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jié)
歲夢故思年。整理。 本作品來自互聯(lián)網(wǎng),版權(quán)歸作者所有 ================= 嫁給攝政王[穿越] 作者:扶風(fēng)琉璃 文案: 譚洲穿越到古代,成了侯府被流放的嫡長子薛云舟,有個被休的娘沒關(guān)系,有個陰險的渣爹他忍了,可是要嫁給攝政王這件事…… 一段時日后,換了芯的薛云舟瞇了瞇眼,猛地捂住狂跳的心口:為什么攝政王的言行舉止處處透著二哥的影子!?。?/br> 避雷:生子!生子!生子! 1v1,he,雙穿 攻受穿越前后都沒有血緣關(guān)系 內(nèi)容標(biāo)簽: 生子 宮廷侯爵 甜文 主角:薛云舟(譚洲),賀淵(譚律) ================== ☆、第1章 穿越 “死秀才!今后再敢多瞧隔壁狐貍精一眼,老娘就拿手里的殺豬刀挖了你那雙賊眼珠子!” “你!你!無理取鬧!你這潑婦!” “你罵誰潑婦?!” 隨著一聲中氣十足的怒吼,屋內(nèi)立刻響起“哐哐當(dāng)當(dāng)”鍋碗瓢盆砸地的動靜,驚得屋頂上幾只麻雀一哄而散。 這邊爭吵愈演愈烈,那邊另一戶又響起小兒啼哭聲,想必是被吵醒或受到了驚嚇。 小兒一哭,樹蔭下乘涼的老黃狗也立刻站起來,搖著尾巴狂吠著湊熱鬧,炎炎夏日里惹得四周埋怨咒罵聲此起彼伏。 譚洲以一種極度懶散的姿態(tài)靠坐在院子里一棵柳樹下,手肘撐著膝蓋,兩根手指夾出唇邊的草梗兒,瞇著眼抬起頭沖碧藍(lán)澄澈的天空長長吐出一口郁氣,就好像吐出的是看不見的煙圈。 沒煙抽,換了一具毫無煙癮的軀殼,照樣難受。 煙癮似乎早已成為一種發(fā)自靈魂的習(xí)慣,就像他從小到大都想方設(shè)法讓自己處于二哥的視線中,深入骨髓的習(xí)慣,怎么都戒不了。 心情真是復(fù)雜,雖然死而復(fù)生,卻沒有半分喜悅,來到這莫名其妙的古代,沒了煙,也沒了二哥,譚洲徹徹底底成為一縷孤魂,如今的身份是個名叫薛云舟的古人,整日里穿著布料粗糙卻做工考究的長衫,屋子里隨便抽出一本書都是看得人頭大的之乎者也。 哦,還有一個老娘,就是隔壁正教訓(xùn)秀才相公的殺豬婆口中的狐貍精。 這座破舊的四合院位于城北貧民區(qū),七八戶人家擠在一處,哪家有點風(fēng)吹草動就能弄得人盡皆知,譚洲過慣了優(yōu)渥的生活,突然淪落到這種臟亂差又嘈雜的地方,實在是不習(xí)慣,這會兒聽著秀才家沒完沒了的爭吵聲,煩躁得直想揍人。 “吱呀”一聲,秀才家的門忽然打開,殺豬婆端著一盆燙過豬毛的水走出來,嘴里罵罵咧咧,眼角一斜就看到坐在樹下的譚洲,雙眉立時豎了起來,大步走過去,往他腳上踢了踢:“走開!我倒水!” 院子不小,不過很沒看頭,中間就兩棵樹,被譚洲和老黃狗各自一棵瓜分了,譚洲靠著的這棵樹位于自家和秀才家中間位置,要他讓一讓倒也無可厚非,不過這殺豬婆滿臉惡意,明顯是來找茬的。 譚洲來了沒幾天,有些摸不準(zhǔn)原來的薛云舟應(yīng)該是個什么態(tài)度,看殺豬婆這蠻橫的樣子,估計薛云舟就是個任人欺負(fù)的包子? 譚洲正琢磨著要不要讓開呢,腳尖又被踢了一下,頓時火了,咬著草梗兒偏過頭,微微揚起下巴,定定地看著殺豬婆,眸中散發(fā)著冷意:“院子這么大,哪里不能倒水?” 殺豬婆接觸到他的目光,莫名覺得后頸發(fā)寒,突然不敢跟他對視,眼神閃躲了一下,暗罵見鬼了,又迅速瞪他一眼:“叫你讓你就讓!哪兒那么多廢話!”說完作勢要將盆里冒著熱氣的水往他身上潑。 譚洲一動不動地看著他。 殺豬婆雙手僵住,潑也不是,不潑也不是,只能看著他干瞪眼。 譚洲早看出來她就是耍嘴皮子功夫,懶得跟她較真,笑了一下站起身,“噗”一聲將草梗兒吐她盆里,又沖她咧咧嘴,拍了拍手上的灰,晃晃蕩蕩朝自家門口走去。 