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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圣僧你瞧我美么在線閱讀 - 第4節(jié)

第4節(jié)

    ☆、二章 (3)

    明林在那健壯的老婦人要呸他的時候靈活的避開了,念了聲“阿彌陀佛”,還沒搞明白發(fā)生了什么,就看見老婦人挑著扁擔離開了。

    明林疑惑的晃了晃手里的木頭模子,好像聽見了一聲極輕的笑聲,抬腳往沒人的巷子里走,忽的轉(zhuǎn)身,低聲道,“出來?!?/br>
    話音剛落,暗七就從后頭那棵樹上跳下來,“主子。”

    明林說了許多次讓他們叫自己法號就行,可這兩位大哥執(zhí)意不聽,他也就不勉強了。眼下,他對老婦的唾罵和暗衛(wèi)的嗤笑都很不解,直白的請教,“你知道燕棲巷么?”

    “主子,密城的燕棲巷,英雄的*鄉(xiāng),這燕棲巷是舉世聞名的青樓妓館聚集地?!卑灯咦爝厭熘σ猓瑢ψ约疫@位和尚主子簡單的匯報。

    青樓?妓館?

    明林沉默了片刻,又心知白怡不是賣笑女子,不然也不會出來烙餅了?!澳悄阒涝趺醋呙??”

    “暗八去探了。”暗七稟告,“這密城我們也是頭一次來?!?/br>
    正說著,暗八已經(jīng)從巷口拐進來了,“主子,剛才的岔路口往西拐,直著走就是燕棲巷,走到盡頭有片民居,白怡姑娘大概就在那里居住?!?/br>
    明林照著暗八說的路線去尋人,才走進寫著燕棲巷的門樓,就發(fā)現(xiàn)這里的氣氛與密城其他地方完全不同。樓屋高大靚麗,四處掛著粉色的紗幔,二樓的坐欄前或立或臥著許多少女,和走在街上的男人們大聲調(diào)笑著。

    明林的一身素色僧袍,在這條街上顯得如此格格不入,就連酒樓的跑堂都比他更適合這奢靡的氛圍。雖然僧袍奇怪,可明林的一張臉卻是長得英俊倜儻,不礙著有姑娘在樓上拿花球、繡袋扔他、和他搭話。

    從來沒見過這種陣仗,明林嚇的要呆住了,卻不敢真的呆,因為那一道道炙熱的眼神像是要把他給烤了似的。他快速的在燕棲巷跑著,狼狽不堪的失去了師父常掛在嘴邊的“風度”。終于跑出去二里路,樓房漸漸低矮,看起來就是普通的民房,這條巷子一條街到底,沒有岔路,所以他想著一間間的走過去,總能找到白怡。

    走了兩個房子,敲門都沒人應(yīng)聲,走到第三個房子門前的時候,抬手輕扣銅環(huán),沒關(guān)的大門自己打開了。他站在門口,還要等主人出來時,先聽見了院子里的爭吵聲。

    “臭娘們,拿著老子的錢不在身前伺候我,還出來住這么好的房子!”粗魯?shù)哪腥寺曇簦行┒臁?/br>
    “這不是你的錢,這是林姨自己的錢!你們不是一張草席把人丟出門外了么,現(xiàn)在怎么還有臉來找她!”這聲音,更熟了。

    明林忽然想起來那個男人聲音為什么熟了,是那天在江邊追白怡的大胡子男人。他想了一下,覺得自己這時候出面被大胡子認出來了會給白怡添麻煩,往旁邊走了幾步,喚來暗七暗八,“去幫個忙,別傷人,把那男人趕走就好。”

    暗衛(wèi)領(lǐng)了命,暗七飛步上了屋頂,暗八則罵罵咧咧的一腳踹開白怡家的大門,大搖大擺的走進去,粗聲朝著里頭喊,“家里有人沒!”

    那叫魯大的正猥瑣的拉著白怡要讓她替林姨回家服侍自己,聽到門口傳來的聲音,拉扯的動作一頓,一臉的惡相,“你是誰?”

