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節(jié)
端木驚鴻繼續(xù)壞笑:“你現(xiàn)在才想到你爹?他已經(jīng)在外面了,這會兒估計在琢磨著找什么理由沖進(jìn)來呢?!?/br> “快松手!萬一我爹來了怎么辦?” 白夕羽臉上一熱,心跳得厲害,試圖掙脫他的手。 端木驚鴻忽然壞壞一笑,摟緊她的腰肢道:“等我娶你!” 白夕羽驀地睜開眼睛,疑惑看向他:“什么?” 他傾身,在白夕羽的額頭印上淺淺的一吻:“阿羽,等我……” 端木驚鴻低頭,看向她泛著笑容卻無比平靜的臉龐,他知道,她不相信會有這樣的一天,連他自己也不相信,可是莫名的,他的心底涌起一股沖動,前所未有的沖動,或許,或許真的可以實現(xiàn)呢? 他深邃的星眸閃耀著憧憬,華彩無限,白夕羽的頭輕輕靠在他的肩頭,閉上雙目,聽著他美好的描述,不禁心生向往,卻一字不言。因為她知道,這些對他們來說是那么遙遠(yuǎn)的事,幾乎不可能實現(xiàn)。既然不可能實現(xiàn),那么只好一起做做夢了。 端木驚鴻幽幽一嘆,伸手將她攬入懷中:“如果我不是太子,也不是七仙門掌教的徒弟,該多好!如果我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男人,我就可以每天從早到晚地守著你,陪你一起去看日出日落,到了夜里,我們一起數(shù)星星,說著體己的話,然后生幾個像你我一樣可愛的孩子,再一起看日出日落、一起數(shù)星星……” 手指輕輕抵住端木驚鴻的雙唇,白夕羽示意他不要再繼續(xù)說下去:“我明白的,你忙你的事,等參加完八音盛會,如果有可能,我會去觀看你比武,相信你一定能夠拔得頭籌?!?/br> “你想跟他一起走?”端木驚鴻打斷,苦惱地鎖眉,“阿羽,我很想陪你一起去,但是父皇這里暫時離不開我……還有,下個月,我必須回七仙門,代表七仙門出戰(zhàn)六大宗門之間的比武,我……” 白夕羽遲疑道:“不過,眼下他就要離開臨淵城,趕赴昆侖仙境參加八音盛會,所以,我想……” “沒什么?”端木驚鴻轉(zhuǎn)移話題,“如果他真的能夠幫你驅(qū)除蠱蟲,我一定重重答謝他!” “你說什么?”白夕羽。 “你對他無意,他卻未必對你無情……”端木驚鴻忍不住小聲嘀咕,想起那日見到的玉天清看白夕羽的眼神,他就心里不舒服。 白夕羽愣了一愣,猜到他的心思,不由地好笑:“你想什么呢?我和玉公子純粹是琴技的切磋,再說了,玉公子清心寡欲、無欲無求,倘若不是如此,他又怎么可能彈奏出那樣空靈自然的琴聲?” 端木驚鴻雋秀的眉毛一皺,忽然捉起她的手,悶悶不樂道:“那你豈不是還要和他朝夕相處三個月?” “可能,大概……三個月的時間吧?!卑紫τ鸷f道。 她的話,半真半假,但合情合理,端木驚鴻輕輕點頭,信了六分:“大概需要多少時日呢?” 聰明人就是聰明人,白夕羽知道沒那么輕易蒙騙過關(guān),于是順著他的話道:“你猜對了!玉公子琴技超群,會彈奏驅(qū)蠱的琴曲,我找他便是為了請他幫我驅(qū)除蠱蟲。不過,驅(qū)蠱并沒那么簡單,非一朝一夕之事,所以,以后我每隔三天都需要請他幫我彈一次琴,直到蠱蟲被徹底降服,引出體外為止?!?/br> 端木驚鴻伸手撫摸白夕羽略顯蒼白的臉,幾分心疼:“哪里好好的?自從移蠱之后,你的臉色就一直不對,我沒有問你,不代表我就視而不見。昨天你去找玉天清,是不是為了你身上蠱蟲的事?他是不是有可以幫你驅(qū)除蠱蟲的辦法?” 深吸一口氣,她笑著說:“你想多了!