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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憐卿為奴在線閱讀 - 第16節(jié)

第16節(jié)

    “娘!我除了給別人做小老婆就沒有別的出路了嗎?”趙大玲不滿道。

    “小老婆?”友貴家的來了精神,桑門也高了幾分,“死妮子,娘告訴你,你也別心太高。這飯要一口一口的吃,路要一步一步地走。你心眼兒放活分點兒,你長得也不差,再好好捯飭捯飭,爭取一上來就能被姑爺看上,先做個通房丫頭。你要是有那福分生出個一兒半女來,那才能母憑子貴地抬舉成姨娘?!?/br>
    趙大玲下巴差點兒掉在桌子上,她跟友貴家的思維模式簡直不在一個空間維度里。長生的腦袋都快扎到飯碗里了,這讓趙大玲更是感覺尷尬。她飛快地跑到里屋,拿出給友貴家的和大柱子的禮物,“娘,我給你買的腰封,你快試試吧?!?/br>
    友貴家的暫時忘了小老婆的問題,站起來將厚厚的腰封束在腰上,腰封是梅紅色的,上面還繡著一朵朵的梅花。友貴家的愛惜地摸了摸,嘴里嗔怪著,“花這冤枉錢做什么。瞧這做工,這是上等人家的夫人和管事穿戴的,我一個廚娘,哪用得上這么貴重的東西。你瞧瞧,這么鮮艷的顏色,還繡著花,我一個老婆子戴上讓人笑話,成了老不羞的了。”說著就要摘下來。

    “您戴著吧!”趙大玲趕緊攔住,“這腰封厚實又挺括,戴上能支撐著您的腰,站在灶臺前就不那么疼了。等晚上打牌的時候,也省得坐一宿累得慌。再說了,您可一點兒也不老,比夫人還年輕好幾歲呢?!壁w大玲又推了推大柱子,“柱子,你說娘好看不?”

    “嗯!”大柱子堅定地點點頭,“娘是府里最好看的。這腰封戴在娘身上,娘就更好看了,比年畫上的仙姑還好看?!?/br>
    友貴家的笑得合不攏嘴,“瞧我兒子這巧嘴兒,將來準是個干大事兒的?!?/br>
    趙大玲又把給大柱子新裁的一條褐色的褲子拿出來,“柱子的褲子都破了,也短了一截兒,等明天大年初一,咱們就把新褲子換上。還有這個,也是給你的?!?/br>
    大柱子得了新褲子自然高興,更讓他喜出望外的是趙大玲遞給他的一個小猴爬桿兒的小玩意兒。一抻旁邊的繩子,木頭小猴兒就會順著桿子“咔噠咔噠”地爬到頂端,一松手,又會出溜下來。

    連友貴家的都看著有趣,胡嚕著大柱子的腦袋,愛憐道:“今兒柱子是過年了,得了一把劍,又得了新褲子和這小玩意兒。睡覺都能笑醒了?!?/br>
    吃過飯,收拾完桌子,長生回到自己的柴房去了。大柱子興奮地一手揮舞著木劍,一手拿著小猴爬桿兒在屋里轉(zhuǎn)圈兒,非要出去找鐵蛋和二牛去顯擺,被友貴家的攔下了,“外面下雪了,明天再去玩?!?/br>
    眼見天色已晚,外面的雪勢越發(fā)大了,但是鞭炮聲卻更加熱鬧,人們過年的熱情絲毫不因寒冷的天氣而降低。友貴家的坐不住了,“大玲子,你看著柱子,讓他早點兒洗洗睡覺。我去找你李嬸子打牌去,她們幾個肯定已經(jīng)開局兒了。你也別守歲了,早點兒睡,姑娘家的熬出黑眼圈來可不好看了。明天早些起來,給三小姐磕個頭去。”

    友貴家的囑咐完趙大玲,頂風(fēng)冒雪地出了門,那梅紅色的腰封到底沒舍得摘下來。柱子年歲小,到了睡覺的時間就開始打哈欠,即便外面鞭炮聲聲,也依舊困得睜不開眼。趙大玲讓他洗漱了,脫了外衣上床睡覺。大柱子怕壓壞了小猴兒爬桿將它放在枕頭邊上,這才心滿意足地抱著木劍翻滾了兩下,呼呼睡著了。

    趙大玲給大柱子掖好被子,心里惦記那個沒到手的蓮花木簪,拿著燭臺去了柴房。

    長生久久地坐在柴房里的床鋪上,伴著外面震耳的鞭炮聲撫摸著那床新被子,那是她抱過來又疊好放在床上的,上面還沾染著她的氣息,他舍不得拉開蓋在身上。

    外面隱約一個窈窕的身影,有人輕扣柴門“長生,睡了嗎?”

