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jié)
“啊,師傅你怎么知道?”陳銘愣愣地看著莫大夫,他到?jīng)]想什么禮數(shù)的事情,而是從來沒想到這個師傅不止看透他的男兒身,甚至早已知道他的身份。 “這個時候,一個年輕女子突然帶著一個男扮女裝的孩子出現(xiàn),為師怎么能不多想?何況世子容貌本就和陳王爺五分相似。不過,為師也是今天見了這黑衣人,為師才確定,若你們只是尋常逃難的母子,怎么會有人動這么大陣仗?”莫大夫笑著解釋道。 “莫大夫你應(yīng)該是早就發(fā)現(xiàn)了吧?”柳阿繼扶著墻,走近了才又說:“若是我們母子無事王爺大勝,莫大夫你便是皇子之師,若王爺敗了你也只當(dāng)自己不知道便罷了。若不是今天太子的人出現(xiàn),你要是再不出聲,也會因此受牽連,怕是還不會說?” “娘娘通透,可您何必說透?”被柳阿繼點(diǎn)破,莫大夫有些尷尬的說。 柳阿繼卻拍了拍陳銘,說:“再給你師傅磕三個響頭,不說莫大夫這一身醫(yī)術(shù),但是這辨人處世,也夠你寫得了。記住,一日為師終身為師!” 陳銘應(yīng)了一聲,把手中菜刀放到一旁,恭恭敬敬地給莫大夫磕了三個頭。 莫大夫雖然在一旁客氣,卻也沒真的動手制止陳銘,既然他押上了身家性命一搏,也自然受得起。這三個頭磕的不是尊師重道,而是柳阿繼代表陳王對他的承諾,皇子之師! “你們這是什么意思,到底發(fā)生什么事情了,為什么會有人追殺你們母女?”李炮子被眼前的變化搞得莫名其妙,為什么莫大夫會突然向柳娘子下跪?娘娘,世子又是什么? 莫大夫見李炮子愚笨,忍不住斥道:“你還沒聽清,你眼前二位正是陳王世子,和側(cè)妃娘娘!” 李炮子腿一軟,差點(diǎn)站不?。骸半y怪……”若不是這樣的人家,怎么會有女人小孩如此兇狠? “可是蓮蓉不是女孩么?怎么會是世子?”李炮子看向陳銘,疑惑地喃喃。 陳銘早已不理會李炮子,抓起了一旁菜刀就斬向黑衣人脖子,一刀斃命鮮血四濺。 眼前這一切這才提醒了,這'蓮蓉'當(dāng)真從頭到尾,從上到下除了身上的花裙子以外,沒有任何地方像女孩子。 柳阿繼摸了一把陳銘臉上血跡,就讓他趕緊洗洗換件衣服,這個地方已經(jīng)不能呆了。見陳銘出了廚房去自己房間換衣服,柳阿繼這才看了一眼李炮子,說:“李大哥,不好意思連累你了,你也快逃吧,他們查到以后不會放過你的。我在城外的大仙廟神像下藏了銀票,你可自取再逃生路。” 李炮子撓了撓頭,實(shí)在沒想到這事和他有什么關(guān)系,說:“不必吧?我不過就是救了你們母女…母子,和你們當(dāng)個鄰居而已?!?/br> 柳阿繼自覺這個時候能說出這番話,已是自己此時力所能及,也不再勸解,去了自己房間收拾行李。她不知道是這個探子自己查到了他們,還是太子的人已經(jīng)知道,派了這個人打先鋒,若是后者就必須立刻跑了! 莫大夫卻搖著頭和李炮子說:“這就夠了,在你第一天救了娘娘世子的時候,你就不是李炮子了?!?/br> “那我是誰?”李炮子奇怪的問。 “和陳王有關(guān)系的人?!蹦蠓蛘f:“這就足夠這天下有無數(shù)人,想要從你嘴里挖出些秘密,或是想殺你的了?!?/br> “那我要跑到哪里?” “要是想當(dāng)將軍就和我一起,跟那兩位走吧。只要能保護(hù)這兩位見到王爺,封侯拜相還不簡單?”他們一行老弱病殘,正是需要李炮子這樣的年輕勞力。 