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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開著外掛來篡位在線閱讀 - 第116節(jié)

第116節(jié)

    大概就是太子擔心自己在這里玩出什么花樣,讓人來知會了一聲,叫晉商防著一點。

    "王爺耳目這么靈,我倒是真的沒想到。"

    曹仝說得酸丟丟的,易北默默嘆了口氣。

    "再怎么說許都也在謝府里待了那么久,沒理由這個人我不知道,只是我沒想到,他居然能插手謝家家業(yè)這么多,畢竟身份也只是一個清客而已,聽上去謝老爺對他的話也很忌憚。"

    曹仝哼了一聲。

    "他是京城里派過來的心腹,我看跟著他的那幾個護衛(wèi)也不是謝府里的人,看樣子竟然是只聽他一人指揮的,想來京中對他很信任,謝老爺才這么忌憚。"

    易北點點頭。

    "既然你說看他礙眼,除了也行。"

    晉商這人對太子那是忠貞不二,根本沒有反水背叛的可能,既然不能為自己所用,他不介意拔掉太子一點羽翼。

    "我記得謝老爺有兩個嫡子啊。"

    如今王府中的官位還沒有完全補滿,只不過是臨時選了幾個處理日常事務,不至于什么東西都要易北親力親為,自從發(fā)現(xiàn)晉商存在之后,易北便將府中原本想留下的空缺名額又添了幾個。

    畢竟作戲要做全套,府中一點其他人的勢力都插不進來,也不是件好事。

    曹仝嗯了一聲。

    "大的那個倒是不錯,做生意還能想得挺明白,小的那個就不行了,讀書資質(zhì)不是上佳,玩心也重,做生意也撐不起來,只不過是生了張巧嘴,哄得謝夫人開心,經(jīng)常給謝老爺吹枕頭風,謝老爺對這個小兒子也很看重。"

    易北看看桌上還缺著名字的官員任命書,很迅速的挑出一張,填上謝家二公子的名字,謝天行,蓋上大印,拿錦匣封了,招來下人。

    "把這個送去郡守大人府上,替我轉(zhuǎn)告大人,謝家公子品行皆佳,王府中還缺筆書一人,若謝家公子不嫌棄,本王掃榻相迎。"

    郡守也不知道是收了謝老爺多少的好處,一力在自己面前夸贊謝家兩位公子實乃人中龍鳳,大公子頭腦聰明,如今已接管了謝老爺手下小半的鋪子歷練,竟沒有一個虧本的,二公子飽讀詩書,謝老爺很是愛重,一心只想讓小公子考出個狀元來光耀門楣,雖然沒明著說小公子入府來當個差使最為合適,但這意思也表達得很明顯了。

    既然如此,他便先讓謝老爺承了郡守這個情便是。

    "你還真是一來就打算挑謝家下手?"

    曹仝看著易北填名字,倒是真覺得有些吃驚。

    易北不置可否。

    "如今鹽權(quán)雖大多把控在謝家手中,但也不是沒有別家摻在其中,那天晚上……"

    易北便看著曹仝笑了笑。

    "我忘了,那天晚上你怕是什么都沒聽到。"

    耳力再好,也架不住隔得太遠,曹仝難得是個聰明人,知道聽到的越多,脫身就越困難,寧可在旁邊給自己放風,也要避嫌絕不插手自己偷聽到的秘密。

    謝家低價大量收鹽,很明顯是要打破如今鹽權(quán)的微妙平衡,這是機會,雖然小,但也要碰碰運氣,萬一就給自己抓住了呢?

    "可別怪我沒提醒你,鹽戶沒有那么容易挖跑的,否則你以為為什么謝老爺敢那么放心的壓價。"

    鹽戶大多都欠著世家的錢,又或者干脆就是賣身契被捏在手中,全家都得靠著上游吃飯,輕易不敢跑。

    仆從在外輕輕扣了扣門。

    "啟稟王爺,門口有人遞了封書來,求見王爺。"

    易北也沒怎么當回事,隨意拆了信,掃過兩眼,曹仝就更沒放在心上,歪在椅子里,一邊喝茶,一邊漫不經(jīng)心的和仆從說話。

    "來的是個什么人啊。"

    主子問話,仆從受寵若驚,站得筆直,神態(tài)恭謹。

    "奴才也不知道,聽說是個年輕人,長得濃眉大眼的,也沒說什么,就說有人引薦過來,拿了封信,門口開始還不想遞,誰知道是個什么來路啊,后來好說歹說,看著也不像壞人,就讓他留下在門口等著,先把書遞進來回王爺。"

    易北拿著書翻來覆去看了兩遍,實在也沒印象袁冼居然還有個弟弟,上輩子這人也就是在最后關(guān)頭幫了自己一把,其他時候也是不顯山不露水的,這會兒竟然還讓弟弟過來在自己手底下做事。

