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節(jié)
做面頭湯就有些素了,一碗素面條,因為有菜,連鹽都沒有放的。 鍋水開了,她沒有急著下面條,而是上山頭看方河他們收工了沒有,沒想走到井邊,方河和蘇阿吉正從山上下來。 兩人回到屋里凈了手和臉,蘇小月進廚房里把面條下鍋。 方河肚子唱空城計,往桌上一看,看到那紫蘇炒小魚干,立即來了食欲,其他的菜也是極有味口。 一家人坐好,小嫣嫣也有專門的一張高椅子,是在趙里家特意打造給小孩子用的。 蘇小月跟袁氏把面條端出來,一家人坐桌頭吃得滿足。 吃完飯后,方河把四張?zhí)梢畏诺脚镒酉拢瑳Q定在這兒歇晌,屋里頭有點悶,在棚子下沒有太陽,還有清風(fēng)拂面。 家里去年從山上移栽過來的皂莢樹葉長得密密的,使院子里陰涼了不少。 歇了晌后,兩人又上山頭去了,蘇小月跟袁氏把扯來的新布裁剪出來,準(zhǔn)備給家里人多備兩套夏衣。 日子就這樣慢悠悠過去,等到收完麥子移了棉苗,已是一個多月以后。 蘇小月陪方河上東邊山頭去瞧的時候,只見地里的秧苗已經(jīng)扎了根,風(fēng)吹著微微動了動,看長勢都不錯。 蘇阿吉是老手,早就留了些秧苗,怕這一月里頭有些死掉的,就可以補插.進去。 在梯田之間還有小塊小塊的旱地,都在田埂的半腰上,水田田埂上也種了一排高粱,這么望過去,綠油油一片,好奇死村里人。 幫忙的村里人每每問起,蘇阿吉只道自己也是初次種植,若是收成好了,到時告訴村里人一起種。 那敢情好,大家的心安下了。 蘇家那邊的地也是這邊請的人過去種的,蘇家村里的人看到這么一大幫人進村,都好奇的過來打聽,后來才知道蘇阿吉的女婿家里買了田,田地多了,還有余錢請人了,原本還對蘇阿吉只生了一個女兒不放在眼里的人,一下子被打了臉,偷偷的躲屋里不出來,免得丟人。 有村人感嘆:“果真袁氏說的好,女兒兒子都一樣的,重要的是孝順,這不,袁氏一生只生下一個女兒,什么寶貝的東西都給了女兒,女兒也孝順,現(xiàn)在還有錢請工了,就不知道他們現(xiàn)在手中有多少田地?請了這么多人?” 有人說道:“你們不知道嗎?方家村的山頭地開墾出水田了,咱們村的山頭地族老們說暫時不給賣,要商量一下地價才賣呢?以前山頭地大家都不當(dāng)回事,這會兒成了精貴的,早知道就該買些下來的?!?/br> 蘇家村的人本來就要富有一些,水田多的村里,大多都有些余錢,稻米值錢,賣給縣里的富戶,就是現(xiàn)錢。對于買地的熱衷只要是莊戶人家都會想的。 兩天不到就把蘇家村的地收拾完,蘇阿吉面光紅潤的帶著人出了村,又被村里人好一陣圍觀,也有不少人問那高粱是什么?綠油油的長的快一人高了,什么時候才能收拾?蘇阿吉也是同樣的口吻。 ☆、第82章 . 這邊方家村里人農(nóng)忙季節(jié)干得風(fēng)風(fēng)火火,那邊方鴻運卻在幾個月前離開方家村,回到了莫家,像什么事兒也沒有發(fā)生過的,對莫小琴依舊那么好,莫小琴也不再提起那事,夫妻間“相敬如賓”,表面上似乎什么都沒變。 