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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重生之賢后要造反在線閱讀 - 第39節(jié)

第39節(jié)

    這一看不要緊,一個身影出現了,從上方飄然而來,穩(wěn)穩(wěn)落在她面前。她努力鎮(zhèn)定下來,雙眼緊緊盯著他,僅存的意識告訴她,人,會啃雞腿的一定是人……

    這是個男人,確切地說,是個英俊的男人。英俊之中帶著灑脫,灑脫之中帶著不羈,不羈之中帶著……

    她書讀得不多,實在找不到詞來形容他了??傊?,隨便掃了一眼,發(fā)現他很好看,不太像鬼。

    “你,你不是鬼吧?!彼犚娮约旱穆曇粼陬澏丁?/br>
    “抱歉……”他陰沉沉地說,臉上掛著笑,“嚇到你了?!闭f完,竟雙腳離地,飄了過來。沒錯,是“飄”!

    “啊……”慘絕人寰的尖叫驚得山林震動,鳥獸四散。夏侯鳶抱著頭,蹲在地上,沒骨氣地只知道尖叫。

    那“鬼”顯然沒有料到她一聲慘叫能夠如此慘絕人寰,一把捂住她的嘴:“我真后悔沒有直接嚇暈你……”

    語氣十分無奈與好笑。

    被一只鬼給鄙視了,夏侯鳶下意識地抓住捂上臉的手,想要扯開。奇怪,為何是溫熱的?她還沒有被完全嚇傻,頓時又“活”了。

    “你明明是人!”

    “我何時說過我不是人了?”那人說道,臉上的笑哪里有一絲一毫的鬼氣,看笑話的味道卻是十足。

    果然是人,丟臉死了。

    她怒火沖天,想都沒想,掄起鞭子就揮過去。豈料,鞭子甩過去的位置雖然沒有偏移,卻一丁點兒也沒有打在他身上。

    夏侯鳶的鞭子是出了名的快和準,從來沒有打空過。這個境況讓她心里咯噔一下,毛毛躁躁的。接連幾鞭,鞭鞭抽空,而那人卻似鬼影一般,在她身邊晃來晃去,無論如何也碰不到。

    該死!輕功好到像只鬼。

    “混蛋!”

    “罵人可不好?!彼p笑兩聲,終于不再四處亂晃,卻一把抓住她的鞭子,“你的鞭法不錯,可惜內力薄弱,單憑外力的話無法長久。”

    “你什么意思?!”

    “等你上年紀,自然就沒有力道使鞭子了。所謂內外兼修,如此簡單的道理,還用我明說——吃你一只雞腿,指點你兩句,算是扯平?!?/br>
    “誰要你管!還我雞腿!”

    “吐不出來怎么辦?”

    “你!”

    夏侯鳶一肚子氣,好好的雞腿被搶了,還被奚落一番……算了,不理他。她悶聲不說話,悻悻然坐回篝火旁,把剩下的雞rou統(tǒng)統(tǒng)啃個精光。

    單修外力,確實有問題……同樣的話,師父似乎也曾經說過。唉……不管、不管,先把肚子填飽再說。

    野味就是香。

    她心滿意足地拍拍油膩的手,覺得心情好多了。剛歇了會兒,她忽然坐起來挺直了背。她的鼻子向來對某種味道非常敏感。

    酒!

    抬頭看,原來那只“鬼”還沒走,正坐在一旁優(yōu)哉游哉地喝酒。他手里拿了個小酒壇子,里面的酒散發(fā)著濃郁的酒香,叫人垂涎欲滴。

    “人生有酒須當醉,一滴何曾到九泉……好酒!”他倚靠在樹旁,一排瀟灑自如的模樣?,F在看來,鬼氣全無,倒有幾分仙氣。

    又到了蹭酒的時刻了。面子為何?別問她,她不知道。方才還瞪了別人一個白眼,現下卻又巴巴湊上去了。

    “兄臺,梨花白可不是這樣喝的。”夏侯鳶擺上一副笑臉,靠了過去。

    “哦?好鼻子!”對于方才的事,他并不介懷,一雙星眸似笑非笑地看著她,“那兄臺你說,該如何來喝呢?”

    “這酒香醇清冽,并非烈酒,理應用白玉杯,于梨花樹下擺一石桌,邀三兩酒友,輕搖紙扇,共小酌淺嘗,方才是好味道。”

    書讀不多的她,說出如此文雅的話,真是難為她了。

    “嗯,有道理。對酒當歌,賦詩詞雅句,好味道!”他點頭,很快又搖頭,“不過,這里沒有梨花樹,也沒有石桌。”

    “不過有酒友呀!”

    這才是重點。

    他又喝了兩口,瞇起眼睛,淺笑著看她:“嗯,不錯……可惜,有酒友卻沒有酒了?!闭f罷,空酒壇一扔,躍上樹,躺在樹干上翹起二郎腿。

    “兄臺的建議,在下日后定會試試?!?/br>
    夏侯鳶吃了啞巴虧,看著他在樹上閉了眼,恨不得找把斧頭,劈他個天昏地暗。此人似乎在耍她,卻又少了幾分“故意”的味道。

    她活這么多年,從來都是她克別人,今次卻被這個似鬼非鬼的人給克了。

    “呵,呵呵……兄臺這就安歇了?好夢……”樹上安安靜靜,已經沒有回應了。

    好在臉還沒丟大,她在黑暗中瞪了一眼,背靠大樹,撥弄著火堆,眼皮漸漸開始打架,慢慢睡過去了。

    一夜無話,實在舒服。翌日清晨,她睜開眼的時候,昨晚那只“鬼”已經不見了,只剩一個空酒壇子安靜躺在草叢里。

    “死遠點最好?!彼炖镟洁熘c算了一下包袱里的東西,發(fā)現沒有丟什么。只是,錢袋里那點錢讓她看著有點著急。

    給師父辦喪事花了不少錢,江流莊只是個小門小派,她能帶出來的錢就這些了。唉……想辦法路上再賺吧。

    走出林子,終于到了正路上。

    今天天氣和昨日一樣好,所以她心情不錯??上В昂镁啊眱蓚€字后面,永遠都是接著“不長”二字。

    為何旁邊那個墨綠色的影子如此眼熟?!

