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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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陽無奈,就說:“那就長話短說吧。” 王海河果然就邊走邊說:“是這樣的,我侄女,就是我大堂兄家的閨女月琴,她前年結的婚,對像是房地商公司小開。只是現(xiàn)在大環(huán)境不好,房地產(chǎn)業(yè)相當?shù)牡兔浴T虑俚姆蚣?,最近日子也不好過,他們又相當迷信,不知聽信了哪個王八蛋的說法,就認為我侄女是掃把星,讓他們家倒霉,鬧著要與月琴離婚呢?!?/br> 這年頭,堂侄女這樣的親戚關系早就不算什么了,只比路人甲好一些些。但王海河卻不一樣,因為他們堂兄弟關系較不錯,大家處得較近,所以才格外關心這個堂侄女。 王海河氣忿地道:“我侄女好歹要容貌有容貌,要學歷有學歷,復旦大學外文系畢業(yè)的,外語說得頂瓜瓜,在一間外企上班,年薪上萬。在廣州也算是不錯了。我大堂兄差些,可好歹身家清白,有固定收入吧。這家人居然還嫌我侄女,真是不知好歹。這回還為了撈什子理由要與我侄女離婚?!?/br> “感情的事,合就在一起,不合就一拍兩散,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可問題是,我侄女已經(jīng)查出了有身孕,他們還要與我侄女離婚,肚子里的孩子也要逼迫她打掉,這就太欺負人了?!?/br> 確實很欺負人。 “后來呢?”凌陽問。 “后來,趙開文這王小八蛋居然還聽信了父母之言,死活要與月琴離婚,連家都不回了。月琴也算是堅強了,也同意離婚,但趙家必須陪付她的損失。趙家也給了些損失,雙方好聚好散??晌覀冞@些長輩卻是想不通呀。我侄女這么優(yōu)秀,他們家憑什么說我侄女是克星?如今月琴頂著這外名聲,還要如何做人?恰巧她單位今年來生意也開始走下坡路,公司居然也信聽了這些謠言,稱月琴是克星,上個月就把她開了,氣死人了?!?/br> 王海河看著凌陽,說:“我知道你本事大,麻衣觀解簽算命也相當靈驗。我侄女也去麻衣觀解過簽了,你們那的道士也沒說我侄女是克星什么的,只是說我侄女近來會有一劫,若是熬過了,就柳岸花明,飛黃騰達,若量熬不過,就……” “就怎樣?” 王海河長長嘆口氣:“沒有往下說,但我們也知道,事情不容樂觀呀。” 凌陽問:“那表叔需要我怎樣幫你侄女呢?” 王海河精神大振,凌陽這是答應出手了,大喜,“我也沒別的要求,就是想請你給月琴算算,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否要打掉?!?/br> “孩子幾個月了?” “四個多月了,月琴今年三十歲了,流產(chǎn)也相當傷身子的,醫(yī)生還說月琴有中度貧血,并且檢查出胎盤前置,引產(chǎn)手術會引起胎盤大出血,會危及性命?!?/br> “我侄女也不想冒險,可趙家人可惡的很呀,居然說我侄女心機這么深,死活生下孩子,還不是想從趙家分一杯羹。還丟下重話,愛生你就生,反正生了他們也不會管,更不會給付孩子一文錢?!?/br> 凌陽并不支持流產(chǎn)引產(chǎn)之類的又傷胎兒又傷產(chǎn)婦的手術。不想生,不愿生,或沒心理準備,就要做好防護措失,這是對自己身體的愛惜,也是對孩子的愛惜??善邢喈斠徊糠萑司褪沁@么的蠢懶,只圖享受,卻不愿做防孕措施,懷上后就跑去人流。也不想想這樣有多傷身子。 如果說女人無知,那么有些男人就缺德些了,把女人肚子弄大了,卻不負責任,只會逼著女人去打掉。