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jié)
縈竟目光溫柔的看著她,等著她繼續(xù)說。 顧熙月如實說:“我……曾經(jīng)沒有出路,也被逼上了要出家的這條路??墒?,后來我?guī)追?jīng)歷,遇上了赤贏,我才慶幸當年沒有走上那條路。遇到赤贏之后,我知道他有多好??M竟,你還很年輕,未來一定也會遇到那個人的。不一定是沃西,但一定會有那么一個人的。” “謝謝你,熙月姑娘,你真是個心地善良的好姑娘?!?/br> 顧熙月笑了笑,她還真不覺得自己是個愛管閑事的,只是縈竟的事,她忍不住想要勸。 縈竟忽然說:“其實,我現(xiàn)在想想,與你這種人做妯娌,會很不錯的?!?/br> 顧熙月愣了愣,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 縈竟卻笑了:“你說的對,我若是出家了,真就永遠都遇不到待我好的人了?!?/br> “那你是同意沃西的提親了?” 縈竟說:“今天早上,沃西來找過我?!?/br> “他說了什么?”顧熙月十分好奇,她覺得縈竟忽然改變主意,跟她可能沒有多大關(guān)系,關(guān)鍵還在沃西身上。 “他哭了……”縈竟緩緩道:“沃西跟我說,他從來沒有喜歡過桑普,他一直喜歡的都是我。他還說,他后來之所以答應(yīng)娶桑普,是因為桑普被家里逼得無奈,跑來求他救她,他才答應(yīng)的。他還說,他跟桑普沒有任何關(guān)系,就算同住一間屋子,他們也是分床而睡。他還說,是他錯了,是他錯了,是他做的不夠好,讓我傷心讓我誤會了?!?/br> 她靜靜的說著,顧熙月靜靜的聽著,她知道,縈竟不是想要跟她說話,只是想要說出這些話而已。 “他說著說著就哭了,他說嘗過失去我的味道,覺得活著都是負擔,每天都跟行尸走rou一樣,除了我之外,他娶誰都一樣,所以之前才沒有拒絕過桑普。他說,他最后悔的事情,就是當年我出嫁時,他沒有學著傲景去搶親。他還說,就算是他以前做錯了,做的不夠好的,但求我給他機會,看他以后的表現(xiàn)……” “熙月姑娘,我是個被夫家休棄的女人,想要再醮個好人家,太難了。沃西他是我現(xiàn)在能嫁的人中條件最好的,何況,我還欠著你們家銀子呢,我用自己還債,這種想法,很自私吧?” 顧熙月?lián)u頭:“你并不自私?!?/br> 你只是再給自己找借口,嫁給心愛的男人。 她忽然覺得沃西雖然有各種瑕疵和不足,但是這世間竟然有縈竟這么溫柔美好的姑娘一心一意的愛慕他,他真是修了八輩子的福分?。?/br> 沃西和縈竟的親事終于定了下來,米塔大嬸和耶華大哥都很高興,最高興的非沃西莫屬。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了縈竟家的??停犬敵醢辆坝羞^之而無不及,甚至連原本木訥憨厚的性格都一掃而空,臉上整天帶著笑,甚至對著顧熙月都能會心一笑,當時就嚇得顧熙月差點把手里的碗摔了。 不過,沃西和縈竟定親,顧熙月也是非常高興的,因為最大的好處,就是不用娶桑普那個攪家精進門。一想到桑普,她還真是不寒而栗。這么一個女人,就把米塔大嬸家的攪得天翻地覆,整整三年,終于能擺脫她了。 她想,家里耶華大哥、沃西、赤贏和傲景都定了親,只剩下陰森古怪的朗吉還沒有定親了。桑普就算真想嫁進來嫁給朗吉,朗吉那個性格的,應(yīng)該也不會娶吧? 