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節(jié)
“逆時針!逆時針擰會不會——啊,我真沒見過你這么笨的人!” “千斤頂也不會用,你是不是男人吶?” “先別忙著拆啊,備胎拿過來,墊一下,墊一下” 一只備胎換下來,灰頭土臉不說,楊曦同的大呼小叫就沒停過。 江儼然都想直接扔下她和車子,打車跑了。 反正她文能出口成臟,武能修車換胎,跟普通男人也沒多大區(qū)別了 楊曦同不知他的想法,滿面得色,慈禧太后似得坐在他后面,繼續(xù)指點江山:“哎呀,你往哪兒開,先去修車店換胎呀,你還打算開著這個小備胎環(huán)游世界去呀!” 江儼然只做不聞,一邊把車子開上高架,一邊踩下油門—— 楊曦同再一次跟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尖叫出聲:“跟你說了不能開那么快啊,你裝的是備胎,開到100多是要” 江儼然沉默著忍受魔音繞耳,降下車速,在不斷被超車中緩慢地在在高架上行進。 也是該他倒霉,前面的路段不是撞車就是紅燈。 短短十幾公里,愣是開了20來分鐘才通過。 期間,楊曦同就沒閉過嘴。 不是評價他運氣不好,衰人遇衰事;就是揮斥方遒,指責他開車不知取巧。 “這個紅燈明明能過啊,為什么要停下來——直接開呀,換車道做什么?哎,怎么停車了,你” 楊曦同有些茫然地看著江儼然將車子靠邊停好,下了車,拉開自己這邊的車門,表情冷峻地看著她。 那雙漂漂亮亮的黑眼睛,此刻就跟信子似的,近在咫尺地盯著她。 “干嘛,”楊曦同有些心虛地往后縮了縮,“我又沒有說錯,實話實說” 江儼然猛地俯身過來,手按住她后頸,使勁往自己的方向按去,嘴唇也飛快地貼了上去。 唇舌交纏,手指幾乎要陷進她頸部地血管里。 楊曦同愣了好幾秒才開始掙扎,無奈只有一只胳膊行動自如,輕而易舉就被壓制住了。 江儼然平時看著冷漠疏離,吻起人來卻霸道得近乎專橫,一點掙扎地余地都不留給別人。牙齒鋒利地滑過唇邊,大有一言不合就下嘴開咬地架勢 楊曦同覺得舌頭都快麻痹了,上唇更是火辣辣的疼,后頸被按住的地方針灸一般江儼然總算退開來了一點,形狀姣好的嘴唇幾乎是貼著她的鼻尖在開翕: “還有什么不滿意的?” 楊曦同大腦都被吻得有點缺氧了,茫然反問:“什么?” 回答她的,是又一輪肆意而緊迫的吻。 車窗不曾關緊,車道邊綠意氤氳的紅豆杉沙沙作響,將斑駁的樹影投射在他們身上。 偶爾有輕靈的鳥雀飛過,白翅灰肚,只一雙伶仃細腿是紅色的。 停在枝條上,舒展翅膀,脆聲吟唱。 再次被放開后,楊曦同飛快地把臉埋進左側(cè)地胳膊里,活脫脫一只掩耳盜鈴的鴕鳥。 “你干什么?”江儼然哭笑不得。 楊曦同從胳膊上方露出一雙圓溜溜的眼睛,警惕地瞪著他。 意思不言而喻。 江儼然輕笑出聲,伸手將她有些凌亂的頭發(fā)撥到耳后,手掌順勢又往她頭頂摸去。 楊曦同驚魂未定,不敢反抗得太過明顯,腦袋被狠狠地揉了好幾把。 她努力往邊上偏頭,用左手捂住鼻子以下,含含糊糊地嘟囔:“不要摸我頭,不要亂摸!” 江儼然使勁揉了揉她腦袋,退出后車廂,關好車門,重新回到駕駛座上。 接下來,楊曦同就安靜得跟發(fā)了雞瘟地小雛雞一般。 ——這止聒噪的辦法,比封口膠布都還有效。 城區(qū)越來越近,江儼然在靠近加油站地修車店換了輪胎,順便也加了下油。 楊曦同全程一言不發(fā),一直到駛出加油站,才嘀咕:“你剛才什么意思?。俊?/br> 江儼然在后視鏡里瞥了她一眼:“你覺得我什么意思?” 楊曦同沉默。 江儼然留神觀察了一下她的神色,眼睛里的那點亮光漸漸黯淡了下來。 沉默,可以理解為默認;有時候,也代表著否決。 因為說出口太過生硬殘酷,所以用無聲宣判死刑。 江其儒不甘認命,非要堅持不懈求一個幾十年空耗的結果。 最終,便得到了一個無比明確的拒絕。 江儼然咬緊嘴唇,側(cè)臉上盡顯堅毅的線條。 他不是養(yǎng)父,他才不要做這樣的可憐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