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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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瀾穿的是武服,延湄最后幫他纏好束腕,腰間掛了蹀躞帶,從上到下打量一眼,心里頭美滋滋,順著熨熨貼貼的武袍一捋,說:“好啦。” 蕭瀾欺近兩步,把她抵地靠在屏風上,問:“往后天天這樣么?” 他臉上并沒有笑意,甚至有幾分端嚴,可延湄一點兒也不怕,轉(zhuǎn)著眼珠說:“太早,就不起。” 蕭瀾看著她的眼睛:“我可以叫你。” 延湄似乎明白了他是極喜歡自己幫他穿衣裳的,便掩嘴樂,說:“想一想。” 蕭瀾把她掩唇的手握住,問:“想什么?” 延湄看他一會兒,在指尖兒上輕輕一咬,哼了聲說:“瀾哥哥,你得跟我好?!?/br> 其實她的這個“跟我好”并不單指男女之間那層意思,更多是想說蕭瀾得對她好,她也對蕭瀾好,可一時又不知該怎么把兩個話放到一塊兒說,就來了這么一句。 但聽到蕭瀾耳里簡直心花怒放,他在延湄耳垂上用力裹了下,貼著她耳朵說:“嗯,瀾哥哥跟你好,只跟你好?!闭f完直接吻住她,這次帶了些微的兇狠,延湄的小舌頭被他吮吸的發(fā)麻,原本就微腫的嘴唇紅得更厲害了。 一吻畢,延湄喘著大氣看他,以為他是故意的,啪啪拍手心,“壞!” 蕭瀾有點兒難為情,又笑起來,低聲說:“我這就走了,你再去睡會兒,等下我繞到母親的院子說一聲,你昨晚受了驚嚇,今兒得晚些?!?/br> 延湄鼓起腮幫子,對著他手心吹一吹,應聲道:“嗯?!?/br> 兩人牽著手從屏風后繞出來,延湄還沒穿外衣,蕭瀾把她領回里間去,又交代道:“午間趕不回來,莫等我,好好用飯?!?/br> 延湄拍拍他的肚子,說:“瀾哥哥也是?!?/br> 蕭瀾在她腦袋上揉了揉,這才轉(zhuǎn)身出了屋子。 外頭天還沒亮,秋風涼颼颼的,蕭瀾先到霍氏的院子跟蓮姑說了聲,又去沈元初的東跨院瞧了瞧,已經(jīng)全部收拾妥當,他給程邕交代幾句,打馬去了西北大營。 延湄披著被子坐了一陣兒,一折騰她又不太困了,被子里還有蕭瀾身上清幽的松香味道,她側(cè)身躺倒,把頭也蒙進去,睜著眼睛看自己能憋多久,憋不住了再出來換氣,如此兩、三回,弄得頭發(fā)亂糟糟,自個兒還覺得挺可樂,迷迷糊糊又睡了半個多時辰。 再睜眼時,耿娘子已經(jīng)進屋候著,見她惺忪模樣,上前道:“夫人餓不餓?是要先起來用點粥飯還是再睡會兒?” 延湄茫然看一眼,問:“時辰?” 耿娘子道:“現(xiàn)大約卯正三刻?!?/br> 不早了,延湄這會兒其實還在困勁兒里頭,但是記著那天傅濟的“訓責”,要去給霍氏問安的,便打著呵欠坐起來,含糊道:“起。” 她睡得頭發(fā)蓬亂,昨夜里褻衣的扣子解了蕭瀾也沒給她好好再系上,耿娘子一眼就瞧見她身上那些紅紫的印記,抽了口氣,忙先扯了件衣裳給她蓋住,心說侯爺這真是發(fā)了瘋了!兩人身上都還帶著傷呢,這么鬧怎么成? 耿娘子心細,在這之前從未在小夫人身上見過什么痕跡,心里其實有數(shù),今兒見這樣,一面替兩個主子高興,一面又心疼延湄,悄聲說:“夫人還沒好呢,得勸著侯爺些。” 延湄沒明白該勸什么,瞪大眼睛看著她,耿娘子“哎喲”一聲,再一瞧她的嘴唇,心說得了,就這副憨真樣兒,誰能忍得??? 她趕緊去換了一套大領衣衫,好在是秋天,能遮得嚴。 延湄記著她的傷,也不用伺候,自己一件件地穿好,簡單洗漱完用過飯,去霍氏那兒請安。 過來時已經(jīng)是辰時二刻,霍氏早飯用完好半晌,正請了閔蘅在診脈,屋子里靜,延湄見過禮站在一旁,她今日心情頗好,臉上不自覺地帶出淺淡的笑意。 霍氏看她一眼,心道:細端詳,這丫頭還有兩分姿色。 