莫大夫一番忽悠還是說動了李炮子,當(dāng)下就會了隔壁收拾行李,給老馬套上了馬車。既然不走的話是死路一條,他也只能放手一搏了! 一刻鐘以后,一行四人上了馬車沒有驚動任何人,就出了城向遠(yuǎn)方駛?cè)ァ?/br> 三日后京城收到密保,江南一個縣城內(nèi),他們派出去的探子無故失蹤了一個,疑似和一對母女有關(guān)。 幾乎同時身在京南的陳祿也收到一份相同的密報。 作者有話要說: 發(fā)晚了,不好意思~ ☆、第五十五章京南 作者有話要說: 碼不下去,砍大綱,猛砍,一兩個星期內(nèi)完結(jié),肯定爛尾。哭哭,我居然和啪啪啪一樣喜新厭舊,現(xiàn)在只愛新文。 要是大家有統(tǒng)一想看的結(jié)局……滿足你們……作為道歉禮物。 再說柳阿繼一行人當(dāng)日就出了城門,出城以后李炮子才想起來,掀開馬車前的簾子問柳阿繼:“娘娘,我們?nèi)ツ睦锇??京南??/br> 莫大夫瞪了一眼李炮子,連忙探頭出去向四周看,見四周并未有車輛人群注意他們,才壓低聲音斥責(zé)道:“這大白天的,你亂叫什么呢?” 李炮子莫名其妙,正不知道自己說錯了那里,柳阿繼卻開口替他解了圍。 “李大哥,你同以前一樣叫我就好。” 李炮子這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竟青天白日的說了渾話,若要是被別人聽到可是惹了禍?zhǔn)?,李炮子連忙不停道歉。 “對不住啊,我一時沒有反應(yīng)過來?!?/br> “自然是去京南。”莫大夫看不下去,說了一句就從里面拉下簾子,一副眼不見心不煩的模樣。 也不知是不是人善被人欺,陳銘和莫大夫這對師徒對李炮子都不客氣,偏偏李炮子心大雖然總出些亂子,卻也從來不記仇,也從未開口抱怨過。 莫大夫人下藥鋪除了隨身帶的藥箱,也并未帶什么行李,李炮子雖然有些積蓄可柳阿繼還是給二人指路,尋了之前藏在荒郊的銀票,這才一路不停趕路。 一路上四人曾露宿荒郊,也曾入城住店,人前莫大夫便辦成老父,柳阿繼和李炮子認(rèn)作兄妹,只有陳銘還是那一身花裙子小姑娘打扮。這一番也省去不少麻煩,便是出了了些意外憑著莫大夫老練精明和柳阿繼身上的銀票,也都一一化解了。 月余,一行人已經(jīng)行至蘇城,而蘇城距離離京南只不到一百里,正當(dāng)眾人松了一口氣,卻再要出蘇城的時候遇到了變故,他們當(dāng)街遇到了追兵! 出事的時候四人正在城內(nèi),即便是想跑也無路可跑,還是憑著莫大夫在路上配的迷藥才暫時擺脫,只是前無退路遙望城門又有重兵把守,拖得了一時拖不了一世。 眼見正當(dāng)不止如此何是好,蘇城城外卻沖出大隊人馬,豎陳字軍旗。 陳祿的人只慢了太子的人一步!柳阿繼身旁的陳銘一把抓住了她,欣喜地指著陣前主將身旁的人,驚喜地叫道:“娘,是常公公,是常玉喜常公公!父王派人來救我們了!” 沒等柳阿繼多做表示,常玉喜帶來的大軍已經(jīng)瞬間沖破了城門,兩軍對戰(zhàn)陳祿的人馬卻生生撕開戰(zhàn)場留了一條通路。常玉喜帶著人馬徑直奔向柳阿繼所在的馬車,離得近了看清馬車上的柳阿繼和陳銘立刻翻身下馬,常玉喜跪在亂軍之中老淚縱橫,叫了一聲:“世子,娘娘大安!” “公公,此時不是客氣的時候,王爺還等著呢,快接娘和世子走吧!”常玉喜跳下馬的時候,跟在他身后的一個兵卒也跳下了馬,見常玉喜說完話連忙上前扶起他。 馬車上的四個這時也被后面趕上的兵丁接上了馬,順著這條路跟著常玉喜出了城門,一路上陳祿的大軍兵分兩路,一隊攔住了太子的人馬,一路護(hù)送柳阿繼一行人。 