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節(jié)
她剛剛在廁所把馬桶蓋給合上了,站在上頭把燈泡給卸了下來。 徐亞于盯著她手中的燈泡,想到了某種可能性,猛地睜大了眼睛。 “知道我要干什么嗎?”南沙開口問道。 徐亞于望著那個燈泡,露出了個一言難盡的眼神,他大致猜到了,現(xiàn)在只覺得菊花隱隱作疼。 他心下已經(jīng)有了決定,即使自己的男性尊嚴(yán)受到了挑釁,他也是不會屈服的。 只要熬過去就好了,父親和叔叔馬上就會來救自己了,他在心里自我安慰道。 南山看著他面露驚恐的眼神,頗有些滿意地笑了笑,“想必你已經(jīng)猜到了?!?/br> 徐亞于無奈于口不能言,他想說:女孩子要矜持。 “我曾經(jīng)看到過一個帖子,有人作死把電燈泡塞到了嘴里,結(jié)果卡在喉嚨那邊,用盡了方法,怎么也取不出來,”南山放低了聲音,拍了拍他的臉,問道,“你猜最后他是怎么把電燈泡給取出來的?” 原來是想把燈泡塞到自己的喉嚨里嗎?若是她真的這樣做了,那自己不就不用開口了嗎?這可是合他意了。徐亞于不以為意地?fù)u了搖頭,并沒有把南山的話放在心上。 南山說道,“那個男人最后去了醫(yī)院,醫(yī)院對此也束手無策,最后小心翼翼敲碎了燈泡,用鉗子把玻璃碎片給取了出來,”她笑了笑,輕聲說道,“我們不是醫(yī)生,打破燈泡后不會替你取出來,”她看了周圍一眼,“這里也沒有工具能取出你口中的玻璃渣。所以,你想要嘗試下含著玻璃渣說話的感受嗎?” 聽了這話,徐亞于冷汗沁沁,這可比爆菊疼多了。 他稍微想象了那個場面,嘴巴和喉嚨里都是玻璃渣,他一開口,那些尖利的玻璃就會刮過他脆弱的皮膚。也不能咽口水,否則,那些玻璃會進入喉嚨深處,讓他嘗到真正苦不堪言的滋味。 徐亞于看著南山躍躍欲試的眼神,毫不懷疑她說到做到,瘋狂地?fù)u起了頭。 顧升和梅一茗稍微想象了一下,只覺得自己的喉嚨隱隱作疼。 又看到了徐亞于的樣子,知道他是真的怕了,不由得對南山多了一絲佩服,這招太高了,直接就攻破了徐亞于的心理防線 顧升心里想,以后可千萬不能做讓南山生氣的事情,吞玻璃渣比跪玻璃渣恐怖多了。 南山一臉微笑的看著他,見徐亞于迫不及待想要說話的模樣,語氣溫和,再一次問道,“想清楚了嗎?這可是你最后一次機會,”她頓了頓,接著說道,“其實,我希望你拒絕,我是真的真的很想看到你疼苦不堪的模樣?!?/br> 聽到這話,徐亞于頭點得更歡了,一副求坦白求立功的模樣。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一百一十四章 “這回還會大喊大叫嗎?”南山看著他的眼睛問。 徐亞于溫順地?fù)u了搖頭。 南山輕飄飄地說道,“別想?;樱龝簡柲愕臅r候老實回答。說謊的人要吞一千根銀針,這里沒有銀針給你吞,不過,”她用食指彈了彈玻璃燈泡,它發(fā)出了清脆的聲音,“讓你吞玻璃渣還是可以的。” 她隨口杜撰道,“知道顧升是怎么看出你是內(nèi)jian的嗎?因為他學(xué)過心理學(xué),從你的一舉一動中,發(fā)現(xiàn)了你的不對勁兒?!?/br> 顧升愣了一瞬,馬上就反應(yīng)了過來,配合的說道,“沒錯,所以你別想著說謊了,除非你想吞玻璃渣,我肯定會成全你的?!?/br> 原來是學(xué)過心理學(xué),怪不得能看出來自己是臥底。 徐亞于心中一陣后悔,早知道顧升精通心理學(xué),他就不來當(dāng)臥底了,裝個攝像頭也能觀察他們的一舉一動,雖然有時候不是那么直觀,時時刻刻盯著屏幕也費神,可也好過他現(xiàn)在把自己賠進去?。?