閔蘅正診完脈,收起脈枕,躬身道:“老夫人這兩日脈象平穩(wěn)的多,我稍調(diào)一下方子,再用個三、五日的藥便差不多了?!?/br> 他近幾日天天過來,霍氏瞧他行事穩(wěn)重,挺滿意,笑道:“我自個兒也覺有了氣力,夜間睡得也踏實。” 蓮姑捏了一撮銀豆子賞他,閔蘅垂下眼皮,謝一聲,接了。 他到外間寫新方子,霍氏便沖著延湄招手,延湄上前幾步,霍氏拍拍榻邊,說:“到這兒來,陪母親坐坐?!?/br> 她在延湄眼里還只是個陌生的婆母,且延湄親眼見過她拿戒尺打蕭瀾,印象不好,一時站在榻邊坐不下去。 蓮姑笑道:“二夫人雖進府一年多了,但畢竟與老夫人見面的時候不多,想來還有些羞呢?!?/br> “不怕”,霍氏說著便去拉延湄的手,意思讓她坐到自己身邊,溫聲道:“早起聽蓮姑說昨兒夜里東跨院鬧事,半夜把你也折騰了一回,嚇到了吧?” 延湄從未與她如此親近過,心里頭第一反應便是抵觸,腳下生了根似的,任霍氏拉她,就是不坐下,手也暗暗用勁兒往外掙。 霍氏蹙了下眉頭,耿娘子忙過來扶住延湄一邊胳膊,回話道:“老夫人見諒,二夫人昨夜跟著侯爺,受了點兒驚嚇還沒大回過神來,后半夜也沒睡踏實,這只胳膊上有傷,可能一時疼了。” 閔蘅隔著半扇門筆下一頓,墨跡點了一片,暈濕了紙張,他又寫幾個字,最后抿抿唇對旁邊的丫頭道:“煩請姑娘給我換張紙罷。” 里頭,霍氏抬眼皮瞥耿娘子一眼,沒說什么,松了手,對延湄道:“是母親忘了,你之前也傷的不輕,現(xiàn)下好些了么?” 耿娘子暗里捏一捏延湄的胳膊,延湄這才勉強坐下,認真答道:“好多了。” 霍氏微微嘆口氣,說:“我知曉,你心里多半還生著母親的氣,當時在路上,我不該那樣逼你?!?/br> 延湄搖頭道:“沒有?!?/br> ——她倒真沒說假話,不是她不生氣,而是她根本就不在乎霍氏的態(tài)度。 霍氏笑一笑,聲音放柔:“好孩子,沒有就好,母親那也是一時情急,你別怪我。咱們是一家人,母親心里頭也是舍不得的,現(xiàn)都過去便不再提了,往后好好的就成?!?/br> 延湄點點頭,霍氏瞧她樣子還挺乖巧,臉上更顯出些慈愛來,幫她撫撫鬢角,又說:“阿瀾這孩子打小有個倔脾氣,有時愛與人杠勁兒,他若是欺負了你,你便來與母親說,母親幫你。” 延湄坐得不舒服的很,聽了這話,她本想說“瀾哥哥不會欺負我”,但不知怎么又閉了嘴,僵著脖子嗯了聲。 “行了,回去歇著吧”,霍氏道:“眼下都是浮腫的,可見夜里都沒睡好,母親這兒你有心便成了,等身子養(yǎng)好了,娘兩個兒再好好說說話?!?/br> 延湄一板一眼起身行個禮,帶著耿娘子退出去。 外間沒人,想必閔蘅已經(jīng)走了,只有丫頭正在拔院中的枯草,延湄直忍得出了院子,才對耿娘子道:“難受?!?/br> 耿娘子已經(jīng)很知道她的習慣,能近身的除了蕭瀾外,只有就近伺候的三、四人,她與霍氏還不熟悉,霍氏越表現(xiàn)的親近,她反而越不舒服,從里到外的不舒服。 耿娘子低聲道:“奴婢先陪夫人回去換身衣裳,再到傅老太爺那里?” 延湄嘟著嘴,她想忍一忍,因為心里清楚,霍氏是蕭瀾的母親,她的婆母,有些長輩是這樣的,在家里時,來了親戚,也曾表現(xiàn)出這樣的親近。 ——客套的,卻并不知是不是真正的,親近。 她默默走了一段路,卻見閔蘅正在前頭,低頭找什么,耿娘子微一福身,先問道:“閔大夫這是在尋什么?” 閔蘅這才轉(zhuǎn)過身來,秋日的朝陽曬得他臉上微微發(fā)紅,施禮道:“夫人?!?/br> 延湄剛剛已在霍氏那兒見過他,便點個頭,問:“找什么?” 閔蘅忙道:“方才掉了張藥簽,被風一吹,不知飄到哪里去了,在府里亂走了幾處,夫人見諒。” 延湄搖搖頭,就近便有守著的護衛(wèi),耿娘子便叫了兩人過來,幫著找,閔蘅站在原地沒動,身子還稍稍躬著,離了三步遠,緊緊閉著嘴,忍了又忍,到底沒忍住,說:“夫人昨晚……又受了傷?” 他剛剛只聽了一耳,不知詳情。 延湄眨眨眼,說:“昨晚沒有?!?