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jié)
“下次我放好水再脫。”沈幕城走過去,按著他的肩膀往浴室一推,“快去洗澡,別感冒。” 羅少恒順勢拉住他的手問:“你呢?” “我去收拾一下床鋪,你先洗?!鄙蚰怀钦f,剛一說完就看到羅少恒笑了起來。 “我說,沈幕城?!绷_少恒笑著看他,眼底有著不明顯卻真實存在的誘惑:“你每次都讓我主動,這樣我也很為難啊?!?/br> 沈幕城:“……” “嗯?”羅少恒挑眉看著他。 沈幕城只沉默了一秒鐘,伸手將浴室的門拉上,一手環(huán)上他的腰,猛地將他壓進懷里,低頭吻住他的唇。 羅少恒配合地微仰頭與他接吻,伸手解開他的皮帶抽出來丟到一旁。 金屬的皮帶扣與地面相碰發(fā)出清脆的響聲,但深吻中的兩人都沒有在意,邊吻邊將對方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脫落。 沈幕城吻著羅少恒往里走,羅少恒的腿撞到浴缸,順勢坐在浴缸邊上,雙手扶著沈幕城的腰,仰著頭與他唇舌相纏,兩唇間發(fā)出黏膩的吸吮聲。 浴室內(nèi)一片白霧繚繞,伴著曖昧的呻吟和濃重的喘息聲,一室春光。 許久后,沈幕城抱著癱軟的羅少恒回到屋里,將他放到床上,自己去桌子那邊拿吹風(fēng)機。 拿完東西一回頭,他就看到羅少恒躺在床上保持著自己剛才放他下來的姿勢,一條腿曲著,一條腿隨意平放著。 他的身上只穿了件白色的浴袍,連內(nèi)褲都沒穿,因為浴袍下擺大開的原因,修長白皙的大腿大方地裸露在沈幕城的眼前,雙腿間旖旎的風(fēng)景一覽無遺。 沈幕城的腳步一頓,目光停在他的腳上,一路往上掠過修長的大腿,停在他的雙腿間。 因為剛才在浴室里的放縱,羅少恒那里顏色比平時要深一些,帶著微微的紅腫,就連雪白的臀上也留著幾道指印,那是沈幕城剛才留下來的。 他的美好沈幕城剛剛才深入地品嘗過,能輕易地?fù)魸⑺睦碇?,將他拉入令人瘋狂迷醉的欲潮里?/br> 僅是一瞬間而已,沈幕城就感覺自己剛剛釋放過兩次的地方又有抬頭的趨勢,似乎不管做多少次,都仿佛覺得要不夠這個人,只想每分每秒地將他抱在懷里,這樣才能填滿這些年來空洞的記憶一般。 羅少恒完全不知道沈幕城的想法,他其實已經(jīng)有些昏昏欲睡了,這兩天沒休息好,剛才又和沈幕城瘋狂了一把,整個人都像是被人拆開又重新組裝過的。他微微睜開有些沉重的眼皮,看到沈幕城站在那里一動不動,懶洋洋地招了招手:“過來啊,站那么遠還不睡不睡啊……” 沈幕城壓下心里燥熱的欲望,拿著吹風(fēng)機過去坐在床邊,將他拉過來枕在自己的腿上幫他把頭發(fā)吹干。 吹頭發(fā)的時間不到一分鐘,羅少恒就已經(jīng)趴在他腿上睡著了。沈幕城將吹風(fēng)機放到一旁,輕輕扶著他放到床上,將被他頭發(fā)弄濕的枕頭丟到椅子里,重新?lián)Q了個干凈的過來,然后跟著躺上去。 他一躺下,羅少恒便翻身向著他,伸手摟住他的腰,縮到他的懷里,迷糊地說了句:“晚安啊……” “晚安?!鄙蚰怀菬o聲地笑了笑,伸手將旁邊的燈熄滅。 第二天羅少恒一起來又聞到了濃郁的中藥味,看著沈幕城和上次一樣在廚房里守著藥罐,他感動得幾乎要給他頒發(fā)個“中國好男人”的錦旗了。 