趙家那個男人,也算是渣男中的渣男了吧。 “這事兒說簡單,也不簡單?!绷桕栒f,雙方為了未出世的孩子就鬧得不可開交,用腳趾頭想,孩子生下來,就缺少父愛,也夠可憐的。 可問題是,孩子不生,流掉,對產(chǎn)婦又有極大的影響,有可能危及性命,這樣的風險誰敢冒? 凌陽也一時拿不定主意,就與王海河說:“這樣吧,晚上讓你侄女來趟麻衣門……算了,今晚吃過晚飯,我來找你吧?!睉言兄巳サ兰抑氐兀灿行┎煌?。 王海河大喜,拍了凌陽的肩:“好,那今晚六點,我就酒店等你。咱們一起去我堂兄家?!?/br> …… 凌陽告辭王海華,下了樓梯。就看到柜臺處有兩個年輕人正在那登記,手腕上那顯眼的紅色手串相當引人注目。 這手串光亮晶照人,也不知是什么質材做的,只是凌陽卻發(fā)現(xiàn),這手串,有些古怪。 兩個年輕人登記好后,正要去找電梯,就瞧到了不遠處的凌陽。 “凌陽?” 這兩個年輕人凌陽都認識,都是他大學時的同學,個高一點的,戴眼鏡,看起來挺斯文的,叫做萬克勤。另外一位矮些的,偏分頭,比較瘦,叫王聰海,跟萬克勤同一個寢室。二人與凌陽是隔壁寢室的,并非同班,卻是同一個系,大家時關系還比較不錯的。 萬克勤看了看凌陽,問:“你怎么在這里?出差,還是就在廣州上班?” 凌陽笑了笑:“我來找人?!?/br> 萬克勤就道:“找朱雅麗嗎?朱雅麗也到廣州了,就住在陽光大酒店。不過她已經(jīng)訂婚了,你聽說了吧,是個官二代呢,還挺厲害的?!?/br> 王聰海輕咳一聲。 萬克勤這才反應過來,訕訕笑著,系花朱雅麗在大學時,暗戀并追求凌陽可是全系皆知的事。而凌陽卻鳥都不鳥人家一下,成為全系公敵。后來朱雅麗畢業(yè)后找了個高富帥的官二代,可是相當?shù)膭钪?。王聰海二人之所以會出現(xiàn)在這兒,一來是參加徐川東的訂婚禮,二來也是與昔日的同窗好友聯(lián)絡舊情,三來也是沖著朱雅麗而來。 朱雅麗就住在陽光大酒店,二人卻在該酒店瞧到凌陽,又說是來找人的。王聰海第一時間就認為凌陽是來找朱雅麗的。按著王聰海的想法,以前自己不屑一顧的女人,卻咸魚翻身,找了個比自己更優(yōu)秀更厲害的高富帥,凌陽這口氣怕是咽不下,或是追悔莫及吧。 可是,大家知道歸知道,也不能直接說出來呀?這得多難為情呀。 普通人家出身的朱雅麗找了個官二代,這在整個09級政法系里相當?shù)膭钪?,盡管也有說有靠美貌傍高富帥嫌疑,但對于有眼見之人,說這些話的人基本都只是些上不得臺面的窮吊絲,憤青。身為有眼光的人,自然要好生利用大學同學這一關系。 王聰海萬克勤來陽光大酒店,自然也是沖著朱雅麗而來的。 凌陽倒沒有聽說王聰海語氣里的諷刺,就算聽出來了,也不會在意的。擁有真正實力的人,是不會把這些挖苦放在眼里的。 “知道,你們呢?” “來找朱雅麗的,我們來找她和她老公去玩?!蓖趼敽屜日f到,“對了凌陽,你知道顧朝陽嗎?” ?凌陽點了點頭,顧朝陽可是北大法律系所有學生的偶像,三十來歲的年紀,已經(jīng)是一級律師了,后來還進入國務院法制辦,任副主任,黨組副書記,全國總工會第xx屆全國代表大會主席團成員,副處級別,相當?shù)呐1?。有消息稱,明年兩會后,估計有望由副轉正。 盡管顧朝陽已畢業(yè)多年,但在北大依然是個傳奇。凌陽就讀期間,系教授還特地請了當時已進入國務院的顧朝陽來系里演講,轟動一時,名滿八方。 多年過去,顧朝陽在業(yè)界依然是個傳奇,令人仰望。 ?王聰海道:“萬克勤現(xiàn)在可是顧主任的助手,將來在政法界,必定前途無量!咱們系里09屆那么多個同學,現(xiàn)在就屬萬克勤混得最風光了!” 萬克勤搖了搖手,謙虛道:“只是秘書罷了,有什么風光的!