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jié)
陳默又立馬搶答:“電視機!” 唐詩:“你沒看系統(tǒng)提示是動詞嗎!” 白汐:“看電視?” 唐詩:…… 于是她立馬把畫面清除,重新作畫,重點凸出了嘴,畫了一口塊頭很大的白牙,手捏這一粒黑黑的扁尖的瓜子在牙間,心想,這回得知道是什么了吧。 交流群沉默了十秒,在計時器跳到零的前一秒,陳默來了句:“補蛀牙?” 唐詩:…… 最后系統(tǒng)提示游戲結束,無人答對,三人都得了零分。 氣得白汐和陳默一人朝唐詩扔了一個臭雞蛋。 唐詩不平:“我畫的這么好!抽象的,寫實的雙管齊下,你們都還猜不對,哼?!?/br> 陳默氣得牙癢癢:“你嗑瓜子就嗑瓜子,費什么心思畫大腿,還翹到凳子上!你畫大腿就算了,后面花毛的電視機??!” 唐詩更氣:“還不是你以前一直嚷嚷著說最喜歡一邊翹腿看電視一邊嗑瓜子!” 陳默:“那你的瓜子為什么還黑不溜秋的像蛀牙!” 最后三人覺得快十年的友情都喂狗了,真是一點默契都沒有,而且全都手殘,勢必要拉點新鮮血液,每人各自拉一人進來,唐詩本來想拉三條的,但是人不在線,于是眼睛瞟到了某人身上。 會不會打擾他工作啊。 某人好像背后長了眼睛似的,突然轉過頭來,對上了唐詩打量的目光:“怎么?”還沒等唐詩回答便抱著電腦坐到了床邊。 其實他后背并沒有長什么眼睛,而是突然聽不到身后的鼠標點擊和鍵盤敲打聲,就回頭看了一眼。 唐詩往旁邊挪了挪:“想找你一起玩游戲,但是怕打擾你工作?!?/br> 沐川飛快地按了一下快捷鍵,畫面上的工作界面一下子就消失了,變成桌面,桌面上唐詩穿著藍白相間的校服,兩只馬尾高高得扎起來,逆著陽光大笑。 “拉我進去。” 唐詩不知道他什么時候把桌面換成了自己,多看幾眼,在被他催促后才回過神來,發(fā)現(xiàn)電腦那頭都已經(jīng)拉好了人,陳默拉了張揚,而白汐竟然也拉了承啟,感覺這形勢有點要變成情侶之戰(zhàn)了。 拉進沐川之后,立馬開始游戲,三人繼續(xù)靈魂畫師的風格,新來的三人呈現(xiàn)了不同的繪畫風格,張揚鬼畜,而且他也基本上不知道別人在畫什么,感覺跟人類隔了一個種族,承啟喜歡搞拆分,比如勾心斗角這個成語,他畫了一個鉤子,一個心臟,一個漏斗,一個牛角,而之前唐詩她們就遇到過這個題,那個時候唐詩是這么畫的,兩個帶著旗頭的女人,上挑的三角眼顯得十分兇惡,嘴是一條線一邊上挑以示冷笑,一人手上還握著一把刀,誰叫那幾年宮廷劇這么火呢。 至于沐川,不愧是從小就學素描的建筑師,什么鬼詞都能被他形神具象地畫出來,有些寥寥幾筆畫龍點睛,所以只要是沐川畫的大家基本都可以猜出來,但是他的得分并不高。 “沐川沐川?!碧圃娊兴瑒偛砰_始的太匆忙都沒跟沐川解釋一下游戲規(guī)則,其實這個游戲的設定是你畫的完全不像沒人猜得出來或者畫得太像全部都被猜出來了,得分都是不高的,只有一部分人猜得出來一部分猜不出來才是最好。 其實玩了幾個來回之后沐川已經(jīng)看出來了,他立馬改變了作畫風格,在寫實和抽象之間游走,總是能讓一部人猜出來一部分人猜不出來,而猜出來的人員名單中總是有唐詩。 而不知怎么的唐詩的靈魂作畫沐川也總是能猜得出來。 陳默不禁質(zhì)疑:“唐詩,是不是你在沐川旁邊作弊呢!” 唐詩氣笑,不禁心中洋洋得意:“默契,沒辦法?!?/br> 最后這個游戲以張揚在家跪鍵盤,白汐質(zhì)疑承啟的手動能力,唐詩和沐川分別位于排行榜第二和第一結束。 “你繼續(xù)工作吧?!碧圃妼︺宕ǖ谋憩F(xiàn)非常滿意,也想表現(xiàn)地貼心善解人意一點。 沐川卻往后一靠:“不想工作了?!?/br> “什么?” 還沒等唐詩反應古來,沐川就掀起一邊被角極其自然地抬腳放了進去,極其自然地說了一句:“我想睡覺。” 唐詩剛想說還早呢,結果瞄了一眼墻上時鐘后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快凌晨一點了,好像真的不早了…… “恩,那就休息吧?!?/br> 于是唐詩默(飛)默(快)地關掉電腦,默(飛)默(快)地收起支在床上的小桌子,默(飛)默(快)地熄了燈鉆進被子。 屋子瞬間一片漆黑。 而沐川坐在旁邊衣服還只脫了一半…… 第51章 唐詩等我 周一唐詩來上班的時候,全辦公室都知道了她有一個無敵超級帥的男朋友,比他們的門面擔當簡直有過之而無不及。 “唐詩,不厚道哦,有這么好的資源也不共享一下?!?/br> 唐詩:“共享……” “瞧你想哪兒去了,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帥哥的朋友大部分也是帥哥,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唐詩:“我就覺得他鶴立雞群,其他的沒帥的了……” 眾人:…… 被唐詩氣到內(nèi)傷的同僚拂袖而去,只有卡爺不離不棄,一改往日兇神惡煞的樣子,反而用一種舐犢情深的眼神凝視唐詩,看得唐詩一陣毛骨悚人。 “哎,小詩?!?/br> “恩,卡爺……” “跟我說實話,包養(yǎng)小白臉花了多少錢?” “卡爺,跟你說實話吧。” “恩,說?!?/br> “其實我早就想換換口味包養(yǎng)個小黑臉了?!?/br> “恩?” “卡爺,你開個價吧。” “滾滾滾!” “嘿嘿,那我滾去工作了?!?/br> 唐詩雖然經(jīng)常跟同事插科打諢,但是每天的工作還是非常繁重的,要接觸了解各種各樣的東西,掌握各方面的資訊,還要每天寫稿,有時候自己不滿意,就一遍遍寫到天昏地暗,很多時候沐川找她她都還在辦公室,頂著一張睡眠不足的臉。 隨著項目的推進,沐川也越來越忙,兩人本來就聚少離多,到后面簡直連見面的機會都沒有,只能每天晚上打電話視頻,時間就這么不知不覺得過去了。 直到有一天陳默找她,說了一句酸掉牙的話。 “我們最終還是輸給了時間?!?/br> 唐詩:“說人話?!?/br> 陳默:“媽的明天回學校了。” 唐詩這才意識到春日已終,夏日過半,而沐川的項目也接近了尾聲。 唐詩半是欣喜半是憂愁,欣喜的是他終于要正式辭掉德國的工作來和她一起了,憂愁的是他還是要回德國一趟交接完所有的工作,無可避免地造成跨國的分離。 許是沐川察覺到了唐詩的心思,每次通話都變得越來越溫柔,耐心地聽她對工作生活的絮絮叨叨,對于某部電影某個角色的熱愛或是吐槽,他喜歡聽她講話,那么有趣那么活色生香。 正如第一次遇見她。 不,應該說第一次聽見她。 他到現(xiàn)在都還清晰地記得那是一個十分炎熱的夏日午后,老師讓他幫忙新生點名登記。他坐在悶熱的教室里看著人來人往,漸有困意,突然一個聲音傳入耳廓,清亮又不吵嚷,空靈卻不飄忽,極舒服,燥熱散去睡意全消。