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jié)
他微微頷首,“你好?!?/br> 修老先生從藤椅上站起來道:“既然人我給你帶來了,我就先出去了。” 言裕峰急忙起身送他,“有勞老大哥了?!?/br> 修老先生離開之后這房間中就只剩了這兩個人,程雪明顯感覺房間里多了一股讓人窒息的壓迫感。 言裕峰給她指了指他對面的位置,淡淡道:“坐。” 程雪聽話的坐下,坐在她對面的言裕峰在她臉上打量了幾眼才問道:“你跟景洲在一起多久了?” 程雪小心翼翼的在褲腿上擦了擦掌心的汗,面上倒還是一片淡然,“有好幾年了?!?/br> 言裕峰點(diǎn)點(diǎn)頭,目光又在她身上一番打量又道:“景洲以前向我提過你,我也沒反對他和你來往?!?/br> 程雪聽到他這話卻是吃了一驚,在見到他之前她以為他找她是想警告她離言景洲遠(yuǎn)一點(diǎn),畢竟他都已經(jīng)帶著言景洲相親了,肯定不會同意他們來往。 只是她沒想到,他竟然是同意他們來往的。 這話讓她震驚,也讓她忐忑,總覺得事情應(yīng)該沒有這么簡單。 果然,言裕峰沉默了一會兒又向她道:“在我看來,結(jié)婚和談戀愛是兩碼事,言景洲要跟誰談戀愛我不會過問,只是……” 他說到此處頓了頓,程雪卻覺得心頭咯噔一聲,只是她也沒看他,目光注視著面前茶幾的一角,等著他說下去。 “在婚姻中,我們國家一向都是講究門當(dāng)戶對的,程小姐你應(yīng)該明白。” 程雪苦澀的笑了笑,“我自然明白?!?/br> “既然你明白那你就應(yīng)該知道,言景洲未來的妻子絕對不可能是你?!?/br> 程雪沒說話,言裕峰又接著道:“只要程小姐安分一點(diǎn),我不會反對你們來往,即使以后景洲結(jié)婚了我也不會反對。你跟著景洲言家也不會虧待你,你以后給景洲生下一男半女的我們言家也認(rèn),不過言景洲妻子的位置你不能有半點(diǎn)肖想的念頭。程小姐你記住了嗎?” 程雪慢慢抬起頭來向他看去,這個手握權(quán)勢的男人,在安淮這個資本主義社會里,他的一句話就能決定一個人的命運(yùn)。 剛剛程雪心中倒是不安,這會兒卻能毫不畏懼直視于他,她嘴角勾著嘲諷的笑意,語氣卻軟軟的,帶著一種小女子的柔弱,“想必言老先生以前就是這么對待言景洲的母親的吧?” 言裕峰面色暗了暗,他本就氣勢凌人,如今沉下臉來,更給人一種窒息的壓迫感,“你想說什么?” 程雪笑起來,雙眼帶著明媚的光芒,“我在想,當(dāng)年言景洲的母親知道了原來自己竟然被人這么對待之后究竟是何種心情。痛苦,煎熬,甚至恨不得殺掉那個玩弄自己的人,不然為什么被您的妻子追殺,寧愿帶著孩子孤身一人躲避,也不愿意求助您。那么,當(dāng)您知道她郁郁而終之后是否有過后悔,是否想過當(dāng)初若不是因為自己的一己私欲她就不會死,您是否也在午夜夢回的時候因為悔恨和愧疚而徹夜難眠?” 言裕峰面色越來越不好看,然而程雪卻像是沒看到一般,繼續(xù)說來,“如果您沒有,那么這些話就當(dāng)我沒有說過,如果您有,那么或許言景洲就會成為下一個你?!?/br> 言裕峰凌厲的眼神緊緊的逼視著她,直過了好一會兒才道:“你懂什么?悔恨,愧疚,這些在家族利益面前什么都不算,作為言家人,首先就得以言家的利益為重,或者程小姐你覺得你有這樣的能力,可以讓言景洲為你拋棄家族利益不顧!” 