方萬派人上鎮(zhèn)上叫方鴻運回家里幫忙,農(nóng)忙過后,家里想把先前買下的山頭開墾成水田,自從知道能開墾成水田,方萬一家高興壞了,這一百一十兩買的值了,算起來應(yīng)該能開墾成九十多畝水田,四十多畝旱地,想想就心里高興。 可方鴻運看到方家的人,他臉色都沒有動一下,只說了一段話讓三弟傳回去給方萬聽,他在鎮(zhèn)上忙著做生意,那地里開荒的事就由家里幾兄弟處理便是,但家里人別忘了,山頭的地他出大頭,有什么大事得他做主,小事也要告訴他。 方天運岔岔不平的走了,回家把原話一說,方萬動了怒,可是也不能把大兒子怎么樣,如今他又是莫家的上門女婿,沒有人敢得罪,方萬也只是在家里發(fā)發(fā)脾氣,真到要動起工來時,還是派老三上鎮(zhèn)上向大兒子報備。 這日莫明裕交代方鴻運一件事,讓他上渡口負(fù)責(zé)監(jiān)工一批貨上船。 聽到莫明裕的交代,莫小琴高興壞了,抱住他道:“你的機會終于來了,爹爹要用上你,以后你不必再守著這個小鋪子。” 方鴻運笑了笑沒有什么感覺,卻配合著她露出激動。 他當(dāng)即就去了渡口。 莫家船隊正在搬運,老掌事按著往常的一貫作風(fēng),吩咐苦力們搬運,沒想一轉(zhuǎn)頭就看到穿著一身松花色長衫的方鴻運從岸上下來,他心里咯噔了一下,莫非家主派了此人過來監(jiān)工不成?往日都是莫家大公子辦的事,不過大公子不喜歡呆在這悶熱的渡口,多半把事交待給他便走了,事后他再報備給大公子,由大公子報備給家主。 方鴻運來到船頭前,跟老掌事聊了一會,了解了一下情況,見老掌事那戒備心思,他佯裝沒有看出來,就這樣默默地站在一旁看著苦力搬運,看老掌事記數(shù)。 裝船快接近尾聲,方鴻運站的時間有點久,正百無聊賴的時候,他往渡口四處看了一眼,忽然在一艘漁船上停住了目光,他的目光瞬也不瞬的盯著那艘漁船,只見那上面有一個婀娜的身姿,雖然穿了男人的粗布衣裳遮住,雖然只得一個背景,可方鴻運還是看出了她的身份。 他往老掌事看了一眼,見他正吩咐苦力工把最后幾件貨小心的搬上船去,于是,方鴻運悄悄地走開,飛快的往漁船方向走去。 他壓下心中怦怦跳動的心,終于來到漁船邊上,他二話不說跳上船,冷聲吩咐道:“船家,開船,我去河中央撒網(wǎng)打魚去?!?/br> 船東家“誒”了一聲,而船篷里嬌小的身影卻全身一震,坐在那兒像下了定魂術(shù)。 漁船開了,方鴻運往老掌事的方向瞥了一眼,見他沒有注意這邊,接著彎身進了船篷。 “四娘?”方鴻運不確定的喊了一聲,卻引來前面船東家回頭一望。方鴻運沉了臉,從袖口拿出一兩銀子丟到東家腳下,命令道:“把船駛遠(yuǎn)一點,越遠(yuǎn)越好?!?/br> 那人看到銀子,當(dāng)即就撿了起來收好,高興的“誒”了一聲,使勁的搖槳。 漁船很快離開了渡口,轉(zhuǎn)眼到了河的下游,方鴻運見這處望不著大船上的人了,他才開口讓東家搖慢些。 方鴻運無后顧之憂,于是上前一把抱住嬌小的身影,聞到久違了的女人香氣,微微瞇了眼,眼角忍不住落下淚來,“是你嗎?四娘,是你嗎?” 虞氏再也控制不住回身抱住方鴻運,兩人緊緊的抱在了一起。 