    長生差點兒驚跳起來,心砰砰地跳,過了一會兒才澀聲道:“我睡了,有事兒明天再說吧?!?/br>
    “哦!”屋外的人有些失落。

    長生大氣也不敢出,屏息聽著外面的動靜。仿佛有一個世紀那么長,趙大玲隔著柴門向他輕聲道:“新年快樂!”

    ☆、第40章 心頭的苦澀

    聽著屋外的人慢慢走遠,長生從懷中掏出本來準備送給趙大玲的發(fā)簪,這是他精心雕刻了幾個晚上,又細細打磨了好幾天才完工的。他本想在除夕之夜送給她,卻又退縮了。飯桌上,她從驚喜到失望的眼神,他不是沒有看到。他只是不知該如何面對她。

    長生將蓮花木簪放到枕頭旁的那堆木牌中間,拿起旁邊的一塊木牌,上面寫的是:一生一世一雙人。長生看著木牌,心中愁腸百轉(zhuǎn)。

    他曾經(jīng)以為自己的人生一帆風(fēng)順,鋪滿了鮮花和贊譽。少年得志,金榜題名,年紀輕輕便入翰林院領(lǐng)五品官階。等待他的是前途似錦,風(fēng)光無限。他會平步青云,像他的父親一樣成為朝廷的砥柱,會在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下娶一個門當戶對的世家女子為妻。然而所有的一切都在一紙詔書下灰飛煙滅。結(jié)黨營私,妄議朝政的罪名使身為太傅的父親鋃鐺入獄,并在獄中病逝。母親得知父親的死訊后懸梁自盡。宗族為了擺脫牽連將他父親這一脈逐出了族譜,連最好的朋友都再無聯(lián)系。

    自己本被判為斬監(jiān)侯,但圣上念及顧氏一門以往的功勛,免了他的死刑,改判其沒入奴籍?,F(xiàn)在想起來這真是個天大的諷刺,還不如直接砍頭來得痛快。那段屈辱又鮮血淋淋的日子他不愿回想,他從不知道人性原來能陰暗卑劣到如此地步,不知道這世上原來有比死亡更痛苦絕望的境地。

    他本以抱定了必死的決心,他活著毫無意義,死對于他來說已是一種仁慈的解脫。然而就在死神向他招手的時候,他遇到了趙大玲。這個廚娘的女兒將他從死亡線上拉了回來,她給他療傷,喂他喝水吃藥,她用盡辦法鼓勵他活下去。她出口成章,知道很多他不知道的事兒;她神秘莫測,讓他充滿疑問又不禁被她吸引;她如此鮮活而溫暖,與他見過的所有女子都不一樣。她仿佛一縷陽光照亮了他陰暗的天空,成了他心底的暖流。而此刻他低頭看著手中木牌上的那行字,一絲苦澀爬上心頭,如今的他又有什么資格去許她一生一世。

    第二天雪停了,北風(fēng)呼嘯著卷起雪沫子拍打在臉上身上,感覺比下雪還冷。但是大柱子的熱情很高漲,天還蒙蒙亮就一骨碌爬起來,穿上新褲子,連早飯都顧不得吃,就拿著兩樣寶貝去找同在外院的鐵蛋和二牛玩,趙大玲攔都攔不住。

    友貴家的在籠屜上熱上昨天晚上蒸的棗塔饅頭和豆沙包,向趙大玲道:“讓你兄弟去吧,以前鐵蛋和二牛得了好東西總在柱子面前顯擺,柱子什么都沒有,只能眼巴巴地看著,如今好不容易也能顯擺一回,你攔著他做什么。”

    趙大玲聽了也有些心疼,按著大柱子喝了幾口粥,又拿油紙包了幾個豆包,囑咐大柱子,“跟鐵蛋和二牛一起吃?!辈欧潘鋈?。鐵蛋和二牛都是家生子,住在府外,出了外府的后門就是,幾個孩子差不多大,時常在一起玩。

