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節(jié)
聞青放下茶杯,轉(zhuǎn)過身,輕輕一笑:“憑什么?” “憑,憑……”梁文華竟然說不出來:“憑你們倆以前好過?!?/br> 聞青笑了:“梁文華,是我以前傻,還是你現(xiàn)在蠢?” 梁文華看著聞青笑著,眼中卻是極其鄙視,忽然心頭一凜。 蠢?聽到這個字,紀寧芝不愿意了:“聞青,你說誰蠢?” 聞青說:“包括你?!?/br> “你……”紀寧芝生氣地要撲上去。 嚴師傅、王師傅等四五個人,頓時站到聞青身邊,嚇得紀寧芝立刻不敢動了。 “聞青,你……”紀寧芝臉上泛白地想說什么,卻說不出來。 梁文華指著聞青,狠狠地說:“你別后悔!” 聞青笑:“后悔?我最后悔的是惹了你這個瘋子!” “瘋子?你說我是瘋子?”梁文華氣的手直抖:“我告訴你,你別想進我紀家的門?!?/br> 聞青笑:“放心,你家人全部給我下跪,我也不踏入你紀家你一分一毫!” “好,你有種!” “我有種的還在后面?!甭勄嘀敝钡赝何娜A,目光堅定冰冷:“不信,咱們走著瞧?!?/br> 梁文華被聞青的冰冷震懾,隨即身子晃了晃。 “媽?!奔o寧芝上前扶著,而后抬頭看聞青:“聞青……” “送客!”聞青說:“不走就報警,有過案底的人,手腳都不干凈,你們注意點?!睅讉€裁縫齊聲說好,并且向梁文華、紀寧芝走來。 梁文華、紀寧芝有點發(fā)憷,連連向后退。 “你們要干什么?”梁文華、紀寧芝聲音有點顫,連連向后退時,同時被門檻絆了一下,二人齊齊摔倒。 引得其他裁縫一陣笑。 梁文華、紀寧芝臉色又是白,又是紅,極其精彩。 第90章 “聞青,你給我等著!”梁文華咬牙說。 聞青笑:“好,我等著?!?/br> 梁文華從地上爬起來就走。 紀寧芝跟上:“媽?!?/br> 聞青慢悠悠地喝茶。 嚴師傅在旁說:“我從來沒見過這么厚顏無恥的人?!?/br> 聞青笑問:“現(xiàn)在見過了吧?” “嗯,見過了?!眹缼煾祿?dān)憂地問:“她還會來嗎?” “會。”聞青篤定。 “會?” “會,會來求我?!甭勄嗖辉偌m結(jié)此事,轉(zhuǎn)而說:“嚴師傅,春季衣裳加緊時間做,過不了幾天,我們就可以送到富城去了?!?/br> “好?!眹缼煾祽?yīng)著。 聞青邊喝茶邊看梁文華、紀寧芝的背影,隨即轉(zhuǎn)身進了后院。 梁文華、紀寧芝又氣又羞又恨。 氣的是聞青的態(tài)度。180 羞的是聞青的行為。 恨的是聞青居然是這樣的態(tài)度,這樣的行為! 總之是,越想越生氣,又無處可發(fā),只能憋著。 “媽,咋辦?”紀寧芝說:“聞青她不愿意幫哥?!?/br> “不求她!”梁文華氣呼呼地說:“我就不信了,沒她我們家還過不好了?” “可是,十萬塊……”紀寧芝遲疑。 “不就十萬塊嘛!”梁文華硬氣地說,然后昂首挺胸地向家走。 才剛走到家門口,就見一個男人腋下夾著黑色皮包,正同紀友生說話。 梁文華、紀寧芝一怔。 “媽,是討債的吧。”紀寧芝說。 接著就見男人說:“我也不容易啊,所以也請你們幫幫忙?!?/br> “是是是?!奔o友生賠笑著說:“我們一定按時?!?/br> 梁文華見此情景,剛才壓在胸口的怒火,騰的一聲冒出來,三步兩步走上前,開口就說:“我們幫你忙,誰幫我們忙?” 男人一愣。 紀友生轉(zhuǎn)頭問:“你干什么?” 梁文華語氣火沖地說:“我干什么?我兒子有錢有勢的時候,一個個都是稱兄道弟的。我兒子公司才出點事兒,一個個跟投胎似的,全都猴急地跑過來,不就萬把千塊錢嗎?天天上門來討,好意思嗎?” “你胡說什么?”紀友生拔高聲音。 男人不敢相信地看向梁文華,問:“你是紀彥均的母親?” “就是我,我告訴你,我兒子不差錢!”梁文華氣勢強大,火氣亂沖。 