無須解釋,僅這個舉動他就知道了,虞氏回來了,不知她受了多少苦,居然回來了,想到這兒,方鴻運下意識的撫上她的小腹,懷中嬌軀身子一僵,哭道:“對不起,我沒能留住孩子。那日我被人蒙暈,醒來的時候在一艘船上,下船就要把我交給牙婆,我又懼又驚,后來乘著夜里停船的時候,我跳下水去,孩子就那樣的沒了,最后是一艘漁船救下了我,就是這位東家,把我救到漁船上,偷偷的回了永豐縣,我?guī)蜄|家曬網(wǎng)打魚,不敢回去?!?/br> “為何不悄悄地來找我?”方鴻運心里突突的跳,他恨莫家,他恨莫小琴。垂首望著懷里的人,眼見她又要落淚,方鴻運心痛的為她拭去淚跡,把人摟得更緊。 夜里,方鴻運讓漁船回了碼頭,給了東家五兩銀子,叫他離開永豐縣,接著帶著虞氏回了縣城里。 他沒有把人帶回鎮(zhèn)上去,上次就因為住在鎮(zhèn)上而被莫小琴派人盯了梢,這次他更加的小心,把人直接安置在縣城里。 他尋了個去處,租了個小院子,把人安置進去。這處左右鄰居都是祖輩都住這兒的人,院子雖有些老舊,卻是安靜,左鄰右舍手里多有余錢,不會特意的去打聽別人家的事。 方鴻運當(dāng)夜還得回去,虞氏害怕一個人住小院中,方鴻運安慰了幾句便匆匆出了院門,他回頭望了一眼,心里頭就這樣填的滿滿的,先前的苦悶轉(zhuǎn)眼之間沒有了,他決定下次過來時,給虞氏買個丫頭陪著她說說話也好。 方鴻運連夜回了鎮(zhèn)上,莫小琴一直坐立難安的在屋里等著,見人回來,忙迎了上去,問了今日渡口的事,方鴻運隨意答了,莫小琴很想問他怎么這么晚才回來,但方鴻運卻是一臉疲憊的樣子,不想再多說。 兩人睡下,方鴻運想了想,說道:“昨日我爹派我四弟過來叫我回村里幫忙去,家里買了一點地,一時間忙不過來,我原本想不回去,可是想想家里兩位弟弟,有些放心不下。” 莫小琴聽了,猶豫了一下,接著同意了,“你早去早回,也別太過勞累了,鋪子里有我呢。” “嗯?!狈进欉\心里忽然輕松了。 第二天未亮,方鴻運起身,告別了莫小琴,直接往方家村而去。 農(nóng)忙剛過,有的人家收不完的,還在地里勞作,方河一家卻早早收齊了。開始把東邊山頭開荒的事擺上了日程。 方大業(yè)和方虎兩家特意過來,開始準(zhǔn)備給方河家開荒。 大家齊齊坐在院內(nèi)的老樹下,蘇阿吉問兩家南邊山頭的情況,方大業(yè)和方虎裂嘴笑了起來,“這事兒還真的多虧大河媳婦,若不是當(dāng)初你那個提議,我們兩家哪有這運氣。如今買了地,家里即便苦一點,兩三年后就能緩過神來了?!?/br> 的確是的,現(xiàn)在方虎一家基本在吃豆飯了,方大業(yè)一家的疙瘩湯也少了,就算是剛?cè)腴T的新婦齊朵朵,也沒有多余的給她養(yǎng)身體。 不過一家人看到一下子多了這么多的水田,再苦都值了。 接著又談到了東邊山頭和北邊山頭開荒的事,方大業(yè)和方虎兩人是種田老手,開荒的時候,方河打算請村里的幫工,在秋收前把地都開墾出來,但蘇阿吉一個人恐怕照看不到,還得兩位老手像先前一樣的幫忙,蘇阿吉才提出來,兩人立即就同意,還說讓家里的兒子們都來幫忙,方河幾番拒絕,卻拒絕不了,最后只好同意。 私下里,方河決定把幾人的工都記住,到時開完荒了,再把錢送過去。 