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jié)
辛冬一雙牛眼盯著潘辰,猛地吸一口氣后,才搗蒜般點頭,潘辰見她這樣,才把手從她的肩膀上拿下來,給她整理了一下衣服,辛冬雖然聽懂了,但還是覺得有些不敢相信,對潘辰問道: “娘娘,可……傅統(tǒng)領(lǐng)能同意嗎?” 潘辰想了想之后,深深呼出一口氣:“若是我直接跟他提出來,估計懸……”最后肯定還是得祁墨州發(fā)話才行。拍拍辛冬的肩膀,潘辰說道:“這些事兒你就不要cao心了,我來想辦法就成,只一點,你若真能去了,可得用心盡力,知道?” 辛冬拍著胸脯保證:“娘娘放心,奴婢雖然蠢笨,但也知道盡忠,娘娘是奴婢的再生父母,為了娘娘,奴婢也會拼盡全力,絕不敢有絲毫怠慢?!?/br> 潘辰滿意的點頭,主仆倆達(dá)成了共識,這才勾肩搭背的往柔福宮走去。 從御花園東面的拱門走出,有個交叉路口,往右走便是柔福宮和長樂宮的方向,往左走便是康壽宮,潘辰從前去康壽宮請安的時候,都要經(jīng)過這一條路。 她帶著辛冬往柔福宮的方向走去,可剛走了幾步,就聽見身后有人喚她: “德妃娘娘請留步。” 潘辰回頭,就看見了一臉笑意的肅王正往她走來,潘辰?jīng)]有退縮,轉(zhuǎn)過身后就站在原地,倒是辛冬很乖覺的擋在了潘辰前面,防止肅王有什么不對的舉動。 “肅王殿下,不是說要去給太后請安嗎?”肅王走到潘辰面前,潘辰如是對他問道。他負(fù)手走過來,小胖球和兩個小太監(jiān)在不遠(yuǎn)處等候,況且有辛冬在,潘辰也覺得沒什么好怕的,如今她越爬越高,身邊的牛鬼蛇神只有越來越多,所以,潘辰身邊真的很需要像辛冬這樣的宮婢保護,要不然等危險當(dāng)面降臨的時候,誰能保證她不會給干掉呢。 “剛從太后那兒出來,原是要再去太和殿的,沒想到竟然遇見了德妃娘娘,真是巧啊。” 肅王的表情與話語,讓潘辰不由自主就想到了賈瑞對王熙鳳的神情,雖然她不是王熙鳳,但這個肅王看起來,倒是有點賈瑞的風(fēng)采,管他什么嫂嫂,嬸嬸,婆婆的,只要有機會,感覺來了就成。 敷衍的笑了笑,潘辰挑眉:“王爺與太后都一年沒見了,怎的不多留下陪陪太后呢,前兒我還聽太后提起,說等王爺回來之后,一定要把王爺在身邊多留個幾日呢?!?/br> 肅王聽了這些寒暄的客套話,也不禁笑了出來:“來日方長,本王也不是明兒就走了。先前在太后那兒,倒也也聽了兩耳關(guān)于德妃娘娘的事,本王由衷感到意外,真是沒有想到,皇上那樣冷清的一個人,居然也會做與普通男子一樣的事情,德妃娘娘好本事啊?!?/br> 潘辰聽著肅王的話,看起來就像是沒聽懂肅王話里的諷刺一般,臉上笑得更甜了:“哪里有什么本事,不過是模樣生的齊整了些罷了,皇上雖是至尊之人,可也有七情六欲,食五谷雜糧,普通男子會做的事,他也同樣會做,不是嗎?” 肅王跟她打哈哈,拐彎抹角,可他老娘就沒告訴他,潘辰才是打哈哈的始祖。 肅王聽了潘辰的話,額上又不禁排出了黑線,見過自戀的女人,真是沒見過這樣自戀的,先前在太后那兒,太后自然把她的事又說了一遍,從太后話里,不難聽出來,太后還是相當(dāng)畏懼這個一年之內(nèi),從昭儀晉升為德妃的女人,可肅王與潘辰交談下來,倒是沒發(fā)覺,這個女人有什么過人之處,但臉皮挺厚倒是真的,分不清別人是夸她還是損她,肅王心思一動,還是想繼續(xù)試探試探才行。 