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jié)
而且這期間還發(fā)生了一件最最可恨的事——侯寧竟然挑釁她。 大年初六的清晨,朱韻打開電腦,看到屏幕上被留了一個詞—— “idiot!” 下方還有中文譯版—— “蠢貨!” 久違的神經(jīng)痛再次光顧朱韻的大腦,她指著屏幕問李峋,“他為什么還幫我翻譯,是覺得我不會英語?” 李峋抱著手臂笑。 “誰知道了?!?/br> 朱韻怒發(fā)沖冠,就在她焦頭爛額無計可施的時候,董斯揚來了。 大年初七的時候,飛揚員工陸陸續(xù)續(xù)回來上班。董斯揚是初八來的,過了個年,他看起來更壯了,推門而入,臉帶殺氣,一身風塵。 朱韻本想過去匯報情況,結(jié)果董斯揚進來后直接無視朱韻,跟李峋打了個照面,一同進會議室。過了大概半個多小時,董斯揚從會議室里出來,一句廢話都沒有,磨刀霍霍地離開了。 朱韻一頭霧水,找公司里的八卦小能手詢問情況。 “張放同志?!?/br> “嗯?” “問你點事?!?/br> “休想?!?/br> “……” 張放森森笑道:“你趁我不在偷喝我可可粉以為我不知道?” 朱韻:“再給你買?!?/br> 張放:“我是這么容易被收買的人嗎?” 朱韻看了他三秒,說:“我要把你運營報告做假的事告訴董斯揚了?!?/br> 張放瞬間就從椅子上彈起來,緊緊捂住她的嘴,憤慨道:“我什么時候做假了?就改了幾個數(shù)字而已!” 朱韻撥開他的手。 “董斯揚和李峋研究什么呢?” 張放不耐道:“猜也該猜到啊,現(xiàn)在什么最棘手啊?!?/br> 朱韻凝眉。 張放:“就過年我跟你說的事唄?!?/br> 朱韻:“黑客?” 張放說:“對,李組長找董總?cè)ヌ幚砹恕!?/br> 朱韻轉(zhuǎn)頭,看見李峋跟往常一樣窩在椅子里寫代碼。 他之前不是說他不管這事了? 又騙人…… 朱韻沖著那黑色背影在心里罵了三聲“畜生”,回身問張放:“董斯揚怎么抓,他又不懂電腦?!?/br> 張放坐下,翹起二郎腿,一臉無奈地看著她?!拔艺f朱組長,咱們腦筋能不能不要這么死板?” 朱韻:“什么意思?” 張放大喇喇道:“董總他老人家朋友多了去了,只要有名字和照片,這座城里沒他找不到的人?!彼娭祉嵢怎久?,好心提點道,“早在圖靈出生之前,有些行業(yè)就已經(jīng)很成熟了。 “……” 朱韻無語過后,又心生疑惑。 先不管董斯揚之前究竟是干什么的,既然他有能力找到侯寧,為何李峋沒有第一時間直接將事情交給董斯揚做? 張放下一句話給了朱韻答案。 他幽幽地說:“找是能找到,就是不知道抓住之后會怎么處理了,我們董總生起氣來可是很可怕的?!?/br> ☆、第35章 張放的話給朱韻留下很深印象,或者說是在她心里留下了隱患。 朱韻找李峋旁敲側(cè)擊董斯揚會怎么找侯寧,找到之后會怎么做,李峋語氣敷衍,懶得回答。 《花花公子》項目推進很快,一方面李峋每天輸出成噸的代碼,而美術方面也在田修竹的幫助下水準大大提升。原本拖沓的郭世杰有了偶像動力,像打了雞血一樣,每天除了畫就是畫,進展飛快。 如果是以往,李峋一心撲在項目上時,朱韻是不會打擾他的。但這次她破了例,隔三差五就去找他一次,軟磨硬泡想要探聽消息。 李峋工作時脾氣異常狂躁,一次兩次還勉強敷衍,后面次數(shù)多了直接發(fā)火,拍案怒叱,就差直接掀桌。 