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熙月悄聲問赤贏，那人是誰，赤贏告訴她，那是他們的族長，德高望重，人人稱贊。這時，顧熙月才知道，剛才跟傲景搭話的那個小姑娘竟然是族長最小的女兒，叫做灼裳，是全族最尊貴的小公主，今年還不滿十三歲。按照他們的族規(guī)，夜下舞會，只有年滿十四歲的未婚男女才能參加。但是作為族長的女兒，年紀(jì)雖小，來見見世面，玩一玩，吃吃rou，倒也沒有誰會說什么，聽傲景那話的意思，她這幾年好像是年年都來的。

    族長講完話，夜下舞會正式開始。顧熙月以前沒參加過這種舞會，不知道接下來的流程，眼中充滿了好奇，當(dāng)看著一群年輕的小姑娘們，穿著顏色艷麗的衣服，圍著篝火開始跳舞時，她激動萬分。赤贏拉著她的手，耐心給她解說。

    夜下舞會的開場舞由當(dāng)年滿了十四歲的姑娘們一起跳的，這是公開告訴全草原的少年們，她們已經(jīng)成年了，可以請求鉆她們的帳子了。這些姑娘，大都會在今晚，挑選一個喜歡的少年，讓他來第一次鉆自己帳子。當(dāng)然，也有一些姑娘不會挑選兒郎，只是過來參加開場舞，宣告一下她已經(jīng)可以挑選兒郎了。

    他們的風(fēng)俗真是驚人，每一次顧熙月都能聽得目瞪口呆。赤贏卻笑著貼著她的耳朵，小聲說：“像你十六歲了，還不讓人鉆帳子的，在我們這里真是少之又少。”

    顧熙月羞紅著臉瞪他，直言反擊：“我要是十四歲就……根本就沒你什么事了！”

    赤贏哈哈哈大笑，把她抱進(jìn)懷里，旁若無人的親了一口，道：“幸好你生在東擎！”

    顧熙月的臉紅了，她沒想到，赤贏會大張旗鼓，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親她，他們座位的四周，還坐著很多正在喝酒吃rou的男男女女呢。

    不過，顧熙月很快發(fā)現(xiàn)，其實(shí)并沒有人在看他們。因?yàn)榇蟛糠中』镒友凵竦淖⒁饬Χ荚隗艋鹋蕴璧墓媚飩兩砩?，就算沒有看那些姑娘小伙子們，也都殷勤的圍繞在其他姑娘們身邊。

    剛才還坐在他們身邊的傲景，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偌大個舞會現(xiàn)場，根本就看不到他的人影。

    樂聲漸漸接近尾聲，篝火旁的姑娘們的舞也要跳完了，一群小伙子一擁而上，把那些姑娘團(tuán)團(tuán)圍住。越是漂亮的，圍著她的年輕小伙子們就越多，她的位置，可以清晰的看見那些個被圍著的姑娘，羞紅著臉，羞答答的點(diǎn)著頭，然后牽著某一個小伙子，又隨著奏起的樂聲跳起了舞。

    那些沒姑娘們青睞的小伙子們都失望而歸，但他們并沒有消沉，反而開始對場外還未去跳舞的姑娘們開始獻(xiàn)殷勤了。有幾個已經(jīng)獻(xiàn)殷勤獻(xiàn)到了顧熙月面前，他們伸著手朝著顧熙月邀請：“美麗的姑娘，您愿意跟我跳一支舞嗎？”

    當(dāng)然，還未等顧熙月羞答答的拒絕呢，赤贏已經(jīng)將那些盯著顧熙月的人都打發(fā)了，然后自己拉著顧熙月一起，走到了篝火旁，領(lǐng)著她隨著樂聲跳起了舞。

    顧熙月緊緊的依偎著赤贏，置身在人群中，甚至透過樂聲，她還能清晰的聽到遠(yuǎn)處幾個小伙子粗聲豪氣的說著：“呀，今年赤贏帶姑娘去跳舞了？”

    “呦，這可是幾年來的第一次??！”

    “那姑娘就是那個熙月姑娘吧？人長得還真漂亮，皮膚白白的，臉蛋水嫩嫩的?！?/br>
    “你別亂說，小心赤贏揍你！”

    ……

    顧熙月此刻已經(jīng)沒有閑暇去理會那些人的調(diào)笑，因?yàn)樗o張兮兮的跟赤贏說：“那個……我不會跳舞，我從來都沒有跳過舞……”