程雪毫無畏懼直迎他逼迫的目光,不卑不亢道:“不管言景洲會不會為我拋棄家族的利益,但是我希望言老先生能明白,即便我身份低微配不上言家的門楣,但是我也絕不會做別人的小三,這是做人最起碼的道德底線。還有,就連我這個出生低微的人都知道這種事情是不道德的,而作為言家當(dāng)家人的您,德高望重的言老先生,卻公然支持這種行為,我現(xiàn)在才知道,原來大家族的家風(fēng)也不過如此!” “你……”言裕峰額頭青筋直跳,他沒想到這個女孩看上去柔弱,反駁起人來之時卻頭頭是道,他沉冷著面色,冷聲警告:“不要太不識抬舉了!” 程雪冷冷一笑,“很抱歉言先生,這樣的抬舉我受不起!”她從沙發(fā)上站起身來,禮貌的沖他頷頷首,“告辭!” 言裕峰沒說話,程雪便直接轉(zhuǎn)身離去了。 直到在車上坐下之后程雪才重重的吐了一口氣。她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敢這么跟言裕峰嗆聲,不過他的那些話實在是太侮辱人了。 其實程雪從一開始就知道了自己和言景洲來這里是要受一番波折的,再加上她沒什么身份背景,會被人瞧不起也很正常。 之前知道了他就是言景洲之后,她曾經(jīng)告訴自己一定要努力并肩站在他身邊,她不斷學(xué)習(xí),努力提升自己,她考了最好的大學(xué),上學(xué)的時候文章還在幾個比較出名的雜志上發(fā)表過,她也算是小有名氣了。 可是她費(fèi)盡一切得來的這些在這些豪門大家族中看來卻是一文不值的,她有多出眾別人看不到,她幾輩子的奮斗都抵不過一個良好的出生。 雖然她重活一世,但是她的根基沒變,她依然還是程雪,一個普通人。她所能做的也只是用自己上一世的經(jīng)驗做一下投資,或者用上一世的經(jīng)驗讓自己變得更優(yōu)秀一點(diǎn),可是她的出生決定了她只能呆在那個圈子里,她跳不出那個圈子。 以前她覺得,或許她足夠優(yōu)秀了也能跟言景洲并肩而站,可是現(xiàn)在他才發(fā)現(xiàn)不管她多么優(yōu)秀,別人根本就不在意,她沒有人撐腰,別人就不會高看她一眼。 言景洲回來的時候程雪正坐在沙發(fā)上看書,她看上去面色如常,不像是在生氣的。言景洲微微松了一口氣,走過去坐下,靜靜的望著她。 程雪一抬頭就對上他看過來的目光,他的目光很深,帶著一股吸引力,好似每次看她的時候都是這樣,像是要將她整個人都吸進(jìn)去似的。 程雪嗔了他一眼,“你這么看著我做什么?” “沒什么?!?/br> “……” 程雪沒理他,繼續(xù)看書,他靜靜的看了她一會兒之后便問道:“聽說我父親今天去找你了?” 程雪心頭一緊,也沒抬頭,不以為然的道:“嗯,是來找我了?!?/br> “他跟你說了什么?”他的語氣中竟然透著點(diǎn)緊張。 “沒什么啊,就是告訴我,我這輩子都不可能成為你的妻子,不過他不反對我做你的小三?!闭f到此處她頓了頓,意味深長的向他看過去,“不過我明確告訴他,我是絕不會做別人小三的?!?/br> “……” 他沒開口,程雪也沒有說話,淡然自若的翻著書看。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卻突然走過來在她身邊坐下,又將她拉到懷中抱著,抱得很緊,像是一不注意她就會從他眼前消失一樣。 “我曾經(jīng)說過,除了你,我不會跟任何人在一起。我的妻子只能是你,我們之間也不會有小三。” 