潘辰終結(jié)了上一個話題,他就另外開一個話題: “德妃娘娘沒有見過從前的皇上,冷的就跟冰雕似的,對人對事都很嚴(yán)厲,我十五歲進的軍營,可沒少給他折騰啊。” 潘辰耐著性子聽肅王回憶當(dāng)年,如果可以的話,她真想告訴這位,她對他們從前的事情沒有半點興趣啊,求不要和她說,浪費時間啊。 表面上還得聽得津津有味:“哦……原來是這樣?!?/br> 肅王說著說著,就開始說入正題了:“不止是我,說句大逆不道的話,咱兄弟幾個全都遭受過皇上的拳腳,整個軍營里,也就只有秀秀沒挨過他的打喲。” 潘辰算是聽出來了,肅王和她啰嗦了大半天,其實中心思想就是要把‘秀秀’這個名字給牽引出來,秀秀,一聽就是個女孩兒的名字,按照一般人的思想,肯定會問啊,咦,軍營里怎么會有女人?這個女人是誰???為什么你們皇上都打了,偏不打她呀……諸如此類的問題。 可潘辰就是不想問,其實說實在的,她對祁墨州從前的軍營生活沒有太大的興趣,那是他的成長經(jīng)歷,也許還夾雜著很多不好的記憶,潘辰既不想走進他內(nèi)心,又不想走進科學(xué),實在對那什么秀秀沒有興趣。 可看著肅王期待的眼神,潘辰不得不拿出自己作為一個寵妃,在聽到皇帝身邊從前的女人時該有的反應(yīng)和態(tài)度來,配合著肅王問了一句: “哦,我聽說皇上從前養(yǎng)了一條狗,難道那條狗的名字就叫‘秀秀’嗎?” 肅王像看白癡一樣看著潘辰,似乎也被她的這個問題給嚇到了,良久才反應(yīng)過來,并且態(tài)度有點激烈,仿佛潘辰說了多大的冒犯之言般: “不是!秀秀怎么會是狗!你,你……” ‘你’了半天,也沒有你出個所以然來,指著潘辰,肅王又一次深刻的感覺到了來自潘辰天真無邪的殺傷力,最終深吸一口氣: “德妃娘娘誤會了,秀秀她不是狗,是人。她叫尹秀芝,是上將軍尹魏的獨生女兒,也是皇上……唯一一個喜歡上的女子?!?/br> ☆、第87章 肅王說完那句話之后,就一直在期待著潘辰的反應(yīng),他腦中想過無數(shù),可以是驚訝的,懷疑的,惱怒的,煩躁的,生氣的……任何一個女人但凡聽到自己的男人有其他喜歡的女人時,反應(yīng)差不多也就那么幾種,可是,讓肅王沒有想到的是,他說了一句自以為會引起潘辰內(nèi)心波瀾的話之后,潘辰非但沒有多余的反應(yīng),就連表情都沒什么變化,就好像她聽見的不是自己的男人有其他喜歡的女人這件事,而是說的今天中午吃的什么這種事情。 潘辰看著疑惑的肅王,心里無奈一曬,如果她的一顆心真放在祁墨州的身上,怎么可能會對他喜歡別的女人這件事無動于衷那呢?可肅王哪里知道潘辰和祁墨州的真實關(guān)系呀,上下級兼□□,兩人都屬于理智型,不會為了什么所謂的情愛而迷失方向,所以,肅王想挑起潘辰內(nèi)心的妒火,從一開始就走錯了方向,其實,他如果走質(zhì)疑潘辰工作能力的方向,估計現(xiàn)在潘辰就已經(jīng)開始炸毛了。 只是情愛嘛……潘辰還真沒怎么放在心上。 “德妃娘娘難道就沒有什么想問我的嗎?”肅王見潘辰?jīng)]有反應(yīng),忍不住又追問了一句。 潘辰見他滿眼的期待,知道若是自己不問一下的話,他肯定不會死心的,為避免更多的廢話,潘辰?jīng)Q定還是先發(fā)制人吧。 “問倒是沒什么好問的,皇上有個把喜歡的女人太正常了,就好像前天晚上我侍寢的時候,皇上還對我說有多么多么喜歡我呢。太正常了,也沒見我找人到處給我顯擺呀?!?