    在東擎，大家閨秀學(xué)的是琴棋書畫，絕對不會去學(xué)跳舞。就算天分再足，舞姿再曼妙，那也絕對不是一個世家貴女該學(xué)的。因?yàn)?，東擎女子都講究端莊秀麗，像這種展現(xiàn)肢體的舞蹈，就被看做是輕佻之舉。

    顧熙月不會跳，也有點(diǎn)不敢跳，她羞于在大庭廣眾之下，扭著自己的身體。要知道在她們東擎，如果有哪家姑娘在眾目睽睽之下，跟舞娘一樣用跳舞展示自己肢體，是會失了名節(jié)的，就跟她當(dāng)時那個“私相授受”罪名差不多。

    赤贏不了解東擎文化，所以并不知道顧熙月的擔(dān)憂。他知道她不會跳，柔聲的安撫她：“你不用動，我抱著你就好?！?/br>
    他一手抱著她的腰，一手牽著她的手，伴隨著悠揚(yáng)動聽的樂聲，帶著她在篝火旁，人群中，一圈一圈的旋轉(zhuǎn)。他一邊跳著，還十分不老實(shí)總是低頭偷親她的唇，吻得很輕，就如蜻蜓點(diǎn)水一般。可是顧熙月已經(jīng)羞得不行了，她不時的躲著赤贏，讓他不能得逞。不過，很快她就發(fā)現(xiàn)，四周跳舞的男男女女也是這么做，好像這也是舞姿中的一種。

    她被赤贏帶著跳了一會兒，就慢慢發(fā)現(xiàn)，跳舞的一對對男女越來越少，他們大都是相互牽著手，往不遠(yuǎn)處那個黑漆漆的林子里走去了。她正想問赤贏，卻發(fā)現(xiàn)赤贏停下了跳舞的腳步，也牽著她的手，往林子深處走去。

    她有點(diǎn)抗拒，也有點(diǎn)害怕，低聲問赤贏：“我們這要去哪兒？”

    赤贏笑著說：“舞會的下一項(xiàng)節(jié)目?！?/br>
    這個答案不清不楚，顧熙月還是云里霧里的，任由赤贏牽著她。不過，很快，她就意識到這所謂的“舞會下一項(xiàng)節(jié)目”的內(nèi)容了。因?yàn)樵诤谄崞岬臉淞掷?，時不時的能看見一些男男女女，貼著樹干，相互親吻。

    赤贏把她拉到了一個較遠(yuǎn)又僻靜的地方，然后將她的后背抵在了一個很粗的樹干上，身體就罩了下來。顧熙月發(fā)懵，魂游天外。赤贏并沒有直接就吻她的唇，而是輕輕的親了親她的耳唇，柔聲問她：“美麗的姑娘，我可以吻你嗎？”

    顧熙月不知道是赤贏他們風(fēng)俗就是這樣，還是赤贏自己的習(xí)慣，因?yàn)樗芏鄷r候，都會詢問她之后，才對她做出一些親密的舉動。不過，這種貼心的小舉動，讓她心中滿滿都是感動，這個男人，他不是霸道蠻橫的，他做每一件事，都會尋得你的同意的。

    顧熙月羞著臉，點(diǎn)點(diǎn)頭，小聲嘀咕：“你明知故問?！?/br>
    赤贏大笑了一聲，然后猛地低下了頭，含住她的唇，柔情恣意的吻了起來。兩人吻了很久，纏綿了很久，顧熙月在他的吻中，早已忘記了時間，忘記了自我，唇里心里都只剩下赤贏了，連外面篝火那邊換了好幾個樂聲都沒有覺察。

    許久之后，赤贏才帶著顧熙月，順著林子里的小路，往林子外面的篝火堆走去。兩人走著走著，就遇到了一些還在擁吻的男女。顧熙月羞紅了臉，拉著赤贏趕快避開。好像這種時候，他們的風(fēng)俗里也有規(guī)矩，彼此都要當(dāng)做沒看見，非禮勿視。

    赤贏怕顧熙月尷尬，于是放棄了順著小路走的打算，領(lǐng)著她朝著一條不太好走的方向走了過去。這邊人少了很多，準(zhǔn)確的說，一路艱難的走過來，竟然沒有遇到一個人。顧熙月的臉色終于恢復(fù)了一些，她不得不承認(rèn)，赤贏他們的彪悍民風(fēng)，她還是有些難以適應(yīng)。

