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jié)
很多人在觀察她,偷偷的看她,而羅茹對她的憤怒全表現(xiàn)在臉上。 但誰也沒說什么。 一整個早上,辰涅做自己的事,無關(guān)的東西根本不管。 午飯前,她無意在茶水間聽到了一些閑言碎語,大意都是她第一次值班就勾引了正在生病的大老板,添油加醋,說得十分傳神,厲承在隔間攪著被子里的咖啡,聽得津津有味。 甚至還聽到她們議論羅茹,說她一個關(guān)系戶進來,到現(xiàn)在都沒得到老板的青睞,可見老板也不是真的瞎,好歹和她一起進來的辰涅才貌雙全。 辰涅默默地挺著,并不生氣,她覺得她們說的都對,只是說得不全。 不是她撩了厲承,是她和厲承相互在撩。 而到了下午,在羅茹因為一份文件問題再次被厲承甩臉色后,大家對辰涅的態(tài)度轉(zhuǎn)變了許多。 因為她們覺得,辰涅平常工作低調(diào)又還算討人喜歡,長得又漂亮,比脾氣不好的羅茹不是強一點半點,這樣看來的話,能討大老板喜歡,也是人之常情。 辰涅該干什么干什么,還是老樣子。 但這一切,卻成了羅茹的眼中刺。 大概太過年輕氣盛,一點也沉不住氣,當(dāng)天下班前,在厲承因為工作赴約,離開厲氏大樓后,總裁辦茶水間,羅茹就堵了辰涅的路。 她抱胸看辰涅,眼里都是冷嘲:“你為了什么?錢?你真可笑,你以為你有點色相,就能拿捏住承哥嗎?” 辰涅瞄了她一眼。 羅茹恨透了她這個直白又無所謂的眼神,當(dāng)即道:“我告訴你,你還是趁早死了那條心吧!你要是不老實點,我讓你明天就收拾東西滾蛋!” 辰涅看著她道:“你要是喜歡厲承,就該找點正確的辦法,花心思在他身上,你和我叫什么勁?” 羅茹臉頰緋紅:“你胡說什么!你以為人人都和你一樣。” 辰涅:“我和你的確不一樣。讓開?!?/br> 辰涅離開茶水間。 羅茹望著她的背影直跺腳,拿手機撥了個電話,委屈地朝那邊喊道:“陳舅舅!” 辰涅下班的時候,發(fā)現(xiàn)秦微風(fēng)在等她。 停車場電梯出來,秦微風(fēng)朝她招招手,辰涅看著他,問他:“干什么?” 秦微風(fēng)“嘖”道:“跟我走,我?guī)闳フ页懈??!?/br> 辰涅朝他走了兩步,問道:“厲承今天開車了?” 停車場時不時有人走過,秦微風(fēng)有點偷偷摸摸的意思,大概也覺得大老板的私事越低調(diào)越好,他做不來辰涅那種太過直白的坦誠,低聲道:“我開車送他去的,本來他沒想喊你,今天的飯局他自己都知道肯定會喝多?!?/br> 辰涅眼里帶著笑意看秦微風(fēng):“他不叫我,你倒是會幫他考慮?!?/br> “那是!他要是喝醉了,我照看肯定沒有你照看得好?!睕r且,厲承還病著。 辰涅本來想說我也不太會照看人,但想了想,還是道:“我自己開車。” 秦微風(fēng)愣了愣:“?。俊?/br> 辰涅:“你告訴我地方,或者帶我過去,我接到厲承,你可以自己開車走?!?/br> 秦微風(fēng)反應(yīng)了一下,為這貼心周到的主意而感動。他想太好了,辰涅沒把他當(dāng)專職司機。 他發(fā)動車子,原地等,沒多久,一輛白色的車開過來,車燈晃了晃。 秦微風(fēng)打轉(zhuǎn)方向盤,側(cè)頭一看,想著那應(yīng)該是辰涅,下意識往車頭的車標(biāo)看了一眼,差點激動得一腳油門兒踩下去! 他打轉(zhuǎn)方向盤,視線轉(zhuǎn)著朝后落去,覺得十分不可思議! 辰涅開的車比他好,不但比他好,比厲承的日常用車都要好! 