別人是每天早上起來都看到男朋友在幫自己煮早餐,他則是每天早上起來都看到男朋友在幫自己熬中藥,一個甜,一個苦,但是滿滿的都是愛,都要吃。 想到這里,他忍不住樂了,對一會要喝的中藥都感覺沒有那么抗拒了,反正都是愛嘛。 沈幕城聽到他的笑聲,回頭望過來:“笑什么?” “沒?!绷_少恒擺擺手,“為自己擁有一名極品藥師感動,瞬間就補滿了血?!?/br> 沈幕城知道他在調(diào)侃自己,忍不住跟著笑了下:“乖乖洗臉吃東西,準(zhǔn)備吃藥。” 羅少恒聳聳肩,攤手表示無奈,轉(zhuǎn)身去浴室洗漱。 吃飯的時候,沈幕城放在旁邊的電話響了起來,來電的是沈云,他隨手拿過來接通,在聽完沈云的話之后,眼底先是感到詫異,隨后臉色驀然冷凝起來:“我知道了,我盡快回去?!闭f完就將電話掛斷。 羅少恒聽到他的話,手中的動作停了下來:“出什么事了?” “公司有點急事需要回去處理。”沈幕城歉意地看著他:“沒辦法陪你了。” “這個不重要?!绷_少恒在意的不是這個,“公司的事情嚴(yán)重嗎?” “有點。”沈幕城幫他把水果上的上沙拉醬拌好,“我下午先回去,你好好陪他們幾天。” 他說的是指楚蘇他們,羅少恒點點頭,正好他也要回家陪陪父母,便說:“那我下午去送你,等忙完我就去找你?!?/br> “不急,我接下來會比較忙,可能陪不到你?!鄙蚰怀钦f。 “我又不是三歲小孩。”羅少恒笑道,“我自己能照顧自己,再說了實在無聊我可以找沈云去爬山?!?/br> 沈幕城想起沈云那張被風(fēng)刮得無比凌亂的臉,心情莫名地好起來:“那你估計要失望了,他的時間被承包了?!?/br> “嗯?”羅少恒奇道,“他也談戀愛了嗎?” 沈幕城的手頓了頓,有些無語:“你想到哪兒去了?只是有任務(wù)給他做罷了。” “哦?!绷_少恒點點頭,表示理解。 到了下午,羅少恒開車將沈幕城送去了機場,目送他入了安檢才離開。 沈幕城上了飛機給沈云打了電話,告訴他自己什么時候到機場,掛了電話后他將手機關(guān)機,臉色慢慢變得冷硬起來。 其實他這一次回去根本不是因為公司的事情,而是之前讓沈云查當(dāng)年的事情有了結(jié)果,一想到早上沈云在電話里說的事,他的臉色越來越冷,隨意搭在扶手上的手緩緩握緊。 飛機在b城機場降落,沈幕城一出機場,在外面等候著的沈云便迎了上來:“boss?!?/br> “人呢?”沈幕城冷聲問。 “已經(jīng)帶回來了,在南園。”沈云回答,和他往停車的方向走。 “現(xiàn)在過去。”沈幕城拉開車門坐進車?yán)?,沈云繞到駕駛座那邊坐進去,車子應(yīng)聲離去。 車子一路極速行駛,四十分鐘后在一處小區(qū)停了下來。 沈云搖下車窗刷了門卡,車子進入小區(qū)拐個彎下了地停車場。 找了車位停好車,沈云下車想去幫沈幕城開門,他剛一下來,后面的沈幕城也跟著下來了,車門“砰——”地一聲甩回去,證明他此時的心情有多差。 沈幕城將車門甩上,大步往電梯口走去,沈云快步越過他上前將電梯按下,兩人一同上了樓。 電梯在十一樓停了下來,沈幕城跨出門口徑直往盡頭那一間走去,沈云緊跟其上,掏出鑰匙把門打開。 聽到開門的聲音,屋內(nèi)的人走出來查看情況,看到是沈幕城和沈云后喊了一聲:“boss,沈哥。” “人呢?”沈云問對方。 “在里面?!