    暗八冷著一張臉,比一臉胡子的魯大更像壞人,“這里住的不是林娘子么?你又是誰?”

    “我?我是她男人!”魯大松開白怡,朝著暗八走過去,擼起袖子來,“你來找她干嘛?”

    “她男人?那找你也行,房租欠了一個多月了,你是她男人,那就你來把錢付了吧。”暗八瞅了一眼白怡,看到她面露震驚,沖她使了個眼色讓她別說話。

    “什么?房租?房租找她要去,結(jié)算完了我們不租了,她們要跟我回家!”魯大一聽說是要錢的,語氣軟了幾分。

    暗八一把抓住魯大的肩膀,“不講理”的嚷道,“我看她們母女倆都是病秧子,這錢估計是還不上了,你是林娘子的男人,這錢就得你付!以后租不租我管,現(xiàn)在把欠的錢給我!”他手上使勁兒,魯大那么粗壯的手臂愣是被他按壓的動彈不得。

    暗七坐在屋頂后看戲,隨手撿起塊碎瓦片,指尖一彈,把魯大給彈跪下了。暗八大笑幾聲,“下跪也不管用,趕緊給錢,三兩銀子。”

    “三兩?你搶錢啊!”魯大一身蠻力,被暗八壓制的居然完全沒法還手,氣的臉都紅了。

    “一天一成利,這拖了一個多月了,三兩還是給你抹了零頭了,趕緊的,給錢!”暗八本想拿腳踩那男的,忽然想起來明林囑咐的話,把腳收回去,手又使了幾分力氣,疼得魯大眼淚都流出來了,哆嗦著手從懷里掏出來錢袋子,全都給了暗八。

    暗八接過錢袋子看了看,冷哼一聲,“剩下的呢?”

    “剩下的我回家給您拿,回去拿!”魯大跪伏著求饒,只等暗八松了手,立馬就往門外跑,跑的時候有條腿還一拐一拐的。

    “您是來拿房租的么?”等到魯大的腳步聲沒了,白怡走上前問暗八,她記得林姨當時付了三年的房租,恰是今年到期,只是不知道到底約定的幾月份。

    暗八把魯大的錢袋扔向白怡,“不是?!?/br>
    白怡兩只手去接,捧住了錢袋還要問的時候,發(fā)現(xiàn)院子里已經(jīng)空空如也了。她沒空多想,跑回屋里去看林姨。今天她出門做生意,林姨的身子好轉(zhuǎn)了些,就坐在院子里曬太陽,等白怡回家的時候出去幫著卸東西,誰知那么巧,碰上了從賭館出來后路過的魯大,魯大一直以為林姨已經(jīng)死了,看見她這幅病西施的模樣又動了壞心思,想帶她回家,甚至還打算把她的“丫鬟”白怡也帶回去。

    林姨因為一番鬧劇已經(jīng)暈了過去,白怡剛才把她放在屋里椅子上暫歇,這會兒進屋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醒了,正拿著帕子抹眼淚。

    白怡把人扶到床上躺著,沒說什么,出了屋子去熬藥。心神恍惚,她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拿著扇子無意識的扇著爐火,忽然聽見“咚”的一聲,驟然回神,以為是魯大去而復(fù)返,再細看,才發(fā)現(xiàn)院子正中的地上有什么東西,走過去看,是兩個壓餅用的木頭模子。

    第二天,明林如前天一樣早早的起了床,碰上有富人家在施粥,就去粥棚幫了半天工,跟著喝了兩碗不太粘稠的水粥。喝粥的時候看見之前見過的那個胖男孩也在排隊領(lǐng)粥,他坐在男孩身邊,看見他左手拿著個黃橙橙的魚形餅,想來是白怡用上了自己送去的模子。要離開時,看見男孩從袖子里掏出個柿餅要往嘴里塞,明林制止了一下,“小施主,柿餅和魚蝦相克,不能同時吃,這柿餅?zāi)氵€是留著晚上再吃吧?!?/br>
    胖男孩沖明林扮了個鬼臉,一溜煙的跑開了,像是怕明林去搶他的食物。

