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jié)
湘君捧起卷宗朝外走,肩上受了一爪,她瞪著孟庭軒:“你做什么?” 孟庭軒斜吊著嘴角,雖是笑著卻帶著nongnong的怒氣和嘲諷。 “一個病秧子你也要!” 沒有指名道姓,可這個病秧子湘君知道是誰,當下惱火,壓低聲音罵道:“干你何事?” 她極少和孟庭軒發(fā)火,此次發(fā)火更是為了周弘,孟庭軒心頭滋滋燒得慌,腳步一劃,將她反困在書桌之間。 湘君有些驚愕又有些害怕,抱著手里的卷宗,轉過臉避開他:“請你讓開!”模樣冷冷清清又傲慢非常。 孟庭軒靜靜瞧著她,瞳中有些深邃,白皙的面龐,可愛的杏眼,飽滿的唇,他極少這樣侵略性地靠近她,也不知道她可以美成這樣,耳邊的桂花香氣在他的鼻尖搗亂,讓他升起一團火燒起來。 人就是這樣,越是失去的東西越想要得到,送上門來的嫌低賤,得不到就成了天上的月亮。 湘君惡心他現(xiàn)在的眼神,用卷宗橫沖直撞:“讓開!” 孟庭軒將她腦袋一抱,唇便落下來。 他素來高傲克制,湘君也沒料到他來這一招,被他親了臉頰,卷宗散了一地,抬手就推,孟庭軒哪里又由得她了,只管將她手朝后一扭,唇朝她唇上落去。 她怕人看見也不敢叫喚,只能克制著掙扎,在他手里卻于事無補,她手摸上桌上的硯臺,慌亂間朝他肩上一砸。 砰一聲悶響,孟庭軒松開她,滿臉隱忍的痛色,手中捏了那株她耳際的桂花。 湘君沒頭沒腦地攏著發(fā)絲朝外沖,還沒到門口,正遇上周弘進門。 周弘腳步頓了一下,看著屋中亂成一片,又看她凌亂不堪,臉一拉,轉身就走。 湘君心頭咯噔,又委屈又著急朝周弘追去,方要出門又覺得自己亂成了一團,只好胡亂理了理自己才出來。 外殿的官員們還在議論卷宗,壓根兒沒有周弘的身影,她心頭急了一陣,在殿中找了一圈兒,沒找著人,也負氣不再找下去。 李承恩和別人交代了些什么她是一句也沒聽進去,渾渾噩噩過了將此事處置了回宮復命后就回了益陽侯府。 一連三日,周弘也沒露個臉,湘君是做什么都不順心,屋里的婢女們都噤若寒蟬,盡量不去擾她。 休沐日到,她起得早就去叫人運來了黃土,自己在丹羽園里蹲著敷了一道土墻,幾個婢女看她在那兒敷墻發(fā)瘋,終于忍不住了,推了惜月來問。 “這些事兒讓婢子們做就是了,弄臟了手!” 湘君仰著腦袋,倔強又可憐:“不用,我能敷的。” 惜月不知道她抽了哪門子瘋,這可真忍不了了,一把扯了她的手臂:“主子是要做什么?這幾日折騰了咱們,又要來折騰自己個兒不成?” 湘君推開了惜月,鬧起了倔脾氣:“不用你們管!”又開始敷墻。 一忙到下午,三尺來寬的土墻是立好了,她才消停住,洗了半日手,熏了幾次香,去了惡氣,就趴在床上歇息。 申時左右,她又爬了起來,開始梳妝打扮。 惜月看她是一陣兒一陣兒發(fā)瘋,急得叫她祖宗,問她到哪兒去。 她帶好了耳墜子,丟了句:“去討債!” 惜月他們什么也沒問出來,就看她騎著馬跑了...... 湘君帶著怒氣一路奔到清河王府,沖沖撞撞地入府,捉了個婢女問:“七王爺呢?” 婢女道:“在寢居歇息。” 湘君又朝周弘的寢居跑,跑了幾步又覺得不對,青天白日的周弘在寢居做什么?又抓著婢女問:“他在寢居做什么?” 婢女被她這風風火火一嚇,顫顫巍巍道:“昨日...