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jié)
沅沅看得都心下驚嘆。 看來是女性雇傭軍么。三位優(yōu)秀美麗的女性雇傭軍忽然直直朝沅沅他們這邊走來。穿著雇傭軍制服的女子首當其沖地走到赫德身旁,撥了撥長卷發(fā),直截了當,“明天的雇傭軍之夜,您有空嗎?” 雖然她并不眼熟這位軍官,但從各個方面判斷,應(yīng)該是一位軍銜較高的長官。這讓她不由摩拳擦掌起來。依她對雇傭軍高級軍銜的長官們那么多年的了解,這位可能是新來的空降兵。因為,她沒在雇傭軍的一堆高級軍銜的長官中,見過外形氣質(zhì)這么好看的男人。 雇傭軍之夜,一年一次,她當然要把握好時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它溜走。 沅沅心下莫名一滯,繼而是奇異的沉默。她沉默地放下餐具,輕質(zhì)的金屬發(fā)出明亮的脆聲,她不由地皺了皺眉。 “您是……” 沅沅突然站起身,打斷了她的話。她被這種奇怪的氣氛包裹得透不過氣,只好道,“我吃完了?!?/br> 赫德的眼眸恰好對上了她的眼睛。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他眼底有笑意,明明他又沒笑。真是奇了怪了。越想越奇怪,越想越覺得莫名其妙。他那是什么表情,怎么一副看透了她的樣子。不爽,太不爽了。 “抱歉。” 她聽到他說。 “我的女人不同意?!?/br> ☆、第二十章 小插曲后,赫德問她,“還想去哪?” 沅沅搖頭,“我現(xiàn)在想休息會兒?!倍潭處兹諄淼木o張驚慌讓她的身體疲累不堪,她非常需要休息。想好好睡上一覺。 雇傭軍指揮官是下令把赫德和沅沅當做客人的,理所當然地,就給他們安排了一間房間。雇傭軍母艦上只有高級軍官的餐廳才會比普通軍官餐廳好些,但是房間設(shè)施大同小異。不過年限短的雇傭軍會安排在多人間里,年限較長的雇傭軍則是安排單人間。 赫德和沅沅的是單人間,里頭設(shè)施一應(yīng)俱全,房間整潔樸素,沒有娛樂設(shè)備,但勝在耐用。進入房間前,他們在這長而明亮的通道上走了短時間,才到達自己的房間。在這過程里,沅沅悄悄打量了一下,通道兩邊都有房子,一間挨著一間,很像地球上的旅館。 迎面走來了好幾位勾肩搭背著雌性的男性雇傭軍軍官,見到赫德和沅沅,通常是,男人肆無忌憚地打量沅沅,女的肆無忌憚地打量赫德。一時間,他們兩個人都有點不爽,區(qū)別是,赫德不爽不是因為自己被打量,是由于沅沅。 通道很長,似乎永無盡頭的樣子。又是一對走了過去,男人還朝赫德吹了記口哨,“嘿,哥們,雇傭軍之夜,要好好干?!闭f罷,身旁的雌□□語還休地嗔怪了句。 沅沅臉黑。要好好干。干什么? 赫德倒難得因為這句話,陷入了沉思。 雇傭軍本就魚龍混雜,下級與高級軍官年年在換,有不認識的生面孔的也很正常,只是一想到明天就雇傭軍之夜了,大家的心情格外愉悅放松,自然玩笑話也就多了起來。一到這時,大家自由散漫不拘小節(jié)的性子就凸顯出來了。 又是幾對打了個照面走過,這次都還好,只是彼此高興地祝福了幾句雇傭軍之夜愉快。正當沅沅以為能放下心,也終于快走到自己的房間的時候,鼻端忽然嗅到一股酒氣。 高大的男人臉上浮著酒精帶來的潮紅,眼神迷離,身旁妖艷美麗的女人扶著他,兩人時不時停下來挑|逗調(diào)笑一番。男人意外地瞥到面前的女人。嬌小,雪白,柔軟。和平常雇傭軍母艦上的女人不一樣。顯然是他沒見過的人形種族。 酒精的作用有個好處,就是人的膽子被無限放大。男人摟著身旁的女人,停住了腳步。他的目光在走過來的沅沅身上放肆地來回打量。越看,他越想要。越看,他越覺得懷里的女人乏味得很。 