    趙大玲忙乎著幫著友貴家的熬粥,友貴家的一個勁兒地催促趙大玲去給三小姐磕頭,謝謝三小姐給的賞賜。趙大玲嘴里應(yīng)著,也沒放在心上。三小姐還指著趙大玲給她掙錢呢,兩個人已經(jīng)上升為一種合作關(guān)系,用不著磕來磕去的。

    不過趙大玲一想到一會兒去枕月閣還要給五小姐磕頭拜年就有些膩歪。前世只在小時候給爺爺奶奶磕頭拜年,大了以后還沒跪過呢,雖說不講究什么膝下有黃金,但是跪在別人面前實在不是一件愉悅的事兒,她穿過來大半年了,還是不能適應(yīng)。

    看看時辰不早了,正要出門去枕月閣,就見大萍子氣喘吁吁地跑過來,“趙嬸子,不好了,你家大柱子跟人打起來了,那邊的塊兒頭大,大柱子吃虧了!”

    友貴家的一聽,扔下飯勺就往外跑,“哪個天殺的敢欺負老娘的兒子!”

    趙大玲熄了灶臺的火也趕緊跟出來。剛出門就見大柱子披頭散發(fā),灰頭土臉地哭著跑回來,一張小臉烏七八糟的,臉上被抓出好幾條血道子。身上的棉襖也撕破了好幾處,露出白花花的棉花,一只鞋不見了,光著小腳踩在雪地里。

    “娘!”大柱子看見友貴家的和趙大玲更覺得委屈,一頭扎進友貴家的懷里。

    友貴家的抱著兒子心疼不已,“讓娘看看,傷得厲害不厲害!哪個挨千刀的欺負你,娘找他拼命去!”

    趙大玲看到大柱子凍得青紫的小腳丫,趕緊回屋拿了棉鞋出來給大柱子套在腳上,又用毯子把大柱子裹起來,向友貴家的道:“娘,柱子凍壞了,先帶他進屋喝杯熱水,緩緩勁兒。”

    一杯熱水下肚,趙大玲又幫著給大柱子擦了臉,止住了血,大柱子才抽噎著說出來,他去找鐵蛋和二牛玩,還沒出府呢,就遇見了一個人高馬大的孩子,見大柱子手里的寶劍和小猴爬桿兒好玩,非要要過來,大柱子不給,那個孩子就硬搶,兩個人扭打在一起,大柱子打不過人家,哭著回來了。大柱子拎著被折斷的小猴爬桿兒,哭得抽抽搭搭,“寶劍被他搶走了,小猴爬桿兒也被撅折了,猴子腿都掉了!”

    “那是誰家的孩子這么霸道?”趙大玲忍不住問道。

    大柱子也說不上來,“沒見過?!?/br>
    友貴家的氣得直拍大/腿,“哪里來的下作種子,頭頂生瘡腳底流膿的玩意兒,青天白日的就敢明搶,是土匪托生的么。老娘可咽不下這口氣,我出去打聽打聽,讓老娘知道了是哪家的兔崽子干的好事兒,老娘非擰下他的腦袋當球踢不可!”

    趙大玲攔著友貴家的,“娘,你這樣出去找人算賬可不行。要我看,還是先去找馬管家,讓他來說句公道話?!?/br>
    正說著呢,就聽見外面人聲鼎沸,一個尖利的女聲叫囂著,“上梁不正下梁歪,做娘的是個夜叉婆子,兒子也是個殺才,瞧瞧把我外孫子打的滿臉是血!”