/br> 肅王忽然有點不明白潘辰這個女人的腦回路,他,他是顯擺嗎?他是,是挑撥離間好不好?看著潘辰一臉天真無邪的看著自己,肅王頓時有一種無力的感覺,說道: “德妃娘娘可能不知道,皇上對秀秀與對你的喜歡是……不一樣的?!彼€就不相信,她聽了心里一點憤怒的感覺都沒有! 潘辰認(rèn)真點頭:“是啊,當(dāng)然不一樣,皇上對我說,天底下他最喜歡的就是我了,其他女人嘛,也就是一般般吧,要不然怎么會這么多妃嬪,他偏偏獨寵我一人呢?” 肅王真切的感覺,對話進行不下去了。他想挑撥潘辰,想讓她嫉妒,然后做出不合時宜的舉動,可哪里想到這女人就像是一條泥鰍,怎么抓都抓不上手,還把你全身上下都弄得十分狼狽。 “皇上……獨寵你,那是因為秀秀不在啊。德妃娘娘真的這樣自信,皇上最喜歡的是你嗎?”肅王被逼得都有些語無倫次了。 潘辰嘿嘿一笑:“當(dāng)然,我當(dāng)然有這自信啊,皇上怎樣寵我,在這后宮之中,只要是長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到的呀,肅王殿下要是實在不相信,那我也沒有辦法了。誰都有個自欺欺人的時候,可能在你心中,那秀秀姑娘比我強太多了,那是肅王殿下對秀秀姑娘的喜愛,就好像是皇上對我的喜愛一樣,我懂的。” “你……”肅王被潘辰的話給逼得漲紅了臉,指著潘辰良久說不出話,再說出來就是一聲暴怒: “胡說八道什么?我,我什么時候說我喜愛秀秀……你,簡直胡攪蠻纏!”肅王真是怒了,這女人顛倒是非,無知自大,肅王想要反駁,卻又發(fā)現(xiàn),她說的好像也是事實,反駁不了,皇帝就算從前對秀秀非同一般,可是正如潘辰所言,如今在這后宮之中,皇帝最寵愛的就是她,這是所有人都看見的。 潘辰兩手一攤,無奈的說道:“唉,也不知是我胡攪蠻纏,還是肅王殿下胡攪蠻纏了,明明是你喊我說話的,而我也只是說了幾句大家有目共睹的事情,怎么就成了肅王殿下口中的‘胡攪蠻纏’了呢?” 潘辰覺得自己說大話不怕風(fēng)閃了舌頭,反正說了什么,祁墨州也不知道,就算她把自己夸上了天,也沒有人能說一句不對啊,因為祁墨州就算心里對她不是男女之情的喜歡,可他至少讓外界是這么認(rèn)為的啊,既然他讓所有人這么認(rèn)為,把潘辰樹立成了靶子典型,那就不要怪潘辰善加利用資源了。 肅王是第一次見識了這種女人,一時竟無話可說了,想想確實是自己主動找她說話的,原本是想讓她嫉妒,在她心里埋下一顆懷疑的種子,可她不僅沒有上當(dāng),心態(tài)好的簡直不像個女人,不僅如此,居然還反過來將了他的軍,讓他變得無話可說了。 不得不說,肅王終于能夠理解,為什么太后說潘辰這個女人不得了了??雌饋砩岛鹾醯?,可心里實則比誰都精明。第一回,肅王知道是自己低估了她的能耐,以至于被她三言兩語就占了上風(fēng),下一回可沒這么好的運氣了。 冷哼一聲,肅王對潘辰拱手說道:“是本王唐突了娘娘,告辭?!?/br> 潘辰嘴角帶笑,果斷干脆的屈膝福身,肅王轉(zhuǎn)身而去,潘辰才緩緩立起,漸漸的隱下了唇角的微笑,目光冷凝的盯著肅王離去的方向。 “娘娘,咱們回去吧,那個肅王,奴婢瞧著不像是個好人?!毙炼鲋顺嚼^續(xù)往柔福宮走。 潘辰看了她一眼,心道肅王可真是失敗,居然連辛冬這樣的榆木腦袋,也能看出來他的壞心思。正如祁墨州所言,肅王此人很是陰險,這種人明面上不會對你如何,但是在背地里會使出什么手段,就難以估量了。 