一想到朗吉那張陰郁的臉,顧熙月不由的打了個寒顫,她竟然還真想象不出,朗吉和桑普在一起究竟會怎么樣呢! 日子過的很快,轉(zhuǎn)眼就到了陽春三月,草長鶯飛,牧場又到了開牧的日子。沃西收拾了東西,搬到了牧場去住。耶華也開始準備農(nóng)耕,整日里忙的看不見人。 顧熙月掰著手指算了算,距離赤贏離開,已經(jīng)一個多月了,也不知道,赤贏這一個多月過的怎么樣,有沒有餓到,有沒有冷到。 就在她心神不寧的擔憂赤贏時,傲景突然回家了。 米塔大嬸驚呼:“你怎么突然跑回來了?不是說和李掌柜的在學算盤看賬簿嗎?” 傲景的眼珠子亂逛,瞄了瞄顧熙月,又瞄了瞄米塔大嬸,慢慢道:“我說個事兒,你們兩別害怕??!” 米塔大嬸極為敏感,抓住傲景的胳膊,緊張的問:“是不是鎮(zhèn)子上出了什么事?鋪子出事了?還是誰出事了?” 顧熙月的心跳的極快,覺得腦袋發(fā)僵,空空的:“是赤贏出事了?!” 傲景為難的看了她一眼,輕聲說:“我四哥受傷了。” 顧熙月只覺得腳下一軟,渾身一晃,不知怎么的就跌坐在地上。傲景眼疾手快的去扶她,米塔大嬸也自顧不暇,急忙追問:“赤贏到底怎么了?他出了什么事?” 傲景把顧熙月從地上拽去來,急忙說:“沒你們想的那么嚴重,就是四哥走馬幫時遇到了流匪,傷了腿,現(xiàn)在正在鎮(zhèn)子上養(yǎng)傷呢!” 顧熙月剛站穩(wěn),就急著道:“我要鎮(zhèn)子上,我要去見赤贏?!彼f著就要到后院馬廄里去牽馬。米塔大嬸立即拉住她,讓她先別急,又跟傲景詳細的問了問赤贏腿傷的程度,聽說只是傷了小腿,沒傷到骨頭,懸著的心算是落地了。 顧熙月也靜靜的聽著,可是心中卻不得不去緊張赤贏,擔心傲景是不是把赤贏的傷勢說輕了,擔心赤贏除了腿是不是還有別的地方被傷到了,竟然一刻鐘也坐不住,立即就想去鎮(zhèn)子里看赤贏。 米塔大嬸也擔心,所以讓傲景帶著顧熙月現(xiàn)在就往鎮(zhèn)子上趕。 兩人皆是輕裝上陣,一個人騎著一匹馬,顧熙月騎的就是四蹄。這是赤贏臨走前,怕別的騎不慣,特意留給她的。 一路上,四蹄很給力,馬不停蹄的狂奔,以最快的速度,把顧熙月帶到了鎮(zhèn)子上。傲景緊隨其后,怕她騎馬時出意外,所以時不時的關(guān)注她,還故意講一些赤贏受傷后的日常作息,證明赤贏傷受的并不嚴重。 兩個人是第二天下午趕到鋪子的。到了鋪子,顧熙月跳下馬,把馬韁一扔,馬匹也不管了,直接拎著鞭子就往鋪子里鉆。 李掌柜的眼尖,立即就迎了出來,跟顧熙月問好,還一路說些安慰她的話,陪著她一起上樓,往赤贏房間去。李掌柜的說:“夫人不必擔憂,二東家的傷勢已經(jīng)好了很多了,只是傷筋動骨一百天,大夫囑咐說讓他躺在床上養(yǎng)三個月?!?/br> 顧熙月越聽越急,上次赤贏腿部中箭,養(yǎng)了半個月就好了,這次竟然要養(yǎng)三個月,想必傷勢一定很嚴重。她到了赤贏門口,直接推了門就闖了進去。 赤贏躺在床上,蓋著被子,原本正閉著眼睛睡覺,忽然一向敏感警覺的他,聽到走廊里一陣慌亂的腳步朝著他的房間奔了過來,他立即驚醒,戒備的盯著門口,卻沒想到,闖進來的竟然是他日日夜夜思念的娘子。 顧熙月一進去,就急忙往床上看,這么一來,兩人瞬間對視。近兩個月的分別,讓兩人都相思如狂,兩人眼中都眼中充滿了思念和再見的驚喜。 顧熙月更是一頭就撲向了赤贏,急忙問他:“赤贏,你哪里受傷了?你哪里疼?難不難受?” 赤贏一手攥著她胡亂摸著的小手,一手攬著她的背,笑的溫和:“我沒事,別擔心。你怎么來了?聽說我受傷,嚇壞了吧?” 