飲酒,今日才歸,沐浴歇息。” 這一說,湘君這兒更燒的慌,那些飲酒徹夜未歸的男人在外面做什么她又不是不知道,一想起自己為了他焦躁不安,他跑去鬼混,她就火大。 一路奔向周弘寢居,砰地一聲就踢開了門,里面立著在外間的婢女都望著湘君,湘君罵了句:“滾!” 幾個婢女連滾帶爬出去了。 帳子里周弘低吟一聲,拉開帳子,就看周湘君像個火藥筒子似的朝他抓來。 周弘一把抓了她的手,啞著嗓子:“你來干什么?” ☆、第78章 幾個最好 他語氣不善,也沒歡迎她的意思。 湘君只當周弘是昨日出去鬼混了,又嫌棄了她,忍著心頭那股酸澀,朝他身上一片招呼:“你不要臉,你不講理?!?/br> 一面打著,一面從脖子上扯了個錦囊扔在他身上:“誰要你的破玩意兒!你拿回去,咱們誰也別欠著誰的?!?/br> 周弘聽她越說越離譜,一把將她扭在懷里,臉扯得老長:“你這牙是越來越利!到底是誰惹了禍,還在這兒胡攪蠻纏!” 湘君被他捉了個結實,伸腿來踢他,嘴里叫喚要他松開,想是條亂蹬的小狗兒。 周弘被她蹬得煩了,一把拉了她的腿,順著腿一捋就脫了她的鞋子,將她塞在床榻上困著。 湘君這手腿全被困住,是一條再也不能動的魚,只能張著兩只魚眼睛瞪他:“你松開我!我要回去了,不和你牽扯!你睡你的教坊美人,我回我的益陽侯府!” 她嘴里說著要撇清干系,一句沒鬧自己那日的不對,全指責計較了周弘出去鬼混的事情。 周弘原本就余怒未消,要冷她兩日,這刻是讓她氣得哭笑不得,抽了抽嘴角:“誰說爺出去睡女人了?” “你別哄人,你徹夜不歸難道去郊野看星辰去了?”她鉆著牛角尖就要鉆個透。 周弘看她嘴里張張合合真是要翻了天去,苦于無手桎梏,干脆翻來跪坐在她腿上,一手捏她腕子,一手捏了她的下巴,讓她只能嘰嘰哼哼。 “睡什么教坊女人!這些事兒過去多少年了?!彼种赣质沽耸沽?,捏得她唇嘟出來:“宋文朗升了品級,他爹請我吃酒,折騰了半夜,宵禁不能回才歇在了外頭?!?/br> 湘君嗚嗚兩聲,周弘又松開了她的臉,她動了動臉:“真的?” 周弘眼角垂了垂,食指勾上她下巴:“我問你......” “我和孟庭軒沒什么。”她率先交代了,省得他還要“拷問”她。 周弘冷笑一聲,對她這話不可置否,湘君咬了咬唇,眼珠子轉了轉,支支吾吾道:“真沒什么,你不講理,不聽我說就走了?!?/br> 不要臉地先發(fā)制人,周弘又冷笑一聲,俯身親了親她的額頭:“他動這兒沒有?” 湘君不說話,算是默認。 周弘冷哼一聲,又在她鼻尖上親了親:“這兒呢?” 她還是不說話,又算是默認。 周弘又在她唇上點了點:“這兒?” “沒...真的沒?!?/br> 她這段兒謊是撒得一半真一半假,前半部分真是為了后半部分這假的能騙到他。 周弘罵了句:“撒謊!”在她的唇上一陣蹭,親得她上氣不接下氣,眼波浮水,粉面桃紅,可憐巴巴地望著他,順口再狡辯:“真沒。” 她這模樣是可憐又可愛,周弘心熱起來,眸中絢爛一片,將她面龐掃一遍,朝她耳朵俯下唇去。 湘君一陣顫栗起來,有絲絲寒氣在身上躥,她有些害怕,哀哀求了句:“七爺,沒碰,真沒碰。” “嗯。”一聲敷衍了她,就剩下他的呼吸聲在她的耳際向下游走。 她大致知道他要做些什么,動了動腰開始掙扎,周弘一陣吸氣,橫手拉了她的胸口的襦裙,一路向下捏去,專挑敏銳之處拿捏,她跟著抽氣,掙扎擺脫他。 