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jié)
南晴來了興致:“一起,去山上洗洗肺,似乎感覺也不錯?” 西米吸溜一口酸辣粉絲,咬斷,吞進腹中:“山上條件很艱苦,蟲蟻也多,你們還是不要去了吧?” 南晴認(rèn)真望著她:“西米小姐,我們兩好歹是網(wǎng)上公認(rèn)的cp,你認(rèn)為,我會放心你個小姑娘獨自上山嗎?我陪你。本小姐也不是沒去深山露過營?!?/br> 季東霖也道:“那就……一起?” 三人打定主意上山,季東霖在休息站買了一些創(chuàng)可貼、花露水、以及一大包零食。南晴一臉嫌棄:“我說你當(dāng)上山度假呢?” 季東霖塞了滿滿一個背包的零食:“你懂什么?。窟@叫苦中作樂,享受生活,山這么高,體力消耗得多大?” 西米躲過“打情罵俏”的兩人,側(cè)過身去給應(yīng)曲和打電話,對方手機卻處于關(guān)機狀態(tài),上山后信號容易中斷,西米只能留微信給他。 白巖山是當(dāng)?shù)刈铋L一條山脈,從嘉陵古鎮(zhèn)上山,行程最近,兩個小時就能直達山頂。但是從南嘉高速休息站往上行,行程多了一倍,得走四個小時。 剛進山,鳥叫蟲鳴,以及撲面而來的清涼感,讓季東霖異常興奮。山道兩旁是遮天蔽日的林木,青草過膝,不時有螞蚱跳出來。 一個小時后,季東霖趴在一面石頭上,有氣無力道:“雙腿已殘,我現(xiàn)在回去還來得及嗎?” 南晴每天晨練,這點路程倒也還受得住,給了季東霖一腳:“起來,繼續(xù)走,你這三步一歇,我們什么時候才能到山頂?” “休息一會怎么了?女變態(tài),你不休息不代表我女神不休息好嗎?”季東霖掏出手機看時間,“我去,居然沒信號,這是與世隔絕了?” 西米看了眼曲折山路,也說:“季東霖,如果天黑之前到不了,可能遇見野狼、野豬什么的,你想看到自己血rou模糊嗎?” 季東霖頓如電擊,從石頭上爬起來,四顧而望:“我去,居然還有狼?女神,你唬我呢?” 西米過去踢了下他腳后跟:“就唬你這種城里人,有沒有狼我不清楚,但是蛇蟲鼠蟻,野豬是肯定有的。” 季東霖有點想哭:“我現(xiàn)在回去還來得及嗎?” “來不及——啊——” 南晴的小腿忽然一緊,被黏濕的東西纏住,低頭頓時頭皮一陣發(fā)麻,一條花蛇將她小腿纏住。 西米走過去,迅速拿捏住蛇七寸,徒手將蛇從南晴小腿扯下來。 季東霖扶額,幾乎暈厥:“女神你放下蛇,我們好好說話?!?/br> 西米莫名興奮,盯著一雙蛇眼,向季東霖要一只飲料瓶。 季東霖將喝了一半的飲料倒掉,閉著眼將空瓶遞過去:“女神你不覺得它很惡心嗎?” “怎么會,美味啊。”西米下意識舔唇,“天堂有路你不走,人腹無路你卻闖進來,對不住了,下輩子記得做一條聰明的小乖蛇?!?/br> 南晴嫌惡地用濕紙巾擦小腿,頭皮陣陣的發(fā)麻。于是接下來的路程,兩人不約而同與西米拉開一段距離,生怕那條菜花蛇從她的背包里鉆出來。 山路走到三分之一,天色漸暗。到了一處開闊的地方,手機終于有了信號。 西米打開微信,看見應(yīng)曲和留言,愣了一瞬。他居然……帶著ulrica來了白巖山? 應(yīng)曲和下飛機后看見她的微信,得知她要跟季東霖一起上白巖山,當(dāng)機立斷坐車到嘉陵,從嘉陵古鎮(zhèn)上了山。 他上山前給西米發(fā)了條微信,按照時間推斷,他和ulrica應(yīng)該先到山頂。晚上七點鐘,西米與季東霖、南晴終于抵達山頂木屋。 木屋周圍有果樹菜地,因為數(shù)月未曾打理,菜地已經(jīng)一片荒蕪,果園的柿子長勢不錯,紅了皮。