/br> 當(dāng)他剛剛答應(yīng)老實回答問題時,的確抱著隨便說說,混淆他們視線的想法?,F(xiàn)在知道顧升能看穿他的謊言時,知道不能這樣做了。 徐亞于看了眼能看透人心的顧升,拿著燈泡躍躍欲試的南山,以及摩拳擦掌的梅一茗,他內(nèi)心一陣絕望,卻是不敢這么做了。 南山瞧著他的眼眸,發(fā)現(xiàn)他的抵抗之意漸漸消退了,她才稍微放下了心,這徐亞于應(yīng)當(dāng)是不會再耍別的花樣了。 她把塞在他嘴巴里的襪子給取了出來。 嘴巴里沒有異物后,徐亞于開始大口呼吸起新鮮空氣,那襪子的味道實在是太難聞了,他的鼻尖隱隱還充斥著這股味道。 偏偏這襪子是自己的,真是有苦難言。 顧升見他一臉乖順的模樣,知道南山的那番話起效了。 顧升緊抿著嘴角,問,“你和綁匪是什么關(guān)系。” “家人,”徐亞于毫不猶豫地答道,“李子和柚子分別是我的父親和叔叔?!?/br> “我們現(xiàn)在身處何處,該怎么出去?” 徐亞于垂眸道,“我們所處的地方,是n市林北區(qū)的一幢山中別墅,原本有一個富老太太在這里修養(yǎng)身體,她的家人在國外生活。 后來她死了,他的家人回國替她處理后事后,重新回到了國外。他們一直想把這別墅給賣了,可惜這別墅地處偏僻,一直無人問津,他們也并沒有專門雇人來打理這別墅,久而久之,就荒廢了。” 顧升皺眉,原來是到林北區(qū)了,距離他原本所住的江州區(qū)有些距離,怪不得那時候開了那么長時間的車,才到這個地方。 他又問,“出了這個別墅后該怎么走?” 徐亞于聽到他的問話,頗有些為難:他們已經(jīng)解開了鐐銬,萬一他們真的趁父親和叔叔不備,逃出去了該怎么辦? 徐亞于家里人信任他,覺得這里有自己看管,不會出什么亂子,就一直把注意力放在了外頭,和顧家和警察周旋著,顧升他們順利逃出去的可能性極大。 他余光看到了南山手中的電燈泡,也不敢耍什么花樣,一五一十都說了,“出了別墅后會有兩條路,走左邊那條大路,大概走上二十分鐘后,會看到公路。開車的話,也就幾分鐘的車程?!?/br> 他希望家人能快些發(fā)現(xiàn)這里的不對勁兒。 南山求證道,“假若你是負(fù)責(zé)看管我們的綁匪,那么其他倆人是不是白天并不會一直待在別墅?!?/br> 竟然被她看透了,徐亞于無奈地點頭,“確實如此?!?/br> 得到了心中想要的答案,南山心中一喜,“哪個具體時間段,他們是不在別墅的?” 徐亞于招道,“下午的時候,他們一般都會出去?!?/br> 和南山想得差不多,上午的時候李子要過來送早飯和午飯,早上出去,特地趕回來送午飯著實是費盡了些。而李子一般都是八點后才送過來晚飯,從中午到晚上八點這大段的時間,綁匪都沒有露面,想來是出去了。 他們又問了幾個問題,徐亞于都一一交代了。 得到了各自想要的答案后,顧升重新把襪子塞到了徐亞于的嘴巴里,對身邊的梅一茗說道,“我們快去取木條,”又拍了拍南山的肩膀,“南山,你注意下外頭的動靜,發(fā)現(xiàn)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就使勁咳嗽幾聲,我們聽到會趕過來的。” 南山點頭,“你們快去吧,這里有我呢。” …… 大概是梅一茗想要將功補過的緣故,她鼓搗起那些木條來特別起勁,加之昨天他們在廁所窗戶的木條上下了不少功夫,有些木條已經(jīng)松動了。 不到一個小時,他和梅一茗就取得三根木條。 回到臥室后,他倆同南山各自拿到了較為結(jié)實的木條,都藏在了被子下面。 