程雪由著他抱著,沒說話。 他的下巴在她頭頂蹭了蹭,過了好一會兒才仿若自言自語的又說了一句:“我不會再讓人輕視你,侮辱你?!?/br> 程雪抬頭向他看,卻見他眉眼間帶著一股nongnong的煞氣,一張臉也緊繃著,這樣子看上去很是駭人。 可不知道怎么的,她卻覺得有點(diǎn)好笑,其實這件事情她倒是并沒有太在意,過去就過去的,不過他好像比她還在意,就像受到侮辱的那個人是他一樣。 他很在意她的,這個她一直都知道。 “我需要一點(diǎn)時間,最多兩年。”他又突然說了這么一句。 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眉頭緊擰著,一臉凝重,她知道這是他在對她承諾。 她笑了笑,“兩年?嗯……即便有意外,兩年我還是賭得起的?!?/br> 他卻一字一句,堅定不移的道:“兩年之后我娶你,沒有任何意外。” “……” ☆、第47章 言景洲知道程雪受了委屈,晚上帶她去吃了一頓大餐。其實言裕峰的話程雪也沒太當(dāng)成一回事,不過到了地方她還是大搓了一頓。 之前言景洲就打定了主意等她身體恢復(fù)過來一些再碰她,分房睡他不太愿意,索性就抱了一床被子,各自蓋各自的,程雪倒是沒多想,一到睡點(diǎn)就裹著自己的被子睡著了。 只是程雪睡覺不□□分,踢被子是常事,他半夜醒來還給她蓋過好幾次被子。這晚睡到半夜的時候程雪又踢了一次被子,屋里有冷氣,她受冷,下意識的往他被子里鉆,他的身體很暖,她鉆進(jìn)去便毫不猶豫的抱住,再往他身上蹭了蹭,像是在以此借他身上的熱量。 這么一蹭,言景洲就醒了。她軟軟的身體完全貼在他的身上,好巧不巧她的大腿就壓在他的某處,本來就是血?dú)夥絼偟哪昙o(jì),更何況懷中躺著的還是自己的心愛之人,她又跟他貼得這么近,他很快就起了反應(yīng)。 言景洲想將她推開,不然再這么下去遲早會壞事,可是大掌落到她肩上他又舍不得,其實他發(fā)自內(nèi)心挺喜歡這種被她依賴的感覺。 就這么糾結(jié)了一會兒他最終還是沒將她推開,但是這種感覺真要命,就像是饑餓的人看到面前堆滿了食物,可偏偏這些食物就是不能碰。 而且,你說她要抱就好好抱著吧,偏偏抱著又不安分,在他身上蹭來蹭去的,讓他體內(nèi)的那股火一路往上竄,有那么一刻,他真的好想直接將她的褲子扒拉開,就這么不顧一切的將她撩起的火泄個干凈。 然而他卻一直忍著,就這么忍到了天亮。 程雪是被生生疼醒的,她睜開眼來,卻見言景洲正趴在她的身上,她身上的睡衣不知道什么時候被他脫下來了,他的大掌在她的大腿上游走,嘴上也沒閑著,在她身上到處啃。 程雪倒抽一口涼氣,瞪著他道:“你在做什么?不是分開睡的嗎?你怎么跑到我這邊來了?” 言景洲自她身上抬起頭來,一雙眼睛通紅通紅的,面色卻冷冷的有點(diǎn)嚇人,他就這么看著她,然后一聲冷笑。 “呵呵?!?/br> “……” 程雪下意識的咽了口唾沫,只覺得一身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言景洲也沒再多言,又埋下頭,狠狠的一口叼上去,程雪覺得她的rou都快被他給咬掉了。她推了推他的腦袋,怒道:“言景洲,你這是干什么啊?大早上的你像話嗎?” 言景洲根本就沒有回答她,動作越來越粗暴,而且大掌直接就往她的睡褲中探進(jìn)去,眼看著就要往她那處走,程雪也急了,一邊扭著身體躲避一邊道:“你不能再這樣折騰我了,我身體還難受呢!” 