顧熙月不相信,要去掀被子看他的腿,赤贏沒有阻止。他知道,她要是不親眼看見他的傷,絕對不會放心的。 被子下面,赤贏的左小腿纏著白布,白布繃得很緊,上面有濃重的草藥味傳來,應(yīng)該是不久前剛換過藥。 赤贏見她看完了,將她拉過來,抱進懷里,輕聲說:“看過就放心了吧,我沒事,腿上那點小傷并無大礙,是大夫大驚小怪了?!彼娝宦凤L塵仆仆的樣子,披散的頭發(fā)絲都是亂的,忍不住伸手去幫她順頭發(fā):“是傲景回家告訴你的吧?本來不想告訴你的,沒想到傲景那個家伙,這么不聽話,竟然把你驚動了,讓你白白擔心一場……” 顧熙月頓時就噘嘴了,故作生氣樣,小手去拍他那條沒受傷的腿,氣呼呼道:“什么叫做驚動我?什么叫做不告訴我?赤贏,我是你媳婦兒,是過了納采禮有名有份的媳婦兒,這種事你怎么可以想著要瞞著我??!你……真是氣死我了!” 說著說著,她的眼淚就不自覺的掉了下來。雖然她看不見赤贏腿上的上,但是那股濃重的草藥味和幾乎把小腿都繃上的白布,足以說明他腿上的傷口肯定不小不淺,那他得多疼??? 他就知道,顧熙月一看見他的傷,肯定要心疼的掉眼淚,雖然看著她哭他不舍得,但是她為他擔憂為他著急,真讓他心里暖暖的。他伸手把哭得跟小花貓的姑娘抱進懷里,輕拍她的背,一下一下的哄她安撫她。 顧熙月越哭越生氣,埋怨道:“你不是答應(yīng)過我,有危險一定要保全好自己的,絕不往前沖嗎?” 赤贏只能無奈的笑,這種事答應(yīng)是答應(yīng),但是馬幫兄弟都處在危險中,他怎么可能向后退,只保全自己呢?不過,這話他可不敢在這個時候亂說,沒見他懷里抱著的這個姑娘,現(xiàn)在眼睛紅紅的,腮幫子鼓鼓的,還在氣頭上呢嗎?他要是把那些話說出來,懷里的小姑娘肯定更不好哄了。 赤贏半真半假的道:“我這不是當時沒來得及跑嗎?腿慢了一步,就中招了!” 顧熙月氣的用拳頭輕錘他,“跑慢了”這話誰信啊!就以赤贏的身手,論單挑,別人想傷到他,可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顧熙月也知道赤贏的性子,讓他不管不顧,不講義氣就拋下別人逃跑,是絕對不可能的。她也不是怨他這么不愛惜自己,就是心疼他而已,哎,關(guān)心則亂。 之后,顧熙月把赤贏從頭到尾,從發(fā)絲到腳尖,都檢查了一遍,確認他只有腿受傷了后,才算是放心。她鬧騰了他一下午,把他的覺算是徹底攪黃了。當然,日夜思念的溫香軟玉在懷,赤贏要是能睡著,那可就是大問題了。不過,他現(xiàn)在是看得見卻吃不著,要怪就怪他那條受傷了的腿。 晚飯時,顧熙月直接請李掌柜的讓人把她和赤贏的飯菜送到房間里來,直到把赤贏喂飽后,她才坐在來自己吃飯。 赤贏雖然很享受被嬌妻一口一口的喂飯吃,但是他還是不得不弱弱的出言表示一下:“媳婦兒,我受傷的是腿,不是手,我自己能吃飯的!” 顧熙月頓時就摔了筷子,色厲內(nèi)荏的吼道:“你給我老實的呆著,不許亂講話!” 吃完晚飯之后,顧熙月沒有想到,楊明麗竟然來找她說話。 赤贏在屋子里,為了避嫌,楊明麗并不好進來,于是顧熙月便陪著她,到了二樓的茶室說話。楊明麗已經(jīng)有了近四個月的身孕,小腹隆起并不明顯,但她整個人的神色狀態(tài)都要比上次顧熙月離開時好了很多,臉頰上已經(jīng)長出了rou,整個人豐滿了不少。 楊明麗笑道:“沒想到我們姐妹兩個,這么快就見面了。我聽我們家那位說,二東家的腿傷看起來嚇人,并不是很嚴重,將養(yǎng)一陣子就好了,你千萬不要擔心上火,免得傷了自己身子?!?