    廚房的門被一腳踹開,內(nèi)院廚房的管事張氏叉著腰站在門口,臉上黃皮包著高聳的顴骨,立眉瞪眼道:“有喘氣兒的嗎?快點兒滾出來,這會兒做了縮頭烏龜了,打人的時候怎么不知道害怕?!?/br>
    張氏旁邊是一個十來歲的胖孩子,臉胖得跟十八個褶兒的rou包子似的,大臉蛋都嘟嚕下來了,鼻子眼擠在了一起,穿著綢子的棉襖,肚子那里凸出一個圓鼓鼓的弧度。臉上看不出什么血,硬要說受傷了,也就是額角破損了一塊兒,鼓了青棗大的一個包。

    友貴家的從里屋沖出來,見到張氏,真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上次就是張氏帶人來砸了外院廚房,又誣陷友貴家的偷雞蛋,現(xiàn)如今張氏的外孫子又欺負了大柱子。友貴家的新仇舊恨涌上心頭,撲過去指著張氏的鼻子破口大罵,“我說是誰家的孽種做的好事兒呢,原來是你家的,果真是一個窩里爬出來的。你家的兔崽子窮瘋了不成?看見我兒子手里的東西就明著搶。小的時候就搶人家東西,大了以后就是臭土匪,等著被官府老爺抓去蹲大獄吧!”

    “你們家孩子才是土匪呢!看看把我外孫子打成這樣,還有沒有天理了!”張氏也不示弱,跳著腳跟友貴家的對罵。

    張氏還帶著幾個內(nèi)院廚房的仆婦,也開始擼胳膊挽袖子跟著吵吵。來領(lǐng)早飯的仆役都圍觀著看熱鬧,礙于張氏在府里的勢力也不敢搭腔。

    趙大玲領(lǐng)著鼻青臉腫的大柱子出來,向氣焰囂張的張氏道:“張嬸,別動不動的就喊天理,只要是長眼睛的都能看出來到底是誰欺負人,誰又受欺負了?!?/br>
    大柱子的臉上跟開了雜貨鋪似的,人群中的李嬸子小聲嘟囔一句,“哎呦,瞧給孩子打的,作孽??!”

    張氏惡狠狠地瞪了李嬸子一眼,李嬸子立刻嚇得不敢說話。張氏有恃無恐道:“小孩子家家的,打打鬧鬧逗著玩也是常有的。你家柱子看著掛彩多,那都是皮外傷。我們胖虎可是磕到腦袋了,這么老大個血包,若是傷了腦子,你們家賠得起嗎?”

    趙大玲氣得咬牙,“小孩子打鬧也得分個是非曲直,常言道:國有國法家有家規(guī)。國法家規(guī)管不到的地方還有個公道自在人心。我家柱子拿著玩具,你家外孫子非要搶過來,這就是不講理。我們柱子只有六歲,胖虎那孩子眼看著少說八、九歲了,比柱子整整高了一頭,還比柱子壯實,這就是恃強凌弱,以大欺小?!?/br>
    旁邊的胖虎梗著脖子道:“誰欺負他個小不點兒了?我不過是要拿過來看看,誰知他死攥著不撒手,還推搡我?!?/br>
    大柱子急得直哭,“你把我的小猴爬桿兒弄壞了,你賠我?!?/br>
    張氏翻著白眼,“一家子窮酸,這么個破玩具也當個寶貝似的,不過是幾個大子的東西,我從外面買一車砸給你們。但是我家胖虎這受的傷怎么算?你們家怎么也得出個十兩銀子給我們胖虎看郎中吧!”

    友貴家的往地上啐了一口,“呸,上嘴皮一碰下嘴皮就十兩銀子,你不如去搶。你們一家子都是屬螃蟹的不成,都橫著走路。一窩子螃蟹精投胎,也敢跑老娘跟前裝個人五人六,小心一會兒老天劈下來一個炸雷讓你們現(xiàn)了原形,老娘就把你們一窩子扔籠屜里蒸了下酒?!?/br>
    看熱鬧的人群中有人忍俊不禁,捂嘴偷樂。張氏自覺失了顏面,橫眉立目道:“友貴家的,你別嘴里不干不凈,你們一家子才是八爪的螃蟹呢。上次我來找雞蛋沒砸爛了你的窩那是給你留了顏面,偏你不知好歹,那老娘就帶著人再給你砸一回?!?/br>
    言罷張氏招呼著幾個仆婦動手,友貴家的急紅了眼,撲上去廝殺,“看你們哪個敢動手,老娘跟你們拼了。”