移蠱是大事,對身體多少會有些傷害,不過,只要好好調(diào)理,很快就沒事的。你看我,現(xiàn)在不是好好的嗎?” 白夕羽內(nèi)心掙扎,她不想欺騙他,可是告訴他真相,除了讓他擔(dān)心和內(nèi)疚,又能怎么樣呢? 無比認(rèn)真的神情,他深深地注視著白夕羽,不錯過她臉上任何的表情。 端木驚鴻拉著她,在桌邊坐下,忽然神色肅然地看著她,說道:“我問顧先生關(guān)于移蠱的事,他的話疑點重重,我問母后,她也支支吾吾語焉不詳,我知道,你肯定也不打算告訴我真相,所以我只好自己來搭脈。阿羽,你看著我,告訴我實話,移蠱之后,會不會對你的身體有傷害?不要對我說謊!” 白夕羽心里一驚,立刻將手收回,故作鎮(zhèn)定:“你干嘛?” “這是我們男人之間的事,你就別管了。”端木驚鴻捉起她的玉手,拉著她進(jìn)屋后,忽然把手搭在她手腕脈搏處,細(xì)細(xì)聽脈。 白夕羽哭笑不得:“你就不怕我爹揍你?” 第三十九章 瞞天過海 花隱娘陪伴在鳳無邪的身側(cè),眼里含著幾分憂傷,白夕羽走在二 此時,琴聲已經(jīng)消失了,樂仙居的客人全部被遣散,一路走來,除了幾個下人,再無其他人。 很快,花隱娘去而復(fù)返,在她的引領(lǐng)下,白夕羽和鳳無邪走進(jìn)了樂仙居。 白夕羽斬釘截鐵道:“仇人!勢不兩立的仇人!” “你和他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鳳無邪越發(fā)好奇了。 “我以前也是這么想的……”白夕羽苦笑,美麗的眸子鐫刻著刻骨的痛楚,“可是后來我才發(fā)現(xiàn),我錯了,他根本就是一個為達(dá)目的不擇手段的人!” “聽你這么說來,我倒是蠻欣賞他的?!兵P無邪道。 白夕羽睜開眼,眼神逐漸迷離:“他曾經(jīng)說過,曲是死的,人是活的,絕對不能讓曲譜限制了人的思維,而應(yīng)該用人的無限想象力去創(chuàng)造全新的曲子。所以,他對那些所謂的上古曲譜,根本不屑一顧,他要改變,要創(chuàng)新,創(chuàng)造屬于他自己的音與樂的世界。” 鳳無邪也跟著安靜聆聽:“嗯,確實別有一番韻味?!?/br> 閉上雙目,白夕羽細(xì)細(xì)地感受和聆聽,她的心一點點地揪緊:“沒錯,是他的指法!他的指法從來都是毫無章法,但又說不出的契合,每一首曲子,在他的手里彈來,總會有千變?nèi)f化的韻味,而且每次彈,琴曲的意境都會不一樣。” 白夕羽忽然抬手,示意他安靜:“你聽,有琴聲!是從樂仙居里傳出來的……” “真有這么強(qiáng)的人?”鳳無邪不信。 白夕羽:“你千萬別小瞧對方的實力!如果真的是他,就算再加上兩個我們,都不一定是他的對手?!?/br> “喬妝而已,有必要這么惡心自己嗎?”鳳無邪不滿地吐槽。 白夕羽見他又露頭又出聲,緊張地四下環(huán)顧,然后湊近前,壓低聲音道:“你先忍忍,等我套出我想知道的消息,咱們立刻就離開。” 如果要給他這身喬妝術(shù)打分的話,那必然是滿分無疑! 他的頭上戴了一頂白紗帽,遮蓋住了他的容貌,但隱約可見他的脖子處也有膿血和褶皺。 “太惡心人了!別說別人受不了,我都聞著想吐!”“玉凌子”一開口,分明是鳳無邪的聲音。 人剛一走,坐在馬車內(nèi)的“玉凌子”就受不了了,連忙掀開車簾,用力地?fù)Q氣。 對著馬車深深作了一揖,花隱娘帶著下人前去張羅。 “去吧?!瘪R車內(nèi)傳出粗啞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