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節(jié)
聽出她的聲音有些對勁,阮尚東連忙打開了床頭上的壁燈。 暖黃色的燈光下,他看到她臉上流著兩行清淚;一時間,他竟然有些慌亂了。 “好端端的,怎么哭了?”他連忙伸手輕輕擦去她臉上的淚痕,無比心疼的問著。 看到他眼中的溫柔與心疼,云佳人的淚水更是不受控制的滾落。 “我覺得好對不起你,都沒能好好為你過生日?!彼恼Z氣帶著nongnong的自責與懊悔,此刻的模樣看起來更是楚楚可憐。 阮尚東一瞬間有些手忙腳亂,看到她哭泣的樣子自己難免會亂了方寸。 他知道她身上背負了太多,也承受了太多;從回國到現(xiàn)在,整整九個月的時間里,她面對了太多的事情。 她堅強的外表下,始終藏著一顆柔弱的心,畢竟她始終只是個女人而已。 從床頭的柜子上抽出一張紙巾輕輕的為她擦拭眼淚,語氣也是相當?shù)妮p柔?!肮裕瑒e哭了。我知道你很忙,所以并沒有怪你?!?/br> “可是工作忙根本就不是借口,我覺得你為我付出了太多,而我……卻連一個生日禮物都忘了為你準備?!毕氲剿麨樽约核龅囊磺校傧胂胱约簬缀醵紱]有為他做過,就連生日禮物也忙的忘了準備,云佳人頓時覺得自己好可惡。 見她淚水像是決堤一般的有失控的趨勢,他輕柔的捧起她的臉龐,吻掉那宛如尖刀砸在心上的淚水,苦澀的讓他更加心疼。 等她終于止住了哭泣后,他才緩緩的放開了她。 深邃溫柔的眼眸靜靜的凝視著眼眶紅紅的云佳人,他說:“傻瓜,這根本不重要。只要你好好的在我身邊,比什么都好。” 瀲滟著波光的眸子呆呆的望著那個對著自己笑的無比的寵溺又溫柔的男人,云佳人覺得自己真的很幸福。 即便有那么多不幸的事情發(fā)生在自己身上,即便自己五年前先后失去了父母……可這一刻,她覺得自己還是幸福的,因為她的身邊還有他。 能有這么一個完美的男人愛護著自己,自己上輩子一定是拯救了整個世界吧。 看到她眼睛紅紅的像一只小兔子,阮尚東突然心情還不錯?!把劬Χ伎蕹纱笮茇埩恕?烊ハ丛栊秺y,然后好好睡一覺?!?/br> “嗯?!彪S后,她乖乖的下床朝著洗手間的房間走去。 阮尚東也起身走到衣櫥里,將她的睡衣取出來放到了浴室里。 … 另一邊。 城郊一棟毫不起眼的二層破舊的小樓里,一個妖艷的女人坐在二樓客廳的沙發(fā)里,纖細的手指尖夾著一支煙。 艷紅色的嘴唇狠狠的吸了一口,然后風情萬種的將繚繞的煙霧吐了出來,儀態(tài)萬千。 她穿著鮮艷欲滴的紅色緊身連衣裙,即便她此刻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fā)里,也可以看出她迷人的曲線。 加上她那v型的領(lǐng)口露出了胸前的那條溝壑,整個人更是透露妖嬈的風情性感。 “你說,凱文開始懷疑你了?”再次吐了一口煙圈之后,她殷紅的雙唇輕啟,神色有些凝重的問著坐在她對面的一個男人。 男人長的很斯文,帶著一副金絲邊的眼鏡,穿著一件白色的毛衣搭配牛仔褲,整個人看起來就像剛剛畢業(yè)的大學生。 他的外形并不是很出眾,頂多就是給人很干凈的感覺,站在人群中,絲毫不起眼。 他有些局促的坐在云詩妍的對面,神情間隱隱透著一股擔憂。 “對,不知道為什么,他今天突然找到我詢問姚凈嵐的案子。我本以為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一個月,警方應該不會懷疑到我了?!毕氲浇裉靹P文將自己帶回了警局問了一些莫名其妙的問題,他的心就開始非常不安。 云詩妍睨了他一眼,自顧自的抽著煙,沒有講話。 