    明林失笑著搖搖頭,收了土碗又回粥棚去幫忙收工。后面碰上有掌柜的在罵醫(yī)館小學(xué)徒把藥都分錯了,略知藥理的明林跟著學(xué)徒一起重新歸類草藥,都整理好后,掌柜還送了他兩個便宜的止血藥包。

    密城不大,又是京城邊圍百姓比較安定,明林繞著城內(nèi)走到傍晚,打算再過一夜就啟程去別處。只是走之前,想再去看一下自己在密城唯一認識的人。

    這次明林沒從燕棲巷穿過,而是走到臨街盡頭又折返回白怡家。依舊是在門外就聽見里頭吵嚷的聲音,只是這次換成了一個尖利的女人聲音。

    “我兒子就是吃了你做的餅才會生病的!現(xiàn)在他又吐又拉,還發(fā)高燒,他要是出了什么事,我讓你抵命!”女人一通罵后又說了些不相干的,“果然是林靜娥那個賤人教出來的黑心貨,她勾引人家相公,你就謀財害命!林靜娥呢!林靜娥你給我出來!躲在里頭干什么!命夠硬啊你,還沒死,還拿我老公錢財!把錢交出來!”

    明林實在聽不下去那些腌臜話,進了院門,看見白怡伸展著兩臂,狠狠的瞪著一個矮胖的女人,不讓她進屋。

    “阿彌陀佛?!彼雎暣驍嗔伺说慕辛R,“貧僧化緣路過此地,聽聞施主言語戾氣太重,不是修行之理,還望施主敬人自敬,莫要言語傷人?!?/br>
    今上崇佛,僧人的地位和士子一般高,因此有僧人開口勸架,矮胖女人的氣焰弱了許多,只是陰陽怪氣的跟明林說,“這里的吃食有毒,小師父還是去別地化緣吧?!?/br>
    明林定定的看著那女人,忽然道,“此地與施主極為不合,貧僧奉勸施主盡快離開此地,遲了怕是會有血光之災(zāi)?!彼f完這話,還補充了一下自己的身份,“貧僧乃興隆寺性慈方丈的弟子明林?!?/br>
    果然后頭的這句話極有威懾力,矮胖女人半信半疑的離開了。

    明林目送那背影消失在門后,念了句佛,他可沒騙人,如果那女人再在這里罵罵咧咧的,暗七該朝她扔石頭了,磕破點兒血什么的可不是血光之災(zāi)嘛。

    屋子里響起咳嗽的聲音,一聲連著一聲,白怡急匆匆的往里去,顧不上給“化緣”的明林找吃的了。明林本來站在院子里,忽然聽見屋里一聲驚呼和壓抑的哭聲,忍不住進了屋去看。

    屋子里,白怡正趴在床沿上哭,床上躺著一位中年女子,看樣子應(yīng)該已經(jīng)去世了。明林雙掌合十,對著逝者誦念往生咒,低沉又連綿的聲音中,白怡的哭聲漸漸消失。她不知道是對著誰說,“林姨總說她對不住我,可她卻是這世上我最親的人了,當年我和jiejie乞討就要餓死路邊的時候,是她給了我們一口酥餅,后來jiejie快去世了求她照顧我,這么多年,她就一直養(yǎng)著我,護著我,不讓鴇母打我的主意,現(xiàn)在她也走了……”

    明林停頓了片刻,不曾出言安慰,只是循環(huán)往復(fù)的念著咒,那些白怡聽不懂的言語使得她此刻不至于孤立無望,起碼,她還不是一個人在這里。

    林姨的后事很簡單,她們已經(jīng)身無分文,更買不起棺木,也不需要棺木。林姨說她此生過的太臟,不想把這身子留在塵世了,倒不如一把火燒了,變成灰燼灑在門前那棵桂花樹下,下輩子也別做人了,就做朵干干凈凈的桂花,起碼不會再招人辱罵。

    白怡照著她的話做了,只是看著那熊熊燃燒的火光,只覺得這世間似乎再沒什么是和她牽連著的了。她想著林姨最后的一句話,林姨說,“走,趕緊走,走的越遠越好。”

    她對這里并沒什么留戀,可要走,又能走去哪里呢?