男人冷靜地說:“紀彥均居然有你這樣的母親。” “你什么意思?”梁文華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當即反駁:“我也沒有想到彥均認識你這樣的朋友,看著我們家出了點事兒,就趁火打劫!” 男人不是好脾氣的人,剛才梁文華的“投胎”,“好意思”已經(jīng)使他慍怒,這會兒又來句“趁火打劫”,這是不打算還債的意思嗎? 男人當即取掉腋下的黑色皮包,拉開,沉著臉掏出大哥大手機。 “岳先生,岳先生。”紀友生慌忙喊。 梁文華問:“你干啥?你要給誰打電話?” 男人重新將黑色皮包夾在腋下,一手握著大哥大,一手點數(shù)字:“給紀彥均打電話!” “給彥均打電話干啥?”梁文華問。 紀友生則慌起來了:“岳先生,岳先生,咱們剛剛說的好好的,怎么又給彥均打電話了呢?” “讓他打,要錢沒有,要命一條!”梁文華大聲說。 “你給我滾一邊去!”紀友生一把將梁文華甩到一邊。 “媽?!奔o寧芝趕緊去扶。 “紀友生!你敢甩我!”梁文華尖聲喊! 紀友生完全不理會她。 這時,男人的電話已經(jīng)打通:“彥均,我是岳輝,你手下翻了一車貨的貨主?!?/br> 貨主? 梁文華、紀寧芝頓時愣住。 接著就聽到岳輝不悅的聲音:“早上我去你公司,沒找著你,我一直欣賞你,怕你為了十萬塊著急,所以我專門來你家找你,給你寬限幾天,剛才見了你母親,聽她的意思好像你家不缺十萬八萬的?!?/br> “不是,不是,岳先生,岳先生……”紀友生在旁試圖想說什么,但是插不上嘴。 梁文華、紀寧芝呆呆地看著岳輝。 岳輝很生氣,完全不給紀彥均說話機會,態(tài)度堅硬地說:“看來我這‘投胎’投的不是時候,讓你們嫌棄了?!?/br> 梁文華頓時臉上火辣辣的。 紀寧芝也不知如何是好。 紀友生完全插不上話。 倏地岳輝面色又寒了幾分,聲音毫無感情:“既然你家不差錢,那我也不客氣了。請你務(wù)必在三天后準備十五萬塊錢,到我公司,補償此次運輸事故的損失。三天,包括今天。紀老弟,請你理解我是窮人,等錢用,我不要你的車,三天后沒見著錢,我們法庭上見!” 法庭見?要和她兒子法庭見? 梁文華一陣眩暈,兩腿一軟,紀寧芝連忙抱上去:“媽,媽,媽……” “岳先生,岳先生……”紀友生連忙說:“剛才咱們不是說好的嗎?半個月半個月的,怎么說三天就三天呢,三天彥均連車都賣不出去啊?!?/br> “你們家不差錢!”岳輝將大哥大裝進黑色皮包里,拉上拉鎖,黑著臉轉(zhuǎn)頭就走。 換誰誰都黑臉,岳輝好心好意過來,本著欣賞紀彥均的心態(tài),來讓紀彥均緩緩,畢竟誰手下發(fā)生這樣的事情,誰都不愿意,況且紀彥均還非常年輕,這個坎沒啥的。 沒想到他一片好心,碰上的卻是紀彥均母親的夾槍帶棒,好心被當成驢肝肺也不過如此吧,還用“投胎”兩個來說他?生意人最忌諱烏鴉嘴了。 岳輝越想越氣。 “岳先生,岳先生……”紀友生跟著岳輝解釋:“彥均媽她說話直,你別介意啊?!?/br> 岳輝說:“我不生氣,我生什么氣,三天后給我錢就行了!” 說著岳輝坐進車里,不管不顧開著車子絕塵而去。 紀友生呆呆地站在院門,站了好久,才耷拉著身子往院子走,邊走邊說:“完了,完了,這下完了……這個才是正主,完了完了……” “爸?!奔o寧芝才剛喊一聲,就聽到紀友生說完了,整個人瞬間僵住,直直地看著紀友生。 梁文華慘白著臉,望著紀友生問:“友生,咋樣?” 紀友生伸手指著梁文華,半天才發(fā)出聲:“你、你、你這輩子唯一做對的事就是生了一個好兒子,他供你吃供你穿信任你,你硬生生拆散他和聞青,現(xiàn)在又親手送他進牢里,送他進牢里??!” 最后一句話紀友生是吼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