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jié)
沈老爹拆開一看,竟是厚厚一疊路引,驚呼出聲:“方掌柜,這……” “這些路引有效期為三年,您老記得收好,可別弄丟。要是見勢頭不對,就趕緊走,等大家都開始跑路的時候,錢糧越多越危險,真到了那時就謹(jǐn)慎點(diǎn),千萬別露富?!狈秸乒褡约阂驳玫搅艘环萋芬?,只是讓他下決定又談何容易? 這次旱災(zāi)的范圍很廣,只有到了靠近南方的州府才能真正安定下來。問題是千里迢迢長途跋涉,這中間不確定因素太多。要是阜陽縣這邊明年災(zāi)情就過去,那他們豈不是白跑一趟?是走是留,還真不好判斷。 方掌柜沒有多留,辦完事就帶著人走了。臨走前,沈老爹給他包了兩小筐雞蛋,言明不要錢,就當(dāng)是答謝周毅跟張亭的好意。當(dāng)然,方掌柜也得到了一份,只是分量要少一些。 當(dāng)天晚飯,一碗滑溜軟嫩的雞蛋羹出現(xiàn)在方掌柜面前。他舀了一勺送進(jìn)嘴里,立即被它的口感征服。心道沈家真會藏,這雞蛋味道明顯比賣給他東家的還要好上一籌,他這次算是托了東家的福。哎,這破世道,要是阜陽縣不遭災(zāi),等沈家雞跟雞蛋的口碑傳開之后,這門生意將會非常有賺頭,說不定還能成為供品。可惜,可惜了! 方掌柜不愧是做食材生意之人,舌頭那叫一個靈敏。 確實,當(dāng)初方天林在想到空間水喂養(yǎng)過多,可能會為沈家?guī)頌?zāi)禍時,便不再出售第一批雞下的蛋,全留給自家吃,連送禮回人情時,關(guān)系一般的都是另買雞蛋。 第一批雞多喝了半年多空間水,下的雞蛋味道自是要比第二批雞下的更加好。 最近廣延村這邊也出現(xiàn)了災(zāi)民,雖然人數(shù)很少,卻也讓村民警覺起來,小點(diǎn)的孩子都被拘在家里,不許一個人出門,大一些的,則成群結(jié)隊在老人的帶領(lǐng)下,進(jìn)山收山貨。 正常年份雖然村民也經(jīng)常進(jìn)山挖野菜摘野果,但次數(shù)并不頻繁,只要仔細(xì)找找總能找到漏網(wǎng)之魚?,F(xiàn)在就不是這樣,所有能吃的,還不待成熟,就已經(jīng)不見蹤影,別說山腳,就連山頂都光禿禿的,入眼除了樹木之外,就只剩花花草草。 近日來,村民已經(jīng)開始向少沖山附近幾座山頭挺進(jìn)。往日大家都不怎么敢進(jìn),現(xiàn)在少沖山都被翻遍,附近山林野獸也往深處跑,村民也就少了諸多顧忌。大隊人馬壓過去,一天下來收獲不差。 可惜,這樣的時間沒能持續(xù)多久。廣延村人口多,旱情這么嚴(yán)重,山林也被波及到,山貨并不多,也就是之前基本沒人采收,這才能接連豐收。饒是如此,依然隔幾天就有大批村民進(jìn)山。不過足跡到此為止,再深入他們卻是不敢。 災(zāi)民一般都是路過,很少有留在村里的,這次卻出了一個意外。一戶人家將閨女留下來,給一個村民當(dāng)了媳婦。 不少人都搖頭嘆息,這真是想媳婦想瘋了,要不然怎么會在這當(dāng)口留人?多一張嘴就要多一份開銷,村里有幾家富到這等程度?眾人不看好,那人卻是開心的,不然也不會給那戶人家一袋糧食。 第49章 方天林雖然一直躺著,但身體機(jī)能并沒有下降,還是跟之前一樣健碩。