/br> 說完了她稍一想,就明白了閔蘅可能是方才在霍氏那兒聽到了耿娘子的話,因沖他笑了下,抿著嘴捂了捂,意思讓他可別與霍氏說。 閔蘅袖里的手緊了緊,忙壓著自己的笑意,輕輕點了下頭。 第67章 私念 耿娘子正走過來,一眼看到閔蘅的神情,心里頭微微打個怔愣,遞給他一張薄紙道:“閔大夫瞧瞧是不是這個?” 閔蘅看兩眼,作個揖:“正是,勞煩了?!?/br> 延湄指指耿娘子的后肩,說:“得找閔馨。” 閔蘅這回明白她的意思了,延湄沒有受傷,傷的是耿娘子,加之方才進府時程邕讓他給霍氏診完脈后稍等一等,看來昨夜侯府里確實有事,因忙道:“閔馨就在藥鋪中,夫人讓人叫來便是,若是嚴重,我即在府里候命?!?/br> 延湄沖他比比拇指,意思多謝,恰程邕讓人來找閔蘅,請他往東院去,閔蘅便先告辭。 延湄想著等下閔馨要來,硬忍著沒有再折騰回去換衣裳,直接先去了傅濟院子,在那待一陣兒,不多時,閔馨便到了。 她也以為是延湄又傷著了,一進屋便咧嘴道:“夫人這瞧大夫的次數(shù)也太近了些!怎這般不小心?” 延湄沖她搖頭,說:“不是我,是她?!?/br> 閔馨心下已把蕭瀾罵了一頓,暗想看回頭怎么跟傅長啟交代,此刻一聽是耿娘子,面色才稍緩,幫人解了衣服,重新清洗傷口。 上完藥,耿娘子出了一頭汗,閔馨道:“好在沒傷到筋骨,哥哥也在侯府里,我開了方子,等會兒讓他瞧瞧行不行?!?/br> 延湄讓她去歇著,耿娘子不大放心,桃葉那丫頭還在金陵里,身邊除了她,沒有太親近的,閔馨揮手:“去去去,今兒我守著你們夫人,總放心了罷?!?/br> 延湄怪怪看她一眼,意思我好好的,用不著誰守著。 閔馨嘿嘿樂,湊近了悄聲問她:“晚間侯爺給夫人擦藥了不曾?” 延湄點點頭,坦然道:“擦過了。” 閔馨壞笑著端詳她的神情,沒見著甚么嬌羞之態(tài),便又問:“夫人有沒有用我說的那樣喊幾聲?” 延湄有點兒嫌棄地撇撇嘴,說:“不好聽?!?/br> 閔馨氣得一噎,心說真是不開竅!恨恨道:“我再看看夫人背上的傷。” 延湄這下頓住了,微微攏了下衣裳,說:“不。” 閔馨歪心思轉(zhuǎn)得最快,之前給延湄瞧傷從沒有不讓看的情形,稍微一想,直接猜了個全套,她心里頭比延湄還激動,眼里閃著“邪”光,小聲道:“夫人,成了?!” 延湄其實不明白她說的這個“成事兒”到底是什么意思,扭過臉哼了聲。 閔馨簡直愕然,又有點兒懷疑,說:“真的?!” 話音兒剛落,小丫頭在門口稟道:“夫人,閔大夫過來了?!?/br> 閔蘅在東院沈元初那兒瞧完,本就惦記著想過來看看,正好閔馨讓丫頭來找,他便急惶惶地跟了來,但也沒進屋,只在院中廊下候著。 延湄往外看了眼,說:“到外間。” 閔馨心說來的可真不是時候,一面還處在小激動里,一面又罵蕭瀾不是個東西,這位侯爺之前尚是童子之身,一旦開閘……她看看延湄這沒好全的小身板,和她眼底一圈烏青,附到耳邊說:“頭幾回……夫人若是受不住,我那里有藥,下半晌給你送過來?” 延湄眨眨眼:“什么藥?” 閔馨只當她是羞得故意裝作不知,便神在在地說:“也是擦的,同我給夫人背上用的藥一樣,擦了便不疼了?!?/br> 延湄似懂非懂,也沒當回事兒,只還想著讓閔蘅看方子,便點點頭起身到了外間。 耿娘子傷的不太重,這樣的外傷閔馨之前也經(jīng)手過不少,包一包上上藥,大咧咧開副方子也是能成的,但自從閔蘅差點兒出事后,她許了愿,對醫(yī)術(shù)也漸漸端嚴起來。 閔蘅看過方子,沒甚毛病,說:“夫人可以譴人抓藥了?!?/br> 閔馨道:“讓個丫頭跟著我就成,剛好我得再過來一趟?!?/br> 閔蘅神情一緊,“怎了?” 閔馨沖他擺手:“哥哥莫問?!遍h蘅反應過來興許是女子間的私話,臉上一紅,沒好再看延湄。 兄妹倆一并回了藥鋪,閔蘅臉上的熱意才慢慢褪去,閔馨進了房中翻騰她的瓶瓶罐罐,出來時被閔蘅一把拽住,道:“你莫給夫人亂用你那些沒把握的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