    赤贏牽著她，一路循著沒人的地方走，結(jié)果還是遇到了人。

    一對相擁而吻的少男少女，女的美若天仙，男的玉樹臨風(fēng)，兩個人極為般配。

    不過，讓顧熙月覺得尷尬的是，那個男的，她認(rèn)識啊，還是個熟人呢！

    吻得激情的兩個人聽見有人來了，也放開了對方，姑娘家慌忙的轉(zhuǎn)過身，背對顧熙月他們，整理衣服。之后，那個男人大大方方的拉著她的走，毫不避諱的從林子黑影中走出來，朝著顧熙月他們走來。

    在這么偏僻的地方，撞破這種事，顧熙月覺得尷尬不已，微微的垂著頭，不敢看正在走過來的兩人。赤贏卻沒什么異常，目光毫不躲閃，與那兩個人打招呼。

    這對親吻的情侶中的男方不是別人，正是之前就消失不見的傲景。

    傲景牽著那個姑娘的手，停在了赤贏和顧熙月的面前，唇角上揚(yáng)，明朗一笑，互相介紹：“這是嵐卓，這是我四哥赤贏和熙月阿姐！”

    顧熙月恍然大悟，原來這個姑娘就是傲景口中常常念叨的那位嵐卓姑娘。她以前設(shè)想過，像傲景這種畫中走出來的俊美公子，能配得上他的姑娘究竟是什么樣子的？如今一見嵐卓姑娘，不得不承認(rèn)，真的只有她這種美貌清雅的姑娘才配的上傲景。

    嵐卓姑娘的容貌跟東擎人不一樣，她臉龐輪廓的棱角更加分明，卻也更加美麗鮮明，仿佛是雪山之巔冰雪純潔的仙女，飄落到了凡間一般。她是顧熙月在草原上見到的最美的姑娘。

    面對顧熙月和赤贏，嵐卓的臉色微微發(fā)紅，神色略有些羞赧，傲景介紹之后，她先一步打了招呼，聲音婉轉(zhuǎn)動聽：“赤贏大哥，熙月阿姐。”

    顧熙月朝她笑了笑，親切的打了聲招呼。赤贏坦然一笑，略點(diǎn)了頭，也算是打過招呼。

    見雙方認(rèn)識了，傲景這才不滿的埋怨：“我們都躲到這里來了，你們怎么還能找到我們？”

    赤贏牽著顧熙月的手，略微的僵了僵，面上卻若無其事的答：“這邊僻靜?！?/br>
    傲景也贊同的點(diǎn)頭：“我也覺得這邊僻靜，那邊人太多，火光太亮?！?/br>
    顧熙月明白了，這是兄弟倆人想到一塊去了，所以才會在林子里這么僻靜的地方撞見。

    既然撞見了，四個人便結(jié)伴而行。嵐卓姑娘雖然有些害羞，但還算自然。她一邊走，還一邊問顧熙月：“熙月阿姐，傲景說你給赤贏大哥做過一雙特別的鞋子，是什么樣子的？他跟我形容是布做的，不像是靴子。”

    顧熙月對嵐卓姑娘的印象非常好，她不僅人長得漂亮，性格也溫柔，最重要的是對傲景誠心誠意。所以，她也不吝嗇的告訴嵐卓：“那是我們東擎人習(xí)慣在屋子里穿的軟面布鞋，做起來不麻煩，就是……”她細(xì)心的給嵐卓講著軟面布鞋的做法，還承諾，讓傲景帶著赤贏的鞋子，讓她看一看。

    聽了顧熙月講這些，嵐卓看起來很高興，她是真心真意想要給傲景做鞋子的。熙月阿姐這么耐心的教她，她真是感激不盡。

    其實(shí)，如果不是顧熙月知道，在赤贏他們這里，未定親的姑娘不能隨便去別人家串門，還真想讓?shí)棺繘]事到家里來坐坐，她一針一線的親手教她。不過，看著嵐卓姑娘這么聰明，有格外上心，針線活做的又好，她相信嵐卓姑娘一定會學(xué)會的。