/br> “嗯,我知道。”顧熙月點頭,又問楊明麗最近的情況。 楊明麗嘆道:“還能怎么樣?老樣子唄?好在我們家那位的大兒子已經(jīng)是個大孩子,開始跟著他父親學打算盤看賬簿了,我不用cao什么心。不過,”她忽然一笑,甜蜜幸福的摸了摸自己的小腹,笑得愈發(fā)的開心:“如今有了這個小的,覺得我自己擁有了全世界,只要一想到將來要把他生下來,撫養(yǎng)成人,心中就說不出的滿足。不瞞你說,以前我還想著,要是有機會,我一定要回東擎去,回到京城去,就算……就算我們楊家不肯認我,我也要在京城里買個院子,租個鋪子,在那里一直活到老??墒?,自從我有了這個小東西,想法就變了。我忽然覺得,我以前的想法沒有任何意義,孩子在哪兒,我就應(yīng)該在哪兒,京城什么的都是浮云,他才是我的根,是我活著的意義!” 她說著說著,自己就笑了,問顧熙月:“你說我這想法變得,是不是特別奇怪?” 顧熙月?lián)u頭:“也許并不奇怪,可能是為母則強,每一個母親都是這樣想的?!?/br> “是嗎?”楊明麗用眼睛瞄了瞄顧熙月的小腹,輕笑一聲,身子朝她湊了過來,貼在她耳邊,跟她小聲耳語:“你和你男人也很長時間了吧?怎么還沒有動靜呢!” 顧熙月臉一紅,又無奈的嘆了氣,憂愁道:“就是沒有動靜,我也沒有辦法。” 楊明麗偷偷的瞄了瞄四周,又湊到她耳邊,做賊似的悄聲說:“熙月jiejie,你別不好意思,跟你男人做那種事時,要把自己放開,最好腰下墊上軟枕,事后再躺半個時辰,這方法挺有效的,你信我?!彼龢O為不好意思的又補充了一句:“我們家的那位,就是用的這法子。” 顧熙月雖然聽的面紅耳赤,但卻把楊明麗的話,全記在心里,想著以后跟赤贏試試。不過,她又垂頭喪氣了,就算要試,也得等三個月后,赤贏養(yǎng)好了傷才行。 第二天,顧熙月陪著赤贏用過早飯后,赤贏就開始捧著賬簿看賬。顧熙月也曾學過一些主持中饋的事情,對于賬簿并不陌生,所以在赤贏的指點下,一邊學一邊看。因為賬簿上全都是夷字,顧熙月只能先認字,才能一點一點的繼續(xù)下去。赤贏給她了一本布匹往來的賬簿,因為只記錄了布匹一類貨物的往來,她只要學會認識布匹名稱就行了。 昏頭漲腦的看了一上午,赤贏放下賬簿,勸她:“媳婦兒,你出去走走吧,順便幫我看看,我的藥熬的怎么樣了?” 顧熙月當然知道這是赤贏心疼她,想讓她到屋子外去逛逛。她可不愿意離開赤贏出去走,不過赤贏故意提藥,她便只能聽話出門,下樓去問問伙計藥湯的事情。畢竟,赤贏的藥才是重中之重。 她剛下了樓梯,就聽到鋪子門口那邊鬧哄哄的。她剛想叫一個眼熟的伙計過來,打聽打聽那邊出了什么事,就看見傲景滿頭大汗的跑了過來。 顧熙月看傲景時,也看清了商號鋪子門口鬧事的人,竟然是桑普和她的弟弟挪棕。她當時臉色就變了,轉(zhuǎn)頭就問傲景:“他們姐弟兩個怎么也在這里?” 傲景沒好氣的道:“是聽說我四哥受了傷,要來照顧我四哥的!” 他也是一個頭兩個大,最近這幾天,朗吉不在,桑普帶著挪棕是鬧了一次又一次,天天嚷嚷著見赤贏。 顧熙月眼睛頓時就瞪圓了,火氣蹭蹭蹭的往上竄。 傲景急忙又道:“別生氣啊,你放心,她連我四哥的房間門都沒摸著!”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見~ ☆、第65章 原來桑普為了不嫁給伍賜,竟然帶著弟弟住到了鎮(zhèn)子里。也不知道她從哪里打聽到赤贏受了傷,這幾日三番五次的跑到鋪子門口要見赤贏,說什么她可以好好照顧赤贏。 