西米四周看了一圈,沒看見應(yīng)曲和,打電話給他卻不在服務(wù)區(qū)。 進了木屋,她將東西放下,輾轉(zhuǎn)又打電話給周明。 電話接通,周明反問:“怎么?老板還沒跟你會和嗎?” 西米:“沒有?。扛黄鹕仙降倪€有誰?有電話嗎?” 周明:“老板帶著ulrica一起上山,讓我先回錦陽,我剛下飛機?!?/br> 西米有點慌,偏偏這時候山里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望著窗外漆黑的一片森林,沒有一點光源,西米心底涌上一股不安情緒。她從房間里取出雨衣,從衣柜里翻找出電筒,試了一下光源,電量足夠,穿上雨靴沖出了木屋。 季東霖正拆薯片,看見她要出門問道:“這么晚了你還出去?下雨了!” 西米拉上雨衣帽衫,回過身囑咐季東霖:“如果一個小時候我還沒回來,你們就打電話報警?!?/br> 季東霖往嘴里扔了一只薯片,問她:“你干嘛去?” “我去找應(yīng)曲和。” …… 應(yīng)曲和原本想走捷徑上山,卻誤入密林失去方向,無奈只好原路折回,繼續(xù)走寬敞的山道。 天黑之后借著微弱的手機光源,可視范圍變窄,屋漏偏逢連夜雨,山里開始下小雨。泥濘的山道上光線不足,應(yīng)曲和腳下一滑,整個身子朝后仰倒,栽進密林。 山坡傾斜度較大,應(yīng)曲和的身子不受控制往下滾了一段距離,最終被樹木攔腰擋住,頭部受到撞擊,疼得沒有余力走路,喘了口氣,靠坐在樹干上。 ulrica沖過去舔舔主人的臉,應(yīng)曲和疼得倒抽一口冷氣,艱難地揉揉狗腦袋,“沒事,休息一會就好?!?/br> ulrica圍著他打圈,表現(xiàn)地十分焦躁。 ulrica將手機從草叢叼出來,牙齒觸動按鍵,屏幕重新亮起來。 難能可貴的是,在雨水沖刷下手機依然保持亮屏狀態(tài),但依舊沒有信號。 ulrica忽然轉(zhuǎn)身,丟下應(yīng)曲和朝黑暗深處跑去。 …… 西米沿著山路往下走,聽見有狼嚎聲,忽然頓住步子。 不會……真的有狼吧?qaq 細(xì)雨密密麻麻濺在西米雨衣上,噼里啪啦。她不敢看山道兩旁的密林,漆黑深不見底,里面仿佛隨時會有一只黑爪鉆出來,將她撕得粉碎。 下雨天走山路是西米最忌諱的,人夜后走山路她還是頭一遭。 巨大的恐懼感彌漫全身,但想到應(yīng)曲和,便莫名有了勇氣。 她深吸一口氣繼續(xù)往下走,一面祈求奶奶保佑,一面期盼快點找到應(yīng)曲和。忽然從草叢鉆出一條黑色野獸,嚇得西米腿一軟,往后一退。 電筒掃過野獸,尖尖地耳朵、森白的牙齒,以及喉嚨里發(fā)出的野獸的低吟。 “野獸”猛地?fù)溥M她懷里,腦袋不斷往她懷里拱。西米看清是ulrica,頓時松了一口氣。 成犬的叫聲低沉渾厚,它搖著尾巴迅速轉(zhuǎn)身,帶她走進密林。 雨漸漸停下來,密林里的路十分泥濘,一踩一陷。 大約走了五分鐘,西米終于看見應(yīng)曲和,她握著電筒走過去,在他臉上晃晃:“鱉孫道?你還好嗎?” 應(yīng)曲和腿部的痛感已經(jīng)逐漸消退,扶著樹起身:“摔了一跤,還死不了,”伸手過來揉揉她的腦袋,似乎在安慰她:“走吧?!?/br> 西米看著眼前這個咬牙堅持的男人,鼻尖莫名發(fā)酸,拽過他的胳膊,搭在自己肩上:“扶著我走。” 兩人身高差距太大,應(yīng)曲和腰彎得費力。走出密林,他腿部的力量終于恢復(fù),反摟過西米的肩,讓她盡量往自己懷里靠,并替她拉好帽子,掌心朝下替她擋從樹上滑落的水珠子。 西米感動又心疼,自己都摔成這樣了,還要逞強。 