此刻他正醒著,三胞胎爬在他身上,似乎是習(xí)慣了,幾個小家伙又有了笑顏。 看著眼前這溫馨的一幕,沈家河卻怎么也笑不出來。他想看到的是活蹦亂跳的方天林,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幾乎一動不動地躺著。 “家河,外面怎么樣了?”方天林天天受疼痛的折磨,現(xiàn)在卻跟個正常人似的,說話時連眉毛都不帶動一下。習(xí)慣真是強(qiáng)大的力量,痛著痛著就麻木了。當(dāng)然,這也是因為方天林忍耐力強(qiáng)悍,換個人未必能做到這樣。 “下了良種的那部分田地,只要勤澆水,長勢都還不錯,其他那些就差了許多。至于被放棄的莊稼,基本都旱死了,只有良種活了一部分下來,不過也都半死不活?!鄙蚣液用寄块g染上憂色,“為了保住莊稼,村中央那口井差不多被掏干了,每天都要排隊等候?,F(xiàn)在大部分吃水都來自咱家那口清泉,大家都盡可能節(jié)省用水?!?/br> “咱家也這樣?” “比其他人好點(diǎn),但也不好太過,能省就盡量省?!?/br> 方天林滿臉無奈。按說廣延村一帶年降雨量并不少,卻是屬于半干旱區(qū),用水在正常年份都有些緊張,一旦旱情來臨,呵呵,連人吃水都得算計著來。倒不是井水也枯竭,而是一部分井水被派了其他用場。 人不能光靠水活著,食物同樣重要。在水還能湊合的情況下,自是要挪出一部分飲用水用于澆灌田地。 “家河,你不用為我擔(dān)心,最快再過半個月,我就沒事了?!狈教炝殖弥逍训倪@段時間,在腦海里翻閱了不少資料,找到他想要的信息,他根據(jù)那些估算了一下,以現(xiàn)在資料的傳輸速度,最快半個月,最慢一個月他就能自如行動。這樣跟個植物人一般整天躺在床上的日子,他過夠了,他實在不想再看到自個媳婦在他面前強(qiáng)顏歡笑。 “真的,你確定?”沈家河不去思考這事的可行性,他寧愿相信方天林說得都是真的。 “嗯?!狈教炝峙Τ秳幼旖锹冻鲆唤z笑意,“對了,地里莊稼快要成熟,村里有派人去守著嗎?” “爹他們正商量著?!闭f起這事,沈家河就一臉心有余悸。 原來,沈杜娟一家也分到了幾畝地良種,二代三代都有。廣延村因為近半人家都種了良種作物,還不太明顯,沈杜娟那邊就跟出頭的椽子般,特別惹眼。尤其是地瓜土豆這兩種,還只是半大,就有人摸黑去偷,一晚上被人禍害了小半畝,要不是那夜月光比較明亮,賊也怕被人抓住,一聽到動靜就跑走,損失怕只會更大。最讓人恨得牙癢癢的是,從蛛絲馬跡中能看出做這事的并不是災(zāi)民。 辛苦幾個月,結(jié)果卻便宜了旁人家,還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同村人,這感覺實在是太過糟心,就連沈杜娟一向與人為善的婆婆,都在村里指桑罵槐了好一陣。 伍家的外債今年夏才還得差不多,家里糧食并不充裕,地里這些可謂是救命糧,這樣都有人要去禍害,實在是心太黑。 至此后,伍家每天晚上都有人守夜,其他村民也爭相效仿,畢竟盡管收成可能不好,那也是辛苦許久才有的成果,誰也不愿意被賊給禍害了去。家家都派人守著,賊再想得手就沒那么容易。不過,這種事還是防不勝防,地瓜土豆還好,植株矮小,一眼望過去瞧得清清楚楚,玉米地太容易藏人,第二天檢查的時候時常能發(fā)現(xiàn)被人掰走了幾棒。 