    清晨天剛亮,明林退了房間打算離開,就在客棧的門口,一抹瘦弱的淺綠色身影站在晨光之中,一張有些蒼白的臉正對著他,明眸里帶著期待。

    她問他:“你能帶我走么?”

    ☆、三章 (1)

    第三章同行山路

    1

    明林走到門口,走到白怡面前,他比白怡要高一些,低頭看她時卻并不給人壓迫感,他問她,“你知道我要去哪兒?”

    白怡搖頭,“不知道?!?/br>
    明林又開口,“我也不知道我要去哪兒?!彼聊似蹋澳阋ツ膬??”

    白怡抓緊了肩上的包袱結(jié),“我跟著你?!?/br>
    這話聽起來有些荒唐,可明林又覺得她那篤定的語氣沒什么不對,他轉(zhuǎn)動著手里的佛珠,在思考著什么,然后,當太陽升的更高了一些,陽光照得更耀眼了一些的時候,他認真的問她:“你要不要跟我回山上出家修佛?”

    “……”

    白怡解開肩上的包袱,從里面掏出來兩塊梅子糕,晶瑩剔透的糍粑中間點綴著顆酸梅子,那酸甜混雜的香氣聞著十分開胃。她就像拿著rou骨頭誘哄鄰居家的大黃狗一樣,晃了晃手里的梅子糕,“你還沒吃早飯吧?”

    明林的眼睛隨著那梅子糕晃動,暫時拋開了要化這女施主修佛的事情,遲疑的伸出手去,“給我的么?”

    白怡卻在他手要觸到梅子糕時猛地后退一步,又問了一遍,“我能跟你走么?”

    明林有些尷尬的收回手,“這天下的路便是給人走的,各人有各人的緣法,各人有各人的路途,施主要走的路和貧僧是同道,那么結(jié)伴而行也沒什么不可?!?/br>
    “給你?!卑租犓@么說了,大方的把兩塊糕都給了他,這是她清早來時在路邊買的,吃了兩塊還剩兩塊。

    明林眼睛盯著梅子糕,手卻依舊在轉(zhuǎn)佛珠,他像是跟白怡解釋,又像是在勸解自己,“貪乃大戒,口腹之欲也是大戒,心不平則不凈,我不該對一塊糕點……”

    “念叨什么呢,快吃了我們上路!”白怡聽他說了半天也不知道他在懺悔個什么勁兒,掰過他的手,將兩塊糕都塞進了他的手里。

    明林的“悔己”戛然而止,對著梅子糕默念,這只是一塊沒有味道的干糧,這是一塊沒有味道的……

    唔,真好吃!

    就這么一起搭伙上了路,明林照著師父的話沿著水邊走,出了密城往北去。

    “你知道北邊是哪個城么?”明林想著或許白怡能熟悉些地況。

    “不知道,我沒有出過密城,只知道密城北面是山林。”白怡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正是日頭最曬的時候,趕了半天路的她有些累。

    “我也不知道,我是第一次下山,我都沒離開過興隆寺?!泵髁挚吹桨租梁梗焓职阉缟系陌つ孟聛肀吃诹俗约荷砗?,“施主,我們?nèi)ニ呅恍??!?/br>
    “好?!卑租孪伦?,走到江水邊找了個陰影處坐下,“你也不要一直叫我施主了,我是天禧十七年生的,你應(yīng)該比我小吧?”