三人都躺在了床上,裝作在休息的模樣,省的待會兒綁匪突然闖入露餡。 顧升的手輕輕搭在被窩里的木條上,“等到李子送了午餐后,我們再等個大半個小時,就逃出去?!?/br> “沒問題?!?/br> “我都聽你的?!泵芬卉χf道,順便替徐亞于翻了個身,讓他面朝著自己,又把被子往上扯了扯,免得綁匪看到他嘴上塞著的臭襪子,她可不能當(dāng)?shù)诙呜i隊友了。 …… 九點后,李子才開門進來,姍姍來遲。這比前兩日他來送早飯的時間延遲了一個小時。 一進門,他就焦急喊道,“徐亞于快出來。” 顧升看他手里并沒有拿早飯,再瞧他的神情,就知道事情出現(xiàn)了變數(shù),并沒有按照他們所期待的發(fā)展。 梅一茗在徐亞于的脖子上,架了塊燈泡的玻璃碎片。他根本不敢動彈,生怕自己一反抗,就把小命給交代在這兒了。 他想,他像這般不回應(yīng)的話,父親肯定是會發(fā)現(xiàn)他的不對勁的。 等父親拿出了炸彈威脅他們,他們是會乖乖放人的。 如此一想,徐亞于本來焦急的內(nèi)心,一點點平靜了下來。 顧升他們終歸還是會落到父親的手里,到了那時候,他一定要讓他們好看。 徐亞于閉著眼睛,嘴角勾起。 南山竟然敢拿燈泡威脅自己,等她重新落到了自己的手里,他會讓她嘗嘗含著玻璃渣說話的滋味。 “徐亞于,叫你呢,快出來!” 李子見兒子沒有反應(yīng),又叫了一遍,聲音也提高了不少。 可是兒子還是沒有回應(yīng)自己,他才意識到事情似乎有些不對勁。 顧升企圖把李子給引誘過來,再趁著他關(guān)注徐亞于情況的時候,直接給他一悶棍。 所以,顧升憂心忡忡地說道,“昨晚徐亞于回來后,身體有些燙,睡覺時也一直在說胡話?!?/br> 一聽這個情況,李子知道兒子是發(fā)燒了,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昏睡了過去,所以沒有回應(yīng)自己。 他放下了警惕,走了過去,焦心地說道,“你們怎么不早點跟我提?” 顧升一臉為徐亞于好的表情,“昨晚他惹你們生氣,已經(jīng)挨了一頓打。要是再跟你們說他生病了,我怕你和那個柚子嫌他事多,接著打他?!?/br> 顧升一邊說話,一邊握緊了木條,就等李子過來了。 “怎么會呢?”李子一步步走進,克制住自己流露心疼的表情,“我們不會刻意虐待你們的?!?/br> “唔……唔……” 徐亞于見顧升這般說,明白了他想干嘛。 再也不顧自己的安危,劇烈掙扎了起來,希望能給父親一點警示:父親若是被顧升暗算了,那么顧升他們極其有可能反客為主,制服身為綁架犯的自己以及家人。 他還年輕,不想坐牢,讓自己的人生染上污點,那還不如死了算了。 他也在賭,賭梅一茗心軟,下不了狠手。 畢竟,他也是一條活生生的性命??! 梅一茗見他掙扎,的確愣了下神,不知道該怎么辦好。 等她反應(yīng)過來后,踢了下被子,趁著被子隆起的當(dāng),一拳打在了徐亞于的肚子上,又把腿放在他的身上,胳膊肘則壓著他的身子。 由于徐亞于的雙手雙腳都被綁住了,她這樣的動作,讓他不能再動彈半分。 他倆身上都蓋著被子,李子不仔細看,是瞧不出什么玄機的。 梅一茗焦急地看著李子,“亞于醒過來了,目光呆滯,身子在發(fā)抖。李子叔叔,你快帶他去看醫(yī)生吧,”她說話帶著哭腔,眼中帶著哀求之色,“我怕他會死?!?/br> 說完,她神情款款地看著徐亞于。 南山看著梅一茗,相信她學(xué)的是表演了。 徐亞于被梅一茗剛才那一拳打的險些吐出血來,無力再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