顧主任是個有原則又有血性的人,無論是理論還是實踐工作,都是相當?shù)脑鷮?。我就希望跟在他身邊能多學點。” “你也太謙虛了!”凌陽笑著說。 王聰海笑著,“誰不知道顧主任極有可能轉讓正,等顧主任成功轉正后,那時候萬勵勤可就水漲船高,飛黃騰達了?!?/br> 萬克勤呵呵笑道:“你也別說我,你現(xiàn)在混得也不差呀!” “我可差得遠了,也就是縣法院里的小小登記員,屁都不是一個。”王聰海嘴上如是說,神色間也頗為得意。 萬勵勤說:“好歹是編制里的,也算是不錯了。咱們班上,還有連自己都養(yǎng)不活的呢?!?/br> 凌陽也有些意外,王聰海確實沒什么背景,居然還能進入公務員隊伍,也是相當不錯了。 要知道政法系出身的人,底子不扎實又沒背景的,多半混得都不是很如意。有的甚至做著不對口的工作。像王聰海這樣進法院混個行政編制的,絕對是鳳毛麟角,不說在所有同學中混得最好,至少可以讓一群沒背景的人羨慕死。 王聰海說完自己,又問凌陽:“凌陽你呢,現(xiàn)在在哪里高就?應該也呆在政法系這個行業(yè)吧?”“沒,在蓉城上班。來廣州辦些事兒?!绷桕栒f。 “哦,原來如此。那你的事辦完了嗎?”王克勤問。 “差不多了。” “唉,以前你在系里成績也算是不錯的,你居然不在政法系,實在是遺憾?!比f克勤一臉沉痛狀。 ?王聰海就附和道:“是啊,當年咱們系里,除了你們班的方劍陽外,就數(shù)你小子最刁鉆了。咱們系教授當年還說,你若是當上了律師,絕對是對手的噩夢呢。朱雅麗也這么說過,她說,她可是親眼見識過你與系教授打擂臺,那犀利的言語,刁鉆的理論,可是把系教授給氣慘了?!?/br> 一提起朱雅麗,凌陽眉頭微微蹙在一起。 朱雅麗是他的同班同學,大學時確實追求過自己,只是他沒有理會她?,F(xiàn)在她現(xiàn)在與李華即將走進婚姻殿堂,所有人都覺得自己該后悔懊惱似的。 這萬克勤都一連提起過朱雅麗兩回了。也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 ------題外話------ 今天是否雙更,看大家的表現(xiàn)哈 ☆、第157章 田國華家中的霉氣 萬克勤盯著凌陽的表情就追問道:“凌陽你現(xiàn)在跟朱雅麗還有聯(lián)系嗎?” “偶爾?!?/br> “朱雅麗現(xiàn)在在京城上班!萬豪集團法務部特別助理?!比f克勤說到,“上個月我在京城公安部里還碰巧碰到她。這才知道,人家現(xiàn)在混得可好了,未婚夫居然是公安部長的公子,再過不久就即將舉行婚禮?!?/br> “啊,對了,還有謝佳玉。謝佳玉現(xiàn)在也在廣州,她老子這幾年官運特別強,先前還未畢業(yè)時,她老子也只是揭陽市里不起眼的副市長,如今已是揭陽市常務副市長了。她表叔據(jù)說已經(jīng)是副部級了,標準的官二代呢?!?/br> 王聰海在一旁暗道:果然萬克勤恨凌陽入骨呀,這不是在凌陽傷口上撒鹽嘛! 凌陽這副瘦高的身材以及俊美的面容,放在哪兒都屬于吃香型的,當年一進學校就把當時當了三年的校草謝嘉禾擠掉,成為新出爐校草。一坐就是四年,無人能撼動其地位。倒追暗戀他的女粉絲無數(shù),朱雅麗就是一個,謝佳玉更是一個。 如果說朱雅麗是帶著卑微奉獻型,那么謝佳玉就是正大光明加霸氣型了,只是同樣鎩羽而歸,就因愛生恨,開始與凌陽作對。凌陽也從未客氣過,謝佳玉針對一次,他就收拾謝佳玉一次,最兇的一回,還當場甩了謝佳玉耳光。 而凌陽從未給過好臉色的二女,卻是同學中混得最好的,這在旁人看來,怎么不肝腸寸斷,怎么不抓心抓肺地……痛快! “看來同學們都得不錯?!绷桕栁⑿χf。 “是呀,都混得不錯。就只有我混得最差了。