    幾個人邊走邊聊，很快又回到了篝火舞會上。這時主位臺上已經(jīng)沒人了，族長已經(jīng)走了。樂聲不斷，悠悠揚(yáng)揚(yáng)的響著。篝火邊跳舞的人也不多了，只有四周的幾個桌子邊，還有一些年輕的小伙子互相喝酒吃rou，叫嚷的熱鬧。

    顧熙月很好奇人都去哪里了，怎么她出去一趟，回來之后竟然少了一大半，而且姑娘家基本全不見了。赤贏紅著臉告訴顧熙月，消失的這些人，大都去鉆帳子了。沒去的這些人，一種是沒邀請到允許他們鉆帳子的姑娘，另一種是不熱衷鉆帳子的事情。

    他領(lǐng)著顧熙月坐到了他們原來的那張桌子，塞給了她一壺果酒，說這種果酒濃烈很低，口味甘甜，適合姑娘家喝，讓她口渴時可以嘗嘗。嵐卓姑娘也坐到了她身邊，熱情的跟她聊天。

    赤贏和傲景安頓好她們兩個人，一起向那有人的幾張桌子走過去。樂聲和舞會上的喧鬧聲，這一頭的顧熙月聽不清赤贏他們在說些什么，但顯然那些人跟赤贏和傲景都是很熟的，熱鬧的說了幾句，又開始喝酒了。

    顧熙月一直看著那邊，忽然不知何時，她們桌子前面，圍過來一群年輕的小伙子，大約五六個的樣子。其中一個臉微微發(fā)紅，但異常大膽的問嵐卓：“嵐卓仙女，今天晚上，我可以請求鉆你的帳子嗎？”

    聽到小伙子問的是這話，顧熙月臉紅的不得了。她萬萬沒想到，原來他們的民風(fēng)開放到，可以當(dāng)做別的姑娘面，問另一個姑娘，我是否能鉆你的帳子？這……顧熙月簡直要不下去了，半抬了屁股，想找機(jī)會溜走。

    嵐卓姑娘聽到這種請求，臉色也是紅的，她羞怯的拒絕了，說道：“今天晚上，我已經(jīng)答應(yīng)讓傲景鉆帳子了?！?/br>
    聽到這個答案，小伙子有些失望，他的模樣很英俊，在草原上應(yīng)該也是很受歡迎的那種，而且看得出來，他是故意在等嵐卓姑娘的。

    旁邊有人起哄：“嵐卓姑娘，答應(yīng)了傲景也沒有關(guān)系啊，你也可以答應(yīng)歷勒的，他可是等了一晚上，才找到機(jī)會的！就讓傲景和歷勒一起鉆你帳子好了！”

    語出驚人，坐在凳子上的顧熙月差點(diǎn)摔下去，什么……一起鉆帳子？難道鉆帳子，還能一起的？

    顯然，答案是肯定的，因?yàn)閸棺抗媚镫m然紅了臉，但卻沒有生氣，她只是聲音糯糯的說：“我……不習(xí)慣兩個人一起?！?/br>
    那個叫做歷勒的，聽到這個答案很失望，但臉上也掛著禮貌的笑，依舊堅定的對嵐卓姑娘說：“下次，下次有機(jī)會我再來請求你?！?/br>
    嵐卓姑娘略有些無措，但還是點(diǎn)頭應(yīng)道：“嗯，好。”

    終于把這幾個人打發(fā)走了，顧熙月好奇的問嵐卓，關(guān)于一起鉆帳子的事情。

    嵐卓姑娘對她不懂這里風(fēng)俗的事情有些吃驚，但還是紅著臉跟她解釋：“因?yàn)檫@里的姑娘少，兒郎多，比例不均勻，是允許幾個兒郎同時鉆同一個姑娘的帳子的，只要姑娘家自己愿意就可以?！?/br>
    顧熙月無比震驚，結(jié)結(jié)巴巴的問：“那……姑娘家要是不愿意，這么多人，她怎么反抗啊？”

    嵐卓姑娘奇怪的望著顧熙月，神情不解，道：“沒有人會強(qiáng)迫不愿意的姑娘的，姑娘家既然同意了，為什么要反抗呀，這是承諾，不可違背?！?/br>
    經(jīng)過多次對赤贏他們這里風(fēng)俗和族規(guī)的了解，顧熙月已經(jīng)很淡定了，不像以往那樣，很多時候驚得說不出話。她又問嵐卓姑娘：“可是，我聽說你們這里有個惡霸叫做伍賜，就喜歡欺男霸女的……”

