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jié)
風挽月不吭氣,等他轉回去以后,才對著他的后腦勺扮了個鬼臉,心里嘀咕了一句,傻逼男人,拽你妹! 兩人回到車里。 崔嵬說道:“開車,回我公寓?!?/br> 回公寓要干什么?車里的人都心知肚明。 風挽月不自然地咳嗽兩聲,將目光投向窗外。 “外邊有什么好看的?”崔嵬鉗住她的下巴,將她的臉扳回來。 風挽月被迫面對他,干脆把眼珠子轉到斜上角,跟翻白眼似的,就是不跟他對視。 崔嵬“嘶”了聲,“你故意的吧!” 周云樓從后視鏡里看著那兩人的互動,眼底浮現(xiàn)一抹落寞之色。老大是對風挽月上心了,她果然是個妖精,就連定力那么強的老大都著了她的道。 邁巴赫駛出別墅區(qū)的時候,周云樓的手機響了。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說道:“是小七打來的電話?!?/br> “那你就接啊!”崔嵬繼續(xù)扳著風挽月的臉,跟她較勁兒。 風挽月一面抵抗崔皇帝的暴力,一面琢磨著,這個小七是誰呢?難道也是崔皇帝的后宮嬪妃? 周云樓滑動手機屏幕,接聽了電話,“喂,小七。”他又往后視鏡看了一眼,崔嵬和風挽月還在打情罵俏?!坝袀€客戶非要跟老大談?好,我知道了?!?/br> 掛了電話,周云樓轉過身說:“網(wǎng)絡公司那邊有個大客戶要你親自跟他談生意?!?/br> 崔嵬挑了挑眉,“蘇婕搞不定?” 風挽月當下了然,原來小七就是那位喜歡崔皇帝的蘇小姐??! 周云樓說:“不行,那個大客戶說,總經(jīng)理沒實權,要跟大老板談?!?/br> 崔嵬輕蔑地嗤了一聲,“什么土鱉客戶,多大的單呢?” “三千萬?!?/br> 崔嵬聽到這數(shù)字沒吭氣。 周云樓又說:“三千萬,沒理由放棄?!闭f完將目光轉向風挽月。 風挽月一看周大總助的眼神就知道意思了,這是嫌她跟著他們礙事呢!這網(wǎng)絡公司是崔皇帝的大后方根據(jù)地,相當機密,有什么重要的業(yè)務肯定是不能透露出來讓她知道的。于是,風挽月笑瞇瞇地說:“崔總,要不然您就把我放在前面的路口,我自己打車回家就行了?!?/br> 這樣更好,她就不用跟他上床伺候他了。 崔嵬一下又冷了臉,“才說了要好好表現(xiàn),現(xiàn)在就想溜了?” “哪有??!”她嬌滴滴窩進他懷里,“這不是怕耽誤您的事么?” “帶著你也耽誤不了什么事。”崔嵬哼了兩聲,又吩咐司機,“掉頭,去見見那個三千萬的土鱉客戶?!?/br> 這確實是個土鱉客戶,五十歲左右,酒桌上吃飯的時候三句不離他的公司,恨不得把他自己的公司夸上天,什么企業(yè)效益多么好,政府多么重視,員工多么忠誠,儼然就快成為江州市的龍頭老大了。接著又說能看中崔皇帝的網(wǎng)絡公司是給他面子,三年的網(wǎng)絡安全服務費就要收三千萬實在太貴了,如果不降價也不是非要合作之類的話。 崔嵬也懶得跟他廢話,直接說:“三年三千萬,一年一千萬你還覺得貴的話,那就去找別家公司吧!” 土鱉客戶一聽臉色就不好看了,指責崔皇帝年輕人不應該太狂妄,做生意應該講究薄利多銷。 崔皇帝咬住三千萬不松口,愿意就合作,不愿意就拉倒。 風挽月聽這兩人談判聽得沒勁,起身離開包間,去上衛(wèi)生間。其實那個土鱉老板根本不是在談判,就是在磨洋工。