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jié)
“對了,我在觀察區(qū)里面見過兩個輪回者,他們叫孟寒冰和李志,你記得他們前世是什么結(jié)局嗎?” 嚴(yán)卓笑著點了點頭: “他們啊,我印象很深。兩個膽小鬼到處東躲西藏,我和他們打過兩次交道,他們都怕得要命。躲藏的能力還不錯,可最后還是運氣不好,被二級喪尸給殺了。” 張妍聽了沒什么感覺: “嗯。走吧,我們?nèi)竺麣⒍墕适?。?/br> …… 二級喪尸襲擊安全區(qū)的事情,很多人都已經(jīng)了解了個大概。 大部分青壯年男人們還是比較有責(zé)任感的,自覺開始為安全區(qū)的安保工作效力。 有人選擇當(dāng)巡邏員、有人去建造高墻、有人在安全區(qū)附近的安全范圍內(nèi)搜集資源…… 但很少有人愿意出去殺二級喪尸。 一整天的大喇叭宣傳,黃昏時分,所有報名殺二級喪尸的人也不過只有二十三人。 這其中就包括了張妍、嚴(yán)卓、鄭子夜三人在內(nèi)。 而其中的女人,就只有張妍和另外一個嬌小可愛的女孩。 負責(zé)帶領(lǐng)這些志愿者的,是之前張妍見過一次面的那個王連長。 王連長似乎早就料到了只有這么幾個人,他板著臉,失望之色溢于言表: “我還以為安全區(qū)里有好幾萬人,至少也能召集一個連那么多的志愿者吧?沒想到就湊夠了兩個班。按理說,你們這群沒基礎(chǔ)的人應(yīng)該經(jīng)過最少幾天的訓(xùn)練才能實戰(zhàn),但現(xiàn)在是非常時期,任何訓(xùn)練都比不過實戰(zhàn)的進步大,一會兒你們每個人領(lǐng)一件武器和一套衣服,半個小時后就出發(fā)!先從普通喪尸殺起,練練手?!?/br> 王連長的話讓一些志愿者不禁嘀咕起來—— “這么快?” “天快黑了啊,太危險了吧?” “我還以為明天天亮才去呢?!?/br> 王連長給了他們半分鐘的時間抱怨,然后猛地大喝一聲—— “好了!抱怨完了沒?!開始領(lǐng)裝備,都給我閉嘴!” 這個中年漢子散發(fā)出來的氣勢迫人,眾人不敢再吭聲。 幾個士兵帶著志愿者們來到了一輛輕型裝甲車旁,從車?yán)锶〕鲆恍┟圆史臀淦鳌?/br> 迷彩服就是普通的冬季作訓(xùn)服,主要是為了不讓志愿者被污血弄濕弄臟保暖用的衣服。 而武器只有兩種,分別是上手比較容易的丁字棍和工兵鏟。 王連長簡單教了一下眾人該如何使用這兩件武器,隨后志愿者被分散安排在了四輛輕型裝甲車?yán)?,每輛車都有志愿者兩倍的士兵同行。 乘著晚霞,四輛裝甲車緩緩駛向安全區(qū)外。 ☆、長舌 出了安全區(qū)之后,四輛裝甲車便分頭駛向東、南、西、北四方。 張妍、嚴(yán)卓、鄭子夜三人坐的那輛車向東開去,副駕駛的位置上坐著那個強壯如熊的王連長。 當(dāng)兵的都是一些血氣方剛的小伙子,志愿者里只有兩個女人,剛好又都在這一輛車上,為了吸引這兩個女人的注意,車上的士兵們都很活躍。 不過嘗試了十幾分鐘之后,他們就發(fā)現(xiàn),這兩個女人哪個都不理他們。 張妍低頭研究自己手里的工兵鏟,仿佛完全聽不見別人說什么,只有在聊到和喪尸、兵器、渤海市目前形勢相關(guān)的話題時她會參與幾句。 這讓這群年輕的士兵覺得好無趣——張妍的興趣愛好根本就和男人沒什么區(qū)別。 而另外一個叫白蘭的女生倒是軟軟萌萌的,十八歲的年紀(jì),大大的眼睛,天真的眼神,有些嬰兒肥的臉龐配在她臉上倒是恰到好處的可愛。 她的興趣愛好也是和正常女人一樣,喜歡可愛漂亮的東西,所以哪怕是在條件如此艱苦的情況下,她也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干干凈凈。 不過……白蘭的目光卻一直追隨著嚴(yán)卓。 當(dāng)她看向嚴(yán)卓時,她眼中都在冒著光,當(dāng)嚴(yán)卓和她說話,她臉上立即被癡迷、害羞、沉醉、甜蜜……種種情感覆蓋。 很顯然,她迷上嚴(yán)卓了。 嚴(yán)卓也不知道是真遲鈍還是裝遲鈍,對白蘭一直很溫和,對待她和對待其他人的態(tài)度基本一致,讓人感覺不到他對白蘭的示好是抵觸還是喜歡。 別人感覺不出什么,張妍卻不知為何能感受到嚴(yán)卓身上散發(fā)出來的淡漠。 他表面上和白蘭聊得還算可以,但張妍覺得,他其實對白蘭一丁點兒興趣也沒有,但又不知為何不愿撕破臉。 至于為何會這么認為……張妍也不太清楚。 又是那種類似直覺的東西在作祟吧! 自從她六歲的時候被一只古怪的蟲子咬了一口之后,她就偶爾會被一種類似“直覺”的東西影響。 