    明林正翻著自己包袱拿出銅缽來要去江邊接水,聽白怡問他年紀,回了句:“我是興隆寺建成那年生的。”

    “既然比我小,你以后叫我小花姐吧,我家里人都喊我小花?!卑租刈执钤谙ドw上,沖著明林的背影說。

    明林已經(jīng)端著盛滿水的銅缽回來了,他把銅缽放在陽光最熾烈的地方晾曬,也只是曬了一盞茶的功夫就把銅缽收回了,那缽身滿是陽光的溫度,他把缽先遞給白怡,“名字身份都是身外物,叫什么無所謂,小花姐,喝口水吧?!?/br>
    白怡道謝,接過去喝了一口,皺了下鼻子,大概是晾曬的時間有些短,水里有些許的腥味。

    明林見狀,又去翻包袱,“泡點茶除除味?”

    “不必了?!卑租镏鴼夂攘艘淮罂谒雁~缽還給明林,“我只喝清水,不喝茶?!?/br>
    明林聽她這么說就不找茶葉了,他也渴了,根本沒顧得水有沒有味道,把剩下的水全都喝了,又去江邊舀了一缽的水,放在光處曬著,這次不急著拿回去喝了,站著和白怡聊天,“為什么只喝清水?喝不慣茶的苦味么?”

    “不是?!卑租鲋^,她坐在明林身前的陰影里,看向明林時背光,看不真切他的臉,“我小時候被拍花子的下過迷藥,差點被拐到青樓里?!彼f到這里自嘲的笑了笑,“雖然后面逃走了,可還是進了青樓?!?/br>
    明林倒沒覺得在青樓的女人和在街上賣魚餅的女人有什么很大區(qū)別,他想起來曾經(jīng)穿行過燕棲巷時那些唱歌跳舞的女人,他不太明白的問白怡,“為什么會被賣到青樓?賣到那里去是要做什么?”

    他是真的不懂,自小生活在寺廟里,大部分時間待在靈安居里,去的最遠的地方就是后山,偶爾會有女貴客需要他陪師父一起會面,但他說話說得最多的女子就是暖陽公主,公主并不曾告訴他什么叫青樓女子。

    白怡一愣,看著明林那認真求教的模樣覺得很想笑,她自從十二歲跟著住進了紅袖館,雖然被保護著不曾待客,可也見多了各種道貌岸然的男人,就連什么密城四大才子見了女人也和發(fā)情的畜生沒什么區(qū)別,她永遠不會忘記拂翠是怎么死的,因而對于男人她有種本能的懼怕,卻也打心底里瞧不起男人。

    可是明林顯然和她印象中的不一樣,他“干凈”到讓她有種啼笑皆非的感覺。

    “青樓里的女子就是出賣色相,供男人們調(diào)笑享樂的?!卑租卮鸬暮苤卑?,她覺得面對這樣一個什么都不懂的和尚,說起這些來根本沒什么不好意思的。

    明林還是不太明白,不過他猜或許青樓女子就是像他那天見過的那樣,朝著男人們笑,用黃鶯似的好聽的聲音跟男人們說話,然后那些逛青樓的就會給她們銀錢了。這么一想,師父教導(dǎo)的果然很對,“□□,流連美色是執(zhí)著虛妄,太無趣了。”

    無趣?白怡此時已經(jīng)不覺得明林是單純了,他這簡直就是塊木頭啊。

    她朝著他靠近了一些,把自己左側(cè)的衣襟一扯,夏衫單薄,動作間就露出了白嫩的肩頭,她仰著頭,眼波流轉(zhuǎn),笑意盎然,說話間不經(jīng)意帶出了她耳濡目染的風塵語調(diào):“你覺得,這樣有趣么?”

    寺里的僧人也經(jīng)常赤膊練功,可明林從來沒見過這么好看的肩膀,看起來有些單薄,肌膚卻比男人的要細滑很多。

    他直直的盯著她的肩膀看,白怡嗤笑一聲,男人嘛,果然都是差不多的,哪怕是個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