不過你也別灰心,讓萬克勤提攜提攜你,說不定也給把你弄進編制里,好歹也是個公務員了?!蓖趼敽Uf。 王聰海表面鼓勵著,實際上心里卻是在看凌陽的笑話。 你在大學里高傲,系花全都往你這兒湊,你還一副清高樣,這個瞧不起那個看不上的,現(xiàn)在好了,人家混得比你好,反而是你自己混得不乍樣,活該,這就是報應。 “凌陽,如果你還想進入政法界的話,我可以在顧主任面前給你說些好話?!比f克勤笑得文質彬彬:“好歹咱們也是同學一場,就算沒在一個班,到底是同學,又在同一幢樓層,還是鄰居。只要在能力范圍內的,幫助同學也是責無旁貸!” 旁邊柜臺工作人員實在是無語了,這兩個傻帽從哪冒出來的呀?眼前這位那可是咱們大老板都要巴結的人物,無論是金錢,還是權勢,都能把這兩個傻帽甩出宇宙去。 凌陽也不跟他們一般見識,如果說他對朱雅麗無感,那么對謝佳玉就是厭惡了。仗著父親是當官的,沒少對他指氣熙使,仿佛大小姐她瞧中了自己,是自己的福氣似的,在他面前從來是盛氣凌人的。以凌二公子的脾氣,沒有當場甩臉子也算是好脾氣了。只是謝佳玉卻相當過分,因愛不成,反生恨,回回與他作對。有一回居然莫名其妙對一位同班同學大打出手,理由相當?shù)臓繌?,主要是這位女同學向凌陽借了本書而已。 凌陽很是憤怒,當場就甩了謝佳玉一耳光。這事兒當時還鬧得挺大,連系里的教授都被驚動了,不過在凌陽的刁理下,這事兒也就不了了之。 后來開始實習,實習期間也還與謝佳玉發(fā)生過沖突。實習結束后,凌陽也沒有回學校報告,畢業(yè)證還是王紹謙幫拿的。也就在正式畢業(yè)那天,謝佳玉的官二代身份才徹底曝露出來。 當時凌陽已早早離開了京城,畢業(yè)典禮上發(fā)生的事兒也就無從得知了?,F(xiàn)在從萬克勤嘴里聽到,那么證明謝佳玉的身份應該是她本人泄露出去的,估計是想讓凌陽后悔吧。 看了下手表,凌陽抱歉地說:“我還要去辦事,不好意思,改天再聊呀?!边@二人的表現(xiàn),使得凌陽對老同學意外相逢的喜悅之心全都淡了,連請客的心思都沒了。 “下回空了我請客,咱們老同學好好聚一聚!”說得都是廢話,大家電話都沒留一個,此番分開,還聯(lián)系個鬼。 “好呀,沒問題。”看了凌陽的笑話,萬克勤也算是身心舒泰了,盡管他還不想放過凌陽,只是他還有正事要做,也只能就此打住了。 萬克勤臉皮厚地要了凌陽的號碼,等凌陽離去,二人在酒店門口親自目送凌陽在路邊等了一會,就穿過馬路,往馬路對面走去…… 王聰海低聲對萬克勤道:“凌陽什么都好,就是心高氣傲,還沒有眼力,他要是有你的好眼力,不那么清高,現(xiàn)在就不是這樣了?!?/br> 萬克勤嘴里說著謙虛話,心頭卻相當受用。 “可惜啊,時也,命也!”王聰海搖頭嘆嘆,心里也是爽到爆。雖說大部份男人心胸廣闊,但并不代表所有男人都是如此,總也會有一兩個心胸狹小的,看到你不好過,我就開心了。 更何況,當年他對凌陽的獨立特行也是相當?shù)某晕兜摹?/br> 凌陽穿過馬路上,并沒有停留,而是沿著馬路人行道,走了十多迷遠,轉入一個路口,從這個路口過去,就是麻衣觀的正門了。 “麻衣觀?”萬克勤眼力還不錯,一眼就認出了前方那是個道觀。 “他去道觀做什么?” “聽說麻衣觀道法精深,才搞了一場開光法會,可轟動了?!蓖趼敽Uf。 萬克勤忽然擊掌:“我想起來了,這小子大學期間,好像天天都在打座,據(jù)說就是個信道的?!?/br> “靠,這小子畢業(yè)后還在干這玩意?”想著凌陽穿著道袍的模樣,二人都嗤笑起來。 不過很快,二人就笑不起來了。 因為凌陽還沒走兩步,一輛黑色轎車就停了下來,下來一個中年男子,與凌陽說了什么,凌陽就上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