這可把遭賊這些地的主人給心疼壞了,地瓜土豆可以提前采收,只是收成減少一些罷了,玉米就不行,必須得等它長老了才能摘取,不然都是清一色嫩玉米壓根沒法長期儲存。 廣延村也不是沒有不事生產(chǎn)的二流子,只是村民比較幸運(yùn),第一樁偷糧食的行為不是發(fā)生在他們村。一得知這消息后,各家就自行安排晚上去田里守夜的事情。 不過這樣效率太低,各家地不都在一塊,個別人家甚至需要一晚上派出三人。白天就夠累了,晚上還要熬夜,實在有夠折騰人,必須想個法子盡量減少勞力浪費(fèi)。這時候就該村長和族老們出面,盡快拿出一個可行的方案。 “那樹林子那塊地?” “有招財看著,進(jìn)寶就守在后院牲口棚那。”說起家里養(yǎng)的兩只獵狗,沈家河一臉欣慰。它們被媳婦訓(xùn)練得很好,比人守夜還可靠。人睡著之后警覺性不算強(qiáng),狗就不一樣,睡覺值夜兩不誤。 沈家養(yǎng)的雞雖然賣得差不多,但羊可還全在,四只買的,加上兩只母羊生的小羊如今也已經(jīng)半大,可是一筆不小的財產(chǎn),再算上牛,要是被人給偷走了,那真是哭都沒地方哭去。 有進(jìn)寶守著,倒是絕了小賊的心思。 “要是有人打羊的主意,就宰了吧,留一公一母兩只就成。” “好?!鄙蚣液有χ鴳?yīng)下。 村長他們行動還算快,一天后便拿出了方案。相鄰幾家的地根據(jù)畝數(shù)多少,派一到兩人,怎么安排就由那些地的主人自行商量,節(jié)省出來的人手,留一部分組成幾個三五人的巡邏小隊,每隊都帶一只獵狗,其中兩隊負(fù)責(zé)村子,其余幾隊責(zé)在田間地里來回走動。 這么一安排,村民晚上睡覺都踏實多了。 這個時候村長特別懷念,方天林那時當(dāng)著兩個衙差的面,一斧劈開一個老樹樁的霸氣。有這么個人在,村子就能多一份保障。 可惜,這么猛的一個后生最近都見不到影子,聽說是生了病,哎,真是流年不利。 大半個月后。 沈家河端著一盆水進(jìn)門,一抬頭便見到坐在床上的方天林,手中水盆“啪”的一聲掉在地上,語不成聲地說道:“媳婦,你好了?” “嗯?!狈教炝謩恿藙邮帜_,還有些僵硬,再緩緩應(yīng)該就沒問題,他笑了,笑得格外明快,“家河,這些日子辛苦你了!” 沈家河連水盆都顧不得收拾,三兩步便竄到方天林面前,激動地翻來覆去查看他的身體。 方天林握住自家媳婦顫抖的手:“真好了,就是還得歇個一天半天。你扶我去院子里走走?!?/br> “好,你等會,我把地先收拾一下?!鄙蚣液硬亮瞬裂劢牵闷鹉ú奸_始擦拭水漬。 “怎么了?”柳橙聽到“砰”的一聲響,忙過來查看。 “沒事,我打翻了水盆?!鄙蚣液有Φ靡荒槧N爛,嘴都快咧到耳邊,激動地指著炕上說道,“四弟妹,你看,我媳婦好了!” 柳橙順著沈家河的視線望過去,瞧見那人坐著的身影,臉上笑容再也遮不住。他沒有上前,反倒跑到院子堂屋里,將這個好消息告知給沈家所有人知道。 很快,靠南那間東廂房就圍滿了人。 “阿父?!比ヒ槐环诺酱采?,立刻撲進(jìn)方天林懷里,三個小腦袋一個勁往他身上蹭。 沈家河拿著抹布,臉上一直掛著傻傻的笑容,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床上一大三小,怎么都看不夠。 沈老爹等人都為沈家河一家高興,他們在確定方天林是真的好了后,陸續(xù)退出房門,將空間都留給三房一家五口。 