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jié)
尚香樓是百年老字號,早在前朝時便是天下名樓,到了如今自然也順理成章地成了慶國第一樓。 這世上很多東西其實沒有多好,說好的人多了,人們也就習(xí)慣是這么好了。 比如尚香樓便是如此,裝潢算不得華麗,菜式算不得新鮮,味道算不得頂好,可人們要請客時總會以能在尚香樓請上一頓客而感到自豪。 因為這是一種權(quán)錢的象征,久而久之也成了一種習(xí)慣。 尚香樓的老板識趣地將我們迎上了尚字一號房,這是最好的一間,也是最貴的一間。 媳婦點了一桌子的招牌菜,其中金酥蜜皮鴨還要了兩份,我從頭到尾不置可否由著她亂來。 揮退了上菜侍奉的人后,房間里便只剩下我們兩人了,媳婦趁著沒有旁人在就不顧形象地胡吃海喝,我在一旁沒怎么動筷,多是笑著看她因不停往嘴里塞東西而將臉變成了圓乎乎的包子。 媳婦夾了一筷子金酥蜜皮鴨后突然問道:“三個月后我們再來這里好嗎?” “好?!?/br> 媳婦看著我嬌嗔道:“你忘了?!?/br> 我疑惑道:“我忘了什么?” “三個月后是什么日子。” 我想了想才看著她的眼睛認(rèn)真道:“不是你的生辰?!?/br> 至少這一點我能記住。 媳婦感慨地笑道:“我猜你早不記得了,三個月后便是我們成婚八年的日子?!?/br> 我老實道:“我的確是忘了 “所以我想那一日我們便來尚香樓慶祝吧?!?/br> 我不假思索應(yīng)允道:“依你?!毙南聟s暗道:也不能怨我記不住,以往七年都沒有興這個,為何第八年突然要來這一出? 媳婦似乎從我的臉上看出了不解之情,解惑道:“我也不知道為什么,也許只是覺得我們成婚八年了,熬過了七年之癢,是該值得慶祝?!?/br> 我想了想才道:“如果真是這樣,那我覺得大可不必?!?/br> “為何?” “我們在一起八年并不稀奇,這本就該是一件尋常不過的事,因為我和你還有很多個八年?!?/br> 媳婦甜笑道:“希望如你所言?!?/br> 我鄭重地一字一句道:“定會如我所言?!?/br> 第22章 棋局和人局 從尚香樓回來后,媳婦出乎眾人意料地宿在了我的殿里。 按理說秀男封賞大典剛結(jié)束,媳婦本應(yīng)選取一位新人侍寢,以示雨露均沾。然而回宮后媳婦卻執(zhí)拗地說不,非要待在我這兒。 我也舍不得將自家媳婦送去小鮮rou那里,也不會傻到主動給自己戴上綠帽子,于是便依了她,讓她留在了我這里。 陪媳婦用完早膳送她去上朝后,我便拿了盤殘局出來收拾,消磨時光,順道等人。 時光飛逝,轉(zhuǎn)眼快要到正午,我等的人才出現(xiàn)在了我的眼前。 “幸苦了?!?/br> 棋盤上的殘局恰好也被我收拾得差不多了,我放下了手中的黑子,抬頭看向了眼前的蕭玄。 蕭玄尚是一身外出查探后還來不及換的黑衣,風(fēng)塵仆仆,雙眼中流露出了一絲疲倦,他躬身行了個禮后便站得筆直,靜立在旁等著我的問話。 我問道:“查得如何了?” 蕭玄道:“回殿下,據(jù)屬下查探那個白玉連環(huán)應(yīng)該是出自長安的作坊?!?/br> 長安是華國的國都。 我不感到驚訝,在我看到那張寫著“司馬惟”三個字的字條時,我便覺得此事和華國脫不了干系。 九連環(huán)是華國孩童喜愛的玩物,司馬惟也是華國的皇子。 所以這個答案很合理。 我淡淡道:“只是應(yīng)該?” 蕭玄帶著歉意道:“殿下恕罪,屬下尚不能完全確定?!?/br> “罷了,我想應(yīng)是相差無幾了,那么你可查出它是出自長安的什么作坊?” “看過的人都說最有可能是長安的英工作坊。” 長安的作坊幾十上百,出名的也就那么幾個,可惜這英工作坊不在其間。 我看著面前的棋盤,漫不經(jīng)心道:“似乎不是什么有名的作坊?!?/br> 蕭玄道:“屬下此前也未曾聽說過?!?/br> “既如此你已把白玉連環(huán)送去英工作坊求證了?” “屬下本打算如此,但很快屬下便被人告知原來在八年前英工作坊便被華國查封了?!?/br> 我雙眉微挑問道:“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