土鱉老板知道這家網(wǎng)絡公司的安全保障是最好的,三千萬的價格雖然貴,但是物有所值,他就是還想再壓點價,所以東拉西扯給崔皇帝施加點壓力,讓他降價,沒成想崔皇帝跟塊石頭似的,軟硬不吃。 她從隔間里出來,在洗手臺洗手的時候,遇到了蘇婕。 “蘇小姐,來上廁所嗎?”風挽月主動微笑向蘇婕打招呼。 蘇婕只是冷冷地橫了她一眼,沒有搭理她的話。 風挽月無所謂地聳聳肩,為了一個男人吃醋吃成這樣,何苦呢?有能耐就拴住崔皇帝的心,別讓他到處拈花惹草,沒能耐自己受著,要么就徹底放棄。跑到她面前來,給她擺臉色,有什么意思?她又管不到崔皇帝想做什么,如果可以,她還希望崔皇帝別來找她,讓她每天安安穩(wěn)穩(wěn)上班下班就行了。 洗好了手,風挽月準備離開。 蘇婕一下?lián)踉谒媲埃钄嗔怂娜ヂ贰?/br> 風挽月一挑眉,心知這是情敵來找麻煩了。她環(huán)著手,嘴角帶笑道:“有事?” “有事?!碧K婕微微抬高了下巴。 風挽月攤手,“請說?!?/br> 蘇婕眼中蒙上幾許冷意,“崔總現(xiàn)在很看中你?!?/br> “是啊!”風挽月臉上笑意更深,能把她帶來見網(wǎng)絡公司這邊的客戶,可見是沒把她當外人了,真是令她受寵若驚,這位蘇小姐估計已經(jīng)掉進醋壇子里去了。 “你很得意?!?/br> “有嗎?”她仍是笑。 “他跟你不過是玩玩,總有玩膩的一天?!?/br> “那正好,我也是玩玩的?!憋L挽月煞有其事地點頭。 蘇婕目光里射出道道寒光,“我不允許任何人玩弄他?!?/br> 風挽月嘖嘖搖頭,“只需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這可不太好?!?/br> 蘇婕陰森森地說:“你以為崔總是真的為了幫你報仇?呵,別做夢了,他只不過是利用你和莫一江之間的關系,實現(xiàn)收購霽月晴空的目的而已。從頭到尾,你對他而言都只不過是一顆棋子?!?/br> 風挽月的目光微微閃了一下,心說果然是這樣吶!什么答應幫她報仇,統(tǒng)統(tǒng)都是哄鬼的,早在最初他和莫一江達成合作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計劃好了一切,幫她只是順便。不過那又怎樣?只要她能夠報仇就行了,崔皇帝本來就是一個唯利是圖的商人,她從沒寄希望于他能有多少真情。 蘇婕看她依然一無所動,終于有些繃不住,“你最好主動離開他?!?/br> 又是這句話!電視劇老臺詞了,風挽月哀嘆兩聲,“我也想離開,可是他不讓?。∫荒愀f說,讓他別來找我?” 蘇婕憤怒地瞇起眼,“你別得了便宜還賣乖?!?/br> 風挽月笑得更歡快了,“我本來就很乖,不需要賣?!?/br> “你!” “別生氣?!彼斐鲆恢种肛Q在蘇婕面前,“我知道你很喜歡崔總,我也知道你看我不順眼,嫉妒我?!?/br> “誰嫉妒你了?不過就是個婊子。” “對!”她打了個響指,“上了床后,男人就喜歡女人sao,這你就不懂了吧!” “呸!不要臉?!碧K婕滿臉鄙夷。 “沒錯,我是不要臉。那我問你,你要臉,他愿意跟你上床嗎?” 蘇婕漲紅了臉。 風挽月貼近蘇婕耳邊,低聲道:“你費盡心思想跟他上床,卻總是不成功,而我一點都不想跟他上床。實話告訴你吧,他每次碰我,我都覺得特別惡心呢!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彼f完,成功在蘇婕臉上看到羞憤又惱怒的神情,大笑著避開蘇婕,離開了洗手間。 