秦微風(fēng)一邊開車一邊哭笑不得地想,這他么驚呆小伙伴了好么…… 辰涅開著車,見秦微風(fēng)的車在轉(zhuǎn)彎的時候晃了一下,以為他熄火了,她緩緩把車停住,等秦微風(fēng)的車又開了起來,才慢慢跟上。 現(xiàn)在她開的這輛車是來h市之前買的——周瑪麗選的牌子和車型,趙黎月挑的車牌號,她自己付的錢。 周瑪麗的原話是——泡男人得用好車,你都追著去人公司了,更要用好車,省得格子間里的那些大媽長舌婦說是你為了錢財傍大老板。咱泡男人不為錢不為利只為自己爽好么。 辰涅對車沒概念,也沒把這話放心上,不過此時此刻,開著這百萬級別的豪車去接厲承,她突然覺得——就好像去接小白臉一樣。 車都沒開出停車場,辰涅握著方向盤就自己笑了出來。 她想?yún)柍羞€真不是小白臉,他一點都不白,但是他也并不怎么黑,那應(yīng)該算是……小灰臉? 想到此,辰涅又沒忍住,抿唇笑了起來。 車子穿過小半個市區(qū),終于停在一家酒店門口,秦微風(fēng)熟門熟路找了個停車位,下車后幫辰涅找了個位子,一邊揮手一邊幫她看馬路牙子。 辰涅倒車很熟練,不大的車位,幾下停了進去。 車窗搖下,秦微風(fēng)一手搭在車頂,彎腰看向車內(nèi),除了車子配備的車飾,其他什么東西都沒人,干干凈凈,還真不像女人的車。 他對辰涅道:“這是你的車?” 辰涅看了他一點,拉開安全帶,點頭。 秦微風(fēng)摸了摸鼻子,眼睛酸澀地看向這一片燈紅酒綠的車水馬龍。 好事怎么都讓承哥攬去了!他怎么遇不到有錢漂亮的妞兒,心酸。 ☆、第27章 陳楓林飯桌上接了一通電話,當(dāng)著銀行地稅國稅開發(fā)區(qū)那一群人的面,最開始也沒避諱什么。 但聽了兩句,還是朝桌上人示意擺了下手,起身站到窗邊,“嗯嗯”了兩聲,耐著脾氣道:“沉不住氣的鬼丫頭,過來吧,剛好帶你認(rèn)識些前輩?!?/br> 剛掛了電話,銀行那邊的人就揶揄道:“陳總被追風(fēng)流債了?” 今天這一桌子都是幾乎都是男人,只有三個女人,一個是銀行那頭帶來的客戶經(jīng)理,還有兩個女人都是陳楓林從銷售那邊拉過來的。 男人的飯桌,有酒,當(dāng)然也要有女人。 這一聲對陳楓林的揶揄,引得飯桌上男人哈哈直樂,女人也跟著抿唇笑。 厲承靠著椅背,神態(tài)間露出些許醉意,一手抬起擱在桌上,垂眸摩挲著手里的酒杯,不知在想些什么,與旁人的笑鬧顯得有些格格不入,神思不知跳脫到了哪里。 有人見他垂眸,一個人不知在想些什么,在陳楓林坐下后又笑著玩笑道:“陳總,你們家厲總今天是怎么了,沒喝幾杯就萎了?!?/br> 那頭銀行過來的女客戶經(jīng)理捂著嘴巴笑道:“厲總要是萎了,得傷了多少女人的心reads;萌寵皇后?!?/br> 一桌子笑鬧玩笑,厲承也全沒放在心上,偏偏手機也跟著震起來,掐掉不接又跟著響起來,來回幾次,又有人笑,說厲總今天恐怕要傷了哪位佳人的心了。 這一次再打來,厲承倒是接了,直接把手機拿起來放到耳邊。 一桌子瞬間都靜了,全都看著他。 對面?zhèn)鱽硪粋€女人的聲音:“厲承,你什么意思,兩周,你行啊,兩周不見我?!?/br> 厲承的感冒并沒好,開口后聲音黯啞,帶著海底焦暗涌般的深邃,直接道:“有事?” 那邊急促不安地說了些什么,厲承也沒聽,直接就掛了。他把手機扔回桌上,繼續(xù)懶散地靠著。 陳楓林坐在一旁不言,側(cè)頭看了厲承一眼,很快桌子上氣氛又熱鬧起來,男人們直夸厲承冷酷無情,怎么能掛女人電話,桌子上卻又有女人說,要是能被厲總掛一次電話,那都該是上輩子修的福德。 