    挺拔的鼻梁,棱角分明的臉,溪流一般的眼睛……她的心咯噔跳了一下,真是冤家路窄,竟然是昨晚那只“鬼”。

    而他,就離自己不到五步之遙。

    “喂,你跟著我干什么?”

    他轉過臉,一見是夏侯鳶,皺了皺眉:“我不叫‘喂’,也沒有跟著你?!鼻宄康墓庹赵谒哪樕希吵鰩追帚紤?。

    她有那么一瞬間看得有些癡了。江流莊第一養(yǎng)眼美男子陸晟,也沒有他好看。嘖嘖嘖,道貌岸然罷了。

    “那你為什么會在這兒。”

    “在下要去泉州,路就這么一條?!彼f完,抬腳繼續(xù)走。

    他去泉州?夏侯鳶心里頓時涼了半截,那不就意味著可能還會遇到他么。真是陰魂不散那……

    且慢!

    看此人穿著打扮,應該不是個窮人。既然老得遇上,自己出來所帶銀兩又不多,何不敲詐敲詐。

    值得一試!

    “喂,死鬼。”

    “如果兄臺是個姑娘,我不介意你這樣親昵地叫法?!彼^續(xù)走,沒有停下來聽她說的意思。

    “呃……我說兄臺?!毕暮铠S一路小跑跟在后面。這人走路看起來不快,怎么追得這么費勁兒!

    “嗯?”

    “既然你去泉州,我也去泉州,不然咱倆結伴上路如何,這樣也好有個照應不是?!?/br>
    他聽完,不置可否,卻直直往前走,看樣子對她的提議不感興趣。也對,他身手這么好,哪還需要照應。

    “喂,等等!”

    “在下不喜歡有人礙手礙腳?!?/br>
    “你……你昨晚說過要請我喝酒?!彼_始耍賴皮。雖然夏侯鳶看起來爺們兒,但她骨子里還是個女人,這點賴皮功夫還是有的。

    “在下何時說過?”

    “你說過?!?/br>
    “沒有。”

    “有?!?/br>
    幾番爭論之后,他不再拒絕,終于停下腳步,盯著夏侯鳶的臉深深看了一眼,嘴角掛起一絲笑:“跟緊了,丟了別怪我不請你?!?/br>
    這個人蠻好說話的呀!她頓時樂了,忙不迭跟在他身后。如此一來,她的飯錢就有著落了。

    “對了,兄臺,如何稱呼?”

    他微微一笑,道:“孟若虛?!?/br>
    柳葉三刀孟若虛!夏侯鳶渾身僵硬地站在原地如同被雷劈了一般。天哪,她希望真的一道閃電落下,劈死自己。

    她寧愿被劈死也不想死得太慘啊……

    記得前年,師父身體還硬朗的時候,就曾說過要她去尋找雙親的話。只是她向來為江流莊忙上忙下,日子就這么耽擱了。

    江流莊的師弟師妹,個個都還有親人。惟獨她,每逢佳節(jié)便是一個人躲到別處喝酒。

    照理說,她打小跟大伙一樣的練武,一樣的吃住,身手卻比旁人好許多。唯一的解釋就是天賦太好,

    ☆、第49章 養(yǎng)傷

    沒有馬匹,背著這么多東西外帶背了一個人,徒步走了六七里路,孟若虛就算是鐵打的身體,也得喊累。

    他找了家客棧,打算先安頓好在去抓點藥。

    剛進客棧,掌柜的很是熱情,照例要他登記一下姓名。

    “客官要兩間上房是吧,請問如何稱呼?”

    “孟玉成、夏鳶。”如今他的真名是不能再報了,便胡亂瞎編了一個。

    豈料掌柜的若有所思,指著自己寫好的名冊問:“客官看看,‘夏鳶’兩個字是不是這樣寫。”

    “嗯。”

    那掌柜盯著“夏鳶”兩個字看來看去,竟又喚來小二。那小二看了一眼名冊,又看看掌柜,兩人一起搖頭,又開始嘆氣。

    “有什么不對?”孟若虛問。

    掌柜的嘆了口氣,萬分惋惜地說:“不瞞公子,有人出三千兩找一位叫做夏侯鳶的姑娘。許是不想大張旗鼓,只通知了客棧、商鋪,叫我們多留個心?!?/br>
    那小二看了熟睡中的夏侯鳶一眼,又是搖頭:“一個姓‘夏’,一個姓‘夏侯’。我說掌柜的,人家要找的是個姑娘,你怎么盯著個公子哥嘆氣。雖然是一字之差,但好歹也不是個女的?!?/br>
    掌柜的好不惋惜:“那可是三千兩?。 ?/br>
    孟若虛看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笑笑,不再管這兩人,徑直去了房間。很快,他出去一趟,抓了藥,也熬好了給她灌下去。

    夏侯鳶的身體很好,又昏沉沉睡了一個時辰便退燒轉醒了。她坐在床沿,精神不錯,只是鼻子還有些塞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