蘇婕站在原地,陰測測地瞪著她離去的背影,低聲道:“風挽月,我就不相信,你還能得意多久!” 風挽月回到包間,只看到崔嵬和周云樓,那位土鱉老板也去上洗手間了。她很乖順地回到崔嵬身邊坐下,喝了一口果汁。 蘇婕這時也走了進來,目光往風挽月臉上掃過,一語不發(fā)地回到自己的座位。 崔嵬似笑非笑道:“你們倆去洗手間去了這么久,還以為你們都掉馬桶里了。” 風挽月咯咯一笑,說道:“剛才和蘇小姐在洗手間遇上,就隨便聊了幾句?!?/br> “哦,聊了什么?”崔嵬好整以暇問道。 “聊了什么啊!”風挽月一臉隨意。 蘇婕微微瞇眼,不相信她敢把剛才談話的內容說出來。 風挽月夾了一塊土豆送進嘴里,慢悠悠地說:“蘇小姐跟我說,她也喜歡崔總,讓我不要跟她搶?!?/br> “你胡說!”蘇婕惱怒地呵斥,滿臉通紅。風挽月這個女人簡直太過狡詐,竟然惡人先告狀。 周云樓以前領教過風挽月胡謅八扯的能力,所以他并不相信她的鬼話。 崔嵬呵呵一笑,問道:“那你怎么回答?” 風挽月低下頭,裝作羞澀的樣子,“我就說崔總現(xiàn)在是我的男朋友了,男朋友怎么能隨隨便便讓給別人呢?” 盡管崔嵬知道她可能在說謊,聽到這話還是樂了,捏了一下她的臉蛋,“我什么時候變成你的男朋友了?這話是用來應付老頭子的,你也信?” “哦……那就算是我自作多情了唄!”說完,她還幽怨地輕嘆了一聲。 崔嵬笑出聲來,彈了她一個腦瓜崩,“小妖精?!?/br> 周云樓和蘇婕看到這一幕都覺得刺眼無比,風挽月只是在演戲而言,偏偏老大還是信了。不,應該說老大心里也知道她是在說謊,可他還是愿意相信風挽月說的鬼話。 土鱉老板去上廁所小解半天沒回來,估計是年紀大了前列腺有點問題,小便困難了。 風挽月的手機響了,又是尹大媽打來的。 崔嵬一看她接電話就不高興,“今晚不管你家里有什么事,你都不準回家?!?/br> 風挽月勉強笑笑,沒有回應崔皇帝的話,拿著手機走出包間。 電話剛一接通,尹大媽焦急地聲音就傳了過來,“二妞,你快點回來吧!嘟嘟的班主任說,她今天下午逃課了?!?/br> “什么?。俊?/br> 風嘟嘟小盆友一下午沒上課,老師找到她的時候,她正和同班級的一個小男孩躲在學校北面的小樹林里睡覺。 老師都嚇壞了,找到他們才算是放下心來。兩個孩子都穿得很厚,圓滾滾的,一起靠在樹下睡得很熟,手牽著手,腦袋挨著腦袋,這幅景象莫名叫人心酸。 萬幸沒人把他們抱走。 小男孩被他的家長接走了,風嘟嘟小盆友則由尹大媽接回家里。 風挽月聽到這個消息心頭就躥起一陣無名之火,隱隱又有些慶幸,還好女兒沒事。發(fā)生這種事,她肯定不能繼續(xù)留在飯桌上,只能回到包間里,硬著頭皮把小丫頭逃課的事跟崔皇帝說了,頂著他殺人一樣的眼光拿包離開。 從飯店出來,風挽月打車一路飛奔回家,一進屋,就看到小丫頭一語不發(fā)地坐在沙發(fā)上,垂著腦袋,尹大媽在旁邊唉聲嘆氣。 風挽月冷著臉走到小丫頭面前,將包包扔在茶幾上,質問道:“為什么逃課?” 小丫頭抬頭看了風挽月一眼,也不吭氣,又重新低下頭。 “我問你話呢!”風挽月不自覺地拔高了聲音,胸口怒火蹭蹭往上冒。 小丫頭從沙發(fā)上跳下來,轉頭就往自己房間走。 “去哪里?”風挽月大叫一聲,抓住女兒的辮子把她拉回來,“你給我說清楚,今天為什么要逃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