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節(jié)
離開了這兒,還沒等去謝夫人那邊,謝嬌就和大妮兒來了。 “走吧,咱們現(xiàn)在就去珍味軒?!敝x嬌撲著厚厚的粉,不過眼睛還是微微的有些腫。 月梅道:“我還想去見見大伯母呢。” 謝嬌走過來挽住她的手。 “我娘歇午覺了,你去了也見不到?!彼叽俚溃骸白吡俗吡?,她你什么時候見不到,咱們先去珍味軒看看,我回頭還趕著回來呢?!?/br> 還真是巧了,都在歇午覺。 月梅只得和謝嬌一塊兒出了長平侯府。 周承朗正好剛到。 謝嬌瞧著,只能郁悶的往自己的馬車去了,不過走之前,卻是拉了大妮兒。 珍味軒早已經(jīng)裝修好了,就是還有些味道,需要散散。這邊是謝嬌安排了人下人在看著的,他們到的時候,珍味軒的大門和窗子都是開著的,這是正在散味道。 樓上的小包間自不必說,樓下的隔間隔扇隔開,再落下外面的竹簾,先不說到底能不能藏住聲音,但卻是可以藏住人的。 要是不怕聲音被耳熟的人聽了去,在里面說話還真不必刻意壓低聲音,反正不掀開竹簾,是不知道里頭的人是誰的。 一樓的柜臺設在大廳的正后方,一長溜兒的,前頭用的是雕刻的精致的鏤空木頭做了個直對角的護欄,下面分成兩半,一半到之后會用大的竹塞子鋪了黃油紙放點心,另一半則是放茶葉以及煮茶的工具。 柜臺地方不算大,但后面卻連著院子,院子里有拿來專門做點心的廚房。所以倒不必擔心東西不夠來不及做,或者是取水之類的不方便。 上上下下的看過之后,月梅和謝嬌都很滿意,就是周承朗也不得不承認,他還是第一回看到這樣的茶樓的。 這樣的茶樓又正好建在太學旁邊,不說別的,便是只做這些太學生的生意,那就是很大一筆賺頭了。 謝嬌是化傷心為賺錢的動力了,拉著月梅指著街道的對面,道:“月梅,你說,咱們把對面那處樓盤下來,專門做燒烤怎么樣?” 燒烤能不能做起來,月梅還真不知道,但是火鍋,她想?yún)s是可以的。這時候雖然人們也有吃鍋子的,但是調(diào)料卻絕對比不上現(xiàn)代,她便是不知道什么秘方,但多多少少也能調(diào)出來大致的幾種口味。 只不過現(xiàn)在馬上要夏日了,倒是不一定有人樂意吃,所以要做,還是等到冬日再做比較好。 “這個咱們再想想,先把這珍味軒開起來,看看效果如何咱們再……”月梅說著扭頭,卻看到謝嬌瞧著對面,眼睛紅了。 ☆、第144章 月梅瞧過去,看到對面不是旁人,正是周承宇和周承睿兄弟倆人。 她心底就是一嘆,這還真是冤家路窄了。 不等月梅想由頭岔開謝嬌的注意力,她自己就先轉(zhuǎn)了身。 “我回家里還有事,月梅,我先走了?!彼f著,也不給月梅反應的時間,丫鬟都沒來得及叫,就匆匆的下了樓。 她的丫鬟反應過來,她都到一樓大廳了,那丫鬟驚叫一聲,這才忙忙的追上去了。 這邊看完,月梅便也和周承朗大妮兒坐上了回去的馬車。 晚上沐浴完,月梅靠在床上,一邊拿著大帕子包著濕頭發(fā)有一下沒一下的揉著,一邊在想公主府的事情。 她還真是擔心安平公主。 今天也是她不謹慎,居然忘記叫醫(yī)女來給安平公主看一看,問問情況了。現(xiàn)在想著,不由得就怨自己,覺得無論如何明天也得再去一回公主府才行。 周承朗洗完了披著白色的中衣敞著懷就出來了,看到月梅靠在床上揉頭發(fā),走過來就接了那帕子。 “怎么洗完頭發(fā)也不叫下人幫你擦干了,自己這樣擦,什么時候能干的,回頭凍著了?!彼钸吨?,一面幫月梅揉起了頭發(fā)。 月梅順勢就靠進了他懷里。 “還說我,你還不敞著懷就出來了?!彼豢可先ィ透杏X到冰冷冷的冰的她后腦勺和后背發(fā)涼,離開扭頭一看,這人敞著懷呢。 周承朗笑道:“我火氣熱,你能和我比?” 這都四月份了,天其實也不涼了,但要說熱,也還沒到熱起來的時候。月梅摸了摸他的手腕子,覺得還挺熱的,就也懶得管他了,又靠了回去。 “明天我要再去一趟公主府?!痹旅氛f道。 周承朗手一頓。 “怎么了?”他明天可是最后一天假了,后個可就要開始正常當差了,本還想著和月梅好好膩在一起的呢。 月梅道:“今天去公主府,發(fā)現(xiàn)娘的氣色很不好,問了下人也不知道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我不放心?!?/br> 安平公主身體不好,這便是沒聽過傳言,只要看見她的人就知道的。 周承朗就道:“要不要明天請了太醫(yī)一塊過去?”頓了一下,又道:“昨兒不是還好好的嗎,難道是真的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嗎?昨兒個謝二老爺那里,不是有人急匆匆的叫了他嗎,是不是謝二老爺那有什么事情?” 這在背地,周承朗還是習慣稱呼謝二老爺而不是叫岳父。 月梅倒是也不介意,有時候她其實也會忘記叫父親。 “你這么說,倒是也有可能,說來也怪,昨兒咱們離開,沒見著祖母和大伯母。今日過去,也一樣沒見著,難不成真的有什么事?”月梅說著,想到今日在長平侯府的事情,越發(fā)覺得她們可能是在避著她。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怎么會避著她呢? 周承朗搖搖頭,倒是也沒提出讓人去幫著查一查,畢竟那可是侯府和公主府,他若是真叫人去查,那未免手伸的太長了。 “明天我和你一起去看岳母吧,我現(xiàn)在就叫人送帖子去給公主看病的太醫(yī)那邊。”他說道,把衣裳穿好,拿了件外衣披上,出去叫了人。 等他吩咐了人回來,是端著一碗黑漆漆還散發(fā)著苦味的藥的。 月梅一聞著那苦味,就知道那是什么了,她還真不想喝,可是想到白日里那太醫(yī)說的話,到底是捏著鼻子,把那苦藥幾大口的喝了下去。 喝完了,便覺得滿嘴的苦味,簡直有些作嘔了。 周承朗忙把手里早就捏著的紙包打開,一次性拿了兩顆蜜餞塞進了月梅的嘴里。 月梅吃著蜜餞,還是沒忍住瞪了周承朗一眼。 哎,真是想不到,有一日為了生孩子,她居然要喝這種藥。其實只是原主身體差一些罷了,她穿越來后動的也多,覺得身體已經(jīng)好了不少了。 是藥三分毒,其實不喝藥,說不定也沒什么關(guān)系。 月梅想著,就覺得按著那太醫(yī)的吩咐先喝一段時間的,等到復診的時候,就提出不喝了。 反正,她也沒有什么大問題。 這喝藥期間,太醫(yī)是叮囑了周承朗要少行房/事的,因為這時候重在調(diào)理,房/事行多了反倒是傷身。 所以等把月梅的頭發(fā)揉干了,兩人又就著安平公主的事兒說了幾句,便相擁著躺下睡了。 因為掛念著安平公主,月梅一夜都沒睡好,夜里甚至還做了個噩夢,第二天早上起來眼睛下面都是青的。 周承朗看得心疼,道:“有什么事兒咱們?nèi)枂柧褪橇?,你這是一夜都沒怎么睡嗎?” 