朗吉不在,這鋪子就赤贏說的算。赤贏第一聽聞桑普來了,眼皮都沒抬,直接吩咐道:“轟出去。” 不過,不僅鋪子里的伙計們沒想到,就是傲景都沒想到,這個桑普的臉皮簡直是城墻做的,一次又一次的被轟出去,竟然一點自覺沒有,天天都要來鬧一通,還大言不慚的說什么,她來是為了赤贏好,這世上只有她能照顧好赤贏。 傲景去回村子里去接顧熙月,一方面確實他四哥想媳婦兒想的厲害,又咬著牙不肯承認,另一方面就是這個桑普的緣由,傲景的想法十分簡單,他就想著這個女人天天這么鬧,萬一不知情的人誤會了可不好,必須要把顧熙月這個名正言順的四嫂拉出來溜溜。 顧熙月見桑普一直在門口吵鬧不休,她理都沒理,去了后廚房,問赤贏藥的事情去了。傲景屁顛屁顛的跟著她,像是生怕她忽然生氣似的。 顧熙月笑問:“傲景,你這是不放心我?” 傲景撓頭,憨笑了一下:“我怕你因為誤會我四哥,弄僵了你們的感情就不好了?!?/br> “就桑普那個水平的,我還真沒把她當對手。不過,”顧熙月忽然想起一件事,她也沒多想,就問傲景:“桑普和她的家人,一直嚷嚷著要嫁赤贏,他們真的就那么喜歡赤贏嗎?還是因為別的原因?” 傲景嗤之以鼻,翻了個白眼:“還能是什么原因?!當然是貪圖我四哥的身份唄!當年我阿媽懷著四哥嫁給我阿爸時,說好了要一輩子隱瞞我四哥的身份的,但當時我阿媽算是我阿爸和桑普的阿爸兩個人一起帶到村子的,桑普的阿爸也知道我四哥的身份。這下子可好了,那個大嘴巴的男人什么秘密也瞞不住,反正他們家全都知道了我四哥的身份。這不,她阿爸一死,他們家全家就一心想著要雞窩里飛出金鳳凰,想要攀高枝嫁給我四哥,真是忒不要臉了!”他說著說著,就意識到自己說過了,把一些事情說漏了,立即吐了吐舌頭,找了個借口就溜了。 顧熙月倒是沒有那么驚訝,曾經(jīng)赤贏隱晦的說過,他的親阿爸身份地位很高。但是,自始至終赤贏都沒有想過要去認祖歸宗,桑普和他們?nèi)艺媸窍坛蕴}卜淡cao心,這件事跟他們有什么關(guān)系?竟然還異想天開,借著赤贏的身份撈好處,貪心不足蛇吞象,嘴臉丑惡。 她從伙計手里接過托盤,上面放著剛剛給赤贏熬好的藥。跟伙計道了謝后,顧熙月又路過了鋪子前廳,桑普和她的弟弟挪棕竟然還在鬧! 顧熙月懶得理會,端著托盤,轉(zhuǎn)身上了樓,沒想到竟然被眼尖的桑普發(fā)現(xiàn)了。頓時,桑普就像一個瘋婆子似的,嗷嗷亂叫:“熙月姑娘!熙月姑娘!她怎么在這里?憑什么讓她進去不讓我進去?!我也可以洗手做羹照顧赤贏的!你們都給我滾開,我要進去,不然小心姑奶奶我發(fā)火了!憑什么她能進,我不能進,你們真是狗眼看人低!” “就憑我是赤贏下過納采禮,名正言順的未婚妻子!而你,對于赤贏,對于赤贏的家人來說,什么也不是!”顧熙月實在是沒忍住,端著托盤轉(zhuǎn)身,一句話將桑普堵得無話可說。 桑普氣的臉色發(fā)紅,拼命的扣著手指,恨恨的道:“你這副德行,也驕傲不了多久!我告訴你,赤贏早晚要娶我,而且還是要跪著求我嫁給他的!哼!” “好啊,那桑普姑娘就等著那一天吧,也許等到你七老八十棺材入土,那一天也不會來臨的!” “你!”桑普氣的跳了起來,朝著顧熙月的方向就撲了過來,好在門口的幾個伙計盡職盡責,一把將發(fā)狂的桑普攔了下來,又推出了鋪子門口。 桑普被推的摔在地上,一直給jiejie加油打氣的挪棕急忙把她扶起,跟jiejie同仇敵愾的瞪著顧熙月和那些伙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