室內(nèi)的氣溫似乎又降低了幾分,空氣中彌漫出一股讓人窒息的森冷,蔡健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 望著坐在沙發(fā)里那個一言不發(fā)的女人,蔡健問:“詩妍,你說現(xiàn)在咱們應該怎么辦?” 有些不耐煩的抬起眼眸看著蔡健,云詩妍冷冷的問:“你問我怎么辦?我當初是怎么交代你的?我讓你把事情處理干凈,不要留下一點點的蛛絲馬跡。可是結(jié)果呢?” “我自認為自己已經(jīng)做的滴水不漏了。誰知道那個凱文竟然會懷疑到我?!?/br> 他將每一個細節(jié)都處理的滴水不漏,一點點蛛絲馬跡都沒有,他根本不相信警方竟然會懷疑到他的身上。 就算他在云詩妍的身上留下了什么破綻和線索,可是這些東西都會被河水沖走,除了胃里的安眠藥,他們什么也發(fā)現(xiàn)不了。 而安眠藥這個東西購買的人不在少數(shù),并且自己也是通過其他渠道得到的安眠藥,警方也不可能因為順著安眠藥這個線索找到自己。 所以這個凱文到底是因為什么突然將懷疑的目光轉(zhuǎn)到了自己的身上? 蔡健心理百思不得其解的思考著,而云詩妍則是瞪了他一眼,暗罵了一聲沒用。然后她便繼續(xù)抽著煙,臉上的神情和吸煙的動作透露出她此刻的心情應該是相當煩躁的。 “如果他們真的找到證據(jù)證明我就是兇手,那么你也會被懷疑的。”他看著一直不停抽煙卻相當沉默的云詩妍,說。 聽到他的話,云詩妍瞇起眼睛看著蔡健,目光沒有一絲的溫度。 盯著蔡健看了半響后,她紅唇一啟。“你在威脅我?” 蔡健說:“我沒有威脅你,而是凱文這個人曾經(jīng)幫助聯(lián)邦調(diào)查局破過幾個案子,這個人不簡單,他既然能在沒有絲毫破綻的情況懷疑到我,那自然也會懷疑到你身上的?!?/br> 凱文這個人雖然年輕,但是關(guān)于他的事情他也是聽說過的。 年紀輕輕就已經(jīng)是犯罪心理學的專家,曾經(jīng)在聯(lián)邦調(diào)查局協(xié)助調(diào)查人員破了好幾個懸案。 在自己沒有留下任何痕跡的情況下懷疑到自己,那么在根據(jù)自己和云詩妍的關(guān)系,結(jié)合云詩妍跟云佳人兩姐妹的關(guān)系一向惡劣,所以云詩妍被暴露只是遲早的事情。 “憑什么懷疑到我身上?還是你準備將我供出來?” 說完,云詩妍冷冷的看著蔡健,似乎想要從他的表情中尋找一絲異常。 蔡健有些激動的說:“詩妍,不管怎么樣,我不會把你供出來的。但是這件事情到底是我?guī)土四?,現(xiàn)在警方懷疑到我,你也不能對我見死不救?!?/br> 他曾經(jīng)一直喜歡云詩妍,在大學讀書時候就對學舞蹈的她一見傾心。 雖然他知道自己是配不上她的,卻也冒著膽子給她寫過幾封情深款款的情書。 結(jié)果當然是沒有得到她的回應,所以畢業(yè)之后他就再也沒有見到過云詩妍。 可是誰能想到一個月前,他在一家酒吧里遇到了喝的醉醺醺的她? 見她獨身一人在酒吧買醉,他當然是有些不放心的,于是便一直陪著云詩妍。 后來她醉的有些不省人事,他將她送到了附近的酒店,然后照顧了大半夜。 等她有些酒醒后,她竟然主動在他面前脫掉了她的衣服。 之后發(fā)生的事情便順理成章了,一直喜歡著她的自己,當然是把控不住的跟云詩妍滾了床單。 誰知道他就跟云詩妍滾了那么一次床單,不止被人毒打了一頓,還被威脅去殺一個自己都不認識的人。 為了活命,為了不去惹怒那群殺人不眨眼的惡魔,他只好妥協(xié)。 在對姚凈嵐實施殺害之前,他精心策劃了大半個月。 從殺害姚凈嵐的那一天開始,他這輩子就徹底完了,不但背負了命案,還因此威脅成為了犯罪集團的一份子。 