    ☆、第41章 難言的酸楚

    趙大玲攔住友貴家的,冷眼看著張氏,“娘,你讓她們砸,上次為了幾個雞蛋就已經(jīng)砸了一回,這次為了她外孫子搶東西又要砸一回。這府里的什么時候成了她張氏的天下了!要砸就砸,有本事今天就把這兩間屋子砸爛了,一起鬧到夫人跟前,我倒要看看她們幾個在夫人面前是多大的臉面。老爺堂堂的朝廷大員,府里幾個奴才竟然這么囂張,還把不把老爺夫人放在眼里?!?/br>
    幾個正準備動手的仆婦面面相覷,一時倒踟躕著不敢上前。張氏冷笑:“好個伶牙俐齒的丫頭,怪不得之前幾句話就害得黃茂幾個被打了板子攆出府去,真是有一副顛倒黑白的好本事。你以為你把老爺夫人搬出來,我們就怕了不成。真到了夫人跟前,我倒要看看夫人是給你臉面,還是給我臉面。”

    正鬧得不可開交,大柱子沖胖虎沖過去,“還有我的寶劍呢,也被你搶走了,你還給我?!?/br>
    跑到胖虎近前的大柱子被張氏一個巴掌打翻在地,“小崽子,今兒不教訓(xùn)教訓(xùn)你,你還翻了天了!”

    友貴家的尖叫著撲過去。張氏還要抬手打,卻在半空中卻被一個人握住了手腕,一個聲音清清冷冷道:“小孩子打鬧也就算了,你一個大人也要公然地欺負孩子嗎?”

    趙大玲一看是長生,頓時松了一口氣。張氏見是個成年男子,也一時不敢貿(mào)然動手。長生從地上扶起大柱子,輕輕攬著他。

    大柱子顧不得挨了打,舉著折了的小猴爬桿兒,委屈地向長生訴苦,“長生哥,這個壞了,小猴子的腿兒掉了?!?/br>
    長生拿起小猴爬桿兒看了看,輕聲安慰:“我可以修好它?!?/br>
    大柱子又指著胖虎抽抽搭搭道:“他把你送我的寶劍也搶走了。你比他高比他大,你幫我搶回來!”

    長生搖搖頭,伸手抹去大柱子的眼淚,“我若是仗著自己比他高大去把劍搶回來,豈不是像你jiejie說的那樣是恃強凌弱,以大欺小么?!?/br>
    “那怎么辦?”大柱子茫然地問。

    “你應(yīng)該去跟胖虎說,讓他把劍還給你,并向你道歉?!?/br>
    “哪里來的瘋子?”張氏一聽不干了,“你是誰呀?錢鋪子的幌子好大的調(diào)兒調(diào)兒。憑什么是我家胖虎道歉,兩個孩子打架,怎么就是我們家孩子的不是了?我家胖虎今天進府里看我,全須全尾的孩子,大過年的腦袋被打出個疙瘩來,讓我怎么向他爹娘交代?!?/br>
    長生靜靜地看著她,目光澹寧,帶著一抹悲天憫人的慈悲和寬容,仿佛高高在上的佛祖俯視蕓蕓眾生,任何人在這樣的目光下都自覺渺小,張氏說話聲音越來越小,最后底氣不足地堅持道:“要道歉也應(yīng)該是趙家的大柱子向我們胖虎道歉?!?/br>
    長生緩緩開口,“既然您也說了是兩個孩子的事兒,就讓兩個孩子自己解決吧,何必大人跟著摻和。對于孩子來說,今天打架,可能明天又會和好。本是不大的事兒,非要鬧到人前,傷的是兩家人的顏面。再說,胖虎是您的外孫,您自是疼惜他的,希望他將來健康平安,有番作為。若是讓他小小年紀便認為只要自己喜歡就可以據(jù)為己有,將來難免會鑄成大錯。譬如今天他遇到的是大柱子,人小力單不是他的對手。明天若是遇到比他大的孩子,或是遇到府里的少爺、貴人,他也這樣行事,便會惹出麻煩。小孩子還是應(yīng)該明是非,懂道理,若是一味地縱容,豈不是害了他?!?/br>
    長生聲音不大,卻帶著不可忽視的震懾力,連張氏都一時愣住了。對著友貴家的,她可以對著罵,可以胡攪蠻纏。忽然冒出長生這樣不徐不疾地講道理的,倒讓她不知該說什么好。而且長生說的都在理,也公正,不像友貴家的和趙大玲那樣一味地偏袒大柱子,指責(zé)胖虎。