殺豬婆扭頭愣愣地看著他背影,也不知怎么回事,總覺得這坐沒坐相、站沒站相的薛云舟比以前時時刻刻挺直腰板的薛云舟更有氣勢,像換了個人似的。 “云舟,快進(jìn)來?!遍T簾子掀開,康氏笑著朝他招招手。 薛云舟的母親康氏三十多歲,在古代屬于半老徐娘,擱現(xiàn)代其實挺年輕的,雖然生活艱辛,但底子好,至今仍算是一個美人。 譚洲在發(fā)現(xiàn)自己與薛云舟長得一模一樣時,曾經(jīng)非常希望這個母親也與自己的母親相貌相同,可惜康氏與他自小在照片中看到的母親沒有任何相似之處,意料之中,卻依然有些遺憾。 “娘?!弊T洲朝她笑了笑,盡量顯得親熱些。 康氏笑意更深,眸底透著幾分受寵若驚的喜悅,雖然不甚明顯,卻還是被譚洲捕捉到了。她從桌上拾起一件青色長衫,往譚洲身上比劃,柔聲道:“娘給你做了一身新衣,領(lǐng)口袖口添了幾道暗紋,你瞧瞧好不好看?” 譚洲低頭打量半晌,雖然古今審美有差異,卻還是能看出康氏女紅了得,不由笑著點點頭,真心贊道:“好看!謝謝娘!” “秋闈在即,這身新衣穿著去考場也是不錯的,不過你要多花些功夫在讀書上,若考不出功名來,結(jié)交再多朋友都無用?!笨凳嫌行┛嗫谄判牡囊馕?,似乎怕他不高興,又急忙道,“不是娘心疼銀錢,娘是怕別人沖著你出手大方而來,并非真心相交。正所謂財不外露,咱們母子相依為命,總該小心為上,萬一落在有心人眼中,咱們無權(quán)無勢,只能任人魚rou。” 譚洲順著康氏的意思應(yīng)了,他對溫柔的年長女性向來沒有招架力,或許是缺少母愛的原因,康氏的關(guān)懷令他十分受用。 母子二人說了會兒話,又吃了中飯,譚洲看著她眼角藏不住的細(xì)紋,看著她唇邊清淺而滿足的笑意,聽著她絮絮叨叨的關(guān)切話語,忽然覺得有這么一位母親著實不錯,老天讓他代替薛云舟,說不定是讓他來享受母愛的? 譚洲自我解嘲著悶笑了一下,見康氏疑惑地看過來,忙給她夾菜:“娘辛苦了,多吃一些?!?/br> 康氏愣了愣,迅速垂眼,哽咽著點點頭:“好!好!你也多吃!”說著頓了頓,含著笑意低聲道,“云舟,娘覺得,你這回遭難,懂事了不少。” 譚洲下意識摸了摸后腦勺還沒全消下去的突起,他醒來后旁敲側(cè)擊大致弄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薛云舟是被人打死的,那人覬覦康氏的美貌,趁著院子里沒有別人,潛進(jìn)來進(jìn)行sao擾,碰巧被回來的薛云舟撞見,二人起了沖突,薛云舟被打得滿身是傷,更被一石頭砸在后腦勺上,當(dāng)場斷了氣,那采花賊見勢不妙,早已逃之夭夭。 寡婦門前是非多,譚洲想到那殺豬婆的謾罵,不屑地撇了撇嘴,又想到自己還要去考功名,不由頭疼,試探道:“娘,我若是考不中怎么辦?” 康氏神色毫無變化,似乎對他能否考中并不如何期待:“如今這世道,好官難做。娘不求你富貴,只求你一生安康?!?/br> “唔……”譚洲頓了頓,“若這次考不中,我找個營生做做如何?” 康氏大感意外:“你想通了?” 譚洲挑了挑眉,點點頭含糊應(yīng)了一聲。 康氏沒再多說什么,僅僅表示支持,似乎對他的“想通”也不抱什么期待,看來這薛云舟原本是極為執(zhí)著功名利祿的。 譚洲并非視功名如糞土,若不是他一讀古文就頭疼,去參加科舉混個一官半職他還是很愿意的。古代不好混,而且再也沒有二哥罩著了,他總要不斷往上爬,才能爭取活得更好的機(jī)會。 想到二哥,譚洲有些沉默。 譚家老二譚律,他名義上的哥哥,比他大整整十歲,有時候?qū)λ麌?yán)厲得像個父親,他從青春期感情懵懂時就開始喜歡譚律,一直喜歡到死后的現(xiàn)在,簡直無可救藥。老天真是開了一個大玩笑,他好不容易借酒壯膽,打算在二十歲生日的時候表白,卻被一輛橫沖而來的貨車斷送了一切。