    嵐卓姑娘了然一笑，聲音輕柔動聽：“你說的是這個呀！他欺男霸女，橫行鄉(xiāng)里，確有其事，但不會包括強(qiáng)迫姑娘鉆帳子的。鉆帳子這種事，在我們這里都是你情我愿的，沒有人會去強(qiáng)迫另一個人，就算是伍賜也不會去做。不過，如果他想要強(qiáng)娶或強(qiáng)納某位姑娘，這就是惡行了，在族里就是不可原諒的。”

    顧熙月已經(jīng)知道，他們是幾個村子一個族，選出一位杰出的人物，作為族長，保護(hù)他的族人。西草原和赤贏他們村子不是一個族的，所以今天的夜下舞會，并沒有看見伍賜出現(xiàn)。

    不過，聽嵐卓姑娘這么說，顯然鉆帳子這件事，只有姑娘家同意了才行，所以對姑娘家的人身安全，也算是一種保障吧！

    赤贏和傲景很快就回來了，兩個人都端了幾盤吃的，其中還有新鮮的烤rou。傲景故意湊到嵐卓姑娘邀功：“嵐卓嵐卓，這一大盤子烤rou都是我親手烤的？”

    嵐卓姑娘笑著指著另一盤賣相極佳的烤rou，問：“那一盤呢？”

    傲景蔫蔫的答：“我四哥烤的。”顯然，他自己也知道，自己的那盤賣相不如他四哥。

    嵐卓姑娘依舊笑著，輕拍了傲景的肩頭，夾起一塊烤rou放進(jìn)口里，滿意道：“你烤的更好吃?！?/br>
    “真的？”傲景眼睛一亮，之前的萎靡失落一掃而空，頓時來了精神。

    嵐卓姑娘肯定的點(diǎn)頭：“真的。”

    傲景開心不已，更加殷勤的圍著嵐卓姑娘打轉(zhuǎn)，過了一會兒，兩個人又手牽手的走了。

    顧熙月看著那對小情侶的互動，覺得溫馨甜蜜，活潑可愛。

    赤贏這邊已經(jīng)給她端了一杯熱乎乎的奶茶，讓她喝下去，問她冷不冷，叮囑她暖暖身子，要是冷了他們就回去。雖然舞會上人數(shù)已經(jīng)少了一多半，但顧熙月還是不舍得回去，畢竟她從小到大可從沒有見過這么熱鬧的場景，而且除了篝火旁跳舞的人外，草原上的小伙子們也在陸續(xù)的跑到主臺上上表演一些節(jié)目，有摔跤、有拉胡琴、還有唱長調(diào)和表演雜耍的，這些都是顧熙月以前沒見過的。

    顧熙月好奇，不知道這些小伙子們的節(jié)目是提前準(zhǔn)備的，還是臨時起意？

    赤贏笑著告訴她，有些是提前準(zhǔn)備的，有些是臨時起意的。每年這個時候，有些小伙子會主動上臺，為了給姑娘們留在更好的印象。等到該鉆帳子的都去鉆帳子了，留下一些年輕力壯的小伙子們，大家就會玩鬧的更隨意一些，按照牧場習(xí)慣，喝酒唱歌，張口就來。

    顧熙月仰頭問他：“那你呢？你會去唱歌嗎？”

    赤贏朝她一笑，故意不答話，隨后起身，大步朝著主臺方向走去，不知從哪里拎了一把胡琴，走到了主臺上，端坐在一張椅子上。他手指一動，悅耳的胡琴聲從他指尖傳出來。

    ☆、第45章 .

    赤贏一上臺，頓時引來一陣喧鬧，有人大聲嚷嚷：“呦，赤贏竟然拉胡琴了！”

    “他這可是第一次上臺唱歌?。　?/br>
    “他這是要像哪位姑娘示愛呀？這個時候姑娘們可都走了啊？”

    “那個熙月姑娘不是還在嗎，當(dāng)然是唱給她聽了！”

    大家頓時熱鬧起來，幫著赤贏鼓掌打節(jié)奏。

    主位臺上的赤贏結(jié)束前奏，軟唇輕啟，玉石之聲，宛轉(zhuǎn)悠揚(yáng)：

    “我美麗的姑娘啊，

    你從遙遠(yuǎn)的雪山來，

    如靈動的清風(fēng)，

    如融化的春雪，

    如芳香的嫩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