早知道自己的幸運會因為云詩妍發(fā)生如此翻天覆地的變化,說什么當初要不會跟云詩妍上床的。 可是現(xiàn)在后悔有什么用?事情已經(jīng)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除了投案自首,他就只能跟著云詩妍混日子了。 這邊,云詩妍見他神情激動,再次不耐煩的瞥了他一眼,說:“你也說了,只是懷疑而已,根本就沒有確切的證據(jù)來證明是你殺了姚凈嵐,所以你到底在怕什么?” “如果警方真的找到了證據(jù),那我就徹底完蛋了?!毕氲竭@里,一向有些內(nèi)向膽小的蔡健更是越想越發(fā)慌。 思來想去,他還是覺得自己應該出國避一避。“詩妍,我要出國去避一避風頭?!?/br> 聞言,云詩妍冷笑了一聲?!澳闳绻F(xiàn)在出國不就等于畏罪潛逃嗎?” “可是不出國難道要在這里等著警察來抓我嗎?” “要出國其實也不是可以,不過在這之前,我還要你幫我做一件事情?!?/br> “什么事?”蔡健問。 云詩妍微微抬起了下巴,眼中閃爍出陰狠而又毒辣的光芒。 半響之后,她咬牙,說:“我要你殺掉云佳人?!?/br> 一聽這話,蔡健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什么?云佳人?你jiejie?東方國際未來的總裁夫人?” “怎么?你怕了?” 他當然怕了。 不但怕凱文再次找上自己,更怕云佳人的未婚夫阮尚東。 那個男人就算自己沒有見識過他的手段,可阮家是什么樣的人家他還是知道的。 他就算是有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去惹這樣的人家,明顯就是自尋死路的事情啊。 而云詩妍卻說:“我現(xiàn)在的目標只是她,姚凈嵐不過是送給她的一份禮物而已。等你幫我把云佳人殺了之后,我立刻送你出國。” “我要是殺了云佳人,阮家的人會放過我嗎?到時候只怕我會死的很難看?!闭f到這里,蔡健的情緒明顯有了更大的起伏變化。 反觀云詩妍則的神情淡漠,只不過那雙眼睛依舊透著陰狠毒辣的光芒?!安探。茨憔偷戎痪酱?,要么就給自己最后一個機會,雖然有個瘋狂,可是不試試又怎么會知道不會成功呢?” “我……” 云詩妍言辭清冷的給他判了死刑?!澳銢]有退路了?!?/br> 這一刻,蔡健覺得自己渾身的力氣都好像被抽干了,雙腿發(fā)軟,幾乎站不住了。 ☆、207章:別怪我心狠手辣 第二天天還沒有亮,云佳人就被云老爺子的電話吵醒了。 當初說好了,發(fā)布會之后就正式進入風云集團,接替他董事長的位置。 老頭子幾乎連一天休息的時間都不給她,也許是怕她反悔,也許是怕事情會出什么紕漏。 總之,在天還沒有亮的時候老頭子就打電話過來提醒自己,今天是她進入風云集團的日子,讓她不要遲到。 她的睡眠質(zhì)量一向有些不好,以前是嘗嘗做噩夢,最近則是因為一連串的事情讓壓在心里,當然也是睡不好的。 雖然她現(xiàn)在感到身心俱疲,可是被電話吵醒之后,她卻怎么也睡不著了。 看了看手機上顯示的時間,還不到七點,她準備起床好好的收拾一下,以最佳的狀態(tài)去風云集團。 就在她掀開被子準備下床的時候,阮尚東將她拉進了自己的懷里。 他雙手緊緊的摟著她,將自己的臉貼在她柔順的發(fā)絲上,低著聲音問:“不再睡一會?” 云佳人搖了搖頭。“睡不著了。我爺爺?shù)碾娫挸承涯懔税桑俊?/br> “恩,所以你打算怎么補償我?”其實阮尚東的睡眠質(zhì)量比她更不好,在電話響起的第一聲他就已經(jīng)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