當(dāng)天晚上,祁墨州來到柔福宮中,兩人大戰(zhàn)一番后,潘辰靠在祁墨州的身上大喘氣,祁墨州呼出一口氣后,坐起身來,靠在軟枕之上,對潘辰低聲問道: “聽說你今兒在路上遇見肅王了?” 一句話就讓把潘辰的睡意給嚇走了,瞪大了眼睛,緩緩抬頭看著祁墨州,從他懷中脫身坐起,抿唇輕咳了一聲: “皇,皇上……知道了?” 這是一句廢話,祁墨州是什么人,情報組織那是相當(dāng)強大的,后宮之中只有他不想知道的,就沒有他不知道的。而潘辰倒不是擔(dān)心祁墨州會為了肅王和她算賬,但是回想自己白天對肅王講的那些囂張言論,還是有點擔(dān)心祁墨州會生氣的,尤其,如果那個秀秀真是祁墨州初戀情人的話…… 祁墨州掃了她一眼,勾唇笑道:“話說都說了,還覺得害怕呀?” 潘辰見祁墨州這樣說話,心里的緊張就緩解了一般,身子軟軟的又靠了過去,祁墨州瞧她這現(xiàn)實的樣子,不禁覺得好笑,她肯定不知道,自己這樣乖乖的模樣有多招人。 “害怕……是肯定的。畢竟空xue不會來風(fēng),肅王殿下居然用秀秀姑娘來膈應(yīng)我,那肯定是有他的理由啊,皇上對秀秀姑娘的感情肯定是有些不一般的,我也怕皇上遷怒嘛?!?/br> 潘辰笑得甜蜜,不過心里卻是有數(shù)的,祁墨州對那個秀秀姑娘,就算真的喜歡,那也最多只有一點點,如果他真的對秀秀姑娘動了真情,怎么可能今兒還來她這里興致不減呢? 祁墨州摟著她冷哼一聲:“遷怒你倒不至于,但你知道這個秀秀姑娘是誰嗎?” 潘辰點頭:“知道啊,上將軍尹魏的掌上明珠。” “知道就好。今后但凡接觸到她的話題,你能避則避,這種麻煩還是不要惹上身的好。” 祁墨州覺得自己的心態(tài)似乎有些變化了,居然開始提點潘辰了,不知為何,他的心態(tài)發(fā)生了些變化,從之前對潘辰的漠視不理,由著她自生自滅,到現(xiàn)在,能幫則幫,能提點則提點,難道真的是與她親近多了,就連心都變得柔軟起來了嗎? 潘辰倒是沒感覺到祁墨州的變化,因為在她看來,祁墨州做什么都是有目的的,提點她不過是為了讓她不拖后腿罷了,既然他說了,那么潘辰也就不打算客氣,繼續(xù)問道: “皇上……真的喜歡秀秀姑娘嗎?” 祁墨州斜睨了一眼潘辰,目光似乎在說‘可以啊,膽子大了’。潘辰咬唇一笑,有一種甜入人心底的魔力,讓祁墨州到底沒舍得推開她,直接回了一句: “少年時喜歡過,不過到后來,味道似乎就變了。” 他這句話讓潘辰有點聽不懂:“為什么后來味道變了?” 潘辰覺得自己真的挺現(xiàn)實,如果祁墨州冷著臉,她是無論如何也不敢這樣作死的打破砂鍋問到底,可祁墨州今晚的心情明顯很不錯,潘辰直覺可以問出很多小八卦來,反正她是覺得,對于這種小八卦,與其聽其他人加油添醋的說,還不如祁墨州自己親口告訴她呢。 只可惜,她的這個問題最終沒有得到回答,因為就在她問出口的下一秒,她就給祁墨州一個翻身撲倒在了綿軟的床鋪之中,祁墨州大手一掀,錦緞就將兩條交纏在一起的大白魚給從頭到腳蓋了起來。 對此祁墨州給出的理由的中心思想就是:既然你還有力氣在這里問東問西,那倒不如把這力氣用在其他更加美好的地方。 對此,潘辰只覺得欲哭無淚啊。她就是小小的八卦一下,你要覺得不想說,可以不說嘛,非要用這種冠冕堂皇的理由壓榨她的精力。不過,祁墨州的這種反應(yīng),也更加讓潘辰對他和秀秀姑娘的感情產(chǎn)生了好奇。 初戀,怎么就忽然變味了呢? ☆、第88章 潘辰第二天扶著腰從床上爬起來,又一次感受到了六宮獨寵的壓力。 