言景洲動作一頓,他卻沒有立刻就起來,而是趴在她的身上慢慢調(diào)整呼吸。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從她身上爬起來,看也沒看他一眼,直接去了浴室。 程雪對這種事情多少還是了解一些的,自然知道他去浴室要干嘛,只是她真的很詫異啊,前天明明才狠狠的做了好幾次,今天他竟然又開始想了,若不是他克制著,她不得給他弄死才怪。 難道這個年齡段的男人都是這么兇殘的,還是只有她的這個男人是這么兇殘? 程雪穿戴好出來,言景洲也解決完了,程雪明知道他去廁所是做那事的,這會兒看到他便有點(diǎn)不好意思,微微紅著臉問道:“你……沒事了吧?” 言景洲一臉不以為然,就像什么都沒發(fā)生過,“沒事了。” “額。”程雪低低應(yīng)了一句。 不過他這樣倒讓她挺擔(dān)憂的,她目光在他身上瞟了幾眼,好幾次欲言又止,言景洲發(fā)現(xiàn)了,便挑眉道:“想說什么?” 程雪咬唇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道:“你好像挺熱衷這種事情的,萬一……我有段時間沒在你身邊,你……怎么辦?” 言景洲正在倒水喝,聽到她這話,他動作一頓,轉(zhuǎn)頭看她。程雪就像是被燙到一般,急忙移開目光,卻聽得他低沉的嗓音緩緩道來,“我只有你在身邊的時候才會熱衷這種事,還有……我不會讓你離開我身邊超過三天,所以你那句‘有段時間沒在你身邊’不成立?!?/br> “……” 這話聽得程雪心里挺舒坦的,可是又覺得哪里不對勁,總覺得他這句話好像有點(diǎn)內(nèi)涵……只有她在他身邊他才熱衷,又不讓她離開他身邊超過三天,呃…… 程雪總覺得她往后的人生似乎充滿了挑戰(zhàn)。 拿到了大康煤氣的所有權(quán)這件事算是板上釘釘了,而言景洲這段時間便忙著和言景軒弄交接事宜,不過事情進(jìn)行得不太順利,主要是言景軒那方面在搗亂。 言景洲倒是不急,大康煤氣遲早到手,言景軒這樣耗著也沒什么意義,而且拖得時間長了言裕峰遲早發(fā)現(xiàn)異樣。 言景軒要這樣作,那他就由著他好好作一下吧。 “二少,如今您要回錦城實業(yè)了,那snow怎么辦?”許邵上了車之后向他問了一句。 對于snow言景洲早有安排,這會兒便向他道,“snow就先交給章立早,章家是這邊的地頭蛇,有他管著我也放心。” 許邵點(diǎn)點(diǎn)頭,“目前也只能這樣了?!鳖D了頓又問:“我現(xiàn)在是直接送您回去了嗎?” 言景洲卻皺了皺眉,面色也沉了幾分,“先送我回一趟言家,老爺子剛剛打電話過來,讓我回去一趟。” 大康煤氣的事情現(xiàn)在算是交待清楚了,所以言裕峰找他應(yīng)該不是為了這事兒。只是這么急著找他回去,想來言裕峰要跟他談的事情也不小。 想到這里,言景洲的面色便越發(fā)凝重了。 言景洲來到言家之后鐘老三正在客廳里等著他,一看到他便沖他笑道:“老先生在書房等著您,二少快上去吧。” 言景洲點(diǎn)點(diǎn)頭,走到他身邊之時腳步卻頓了頓,壓低了聲音在他耳邊問:“知道他找我什么事么?” 鐘老三一臉為難,也低聲回了一句:“這個我也不太清楚?!?/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