就好像當(dāng)初旅游車墜崖之前,她那種強烈的危機感,就是出于那種直覺。 只是,那次她的感受是這些年最強烈的。 更多的時候,就是像現(xiàn)在感覺嚴(yán)卓情緒不對勁一樣,她能淡淡的感覺到某些東西不對,卻又說不出具體的理由。 張妍心里默默同情了一下一臉癡情的白蘭。 她這份癡情注定是給錯了人。 白蘭只顧著泡嚴(yán)卓,連身上的迷彩服扣子扣歪了她都沒發(fā)現(xiàn)。 而張妍則和那些當(dāng)兵的聊了一路工兵鏟和丁字棍的用法,半個小時已經(jīng)練的有模有樣了。 其他的男志愿者大部分也和士兵們能聊到一塊去,只是,難免有幾個熱血青年對自己手中的武器失望。 有幾個青年抱怨了一路,他們想象中的志愿者最少也要有一把槍,沒想到分給他們的武器只是鏟子或棍子,還只能二選一,兩個都要都不行。 他們對士兵手里的槍特別眼饞,怎奈說了一路好話,也沒能碰到槍把一下。 因為對軍人來說,槍就是命,是絕對不能隨便亂借亂碰的。 哪怕聊得再好,再投機,也不能隨便碰他們手里的槍。 張妍對槍倒是沒那么好奇。 她酷愛冷兵器,家里面擺了滿滿一屋子,但那不代表她對熱武器沒興趣。 她也喜歡熱武器,只是限于法律,那些東西根本不能當(dāng)收藏品隨便買,她就只能轉(zhuǎn)移愛好而已。 國內(nèi)許多城市都有合法經(jīng)營的射擊俱樂部,張妍所在的京華市就有好幾個,張妍辦了其中一個射擊俱樂部的會員,每到周末就會去玩一下。 不過,張妍沒什么射擊天賦,練了那么多次,請了許多高手教導(dǎo),她用槍的水平也只能算是中等偏上。 張妍也不想在這些天天摸槍的軍人面前班門弄斧,她沒說自己會用槍,而是繼續(xù)聊著冷兵器的問題。 在閑聊之中,裝甲車突然一個急剎,停了下來。 車?yán)锏娜藗儽粦T性拉扯,好幾個志愿者都從座位上摔了下去。 此時,坐在副駕上的王連長厲聲道—— “好了,下去吧!今天晚上你們的任務(wù)就是將這條街上所有的普通喪尸清理干凈!” 張妍看向窗外,裝甲車前方是一段人工隔離帶,以鐵刺網(wǎng)和一米長的木刺組成,阻攔了大部分的喪尸。 而隔離帶對面,月色下,至少幾百只喪尸在街道上游蕩,發(fā)出駭人的嘶吼聲。 兩名士兵爬上裝甲車,將車頂上的長梯放下,這梯子剛好能越過尖刺隔離帶,將這邊的人送達對面的恐怖之地。 王連長對志愿者們打包票: “放心吧,這附近已經(jīng)用電子眼檢測過,只有普通喪尸。普通喪尸進化成二級喪尸的條件很苛刻,二級喪尸沒那么容易見到。就算倒霉遇到了,我們也會立即開槍支援,絕對能保證你們的安全?!?/br> 王連長話音剛落,張妍和鄭子夜就幾乎同時打開了車門。 二人一前一后爬上車頂?shù)奶葑?,壓低身子,小心且快速地朝對面爬過去。 嚴(yán)卓也緊隨其后,跟著張妍鄭子夜前往對面。 王連長看著張妍,贊許的點點頭,然后又挑眉看著其他還在猶豫著的男性志愿者: “你們這幫大老爺們怎么還貓在車?yán)??你們還不如一個小姑娘嗎?” 他這么一激,不管情不情愿,車?yán)锏闹驹刚邆円仓荒苡仓^皮走了出去。 最后留在車上的,只剩下了白蘭一個人。 哪怕是她所迷戀的嚴(yán)卓早就離開,她也不敢邁開步子。 原本白蘭沒那么害怕,但當(dāng)她真實的看到隔離帶對面的那些喪尸,許多不愿回想的記憶再次在腦海里盤旋,讓她怕到了極點! 白蘭緊緊攥著自己的衣襟,渾身顫抖,臉色慘白咬著嘴唇,因為恐懼,她的目光一直落在腳尖上,頭都不敢抬起來。 王連長看到她這副模樣,無奈的嘆了口氣: “……小姑娘啊,我早就勸過你,讓你別來,你一看就不是這塊料。得了,你就在這車?yán)锎?,白天我把你送回安全區(qū)去,下次你別來了?!?/br> 聽了這話,白蘭勉強撐起一點勇氣,顫聲問: “我……我怎么就不是這塊料了?再給我點時間,我肯定能克服……” 王連長笑了,本來極力維持著普通話的他終于徹底繃不住,東北話從他嘴里跳了出來: “你可拉倒吧!你瞅瞅你,嚇的那樣!老實呆著吧你,別扯犢子了,再把命給扯沒有了。不是我故意埋汰你,你看看人家張妍,再看看你,就知道誰是那塊料誰不是了?!?/br> 白蘭擰著眉頭,不服氣的仰起頭看了一眼前方戰(zhàn)場。 她一眼就看到張妍動作利落的沖在最前方,手中的工兵鏟突、刺、削、拍、擋……運用的十分熟練。 張妍的動作流暢利落,明明是被喪尸圍攻,她卻沒有半分狼狽。 不慌不忙,從容淡定。 白蘭自然一眼就看出了自己差在哪里。 的確,差得多了…… 可白蘭不服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