回到木屋,應(yīng)曲和脫掉衣服,沒有多余的衣服換洗,只能用一張薄毯裹住下半身。 季東霖看著一身狼狽的應(yīng)曲和,沒忍住,噗嗤笑出來:“應(yīng)先生,這么短的山路都能迷路,您的方向感有點著急啊?!?/br> 南晴端著一盆溫水進來,狠瞪季東霖一眼:“落井下石有完沒完了?” 應(yīng)曲和坐在床上,雙腳泡在溫水里,他接過西米遞來的洗臉帕,擦擦臉。 西米蹲下身,替他洗腿上泥,看見他小腿腹有一條觸目驚心的傷口。 她先用藥酒替他清理消毒,向季東霖要了幾張創(chuàng)口貼,貼住。 “看看,我說什么來著?剛才在山下買救急藥品和零食的時候,誰在耳旁喋喋不休,說我多余來著?”他眼神撇向南晴。 “就你話多?!蹦锨缌嘀緰|霖去了隔壁房。 木屋隔音效果不好,能清晰聽見季東霖的抱怨:“你干什么呀?” 南晴的聲音壓低:“你這個電燈泡不嫌自己亮???” …… 西米蹲在腳盆旁紅了臉,用手指戳戳他的小腿,仰頭問他:“還疼嗎?” “不了?!睉?yīng)曲和揉了一把她那被雨水打濕的劉海,“你去擦干頭發(fā)?!?/br> 西米看著他的傷口,眼睛都紅了一圈:“應(yīng)曲和你是不是傻?走路不會好好走?怎么就摔下去了?如果不是ulrica,你今晚被野豬分尸也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的好嗎!” 應(yīng)曲和無奈嘆息一聲。 還真是個小姑娘…… 他扯過枕巾,裹住她的頭,替她揉額前打濕的劉海:“這不是有你么?” 西米起身坐在床沿邊,抓住他的手腕:“你胳膊上也有好多傷,當(dāng)時,摔下去……是不是特別地疼?” “也沒有?!睉?yīng)曲和一雙深眸里脈脈含情,修長的手指勾起她的下巴,將臉湊過去,故意逗她:“想到你,就不疼了。” 西米呼出一口氣,語氣好無奈:“應(yīng)曲和,不許勾引我。” 話音剛落,便被應(yīng)曲和拉進懷里。 她的臉緊貼著他赤裸的胸膛,肌膚與肌膚之前沒有任何衣料阻隔,炙熱的溫度幾乎煎熟她的臉。 他清潤的聲音在她耳邊蔓延開,覆帶著一種不可抗拒的魔力。 “不是勾引,是真情流露。” 第36章 木屋外風(fēng)聲呼嘯,不斷磕動窗戶,發(fā)出“啪嗒”聲響。 風(fēng)吹進來,西米本能覺得應(yīng)曲和會冷,一雙胳膊緩慢地穿過他的腰,抱緊。 應(yīng)曲和五指穿過她的卷曲的頭發(fā),輕輕攏起來,貪戀地慢揉。西米心壁的窟窿漸漸被他指間的溫柔充盈,奶油的甜膩幾乎從心坎溢出。 兩人沉默地抱了一會,門外傳來季東霖的聲音:“我說今晚怎么睡?兩個房間?男男,女女,還是男女搭配?如果男女搭配,我毛遂自薦和女神一起睡。” 門被季東霖推開,一進來看見這一幕,愣了一瞬:“我去,應(yīng)曲和你不要臉啊,居然吃我女神豆腐!” 西米松開應(yīng)曲和,捧住紅透的臉起身說:“今晚你跟應(yīng)曲和一個房間,我跟南晴一起睡。”她走到門口,囑咐季東霖:“那個……季東霖,今晚麻煩你照顧他?!?/br> 等西米離開房間,季東霖坐到床邊脫鞋,蔑視應(yīng)曲和:“呵呵,我以為你是正人君子,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小時候還挺崇拜你,現(xiàn)在終于看清你的為人,你們這些年長的大叔,都這樣嗎?” “你是什么意思?”應(yīng)曲和靠坐在床上,拉開被子,蓋住下半身。被褥在衣柜里放得太久,有潮濕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