聊完開荒的事,大家伙又聊起了村里族老們規(guī)定下來的地價,先前是八百文一畝的,現(xiàn)在是四兩銀子一畝,平原上的水田是十兩銀子一畝,還買不到,真買得到的時候,往往都會提價,十兩銀子往上,那價格就說不定了。 四兩銀子一畝若能開墾成水田,有余錢的也會去買的,可先前是八百文一畝的,這么一比較,村里人就覺得劃不來了,心里暗恨當(dāng)初沒能買下,許多人開始反對起來,不希望三爺提價。 可這個價不提,恐怕村里人個個都要買地,到時僧多粥少,賣給誰不賣給誰,弄不好打破頭,鬧出人命案來。 現(xiàn)在四兩銀子卻使很多人止了步。 三家人都慶幸當(dāng)初買下了那么多的地,買的還是泉水邊上的,到時放起水來也不用愁。 就在三爺把地價公布出來的時候,方家本族人沸騰了,外姓人沒他們什么事,村里的地除了方家族人能買,外姓人是別想買的,除非村里人都不要了,才輪到外姓人,所以外姓人看著心癢難耐,也最多等別人買到手了,再從方家族人手里再買,但既然買得起地的,怎么可能會舍得轉(zhuǎn)手又賣了呢。 方鴻運回到村里的時候,正好遇上村里人談?wù)摯耸?,進了方家院子,方萬看到大兒子忽然又回來了,先前聽著那話氣個半死的,這會兒也不說話,轉(zhuǎn)身進屋里去了。 方福運迎他進了屋,談起了西邊山頭開荒的事,說起了方河家里開墾出來了水田,家里人也準(zhǔn)備有樣學(xué)樣的做成水田來規(guī)劃,這么一算,九十幾畝水田跑不掉,轉(zhuǎn)眼間,一家人都成小地主,到時農(nóng)忙還得請工人,想想一家人就睡不著了。 其實方萬一家總想把方鴻運從鎮(zhèn)上叫回來,還有另一層目的,那就是家里幾個人開荒山頭,這么幾人怎么開得完,現(xiàn)在大家都想買地爭分奪秒,怎么說希望方鴻運再給點銀子來請人開荒。 剛回來那晚,一家人好生招待,也不提開荒要銀兩的事,第二日,家里派了老二進了方鴻運的屋里,他把開荒地需要的時間和工錢大致說了一遍,約摸著恐怕要拿出二十幾兩銀子出來才能整得完。 方鴻運一聽到二十兩銀子,他側(cè)首望向口沫橫飛的二弟,許久沒有說話,方福運說了好半晌,發(fā)現(xiàn)他半句話也沒有接,忽然沉默下來,試探的問道:“大哥,你看如何?” 方鴻運苦笑一聲,望著方福運問道:“你覺得呢?我手里頭哪來這么多銀子,當(dāng)初一口氣拿出九十兩,那是我全部的家當(dāng),你大嫂還不知道的,要是知道,這地也別想買了,現(xiàn)在家里人一張口就是二十幾兩,我的錢從哪兒來?去偷去搶來的嗎?我跟你大嫂在鎮(zhèn)上只開了一間小鋪子,管著溫飽,略有些余錢,我這么多年才撈到那些銀兩,現(xiàn)在轉(zhuǎn)眼才過去幾月,我哪來的有?” 昨日一口氣就給了那船家六兩銀子堵了嘴,把人給打發(fā)了,后來在縣里又給虞氏租了半年的院子,一口氣又耗去了二兩銀子,他現(xiàn)在基本手中沒有分文。 家里醬汁是賺錢,可莊戶人家買的少,他一下子撈到手九兩銀子,其中有三兩銀子還掛在賬上的,他還得想法子把那三兩銀子給填上,否則被莫小琴發(fā)現(xiàn),還不知道會怎么鬧去。 