周弘一唇按下,輾轉之間,將二人氣息混做一團,她身子發(fā)軟,像要化開,稍有空閑,就出聲“七爺”,這聲音軟糯甜膩,把她自己嚇了一跳。 周弘鼻腔里輕“嗯”,嘴上溫柔,手上快,三兩下就褪了她的褲子。 一陣清涼襲來,她感受到他的肌膚,兩者相貼,她羞窘地閉上眼不去看他。 “別睡,看著我?!?/br> 湘君只能睜開眼,卻見他已經褪了衣衫,露出精瘦的上身,天可憐的,她這輩子沒見過男人這樣,嚇得鼓著眼,像只小耗子。 殊不知這模樣落在周弘眼里又是另外一番景色,他一咬牙,不管不顧地挺了腰桿。 湘君哼一聲,低聲叫喚:“痛!” 周弘久未經人事,又想她已久,這下得到了,早止不住自己,由著自己怎么瘋癲怎么來,一陣狂奔亂躁地撞。 湘君痛得抽著脖子嚶嚶哼著,胡亂掐了他一把,想要止住他,只聽得周弘悶哼一聲,捉了她的手,十指碾著,像頭豹子似的鉚足了勁兒在她這點兒使。 她不是只耗子,他也不是只貓,她是只羊,他是頭豹子,咬著那一點兒就不松動,一陣亂摔。 他埋頭在她的肩上,一陣發(fā)鬢刮蹭,又痛又麻。她抽著肩膀想要躲避這個人的狂亂與野蠻,卻無法躲藏,只能一直哼哼著叫他。 汗珠交融,她甩著腦袋,抽著氣像要拉空胸腔里的那點兒氣息,終是惡狠狠罵道:“周弘,你個混球!” 周弘在她耳邊一聲喘息笑:“這就混球了?” 她尚不明白他這話里還有多少炫耀意味,只是身下更重,她直哼哼,又得他親吻,是罵也不是哭也不是,混著他一道兒喘息。 不知道多久,她是累得麻木,在枕上弱弱喘氣,他才停下來躺在他身側輕輕喘息。 她翻了翻眼皮,又閉上眼睡了過去。 一場歇息也不是她想的那樣好,身上又酸又痛,睡了些時候就睜開眼在床上找衣服。 周弘被她吵醒,一手攬了她倒在枕上,手指輕輕撫上她的下巴,有些倦怠與慵懶:“你哪兒來的精神,還想到處跑不成?” 湘君被他弄疼了,氣大得緊,手掌推著他:“你松開,我要回去了。” 周弘朝外看了看,窗中透來的光確實不是很強烈,他唇勾了勾:“不用,歇在這兒?!卑胱饋韱玖寺曟九?。 門外有兩個婢女進門,湘君輕輕嗷地一聲又倒回了被窩里裹著,露出兩只眼兒瞎轉悠。 “派人去益陽侯府說大娘子歇在這兒了,明日送婚書上門?!?/br> 婢女領了命就出門,湘君探出腦袋來,嗤一聲:“誰要你送婚書上門了!我不會收,我可沒鬧脾氣?!?/br> 周弘不理她的別扭,又倒回來將她裹在懷里,親了親她肩頭,氣息灑在她后背的肌膚上:“少拿你的那些鬼點子來,我保你的官位穩(wěn)當?!?/br> “真的?”湘君有些不信,撇過頭來問他。 周弘不再答她,只摟著她又睡了過去。 湘君轉過來,眼珠子轉了幾圈,料來也不好問他這事兒,倒不如任他去,遂有半靠在他懷里安安心心歇了過去。 臨到半夜,婢女進屋中掌燈,黃光透過帳子暈染進來,湘君迷迷瞪瞪醒過來,周弘察覺,翻了個身,將她環(huán)了一環(huán),半迷糊在她脖子那兒蹭了蹭:“餓了?” 湘君嗯了一聲朝外爬,周弘也跟著起來。 這不起倒還好,一起來,湘君就疼得想罵娘,兩腳在地上伸了伸,痛得她又坐了回去。周弘是睡了就睡了,沒想到那處去,轉頭疑惑看著她:“你還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