雇傭軍女性在床|事上也十分強悍,每次與雇傭軍男性|上|床幾乎都跟打戰(zhàn)似的,就看誰贏。不置可否,其中也是有樂趣的,會令男性更有征服欲,久而久之,就會變得無滋味。除卻雇傭軍女性,雇傭軍母艦上還有常年居住著或是在雇傭軍之夜來母艦上撈錢的|女支|女。這些女人,通常身懷絕技。但時間一長,這種床|事會顯得刻意無趣。 她們每個人會的技巧花樣大同小異。所以輪流著替換,非常容易膩味。 在雇傭軍母艦上,最缺的,就是這種反應(yīng)青澀干凈漂亮的雌性,嬌小柔軟。他怎么想,都覺得隔靴搔癢,不過癮。 男人摸了摸下巴,旁若無人地問,“陪我一天如何?”他對沅沅說,又道,“隨你開多少錢?!?/br> 赫德臉色一沉,沉默著立即解下外套,把沅沅整個人都包住,儼然表明她是他的。沅沅下意識抬頭看了赫德一眼,黑眸陰沉隱隱透著怒意。她莫名想起烏云攜裹中,不經(jīng)意閃現(xiàn)的驚雷。赫德?lián)碇?,走到那男人面前?/br> 男人依然笑著,輕佻地說,一副很好商量的樣子,“那就半天,半天陪你,半天陪我?!边€真是從沒見過,這么小氣的雇傭軍。連個雌性都不愿意分享么。 “我不和你廢話?!焙盏侣曇衾淅洌澳愕拇a號多少。明天雇傭軍之夜,格斗室見。” 男人還有點沒反應(yīng)過來,愣了一下,爽快地答應(yīng)了,飛快地報了一串數(shù)字,那是他的代碼號。雇傭軍從不可能拒絕別人的格斗邀請,這是視為懦弱無能的表現(xiàn)。沒有人會不答應(yīng),否則傳出去是會被人恥笑的。 “那就,明天見?!彼⒅溷洌f道。也不知是對沅沅說的——他對勝利勢在必得,還是對赫德說的。 沅沅沒看他,她的臉都被身旁的男人摁進了懷里。直到他們的腳步聲漸輕漸遠, 交換伴侶,這在雇傭軍包括大部分宇宙文明里,都是很正常的一個現(xiàn)象。愈高等的種族文明,就對這種現(xiàn)象愈包容。大多數(shù)種族不再遵循著一夫一妻從一而終的模式。大部分情況下的結(jié)婚,一夫一妻只是為了彼此優(yōu)秀的基因,能夠生下更優(yōu)秀的后代,為種族文明的未來做出微小的力量。 交換伴侶能夠完美地解決不同的性|需求,更有利于保持全宇宙種族基因的復(fù)雜性和穩(wěn)定性,促進全宇宙各種族文化的大融合。 當然,也有一些種族并不遵守。出于種族傳統(tǒng)觀念,或者是,出于強烈的占有欲。無法與別人分享自己的女人,也無法去分享別的女人。有一種精神、身體上的潔癖。 后來,沅沅深刻地明白到,赫德就是這樣的人。 …… 想睡覺,就要先洗澡??伤龥]有替換的衣服。沅沅鬼使神差地打開衣柜,幾套雇傭軍男性的制服和幾套雇傭軍女性的制服,還有干凈密封的內(nèi)衣。她拿出來往身上比劃了一下,意外地正合適。 即便不是第一次和赫德在一間房間里相處,沅沅還是會覺得有些微不自在。她洗完澡后就在里面把身體擦|干了換上了女式制服的襯衣才走出來的。濕漉漉的頭發(fā)還沒干,但她就迫不及待地往床上躺了,太困了,這幾日她的神經(jīng)就沒有松開過,一直都是繃緊著的。 迷迷糊糊間,似乎有人把她抱了起來。沅沅知道是赫德,也沒掙扎,難得的放心。在她洗澡的時候他就沒有說過話,一直坐著,她就以為他還氣著。其實她不知道,他一直都看著她。沉靜的黑眸注視著她的一舉一動,目光溫和。 緊接著她感受到一股很暖的風,周身隨即變得溫暖干燥,她的睡意更沉了。身體沉沉浮浮地,在夢里,好像在柔軟的白云上。身下的白云又變成了家鄉(xiāng)的天空,隱約中,她似乎回家了。 赫德就站在她床邊目光認真專注地注視了很久,直到沅沅無意識地翻了身,他才收回目光。精巧的通訊器輕微震動著,打開頻道,里面的人先行致禮。 “殿下,我們找到了一些蛛絲馬跡?!?