    信上意思說得很是隱晦,并沒有直說他的外調(diào)離京保住性命是自己在天子面前進言,也沒有提在京中受的種種不平,只說如今自己在益州軍中混得不錯,只是弟弟不比自己,身體文弱受不得軍中苦楚,還請王爺念在京中一面之緣的情分上收留給個差事好不讓他吃閑飯云云。

    不過袁冼能有這能耐,想必親弟弟也不會差到哪里去,這個節(jié)骨眼,不可能是專門真的送個人過來干吃飯不干活兒的。

    "讓他進來吧。"

    易北隨手把書撕碎揉進茶水里,揮揮手讓仆從下去把人帶進來。

    自己和袁冼的關(guān)系除了天子,幾乎沒人知道,而即便是天子,也只不過是認為自己舉手之勞幫了袁冼一個忙而已,私底下二人毫無交集,若說是易賢或是太子冒充袁冼往自己府里塞人,一來他們也不會用這么拙劣而明顯的手段,二來也不可能會有人知道這種隱秘而心照不宣的關(guān)系。

    大概就是袁冼在益州聽到了京城的動向,大概猜到了自己處境,所以特意讓嫡親弟弟來幫襯一二,也能勉強算是有個心腹了。

    "你還真認識?"

    曹仝拿了易北的茶杯,放在鼻子底下聞了聞,沒聞到什么異常的氣味,又扭頭看了一眼門外。

    "你就不怕是有人冒充來暗害你?"

    江湖上往信紙里涂迷藥雖然是下九流的手段,但若是手段高明,也能出其不意放倒人,易北倒好,大著心拆信不說,這會兒竟然直接放人進來。

    "我剛來,郡守巴結(jié)還來不及,人人都還想往我府里塞人撈些好處,這個點兒,誰都沒摸清誰的底細,怎么會有人敢來暗害我。"

    易北笑笑,讓人重新上了杯茶。

    "若我開始有動作了,著人暗害還差不多,如今誰先動手就算誰輸了一局,才不會有人這么蠢。"

    曹仝哼了一聲,十分不以為然。

    想當初他剛當上幫主的時候,一天七八上十趟的暗殺,各種手段層出不窮,人人恨不得把他殺之而后快,現(xiàn)在好不容易開口勸誡易北,丫居然還不當回事。

    易北沒有表現(xiàn)出對年輕人的明顯排斥,仆從們的態(tài)度也從最初的提防變成了稍顯親熱的熱絡,很快就領(lǐng)著一個濃眉大眼一看就很耿直的年輕人到了易北面前。

    "小人袁麓,拜見王爺千歲。"

    易北拿手撐著下巴,讓人賜坐上茶。

    "你之前一直在家中?"

    袁麓很是憨厚的搖了搖頭。

    "啟稟王爺,小人之前一直跟著哥哥在益州,如今哥哥說科舉難考,軍中差事也滿了,與其花費大力氣在益州謀差事,還不如到安樂郡來,王爺這邊缺人,想來也是要用人的。"

    耿直的臉,加上耿直的嗓音,外帶如此樸實無華毫不加修飾的話,差點沒直接把易北給噎死。

    先前看著這張和袁冼還有三分像的臉,他還覺得這真是人嫡親的兄弟。

    但現(xiàn)在聽聽人說話,完全和袁冼就是兩個畫風??!

    果然他還是讓人去益州打聽一下比較靠譜。

    第126章 交換

    比起去查晉商的來龍去脈,派人去益州跑一趟腿還是相對容易的。

    很快消息就傳了回來,來人的確是袁冼的嫡親弟弟,如假包換,童叟無欺。

    謝老爺也接受了郡守大人的示好,親自把愛子送到安樂王府,再三謙虛,自己這兒子不成器,還請王爺多多費心,能百忙之中指點一二,那就是他祖墳上冒青煙了。

    和謝家小公子一起進來的,還有幾家門當戶對的公子,都是科考考不上,做生意又不是那塊料的貨色。

    易北統(tǒng)統(tǒng)一視同仁。

    新上任的袁麓,憑借著自帶的天生技能,憨厚和耿直,意外的在王府上下混得如魚得水。

    不論是憑借自身能力擠進來的士子,還是借助關(guān)系塞進來的紈绔,個個都和他推心置腹,稱兄道弟,甚至還有為休沐時到底是請袁大人去逛上等窯子包當紅花魁,還是請袁大人去河邊月下暢談人生理想而大打出手,吵得是頭破血流,最后連易北都被驚動,臨時派了袁麓一個差事留在王府,這才暫時平息了兩派之爭。