睂Ψ綄⑺麄冾I(lǐng)進去,屋里坐著的人看到他們后齊齊站了起來。 沈幕城的目光在他們身上輕輕一掃,這些人便自動讓開,露出后面站著的兩個人,那兩人對上沈幕城的視線,臉色有些發(fā)白地喊了一聲:“……boss。” “呵。”沈幕城冷笑了一聲,緩緩踏步走近他們,在距離他一米處的位置停下來,目光微冷地打量著兩人。 第44章 沈幕城看著他們,目光如冰,無形中的壓力將兩人背部都浸出了汗,微微避開了他的視線,不敢與他相視。 室內(nèi)的氣氛一陣壓抑,安靜得似乎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分辨,在場的人下意識地將呼吸壓到最低,不敢驚擾到沈幕城。 片刻后,兩人中的其中一人開口喊了一聲“boss”,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只能繼續(xù)僵硬地站著。 “沈琮,沈姜?!鄙蚰怀强粗麄兙従?fù)鲁鰞蓚€名字,即是十年未見,兩人依舊反射性地應(yīng)聲,這種反應(yīng)是本能的,來自從小到大的命令。 沈幕城在沙發(fā)上坐下,用下巴點了點旁邊的位置,對兩人說:“坐?!?/br> 雖然沈幕城叫他們坐,但是沈琮和沈姜還是一動不動地直直站著,對視了一眼后,突然齊齊朝沈幕城跪了下來。 在場的人對兩人的舉動毫無反應(yīng),似乎早已經(jīng)習(xí)慣了一般。沈幕城接過旁人遞過來的茶,輕抿了一口,淡淡地看著地上的兩人:“跪我做什么?” “我們有錯!”沈姜低著頭說,娃娃臉上滿是愧疚。 “有錯?”沈幕城沉吟了一聲,,嗤笑了一聲,語氣平淡地說,“當(dāng)年在a市你們護主有功,何錯之有?若不是你們,我現(xiàn)在也不能好好地坐在這里,你們說是吧?” 對于他的話,沈琮和沈姜只是沉默地聽著,誰也不敢接話。 像是料到他們的反應(yīng)一樣,沈幕城的語氣慢慢冰冷下來:“只是我倒有些好奇,明明已經(jīng)遇害身亡的你們,如今又是怎么回事?” “boss……”沈琮咬咬牙說,“對不起,這一切都是我們的錯,我們想要離開沈家,不想再過這樣的日子……” “夠了?!鄙蚰怀谴驍嗨脑挘抗獗涞乜粗麄?,“沈姜,沈琮,我自認(rèn)對你們不薄,你們?nèi)羰钦娴南腚x開沈家,我絕不阻攔,又何必假死出逃?” 沈幕城身邊曾經(jīng)有四個得力助手,分別是沈云、沈瑜、沈琮、沈姜。當(dāng)年沈云和沈瑜兩兄弟都在瑞士分部,他身邊最親近的人是沈姜和沈琮,當(dāng)年在a市出事的時候,和他在一起的便是他們兩人。 那一次的事故,沈幕城身邊的人為了護著他離開幾乎全滅,他從醫(yī)院醫(yī)院醒來后,得知沈琮、沈騰兩人也在遇害的名單之列。 沈琮、沈姜兩人作為他的左膀右臂,感情比一般的上下屬要深刻許多,在得知兩人為了保護自己身亡的時候,他既是悲痛又是悔意,若是自己當(dāng)時能早點發(fā)現(xiàn)不對勁,也不至于讓那么多兄弟陷入險境。 對于因當(dāng)年事情遇害身亡的人,他一直讓人對他們家人盡力補償照顧,但他從沒有想到,沈琮和沈姜當(dāng)年并沒有死,并且在出事的同一年隱姓埋名離開了b城。 如他所說,如果沈琮、沈姜兩人想要離開沈家,他絕不阻攔,卻沒想到多年情誼,兩人竟然選擇這樣的方式離開。 