/br> “但還不能完全證明?!?/br> “不急。雇傭軍這邊已經(jīng)談妥,不會再插手這件事情?!?/br> 頻道中金發(fā)褐瞳的屬下很是年輕,臉頰上還有淡淡的雀斑,聞言很是欣喜,“那就再好不過。” 話音一落,年輕的下屬感嘆道,“辛苦殿下和王妃殿下了。我們務(wù)必盡早找到鐵證?!?/br> “嗯。”他想起此前種種,淡淡吩咐,“證明后第一件事情,就把他送到深淵之所。” “我親自問候他?!?/br> 淡雀斑驚詫地怔了怔,旋即點頭,“是?!?/br> …… 睜開眼睛,窗外仍然是黑色的宇宙,護航戰(zhàn)機還在母艦周圍巡邏徘徊。沅沅睡飽了,看了眼時間。她睡了四個多小時。睡醒了,她又覺得餓了。大概是心寬胃也跟著寬了。赫德坐在一旁靜靜地看資料什么,她有點不好意思吵他,但又必須要說。 沅沅撐著下巴等他抬眼看到她醒來問她。赫德坐在離床不遠的沙發(fā)上,他坐得筆直,一如他平常的姿態(tài),挺拔得仿佛繁盛的喬木,怪不得制服穿得挺括、一絲不茍,不,其實是他把制服給撐起來的了。高大修長的骨架將制服利落冷冽的氣息展現(xiàn)得淋漓盡致。 窗外清冷的星輝灑在他黑色的短發(fā)上,隨著他翻閱資料的動作,星輝變幻著。他的神情專注而嚴肅,緊鎖著眉頭,顯得冷厲而不近人情。星輝還靜悄悄地凝在了他側(cè)臉的睫毛上,跟露珠似的,不墜落,也沒聲響。 這瞬間,時間都躡手躡腳地走了起來。 沅沅不由屏住呼吸認真地盯著他看了許久,幾乎每一個細節(jié)都精致得難以忘記。 沒想到赫德突然頭也不抬地問她。 “睡夠了?” 沅沅驚了下,反射性地鉆進被子里,有些心虛地點頭,意識到他沒看她,又答了句。 他放下東西,朝她走過來。沅沅還有些疑惑地望著他。他還記得幾個小時前,她踏出浴室的時候,渾身冒著白色的熱氣,頭發(fā)是濕漉漉的,眼睛也是濕漉漉的,她的身體柔軟水潤,女式襯衣下的兩條腿如同藕段,又嫩又纖細。 她就這么在他面前晃來晃去。睡床上也根本不蓋被子。 最終,他認真地把所有的信息整合一遍。大腦告訴他,她或許在有意地引誘他,卻又不告訴他。這顯然是她無聲的邀請。 想起之前,她對他還戒備重重,防心甚重。 現(xiàn)在她醒了,很好。 他決定打破她的欲擒故縱。 ☆、第21章 二十一 他很冷靜,所以接下來的每個動作都是經(jīng)過深思熟慮的。 沅沅注視著男人神情晦暗地走到他床邊,他垂眸看了她一會兒,深邃漆黑的眼睛里,眸光忽明忽暗。她原本以為是窗外的星輝,投射到他的眼睛里,所以才有所變化。但當他微彎腰,修長的手指突然搭在她后頸。 她略有所感地察覺到了什么,抬眸時不經(jīng)意地撞到了他的眼睛里。 修長微冷的指腹在她的后頸處輕輕地扣動,像在撥弦似的優(yōu)雅、輕緩,似乎他心里在默數(shù)著什么。沅沅的心漸漸提了起來。注視著近在咫尺的男人漂亮的眼睛,干凈而冷,他的眼睛就像廣袤寒冷的宇宙,是黑色的,不會流動的,孤寂的、永恒的。 她一回過神,就尷尬地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伸了出去。她竟然潛意識里很喜歡他的眼睛,甚至想要摸一摸,碰一碰。后頸處,他依然輕輕地扣動著,她那處的皮膚因為這樣的不安而戰(zhàn)栗起來。沅沅想縮回手指,他卻突然閉上了眼睛。 “就一次?!彼蝗徽f。 他的意思是給她碰一碰眼睛。只有這一次機會。沅沅心下堅定了些,縮起的手指又靠近了點,就碰到了。輕而易舉地碰到了。濃密烏黑的、長長的睫毛,平時她都是看見它投射下一小片青色的陰影,它隨著他冷冽凌厲的目光而行,沒想到它現(xiàn)在竟然就在她的指腹下輕輕地顫動,乖得有些不可思議。 沅沅感覺到后頸上的扣動突然停止,她的手下意識就離開了他的眼睛。