翻閱過乾元族傳承科技知識時附帶的一些信息后,方天林便弄清楚自家那三個娃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們確實是純粹的新生兒,沒有重生穿越,也不是轉(zhuǎn)世。 三胞胎之所以從一出生就表現(xiàn)得格外聰慧,一是水空間改善了方天林的體質(zhì),他的后代自然會比普通孩子更聰明一些,二則是他們在胚胎發(fā)育期間,被水空間強(qiáng)化了身體,目的很簡單,就是為了承載一段如何制作初級能源晶的信息。 這段信息會在三胞胎一歲到五歲期間開啟,由大腦發(fā)育程度決定。要是超過時限還沒達(dá)到要求,信息會自動抹除,類似硬盤資料被刪除,只是前者不可逆,刪了再找不回來,后者說不定還能讓技術(shù)人員還原。 乾元族自是不會做無用功,沈璧當(dāng)初遞給方天林的那個透明晶體,就是初級能源晶。它是方天林獲得乾元族科技傳承的鑰匙。也就是說,若方天林跟沈家河當(dāng)初不支持孩子們,將他們當(dāng)妖孽給處理了,他將永遠(yuǎn)失去傳承的機(jī)會。 當(dāng)然,這份科技傳承來自已經(jīng)同方天林融合在一起的水空間,跟初級能源晶本身無絲毫關(guān)系,它只是被乾元族設(shè)定成了開啟傳承所必需的一個媒介而已,還是那種非單一的媒介,任何初級能源晶都有相同作用。 水空間是乾元族覆滅前,用大量空溟石舉全族之力制作出的一個超大空間,里面凝結(jié)了乾元族的無數(shù)心血。 空間水并非無中生有,它們來自乾元族所在星域,換而言之,就是用一點(diǎn)少一點(diǎn)。當(dāng)然,方天林并不擔(dān)心哪天就被他用完,實在是空間水儲藏量極其驚人,比地球的海水還多。 更重要的一點(diǎn)是,空間水精華能通過科技手段制造出來。只是要做到這一點(diǎn)非常難,至少方天林目前還遠(yuǎn)沒有這個能力。 他能得到水空間全憑運(yùn)氣,獲得乾元族科技傳承同樣離不開它,有太多因素能導(dǎo)致方天林喪失這一機(jī)會。若三胞胎大腦開發(fā)不夠,便無法獲取初級能源晶的制作方法,傳承便不可能開啟,要是廣延村附近一帶沒有制作初級能源晶的材料,同樣會導(dǎo)致傳承失敗。 三胞胎在制作初級能源晶過程中使用的特殊能力,是對生物力場的一種高端運(yùn)用,需要基因等級達(dá)到一定程度才能擁有,以他們現(xiàn)在的身體強(qiáng)度,顯然還做不到這一點(diǎn)。水空間便暫時賦予了三胞胎這種能力,一旦儲存在身體身細(xì)胞中的能量耗盡,這種能力就會消失,想再擁有,就得努力提升基因等級。 方天林的情況跟三胞胎類似,不過他擁有這種能力純粹是乾元族給傳承者的一項福利。三胞胎就不同了,他們身上的大部分異常,都是為制作開啟方天林獲得乾元族科技傳承的鑰匙而服務(wù)。 除此之外小家伙們的一些超常行為,譬如在抓周禮上不約而同都選了槍,則是因為方天林被水空間強(qiáng)化了身體,基因等級達(dá)到一級,擁有傳承能力,只不過這種能力還很低微,三胞胎只繼承了一些模糊的信息。 之前方天林無法使用生物力場,是因為他沒有掌握方法,在獲得傳承后,便沒了這個顧慮。同樣,他體內(nèi)細(xì)胞存儲的能量也有限,用完便沒有。 