康壽宮的段公公例行過來,潘辰喝了藥后,段公公又對潘辰傳太后的懿旨,說是長公主入宮來,請德妃娘娘與各宮娘娘一同往康壽宮去。 潘辰早就想到,外地的王爺們都回來了,那居于建康長公主肯定也會過來,上回她和李順將祁家的人都打聽了一遍,對這位長公主祁韻芝也有所了解,她是祁正陽的第一個女兒,不是太后嫡親的,卻是在太后身邊長大的,她嫁人的時候,祁正陽還沒有殺入建康,她也只是普通官家的小姐,嫁的是祁正陽麾下一個參將家的大公子,后來祁正陽登基,祁韻芝便領(lǐng)著夫家的人住到了建康城內(nèi),夫家姓趙,趙小參將在做了駙馬以后,連升三級,如今已經(jīng)是五城兵馬司的南門副指揮史了。 潘辰梳洗一番后,便領(lǐng)著辛冬與秋萍往康壽宮去了,她去的時候,其他各宮的妃子幾乎都到齊了,昭儀以下的沒有受邀,潘辰進去之后,就看見太后的鳳坐旁,坐著一個二三十歲的女人,打扮的不算多雍容華貴,同樣是長公主,卻讓潘辰想起了當(dāng)年偶然一次,在潘家看見過的寧氏長公主,寧月如的大jiejie,那華貴的恨不得將天下珠寶全都戴在身上,頭上似的。 祁家的這個長公主沒那么夸張,模樣也是溫婉的類型,聽見宮外太監(jiān)吟唱,潘辰跨入門檻的時候,還清楚的看見長公主的背脊挺了挺,足見是個懂禮數(shù)的,潘辰上前與閆氏見禮,目光落在長公主祁韻芝的身上,祁韻芝饒有興趣的打量著潘辰,潘辰也將她從頭到尾看了一遍。 從祁韻芝的衣著上來看,她應(yīng)該是個低調(diào)務(wù)實的女子,看得出來,今日入宮還是特意打扮過的,因為她不時會有個很微小的抖動衣袖的動作,仔細(xì)看就能看見她手腕上戴的一只金鳳鐲子,這樣抖袖說明她戴這鐲子還不習(xí)慣,身上頭上也沒有太多配飾,就算戴著也算是比較普通的。與潘辰互相行禮的時候,會彎曲的比潘辰稍微低一些,然后主動來扶潘辰,可見不是個爭鋒的性子。 “好了好了,韻姐兒坐吧,德妃也坐吧?!?/br> 太后閆氏這樣開口,打斷了潘辰與祁韻芝的互相打量。兩人不約而同交換了個眼神,似乎有那么點一見如故的感覺,潘辰便坐到最上首的妃位上去,祁韻芝對潘辰道: “還是第一次見德妃娘娘,在家中的時候,我便想著娘娘是什么模樣,如今見著了,果然是個美人胚子呢。” 潘辰看著她的眼神,并不閃躲,充滿了誠意,是真心贊美,潘辰剛要回答,就聽寧淑妃在身后涼涼的說了一句: “呵呵,是挺美的,但最關(guān)鍵還是功夫好啊?!?/br> 寧淑妃一句話讓長公主有些訝然,潘辰對她笑了笑,不以為意的說道: “長公主莫要見怪,寧淑妃就是這不分尊卑的脾氣,到今天還拿不準(zhǔn)自己的身份,沉浸在過去之中,難以自拔?!?/br> 寧淑妃的臉色劇變,坐直了身子想要和潘辰理論,潘辰這話說起來容易,可若是聽在有心人耳中,卻是會給她惹禍的,剛要站起,卻被潘筱從旁拉住,低聲喝道: “德妃娘娘還教訓(xùn)你教訓(xùn)不得嗎?她是四妃之首,說我們什么我們都得受著,別說是你了,就連我……都不得不聽。規(guī)矩點坐好吧?!?/br> 潘筱的聲音不大,卻能讓康壽宮內(nèi)的人全都聽入耳中,自從上回潘辰當(dāng)面給了潘筱沒臉之后,就像是撕破了潘筱一直以來的偽裝面具,從前不理世事的性子稍稍改變了些,至少在潘辰面前,多了幾分嚴(yán)陣以待與不甘示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