他記得譚律急打方向盤,在一切無法挽回時,猛然撲過來將他緊緊抱住。 臨死前的片段定格在此處,譚洲一回想就心口劇痛,自己被護(hù)住都沒能逃過一劫,那二哥…… “云舟,你怎么了?”康氏語帶關(guān)切,打斷了他的沉默。 “……沒事?!弊T洲搖搖頭,給了康氏一個安撫的笑容。 如今這世上,真正關(guān)心自己的,只有康氏了,他既然沾了薛云舟的光,那從今以后就將自己當(dāng)做薛云舟吧。 薛云舟,薛云舟…… 譚洲反復(fù)咀嚼這三個字,試圖讓自己適應(yīng)新的身份。 換了芯子的薛云舟將康氏哄得高高興興,正打算出去轉(zhuǎn)轉(zhuǎn),就聽到外面有人喊:“薛公子可在家?” 薛云舟掀開簾子看向來人:“找我?”說著側(cè)身讓他進(jìn)屋。 康氏轉(zhuǎn)過身,目光投向門口,臉色霎時變得蒼白。 門外站著的是個衣著體面的中年男子,對康氏視而不見,卻沖著薛云舟恭恭敬敬行了一禮,笑得異常謙卑:“大公子,侯爺有命,派老奴前來接大公子回府?!?/br> “……”薛云舟聽得云里霧里,木然著臉看他。 康氏跌跌撞撞走過來,緊張地將薛云舟拉到身后,雙唇輕顫道:“陳總管,云舟五年前就被侯爺趕出來了,如今怎么又要他回去?” 陳總管臉上的笑容收斂了幾分,神色有些敷衍:“夫人說笑了,大公子雖說離家五年,可終究是侯府嫡長子,斷沒有在外成親的道理,您說是不是?” “成親?”康氏一驚,眉頭微蹙,按下心中的不快,問道,“不知說的是哪家姑娘?我畢竟是云舟的生母……” 薛云舟動了動眉梢,這才知道自己之前猜錯了:康氏并非寡婦,她曾經(jīng)是侯爺?shù)牡掌?,如今獨自帶著兒子在外面過,看來是被休了。 陳總管笑笑:“并非哪家的姑娘,是攝政王。” 康氏瞪圓了眼倒抽一口涼氣。 “咳……”薛云舟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以為聽岔了,艱難道,“我要娶攝政王?” 攝政王是男的吧?沒聽說當(dāng)權(quán)者是個女人?。?/br> 陳總管一臉古怪地看著他:“不,當(dāng)然是攝政王娶大公子,大公子的嫁妝已經(jīng)準(zhǔn)備妥當(dāng)了?!?/br> 薛云舟面容平靜地抬頭望了望房梁,內(nèi)心萬頭神獸狂奔。 尼瑪!同性戀婚姻竟然是合法的!這世界究竟有多少是我不知道的? 等等!我為什么要嫁給那個是圓是扁都不清楚的攝政王?! 作者有話要說: #論如何讓主角內(nèi)心世界變得豐富# 云舟:我艸!我竟然要嫁人了!這世界還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麻煩提前告訴我! 作者親媽:你能生娃。≧?≦ 云舟:…… ☆、第2章 回府 薛云舟受到的沖擊有些大,將目光從房梁移回陳總管的臉上:“呵呵……我?出嫁?攝政王?” 陳總管隱約覺得這笑聲透著不可明說的古怪,以為他高興得話都說不完整了,連忙點頭:“正是!這可是咱們忠義侯府的大喜事??!侯爺吩咐老奴盡早將大公子接回去,侯爺對大公子甚是掛念……” 陳總管的聲音逐漸縹緲,薛云舟腦子里刷刷刷閃出幾個血淋淋的大字:我!出嫁!攝政王! 康氏見他目光呆滯,憂心忡忡地扯了扯他的袖擺。 薛云舟好半晌才回神,忙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眼神。 他對陳總管口中的侯爺實在是缺乏好感,不談那人為何拋妻棄子,單看這總管的變臉功夫他就對所謂的忠義侯府生了抵觸,再加上回去還要作為聯(lián)姻的棋子嫁給素未謀面的攝政王,想想就一陣惡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