知道這一點(diǎn)后,方天林就下了決定,這種能力一定要省著用。如今廣延村最缺的便是水,只要解決這一問題,村民日子就能過,他得想辦法弄出一些挖井設(shè)備。 沈家河將被水打濕的地面收拾干凈后,便扶著方天林來到院子里。 此刻夕陽的余暉正照耀在大地上,將天空染成一片紅。 看到這久違的景色,再加上站在身邊的沈家河,以及圍著他們不停打轉(zhuǎn)的三個孩子,方天林心情格外舒暢。 這幾天廣延村正在忙著秋收,方天林身體剛好,沈老爹便發(fā)話讓他在家里休息,反正沈家人多,留下的莊稼又不足去年的一半,地里的活怕是沒兩天就能干完,多一個人少一個人,影響不大。 阜陽縣縣令已經(jīng)將災(zāi)情上報,秋稅不用交,村民在松了一口氣的同時也不免唉聲嘆氣。實在是收成沒眼看,平均只有正常年份的三成左右,這還是在使用了良種之后。廣延村都這樣了,其他村莊的收成怕是更加不忍直視,這個年看來是不好過了。 秋收過后,依然是滴雨未下,廣延村人都絕了種冬小麥的心思。沈家也是如此,不過在試驗地上還是種了一些,聊勝于無。 以往年節(jié)期間人們都是喜氣洋洋,今年卻是半點(diǎn)熱鬧的氣氛都沒有,個個都愁眉苦臉。 沈家條件要好不少,不過他們也不敢弄得太過特殊,除了飯菜仍基本管飽之外,十天半月才能聞到一點(diǎn)rou腥味。好在還有雞蛋補(bǔ)充營養(yǎng),沈家人并沒有出現(xiàn)菜色。 “老頭子,這么敞開肚子吃真成?”張婆子面帶憂色。 “咱家準(zhǔn)備的糧食比絕大多數(shù)村民都多,吃個兩三年沒問題。若明年災(zāi)情結(jié)束,那就沒必要勒緊褲腰帶過日子,若旱災(zāi)一直持續(xù),那你說到時候村民都吃光了糧食,我們家的能留得???” “都是鄰里鄉(xiāng)親,他們不會這么做吧?”張婆子臉上血色瞬間褪去。 “要是家里孩子餓得頭昏眼花,你這個做阿婆的不心疼?不會厚著臉皮去跟有糧的人家討要?” “這個,倒是會?!?/br> “那要是他們不給,你會怎么做?” 張婆子一下子沒了言語。明明有糧卻不肯拿出一些救人一命,心里怎么可能沒有怨言?說不定她會因此恨上他們。她都這么想了,保不準(zhǔn)其他人也跟她一樣的想法,那時候還有什么情誼可言?眼睜睜地看著家人慢慢沒了聲息,再好的親友都得反目成仇,才不會管那糧食本來就不是他們所有。 與其把節(jié)省下來的糧食便宜別人,還不如自家人多吃一些,起碼能有一身力氣護(hù)住家人。 這一年的大年三十就在冷冷清清中度過。 年初二。 沈家沒有大開院門,如今大家都減少走動,誰家也不愿意讓人摸清楚家底。 早在年前,沈老爹便派幾個兒子去通知沈杜娟,讓她過年時不用回娘家。大女兒一家五口,只有一個壯勞力和一個半大小子,要是路上有個萬一,他上哪賠親家兒子孫子? 至于二女兒一家,沈老爹就無暇顧及??拷逢柨h城那邊不怎么太平,他不敢讓兒子們冒險。他倒也不怎么擔(dān)心,二女婿消息靈通,想來知道事情輕重,不會貿(mào)然過來。 事情往往出人意料。 “砰砰!”臨近午時,門外傳來敲門聲。 “誰???”姚大嫂上前應(yīng)門。 “大嫂,是我?!?/br> 知道來人后,姚大嫂趕緊把院門打開,將人迎進(jìn)堂屋:“爹、娘,是二妹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