這一路策馬三日,一行人終于進(jìn)了京南。 而在城門口見到陳祿的時候,柳阿繼只覺得恍如隔世。 ☆、大結(jié)局 泰安初年,帝陳祿即位,冊封尚氏霓裳為后。追封安氏為神武慈孝皇后。 禹王逼宮罪不可恕,念其知錯能改,奪封號禹,賜姓廢,為廢王。姬如奪郡主封號,改封廢王妃。其子嗣后代皆為貶為庶民,不承父姓不世襲。 登基以后,帝后感情不和,陳帝廣納后宮。泰安二年,蕭貴妃作亂,皇長子陳銘于鳳安宮持劍親屠,以報皇后安危。 泰安三年,立皇長子陳銘為太子。同年邊疆大亂,陳帝御駕親征,太子監(jiān)國皇后垂簾聽政。 泰安七年帝斃,臨行前帝不顧眾臣反對有旨意,除太子子陳銘,余六幼子皆殺,太子繼位。 太子繼位,稱永安,改歷豐安。封生母安氏為神圣文治慈孝圣母皇太后,封養(yǎng)母尚氏為慈氏則天圣母皇太后。 永安帝幼年流落民間,深知人間疾苦,文韜武略開創(chuàng)一番盛世!然而永安帝一生最為人稱贊,確非他治國之才,而是他對繼母之孝,流傳千古。 作者有話要說: 寫完了,淚很感激大家的陪伴。再次道歉。 放上在寫的新文原稿,如果大家喜歡,希望我們能下個故事再見。棒槌保證再也不會這么任性了。 最后,還是和大家說聲對不起,謝謝! 第一章 “蘇奴本姓趙名小衫,乃霹靂堂主趙啟龍之女,數(shù)年前霹靂堂被魔教所屠,這趙小衫卻因緣際會被蘇家三公子救出,自此改名換姓自稱蘇奴。 話說這蘇三公子文韜武略相貌堂堂,文乃今上親封探花,武乃后起之秀中不二之才??商K三卻棄官隱居每日山野作詩為樂,便是如此也隱有一派文豪之風(fēng)。 蘇三青年才俊,蘇奴日久生情,只是蘇三卻無意男女之事。 沒成想蘇奴因愛生恨,竟趁蘇三無防痛下殺手。說也奇怪,這蘇三死后,蘇奴竟轉(zhuǎn)戰(zhàn)魔教殺了其教主取而代之,成了江湖中人聞之變色的女魔頭。 今入所說,正是蘇家多年苦尋蘇奴蹤跡未果,七日之前此女卻現(xiàn)身杭州地界,被身為杭州知府的蘇三長兄蘇劍眉獲悉。 蘇劍眉為弟報仇尋到蘇奴,二人大戰(zhàn)在即,蘇奴卻不以為然,只一劍就了結(jié)了此子!” 說到這里驚堂木落下,堂中說書的卻并非說書先生,而是揚(yáng)州花魁之一的百合,此時百合身著宮緞素雪絹裙,正站在廳堂中間一個半米高的臺子上。臺上鋪著上好的西域紅毯,臺下熏香裊裊升起,映得臺上侃侃而談地美人更加皓齒青蛾,眉目含情眼波流轉(zhuǎn)。 “嘖,她當(dāng)那蘇劍眉是殺雞的,還一劍就了結(jié)了?簡直胡說八道!”放下手里的酒杯,堂下綠珠坐在楊渙懷里,翻著白眼指著臺上的百合,語氣尖酸刻薄地開口說道:“若我是蘇奴,才真是一劍殺了她作罷!” “說書罷了,難免有失實(shí)之處。若不是那日我?guī)е闳チ撕贾?,碰巧見了蘇奴和蘇劍眉之戰(zhàn),你又哪里知道?”話雖這么說,楊渙卻素來喜愛的便是綠珠這股刁鉆刻薄勁,拍了拍她的腦袋,笑著打趣她說:“正巧今日眾家花魁斗藝,不如寶貝你上去說個,你親眼所見,定然能把百合比下去?!?/br> 綠珠聞言從楊渙懷里坐直,回過頭斜著眼睛打量著他,嬌哼一聲:“我才不要,這秦樓楚館哪個不知道,我綠珠一向賣身不賣藝?壞了規(guī)矩可就就不美了。”說到賣身不賣藝,綠珠自己都沒忍住樂了起來。 楊渙被綠珠那一眼風(fēng)情勾得丟了魂,等綠珠說完,也顧不上大庭廣眾之下,就拉住了她咬上她的唇。楊渙突然發(fā)瘋綠珠被他嚇得往后一躲打翻了桌上酒水,楊渙也不在意拉著綠珠,在綠珠唇上流連忘返地親著。 