卻已經(jīng)起疑了,意味深長地看了看天風凝脂:守歲之夜前來,不為丫頭,有意思。 末了,在天風凝脂看向他的剎那,他將目光別到某印身上。 “丫頭,這夜游一陣,應(yīng)當也消食了吧?” “啊?” “還撐得慌?” “哦,不撐了。都逛了大半別院,要是再撐得慌,那才有鬼了!” 僅是一個不經(jīng)意的眼神,柳紫印就明白了云冥要“撤”的意思,隨便找了個由頭。 見二人這樣就要走,天風凝脂自然不干。 “哎?王爺,meimei!我這院子……” “啊呀!瞧我這腦子!大黑!大黑——” 對天風凝脂要纏上云冥這種意圖,她心領(lǐng)神會。 不待云冥開口,她就扯開嗓子呼喚大黑。 天風凝脂還懵著的時候,便聽見有犬吠聲由遠及近。 不多時,幾道黑影飛快地掠過與月光相護映照的雪地,很快來到她們的身邊。 猛地見到幾條大黑狗,天風凝脂還是慫了,她下意識地退后幾步,警惕地看著它們。 “紫印meimei,你這是……” “哎呀!凝脂堂姐是打小名門到大的,所以自然不知民間的說法。民間都說,這黑狗是驅(qū)邪的。我琢磨著,小院子賠不起你的尊貴。尋常下人,又扛不起你說得那些東西,還是它們好?!?/br> “可是……” “冥冥,我現(xiàn)在很困了?!?/br> 某印根本不給天風凝脂再托詞的機會,轉(zhuǎn)身就拉起云冥的手,往住處走。 她在等,等對方將大家風范耗盡,自己離開。 “那好,這就回去。” “可是我已經(jīng)很困了,腿也酸了?!?/br> “上來吧?!?/br> 當天風凝脂看見怪脾氣的逍遙王毫無架子地蹲身在某印面前,心內(nèi)著實百味雜陳。 她本以為,窮其一生,也不見得能見到一個男人真心對待心儀之人。 可她有生之年終究是見著了,不過那男人本該如此待她,卻已屬意她人,還是她平生最瞧不起的人。 某印方伏身在云冥背上,他還不及站起。 “紫印meimei,你許久未見過嬸娘和水兒了吧?” 聞言,某印揚起唇角。 她以為,依照這堂姐心高氣傲的慣性,會直接捱不主連夜離開的。 并不曾想天風凝脂的定力不錯,還有心情想別的。 若是她單單說起一個名字,柳紫印還摸不到頭腦。 天風老家主只有兩個兒子,天風凝脂又是長房的,所以這兩個人自然就是真紫印的母親和弟弟。 柳紫印方要回眸,已見到云冥站直身子,并挽住她的手,拇指還在她的掌心捏了捏。 她眨眨眼,這才回頭看堂姐。 “兒子都這么大了,應(yīng)是好久了?!?/br> 她可是一個失憶的人,雖說她愿意和天風凝脂說話,本意就是為了借故回到天風家給云冥找療傷的靈藥,但樣子總還是要裝裝的。 “看來meimei是真的忘卻前塵,不過至親就是至親。這次我之所以會來陵西,其實是咱們天風家的事。此番,meimei雖不能與嬸娘相見,但若是上天成全,說不定能見到水兒?!?/br> “那真是太好了,王爺,你說我和弟弟初次…哦,應(yīng)當說久別重逢,應(yīng)當給他備一些什么禮物呢?” “水公子從小在天風家長大,別的自然是不稀罕?!?/br> “冥冥說得對,天風家的孩子,肯定喜歡那些藥草。既然這樣,明天一早,我就給弟弟搜羅名貴藥草去!” 就這樣,本想挑什么的人,仍舊只是見到兩個人的背影漸漸消失在視線中。 天風凝脂自覺沒趣,左右瞧著已經(jīng)沒有那陰森森的東西相左。 驀然回眸,婢女正背光站在身后,臉上似乎帶著笑意。 “你這個死丫頭,用得著你的時候,不見人,這會兒笑什么?” “小姐,你覺不覺得有點冷?” “說什么鬼話?寒冬臘月豈止是有點冷?” “小姐說得對?!?/br> “真是廢物?!?/br> 說完,天風凝脂就率先走進門口。 這時,那婢女跟在身后笑得愈發(fā)陰沉,后腳踏進房門之前,叨叨一句。 “總是這樣冷,真叫人心膽俱寒,也是時候抱個美人暖暖身了?!?/br> 話止,燭火盡滅,房內(nèi)死寂。 院中大黑一家狂吠。 ———— 翌日,某印還未睡醒,就聽見門外響起蘇香的話音。 “主母,凝脂小姐來跟您道別。” 聞言,她本要埋怨的話憋回肚子里,麻利地穿好衣裙直奔門外。 “凝脂jiejie這就要走了……” 瞧見某天之驕女的臉色,她不由止言,且腦海里立時浮想聯(lián)翩。 某印屏退蘇香,天風凝脂的臉色徹底難看下來了。 “天風紫印,你……” “呀!凝脂jiejie,我怎么看你印堂發(fā)黑!” “你…給我記住!” “啥?” “總有一天,你會為此事付出代價的!” 事情好像有點脫軌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