    “我現(xiàn)在是知道了,能把這人派來幫你,絕對不是對頭,肯定是真愛?!?/br>
    袁麓依然是那張憨厚樸實的臉,用最誠摯的感情,謝過了易北的救場,然后兢兢業(yè)業(yè)去完成易北隨口給他派的活兒。

    曹仝倚著門,看著袁麓憨厚而高大的背影,搖頭感慨。

    “當年我要能有這么個人在身邊,接管漕運的時間能再縮短一半?!?/br>
    忙忙碌碌的過渡時期終于過去,在袁麓不遺余力的幫持下,王府里各項事務終于可以不用易北再親力親為,雖然紈绔們不太做事,但起碼也做到了沒有添亂。

    江梨在陳管事的盡心教導下,也終于理清了自己的嫁妝田產(chǎn),派出了得用聽話的人打理,順帶連王府易北名下的地租產(chǎn)業(yè)也一起整頓了一遍,左不過易北不管這些瑣事,家中錢全都從江梨手里過。

    “不如出去玩一趟吧?!?/br>
    易北難得得閑在家,江梨也自覺沒有邀請閨中蜜友們喝茶賞花,夫妻二人就坐在亭子里看魚賞花。

    易北拍拍腦袋,迅速定下了第二天的行程。

    江梨沒有異議,問清楚要去幾天之后,著人去準備出行需要帶的一應物品。

    她也算是發(fā)現(xiàn)了,這輩子和前幾次不同的就是,她自從認識易北,出門就再也沒有帶過腦子,反正備足行李跟著跑就是了。

    而往往都是主子們的一句話,下人們要跑斷腿,易北拍拍腦袋想要去鹽湖附近的明堂寺里隨喜,順帶吃那里最出名的鹵水鹽豆腐,雖然說他的意思是要偷偷的去,驚動人的不要,但當暗衛(wèi)的,哪能真的那么大心讓主子來一趟真正意義上的微服私訪。

    于是,跟在許都孟陵身后打雜的漕幫眾人,在看到兩只為了自家主子出行安全而做的一系列準備之后,只覺得嘆為觀止,自愧不如。

    從沿途一路能夠藏人的地方的布防安排,到出行當日可能會碰到的種種情況的應對方式預測布置,以及周圍百姓的行為動向分析,和寺里布局路線及和尚們的背景調(diào)查,林林總總,事無巨細,只要是能想到的,都一定要做到萬全,從各種角度保證王爺能夠在體察民情的同時保證絕對安全。

    有江梨跟易北同坐一車,曹仝總算是被從王爺身邊擠了出去,坐到了隨行人員的車中,和最近風頭最盛的袁大人挨到了一起。

    “你哥哥怎么會知道王爺身邊缺人?”

    易北是偷摸出府,身邊帶的人不多,除開貼身服侍的丫鬟仆從,就只有被點名的袁麓,和自己死皮賴臉貼上來的曹仝。

    侍衛(wèi)騎馬,仆從靠腿,車中只有袁麓和曹仝兩個人。

    有先前在書房見過的前因,袁麓對曹仝在府中的地位心中有數(shù)。

    “家兄說王爺在京中一貫低調(diào),想必也不會帶太多人來封地,所以接到王爺出京的消息就讓我出發(fā)了,只是離得太遠,我也沒錢雇車,就走得慢了點?!?/br>
    曹仝如今在府中的名聲很是微妙,天天跟在易北身邊,書房大門隨意出入,干的也不是下人干的活兒,而易北有時候忙起來壓根連王妃的房都不進,直接睡在書房里,這就讓人很是浮想聯(lián)翩了。

    甚至他都聽到傳言說,其實十一王爺就是個斷袖來著,之所以娶一個身份不是世家的王妃,就是怕自己的小情兒將來被王妃拿捏不能翻身。

    至于這個小情兒是誰,有眼睛的一看就知道了不是?

    對于這種傳言,袁麓一向是憨憨的一笑了之,然后再默默的把話題帶拐到男人怎么可能上男人,這放在自己村里那是得浸豬籠的啊之類云云。

    曹仝到底是什么身份他不知道,但唯一知道的一點就是,易北很信任他。

    光憑這一點,就足以讓他在王府站穩(wěn)腳跟。

    想想益州時自家兄長對于十一王爺?shù)脑u價,溫文爾雅,平易近人,再看看曹仝這滿臉寫著我就是隨便問問,但你不能隨便答的表情,袁麓決定再試一試。

    "下官先前并未聽聞王爺有出行打算,怎的突然想起去明堂寺?"

    王府中如今沒有多少事,易北也并不是每一天都會準時準點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時不時溜個號陪王妃娘娘閑逛,大家也都心照不宣,這一次出門易北似乎并沒有想要公布天下的意思,所以帶的人也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