在聽到沈瑜說兩人還活著的時候,他第一反應(yīng)是為他們感到慶幸,畢竟在病床上躺了這么多年之后,沒人比他更明白活著有多幸運,但隨之而來的是感到噴怒,一種被隱瞞和背叛的感覺油然而生。 而且,在經(jīng)過外公的事情后,他無法不將兩件事聯(lián)系在一起,下意識地覺得沈琮、沈騰突然離開肯定另有隱情。 他的話讓沈琮和沈姜臉上的愧疚更深了,他們從小就被沈家收養(yǎng),十幾歲便開始便跟在沈幕城的身邊。沈幕城對他們并不完全是上下屬的態(tài)度,而是將他們當(dāng)做兄弟,即使他們作出這樣的選擇迫不得已,也覺得自己愧對沈幕城的信任,尤其沈幕城還曾經(jīng)為了救他們中過槍。 “boss,我知道說什么都沒有用,我們甘愿接受責(zé)罰?!鄙蜱龔澫卵?,低聲說道。 “理由。”沈幕城對責(zé)罰他們沒有興趣,他只想知道兩個人的離開是因為什么,和自己被隱瞞的事情有沒有關(guān)系。 沈琮沒有說話,緊抿著唇,一副愿打愿罰的模樣,旁邊的沈姜欲言又止,沈幕城看向他:“你說?!?/br> “boss ……”沈姜正欲說話,沈琮低喝了一句:“閉嘴。” 沈幕城淡淡地掃了他一眼,對身后的人打了個手勢,便有人出來將沈琮的手反綁在背后,把他從地上拉起來,然后推到房間鎖上門。 “說吧?!鄙蚰怀菍€跪在地上的沈姜說。 沈騰看了看關(guān)著沈琮的房門,咬咬牙對沈幕城說:“您不要怪琮哥,我們也是迫不得已的,我沒有想過背叛您,他也沒有?!?/br> “哦?”沈幕城挑眉,有些漫不經(jīng)心地問,“迫不得已?你倒是說說看怎么個迫不得已法。” 沈姜垂于兩邊的雙手握緊,閉眼豁出去一般說:“雖然我們一直跟著您,也一直把您當(dāng)成主子,但是當(dāng)年是老爺子將我們領(lǐng)回來的?!?/br> 沈幕城敲著扶手的手指頓住,對他的話僅是一瞬就反應(yīng)了過來,臉色微變,眼睛緊緊地看著沈姜,試圖從他臉上找出一點虛假的用意。 半晌后,他緩緩地說:“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 他的聲音雖然輕,卻帶著迫人的壓力,沈騰只覺得被他看得頭皮發(fā)麻,握緊挙頭暗吸了口氣:“屬下不敢有一句妄言?!?/br> 沈姜把自己和沈琮當(dāng)年掩護沈幕城離開后的事情細(xì)細(xì)說了一遍。當(dāng)年他們兩人也都受了不少傷,九死一生回到b城。沈家在處理完反水的叛徒后,老爺子的下一個命令便是讓他們改名換姓離開b城,并且以命擔(dān)保對當(dāng)年的事情閉口不談。 沈幕城聽完他的話,臉色越來越寒,就連他身邊的沈云也掩飾不住眼底滿是驚訝,沈姜和沈琮兩人的銷聲匿跡竟然和老爺子有關(guān)系? 沈幕城同樣不明白老爺子為什么要做這樣,沈琮和沈姜作為他身邊最親近的助手,也是所有下屬中最接近公司內(nèi)部的人,如果老爺子對兩人有所懷疑,那絕對是處理掉而不是讓兩人離開而已,除非…… 想到這里,沈幕城突然明白了,沈琮他們雖然離開了,但他們的家人在b城,老爺子完全不用擔(dān)心他們離開后會做出什么對沈家不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