卻不管臺下動靜如何,臺上百合繼續(xù)道:“蘇劍眉死前,卻面帶笑意地對蘇奴說:“今日我才信你真的把他殺了,你的劍比他快?!?/br> 蘇劍眉話說得奇怪,蘇奴卻似乎明白他的意思,答道:“從前你便處處妒忌蘇三,哪怕蘇三中探花,你奪了狀元,天下人又哪個不知是他讓了你?可今日,你死前卻想著他的生死,為他報仇倒是可笑的很!” “若殺了你,豈不證明我強(qiáng)過他?”說完這句話,蘇劍眉應(yīng)聲倒地,氣絕而亡。 原來哪里來得兄弟情深,蘇劍眉妒忌其弟三郎,卻致死壞了名聲,也未曾真真贏過其風(fēng)采。 再說蘇奴,弒主入魔,也不過癡傻?!?/br> 故事講完百合施然行了一禮,用同剛才說書時截然不同地語氣,柔聲道:“百合獻(xiàn)丑了?!闭f罷腮邊泛起紅暈。 百合話音剛落,堂中便響起陣陣掌聲叫好。這秦淮花魁說書,雖算不上多精彩,卻也新鮮有趣得很。臺上四周圍年輕貌美地樂師抱著琵琶,手握長笛,恰在此時奏響樂曲給眾人解悶。 正要下臺的百合,一眼就看到了堂中楊渙綠珠二人纏綿,心中不忿且悲,故而白了臉。百合的丫鬟正上前扶她,也順著百合目光看去,啐了一聲狐貍精。 “哈哈哈,那蘇奴定是個無鹽女,若是百合你這般絕色佳人,我就不信那蘇三還能坐懷不亂?”揚(yáng)州首富萬百萬起身,一邊說一邊走百合身前,在她的驚呼之中當(dāng)眾把她抱下了臺。 先前見了楊渙大膽,萬百萬便也再不客氣,供嘴親向百合雪白的臉。 百合輕推了幾下萬百萬,卻不敢再多做反抗。人前再看似高不可攀的花魁,說起來也不過是個煙花女子,哪敢真的得罪萬百萬這樣的人。只是在楊渙面前被人這般對待,百合還是羞憤不堪,心中暗罵都是綠珠那個不知羞恥的賤人,在她出現(xiàn)前這揚(yáng)州的恩客哪里會這般放肆? 如今哪怕是清倌,一有反抗,客人就會嫌棄的說還是綠珠好,人家綠珠都說了,當(dāng)女表子不立牌坊。難道還真能讓全揚(yáng)州的客人,都去了綠珠那里?這一番不知逼得多少清倌下了海,而百合原本正是其中清倌楚翹。 先有楊渙,再來萬百萬,廳堂之中的商賈顯貴,哪里還有心情再聽臺上琵琶演奏?一掃剛剛說書時蕭瑟之氣,各自摟了身旁美貌娘子放肆了起來。 堂中一派靡靡,楊渙懷里的綠珠卻一邊嬌笑一邊后悔,早知道這堂會這般無趣她才不會來。 “我想要了,我們進(jìn)房去吧?!毕胫缧┩晔略琰c(diǎn)回去,綠珠推開楊渙在他耳邊說。 楊渙聽了綠珠的話更是急不可耐,也不理會周圍賓客起哄,攔腰抱起她就走出了廳堂,熟門熟路的去了客房。 一番翻云覆雨之后,楊渙取了床榻邊上的阿芙蓉,放到煙槍里。一邊摸著綠珠露在外面光潔地背,一邊吞云吐霧了起來。 綠珠推開楊渙神色冷淡下地穿衣,楊渙卻眼色迷離地盯著她,問道:“你寧愿一顆朱唇萬人嘗,也不愿嫁我為妻?” 綠珠早就習(xí)慣了楊渙事后胡言亂語,穿好衣服以后,從他的衣物里取了銀票,這才似笑非笑地看著楊渙說:“不說這揚(yáng)州城,我綠珠總覺得這全天下的男人,都是我的夫君。更何況就算你想娶我,你爹鼎國候能同意?” 楊渙又吐了一口煙,耷拉著眼皮不以為意地說:“我爹下個月就要出使南疆了,等他回來,咱們的兒子都大了?!?/br> 綠珠聽了哈哈哈大笑,說:“那倒是可惜,人只說鼎國候一人當(dāng)關(guān)斬萬人,我本還想試試你爹的床上功夫呢!” 楊渙口味特別,不止喜歡綠珠驕縱刻薄,更愛極了她恬不知恥,聽了綠珠的話當(dāng)即哈哈哈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