也怪他,昨兒睡的太沉,都沒發(fā)現(xiàn)。 月梅笑著搖頭,“哪有,我睡著呢,就是做了個噩夢。沒事沒事,我叫人煮個雞蛋來,回頭再上點面脂,就看不出來了?!?/br> 周承朗想說她這樣傷身體,但想著到底是因著安平公主的事兒,忍了忍,倒是什么都沒說了。 兩人吃了早飯,照樣是打發(fā)了下人去榮安堂說了,也沒等回復,直接套車往公主府去了。 周承宇周承睿正好也出門坐馬車去書院,周承??粗胺降鸟R車,就道:“大嫂和大哥怎么總往長平侯府去啊,難不成長平侯府的謝姑娘不喜歡你了,喜歡大哥了?” 周承宇迎面就給了他一個爆栗。 “滿嘴胡言!”他說道:“人家好好的姑娘家,你敗壞人家閨譽,是個什么心思?” 周承睿吃痛“哎喲”叫了一聲,伸手摸向了頭頂,不岔的道:“你不是不喜歡她的嗎,為了這事兒都和爹差點打起來,怎地我說一聲你也不許說了?!?/br> 周承宇從莊子上跑回來,說不喜歡謝嬌,也不許三老爺三太太去提親,為著這事兒可是和三老爺狠狠吵了一架。 而昨日,因為三老爺?shù)乃魉鶠?,后來提起這事兒的時候,父子兩個更是差一點打起來。 周承宇瞪了周承睿一眼。 “那也不能背后敗壞人家姑娘的閨譽?!彼f道。 月梅和周承朗到了長平侯府,長平侯和謝二老爺都不在家,而謝老夫人和謝夫人,照樣又是有事不見月梅。 以月梅的身份,她倒是可以硬闖,可是她的性格以及她不是原主,所以總是沒有底氣去硬闖。 兩人只好先去安平公主那邊,她還沒有起身,兩人一直等到了快巳時,瑞安郡主也過來了,安平公主才醒來。 月梅進去想服侍安平公主洗漱,安平公主忙叫下人攔住了她,在里面任由下人服侍著,差不多半個時辰才被兩個宮女架了出來。 月梅瞧著,臉色都變了。 “娘,您不舒服躺在床上就是,做什么要起來?!彼f道,忙吩咐宮女把她扶進屋里躺著。 她自己卻不敢去把安平公主接過來扶著,看安平公主幾乎全部力氣靠在兩個宮女身上,像個面捏的娃娃似地,她害怕一碰就給碰壞了。 瑞安郡主也緊張的捏住了手。 母親這樣子真的不對。 看著怎么比她剛回來時候還要虛弱似地,母親這到底是怎么了? 安平公主很虛弱,但語氣卻很堅定,“不了,就在外面。躺太久了,身體也不舒服,正好明清來了,我也見見他?!?/br> 等安平公主坐下了,周承朗才上前給她行禮。 “岳母,小婿今日和月梅來,還特意請了太醫(yī)院的韓太醫(yī),叫他進來給岳母請個平安脈可好?”這韓太醫(yī)是太醫(yī)院的院使,之前安平公主的病也是韓太醫(yī)給看的。 “我又沒什么。”安平公主道:“都是些老毛病了,沒大礙的,你們這還麻煩個什么?!?/br> “娘?!痹旅防∷氖?,叫了一聲。 瑞安郡主卻是做主,道:“威遠侯,還請你去請了韓太醫(yī)過來吧?!?/br> 安平公主沒法子,只得叫韓太醫(yī)給看了。 韓太醫(yī)給安平公主診脈,那眉頭就皺著一直沒有松開過,等到最后眾人的心里都七上八下開始著急了,他才松了手。 卻是直接彎腰給安平公主行禮道:“公主,還請看開啊?!?/br> 這是什么意思? 看開? 是說安平公主有什么事情看不開的嗎? 月梅一時間不明白,周承朗也是想不通,但瑞安郡主到底在安平公主面前養(yǎng)了十幾年的,自然是知道安平公主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