老二聽到他這話,當(dāng)即起身,臉色變了,比翻書還快,他問道:“大哥,你說句實誠的,你手上還有多少銀兩?現(xiàn)在咱們家里是半文都沒有了的,我們現(xiàn)在連口疙瘩湯都少吃了,多是豆飯充饑?!?/br> “沒有,一文都沒有?!狈进欉\說得干脆。 方福運轉(zhuǎn)身出了屋。 沒多久,方萬在正屋里破口大罵,雖然沒有指名道姓,但他罵的這么大聲,方鴻運坐在屋里聽了個全,這還需要言明嗎?家里人都是這樣的,以為他在鎮(zhèn)上就是在撿銀子,想撿就撿。 方鴻運只覺回到家里也是沒有半點溫暖,還是回虞氏那兒去,只有那兒才是溫柔鄉(xiāng),只有那兒自己才會感覺到活著的一點喜悅。 于是起身,早飯也沒有吃,就出了院子。 他從村里出來后,步子越邁越大,他心急著想回縣里去,他決定不走大路,走山里頭的小路,這大白日的,自己也是個高大壯實的男人,應(yīng)該不會有問題,這樣也免得被人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去了縣里。 到了縣里時已是黃昏,他今日繞了些路程,所以比較費時。 來到老舊院子前,他站在門前望著院門,心里只覺得一股暖意,他敲了三聲門,院里響起了腳步聲,虞氏沒有開門,只怯怯的問道:“誰?” “四娘,是我?!?/br> 聽到方鴻運的聲音,虞氏猛的打開院門,方鴻運含笑跨入門內(nèi),進了門,虞氏沒有急著關(guān)門,而是伸長了腦袋往巷子口瞧,沒有看到異常的人才轉(zhuǎn)身把門關(guān)了,沒想?yún)s迎上方鴻運那意味深長的眼。 門剛剛關(guān)好,方鴻運就迫不急待的把人壓在了門板上。 昨天夜里匆匆忙忙,兩人連擁吻都來不及,今夜他卻有大把的時間折騰女人。他已經(jīng)等不得到天黑,兩人站在門邊上,他撩起自己長衣,褪下褲頭,不管不顧往女人身上一噌。 虞氏“啊”的一聲,一雙耦臂攀上了方鴻運的肩頭,掠奪的吻密密的襲來,兩人一直人門口慢慢轉(zhuǎn)到內(nèi)室,轉(zhuǎn)到床上。 注定是一個纏綿夜。 方鴻運不知不覺在小院子里停留了五日,兩人旁的都不干,除了虞氏喬裝上街買一大袋包子回屋里,兩人基本呆在床上,無盡的纏綿,似乎要把失去的彌補回來。 然而方家村方萬一家在大兒子忽然離去后,正愁眉不展之際,迎來了一位稀客,那就是老大媳婦莫小琴。 莫小琴行頭齊全,身穿蔥綠色褙子,一套金飾頭面,手中拿著潔白的絹子,往院里一站,向李冬花喊了一聲,“娘。” 聽到這貴氣的一聲呼喚,方萬帶著兩個兒子從屋里出來,莫小琴先前來過兩次,人是認(rèn)識的,何況家里的兩位弟弟時不時也去鋪子里坐一會兒。 莫小琴看到方萬喊了聲“爹?!?/br> 接著是:“二弟,二弟媳,三弟。” 看著這樣一身行頭的莫小琴,一家人忽然拘緊了起來,李冬花下意識的把**的雙手往褲頭上一擦,上前把人請進屋里。 莫小琴往凳子上望了一眼,手中絹子輕輕一拂,便端正的坐下了。 李冬花下意識的看向莫小琴頭上的金釵,那一支不知值多少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