    長生領(lǐng)著大柱子到胖虎跟前,蹲下了身,視線與胖虎和大柱子平行,“你們兩個是男孩子,自己的問題自己解決。用拳頭解決只是一種最不可取的方式。你們肯定也聽過大俠的故事,能被稱為大俠的人肯定都是行俠仗義,鋤強扶弱之士,若單純以武力稱霸,則不配為俠。打架斗狠,欺凌弱小之輩,即便打敗別人也會為世人所不齒?!?/br>
    大柱子站在比自己高了一頭的胖虎面前,還是有點兒膽怯,他看了長生一眼,長生鼓勵地沖他點點頭,然后起身退到一旁。

    大柱子舔舔嘴唇,“你把我的小猴爬桿兒弄壞了?!?/br>
    胖虎猶豫了一下,“我不過就是想看看,你干嘛那么小氣?!?/br>
    “你要是就看看,我自然不會攔著,一起玩也不打緊。你明明就是想搶走。你還搶走了我的寶劍?!贝笾佑辛它c兒底氣,接著質(zhì)問胖虎。

    胖虎一時語塞,撓撓胖腦袋,從背后拿出那把寶劍,“我就是借來看看的,看過了就還你。這也值當?shù)母移疵?,你看看我腦袋都磕出個棗兒來了?!?/br>
    大柱子指著自己的臉,“你不也撓我個滿臉花么!我娘說過,娘兒們打架才撓臉呢。”

    胖虎面子上有些掛不住,張氏一掀眉毛也要開罵。雖然長生說了讓兩個孩子自己解決,但是趙大玲還是忍不住當了把助攻,“柱子,那把劍咱不要了,送給胖虎吧。回頭讓你長生哥給你雕刻一全套的刀槍劍戟斧鉞鉤叉。倚天劍、屠龍刀聽說過沒?你長生哥還能在刀柄劍鞘上描龍刻鳳呢。”

    長生無語地看了趙大玲一眼,一低頭,唇角翹起一個微不可察的弧度。

    胖虎果真中招,面上現(xiàn)出十二分的羨慕來,小眼刷刷放光看向長生,“這位哥哥,你真會雕刻那什么天劍,什么龍刀?”

    長生剛要說話,趙大玲一個眼刀飛過去,長生手舉唇邊咳嗽了一聲,然后點點頭。

    胖虎將手里的寶劍塞到大柱子懷里,“還給你吧,我還嫌這劍太短耍不起來呢。我得耍長長的劍和大大的刀?!?/br>
    大柱子大聲道:“我長生哥憑什么給你做刀劍?要做也是做給我的,剛才我姐說了,長生哥能做一全套的兵器呢?!?/br>
    “那你給我玩不?”胖虎已經(jīng)沒了氣焰。

    “才不呢?誰讓你打我的。”大柱子噘著嘴將頭扭到一旁。

    胖虎又撓了撓腦袋,“那柱子兄弟是我錯了,我給你陪個不是。我不該搶你東西,也不該跟你打架。橫豎咱倆都掛了彩,也不單單只能怪我一個人。以后不打了,一起玩成不?”

    柱子想了想,“我也不是小氣的人,你好好的,自然能一起玩。還有鐵蛋和二牛,咱們可以聚在一塊兒玩,還可以聽長生哥和我姐講故事,他們兩個知道好多大俠的故事。”

    眼見兩個孩子冰釋前嫌,那架勢就要勾肩搭背地玩到一塊堆兒去了,兩邊的大人也沒有了鬧下去的必要。張氏悻悻道:“是我家胖虎仁義,不跟你們計較了。咱們丑話說在前頭,若是胖虎過后有個頭疼腦熱的,咱們這事兒還沒完。”

    友貴家的也冷哼了一聲,“我家大柱子長得周正俊俏,若是臉上落了疤,我跟你們還沒完呢!”

    一場爭斗消于無形,張氏雖然憤憤,卻也只能拉著戀戀不舍的胖虎回去。跟來的一個仆婦問張氏,“嫂子,還砸不砸?”

    張氏不耐煩地瞪了那個蠢婆娘一眼,“先留著她們這間屋子,大過年的,別讓這一府的下人沒飯吃?!苯K覺不解恨,又向友貴家的挑釁道:“別落了把柄在我手里,不然我讓你們一家人在這府里立腳的地方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