赫德睜開眼睛,垂眸,沒有看她,手上的動作卻很利落。她眼見他單手把脖頸上的領(lǐng)帶扯了下來,動作很快,絲毫不拖泥帶水。 雇傭軍制服設(shè)計偏嚴肅正統(tǒng),自然也少不了領(lǐng)帶這種具有強烈束縛感的東西。沅沅必須得承認,赫德垂眸扯領(lǐng)帶這一幕,無聲無息,但她聞到了強烈的荷爾蒙的氣息。又危險、又引人犯罪。但是她遲鈍了幾秒,沒有收到危險的訊息,只是覺得這,太引人犯罪。 他抬眸望了她一眼,眼神清冷又陰郁,沅沅噤聲,又有些不安。領(lǐng)帶被他完全扯下繞在自己的手上。他的手指捏著一端,低頭沉默著,不由分說地抓住沅沅的兩只手,反剪到她身后,一圈一圈快速地繞了上去。打了一個死結(jié)。滿足不了他,他就不解開。 但其實,反正都解不開了。他打的是死結(jié)。 他從一開始,就沒想過要打開過。 沅沅懵住了,她看著他,張了張嘴,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剛醒來沒多久,她的唇瓣干澀,顏色暗淡,沅沅緊張地舔了舔唇瓣,抿了抿,想試圖緩解內(nèi)心躁動的不安、惶惑??墒?,根本就沒有起到絲毫作用,反而在他的注視下,心跳得越來越狂亂。 沅沅束縛住的雙手無法動彈,她現(xiàn)在被迫出于被動狀態(tài)。幾乎是任他宰割的。身子驟然騰空,赫德俯下身把她從被窩里抱了出來。 男人長腿一邁,輕輕松松地抱著她走到浴室里。 “你要,干什么?”她好不容易問道。 “你忘了么?”他壓低了聲音,“那個人怎么說的……” “要好好干。”他咬住了她的耳垂。那幾個字幾乎是帶著他溫熱的氣息,一個字一個字地鉆到她耳朵里的。 沅沅又懵了。 她被他抵在浴室的墻壁上,雙手被反剪,被他的領(lǐng)帶禁錮住。機械花灑被他打開,極慢的流速,就像一場小雨。男人雪白的襯衣漸漸被水打濕,沒有了領(lǐng)帶的束縛,他輕松地把襯衣脫了,露出一身麥色的肌rou,肌rou線條毫不夸張,溫和而有力,漂亮得跟雕塑似的。 水從他俊美的臉上流下,淌過八塊清晰的腹肌,最終隱沒在人魚線下。 赫德注視著身前眼神躲閃,臉頰微紅的女孩,他伸手擺正她側(cè)開的頭,沅沅又撞入他的眼睛里。里頭是一片暗色的熾熱。有火苗在竄動著,又被壓抑著,時隱時現(xiàn)。 她被他毫無征兆的吻堵住,他的唇齒在她干澀的唇瓣上流連許久,直到唇瓣因他而變得水潤誘人,軟軟的唇rou他輕輕咬了咬,唇齒中溢出一聲滿足又難耐的嘆息,想重重的咬,又不能真的咬下去。無奈,他像一頭饑餓的狼,只能不舍地舔了舔。 沅沅這次沒有讓他得逞。她的手被他綁住了,她不甘心就這么任他隨心所欲。她咬緊牙關(guān)堅決不讓他吻進來。赫德隱約笑了笑,英俊清冷的面容霎時變得生動惹眼,讓人移不開眼。他的手開始在她身上游走。 她本來穿的就不多。身上只有一件單薄的白色襯衣,一套內(nèi)衣褲。她有點擔心,現(xiàn)在的情況會隨著她所想的開始走??墒呛芸?,她的思緒分散開,她的一部分注意力不得不放在他的手上,這種感覺非常羞|恥,她在感受他手掌上的薄繭觸過她肌膚時引來的一串顫栗。 他的手貼著她的腰線往上走,她放松的一瞬間又再度繃緊了身體里的弦。所有的水聲、她隱忍的喘息聲、男人的呼吸聲在這一刻完全消弭。她的感官世界里只清晰無比地感受到,他的手撫上她的胸前的柔軟。 先是隔著內(nèi)衣,紳士而疏離地觸碰,若即若離的,再慢慢地變換力量揉捏,他試探著某一個點,輕輕地掐著,所有的溫和與偽善都在他把她那處的柔軟釋放出來時掉落。不再隔著一層內(nèi)衣,她沒有偽裝,他稍稍挑動,她就丟盔棄甲,軟得一塌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