一桌子哄鬧嬉笑,也都知道厲老板今天生病,喝酒不在狀態(tài),并不急著灌他。 酒桌快結(jié)束的時候,包間門被推開,一個身材窈窕地年輕女孩兒走了進來。 陳楓林轉(zhuǎn)頭去看,朝她招手,又向眾人介紹道:“這是我外甥女,家里的寶貝疙瘩。”又轉(zhuǎn)頭道:“羅茹,過來打招呼?!?/br> 羅茹年輕漂亮,又有陳楓林這么個好舅舅,一桌子人不免都客氣起來。 陳楓林讓人再安排個座位,將將好就坐在厲承旁邊,羅茹坐下后轉(zhuǎn)頭看厲承,也不叫厲總,轉(zhuǎn)頭喊了一聲“承哥”。 厲承還是那副樣子,半醒半醉,依舊盯著手里半空的酒杯摩挲著,沒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這一聲婉轉(zhuǎn)纏繞的小女兒嗓音,立刻讓桌子上一群老狐貍聞到了些味道,曖昧又相互了然地對視。 羅茹臉紅了些,有些不好意思,有個男人站了起來,酒杯舉起來,道:“不管怎么樣,有美女來,都得喝一杯?!?/br> 羅茹剛大學(xué)畢業(yè),哪兒懂酒桌上的事兒,慌忙把面前剛斟地酒杯舉起來,正要站起來,旁邊伸過來一只手將酒杯直接拿走。 厲承單手捏著酒杯,替羅茹和對方碰了一杯:“最后一杯,天也不早了,我喝完,大家都盡興隨意。” 簡單一句話說完,一口將酒隨意悶了,臉色沒有絲毫改變。 這一桌都是熟人,大家和厲老板喝酒談生意都爽快,最后一杯下肚,基本也差不多快散了。 陳楓林和其他人都站起來,和厲承打了個招呼說笑著朝外走,留下包間里的厲承和羅茹。 陳楓林走到門口的時候還朝幾人道:“要不我做東,再找個地方接著玩兒。” “行啊,陳總請客我們還能推么?!?/br> 人都散了,屋子里瞬間安靜下來。 羅茹聞著滿屋子的酒氣,一時臉紅,半響側(cè)身,拿眼睛瞧厲承,又伸手要去摸身旁人的額頭:“承哥,你還病著嗎?要不要去醫(yī)院?!?/br> 厲承還是原樣靠坐著,一側(cè)頭避開她的手,又把手里的酒杯扔開,杯身蹭在另外一個白色骨瓷碟上,發(fā)出叮當(dāng)一聲脆響。 羅茹直覺氣氛不對,心頭小小一驚,收回手不敢再動作,看著厲承reads;首席的溺愛。 厲承緩緩抬起眼,瞇眼看著她:“談生意,我自己不帶女人,你是不知道,還是假裝不知道?” 羅茹心里一跳,指甲掐掌心:“是陳舅舅讓我來的?!?/br> 厲承突然諷笑了一下:“他讓你進公司,讓你來酒桌,還讓你干什么來了?” 羅茹心中漸漸狂跳,她覺得自己那些心思還有陳舅舅的那些想法,一定都是瞞不住厲承的,但她此刻還是覺得羞惱和不平,她想桌上又不是只有她一個女人,其他人能來,為什么她不能來? 再說了,她也不是來喝酒的。 羅茹不回反道:“你要是覺得不舒服,不去醫(yī)院也行,去我那邊,我給你燉點粥,你生病還喝酒,我怕你……” 身旁人影立起,厲承已經(jīng)站了起來,隨手拿起自己的外套轉(zhuǎn)身就走:“這些不是你一個小丫頭該管的?!?/br> 厲承說完就走,羅茹踩著高跟鞋噠噠噠跟在后面,不知該說什么,幾次張口又閉嘴,懊惱得不知該怎么辦。她覺得厲承和以前不太一樣,厲承哥不該是這個樣子的啊,他們從小就認(rèn)識,他還經(jīng)常帶著她一起玩兒,為什么現(xiàn)在她走不近他身邊,也搞不懂他在想什么。 厲承從包間出去,期間手機又震了好幾次,他只拿起來看了眼就掐斷。 羅茹探眼看了下屏幕,發(fā)現(xiàn)是一個女人的名字,她心里本就覺得受了委屈,這下直接刺到她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