可朱韻還是沒放棄,不管他怎么回避,她就是不停地問。 到最后李峋脾氣也被磨沒了,拳頭都砸在棉花上,他有什么辦法,或者說他能拿她怎么樣? “你去問董斯揚行不行?”李峋忍無可忍道。 “我聯(lián)系不上他。”朱韻說。 董斯揚為了抓侯寧,一連幾天沒有出現(xiàn)在公司,這讓朱韻更擔心了。 “趕緊回自己位置去,自己沒活干是不是?” “我們先把這件事解決了。” 李峋煩躁地推開鍵盤,掏了一支煙。 朱韻第兩萬次問他:“董總要怎么找侯寧?找到之后會怎么做?” 李峋第兩萬零一次回答她:“不知道!” 朱韻:“你能聯(lián)系上董斯揚嗎?” “聯(lián)系不上?!?/br> “你都沒試一下。” 李峋拍桌子,“你有完沒完?!” 他語氣越發(fā)兇狠,朱韻也不怕。 “我讓你聯(lián)系他問清楚。” “你天天就惦記這些沒用的!” “誰說是沒用的?” 兩人吵得聲音越來越大,屋里剩下三個人都齊刷刷地看著他們。 李峋坐在椅子里,朱韻站著,且穿著高跟鞋,這讓她的氣勢多少贏了一點。可馬上李峋也站起來了,朱韻的鞋跟不太夠用了。 “你最后警告你一次。”李峋聲音壓低,盯著朱韻說,“我正在收尾階段,你要說可以,給我等三天。” 朱韻毫不避閃地回視他,“這件事不弄清楚,你什么尾也別想收?!?/br> 李峋聽完這話,默然咬牙閉眼,怒氣值一點點積攢。眼看要火山噴發(fā)的時候,朱韻又說了一句—— “上次就是這樣?!?/br> 熔漿噴射時間延后了一秒。 李峋看著面前女人的眼睛,不知是不是因為剛剛吵架的原因,她的眼眸激動得有點發(fā)紅,她極力地傳達著什么,想讓他理解她還沒說出口的那些話。 上次就是這樣。 你暴躁大家就讓你暴躁,你發(fā)狂大家就容你發(fā)狂,你不說別人就什么都不問……結(jié)果陰差陽錯,白白賠進去六年。 明明可以有另外的解決方法。 李峋移開視線。 朱韻:“項目什么時候做都可以,這個不成我們還可以做下一個,但人出差錯就晚了,還記得林老師跟你說的話嗎?” 你一定要走正道。 李峋將手頭的策劃案狠狠甩在桌上,拿著煙往公司外面走,朱韻跟上去,李峋邊走邊說:“董斯揚臨走前說他有分寸?!?/br> 朱韻:“他的分寸跟正常人的分寸一樣嗎?” 李峋:“……” 朱韻皺眉看著他,“你一開始不把事情交給董斯揚是不是怕他做事太狠了?!?/br> 李峋臉色凝重,靠在窗邊說:“我就是想讓他狠一點。” “什么?” “侯寧該有點教訓了?!?/br> 朱韻怔然,李峋抽著煙道:“我要用他,但他現(xiàn)在仗著有點技術太過肆無忌憚,董斯揚管他正好?!?/br> “可萬一董斯揚手下沒譜……” “應該不會?!?/br> “什么叫‘應該’?”朱韻想了又想,“不行,你得跟著他。不怕一萬只怕萬一,等出事就晚了,你聯(lián)系董斯揚?!?/br> 李峋:“你也要跟著?” 朱韻看著他,“不然你會開車?” 李峋給董斯揚打電話,幾句話的功夫就確定了位置,掛斷后朱韻問他:“為什么你給董斯揚打電話就能打通,我打就沒人接?” 李峋:“他把你的號拉黑了你不知道?” 朱韻:“……” 李峋又說:“董斯揚已經(jīng)找到侯寧了。” 朱韻驚訝道:“還真讓他找著了,他怎么找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