他單手支頭,聽那個女孩子到底在講什么,到頭來覺得有些好笑,原來她在說正追的那部劇正趕上今晚大結局,結果今天開學了,便央求身邊不住校的同學回去幫她看結局,同學表示不知道是什么東西,她便普及此劇劇情,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也許是她的聲音太好聽,也許是她的語氣太有趣,也許是她的講得實在精彩,一向不看這些東西的他竟然也產(chǎn)生了興趣,嘴角不自覺地揚起,微側過頭,窗戶正映上她的側影,雙馬尾高高扎起,一張臉笑得燦爛無比。 他清楚地聽到自己的心輕鳴了一聲,應和著窗外不知疲憊的知了。 知了,知了,卻無人知曉。 更沒有人知道他當晚就回去看了那部他從前完全不知道什么劇的大結局。 聽到鑰匙擰開的聲音,沐川知道唐詩到家了,他也知道她有時候太累了,喜歡鞋子一脫就直接坐在玄關的地上跟他聊天,他都可以想象的到玄關那盞昏黃的燈光渲染出來的凄清氛圍,恨不得走過去直接把她抱起來放到沙發(fā)或床上,讓她舒舒服服地躺著,但是異地就讓這一切都變得心有余而力不足。 不過好在終于可以擺脫這個處境了,他今天就是要告訴唐詩這個消息,他終于可以回來陪她了。 嘴角忍不住彎起。 “唐詩,我后天飛德國的飛機?!?/br> 唐詩說好要送沐川的,請了假一大早就爬起來坐地鐵趕過去,但是天有不測風云地鐵做到一半發(fā)生了事故,交通局停掉了通往機場的那條線,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開通,于是唐詩又回到地面打的過去,結果時間正趕上早上上班高峰,路面交通堵得一塌糊涂,眼看就要趕不及去送了,唐詩有點著急。 沐川勸她:“別急,來得及的,來不及的話,就視頻看我上飛機,一樣的?!?/br> “不一樣?!碧圃妶猿帧?/br> 沐川笑:“我又不是不回來了?!?/br> 唐詩:“你敢!” 唐詩趕到的時候,沐川正通關進去,唐詩被攔在外面,沐川轉頭朝她揮手,兩人隔著電話道別,海關人員過來說了句什么,沐川轉身掛掉電話,唐詩看著沐川的背影,突然想,會不會跟好多小說里寫的一樣,他就這樣一去不復返了呢。 從此杳無音訊或者再見時物是人非? 她突然覺得自己這些日子分給他的時間太少,白天忙著工作,一晃就到深夜,而且平時都是沐川遷就她的時間,周末也是他來找她,有時候她因為公司有事還把他一人丟在公寓,想想真是太無人道。 他不會真就這樣走了不回來了吧,馬上就要過去那道檢查了,過去了之后就真的不能回頭了,唐詩看著他離開的身影竟然有些難過。 仿佛是感知到這份難過一般,那個身影忽然停住,轉過身,跑了過來。 唐詩還沒反應過來,便被他一把抱在了懷里,緊緊的,十分安心。 “唐詩,等我回來?!?/br> “恩,我等你。” 第52章 尾聲(結尾) 德國比中國晚六個小時,所以當中國跨入午夜的時候德國的暮色才剛剛開始降臨。 唐詩洗漱完畢,穿著舒服的睡衣坐在床上戳了某人的視頻,不到三秒鐘,那頭就出現(xiàn)了一張清俊至極的臉,鼻梁眉峰都帶著硬朗的弧度。 沐川才剛下班回到德國的家,那是他外婆留下來的房子。 原以為處理完手頭的項目稍微交接一下就可以回去,但是事實比他想像的要復雜一點,本來這個項目的一些收尾工作完全可以交給其他人去做了,但是出資方希望他能夠全權負責到底,公司也希望他再帶帶新人,同事紛紛挽留,一來二去在德國的時間比他原先估計的要長了一些。 期間還發(fā)生了一件出乎他意料的事,林朝詞竟然跑來質(zhì)問他為什么要回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