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jié)
這正是她去日本前陸江庭當(dāng)面拒絕她的話。每聽一句,她都覺得自己像是挨了一個耳光,痛且恥辱。這些話卻被所有人都聽到了,那些她熟悉和不熟悉的人…… 她沒有再聽下去,將手機還給小陶:“他是不是覺得是我故意搞他?” 小陶有點為難:“也不是,但畢竟這視頻是你負(fù)責(zé)的……” 她抬眼看著小陶:“你也覺得是我?” “我傻啊?”小陶瞪了她一眼,“我當(dāng)然知道不是你。聽說展覽前劉蔥頭接觸過這個視頻,但沒有證據(jù)能證明就是他。我試圖跟頭兒說,但每次還沒開口、還沒說話就被他罵了……” 許冬言突然覺得有點可笑。 小陶理解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算了,頭兒現(xiàn)在是在氣頭上,冷靜下來后他就會明白的。畢竟你是什么人,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了。走吧,咱們先去吃飯吧。” “你先去吧。”許冬言朝陸江庭的辦公室走去。 進(jìn)門時,她看到陸江庭低著頭,雙眼緊閉,手指按著太陽xue,滿臉的疲憊掩飾不住。聽到聲音,他抬起頭來看她一眼,又垂下眼去:“怎么不敲門?” 她看著他有些蒼白的臉,心里很不是滋味:“那……個視頻,是我大意了。” 陸江庭依舊垂著眼:“所以呢?” 許冬言想了想,聲音低了不少:“這個責(zé)任由……我來承擔(dān)?!?/br> 陸江庭無奈地笑了一下:“你承擔(dān)得起嗎?” 許冬言一愣,一時間竟無話可說。展會那么重要的時刻,全部門的人準(zhǔn)備了那么久,最后卻在競爭對手和客戶面前丟了臉。這讓公司以后怎么做?讓陸江庭以后如何面對那些客戶?錯誤已經(jīng)釀成,她根本就無法一人承擔(dān)這些后果。 她凝視了陸江庭片刻,垂下頭說:“那我辭職吧。” 原本還算氣定神閑的陸江庭突然就不冷靜了,他倏地抬起眼:“你說什么?” 許冬言很少見他這樣,有點緊張:“我……我……我說不用你替我背黑鍋,我辭職,我這就寫……” 沒等冬言說完,陸江庭拾手指向門外,聲音冷漠卻擲地有聲:“出去!” 她凝眉愣了半晌,卻不敢在這個時候頂撞他,只能默默地出了他的辦公室。 這天之后,許冬言許久沒再見到陸江庭,因為她被“放假”了。 公司對展覽的事情很看重,老板也被那視頻的糗事氣得直上火,那天開會就是要點名開除負(fù)責(zé)視頻的許冬言,后來陸江庭因為力保許冬言,也被老板罵了個狗血淋頭。最終雙方妥協(xié)的結(jié)果就是,在沒找到罪魁禍?zhǔn)浊?,許冬言先停職。 許冬言在家里渾渾噩噩地度過了小半個月的時間。正巧這段時間寧志恒在出差,溫琴到外地去演出,家里時常只有她一個人,以至于突然有人拿鑰匙開門時,她還有點回不過味來。 她站在樓梯上看著寧時修拎著輕巧的行李箱走進(jìn)來,一進(jìn)門,就抬頭看向二樓的她。 寧時修回房間簡單收拾了一下,再下樓時發(fā)現(xiàn)許冬言正坐在客廳里看電視。 他走過去,坐在她身邊。 “禮物不錯。” “你看到了?”她懶懶地回頭看了他一眼,繼續(xù)沒精打采地看電視。 “嗯,剛?cè)ギ嬍铱吹降?。”說話間,寧時修突然想到一個問題:今天又不是周末,她怎么有空在家里看電視? “今天怎么沒上班?” 許冬言百無聊賴地?fù)Q著臺:“以后可能都不用去了?!?/br> “怎么?” 憋了半個月,難得找到個可以說話的人,她也不管對方是誰了。她把電視遙控器丟到一邊,頹然地說:“我搞砸了一場很重要的展會,據(jù)說原本打算跟我們長期合作的一家設(shè)計院現(xiàn)在怕是準(zhǔn)備打退堂鼓了。 寧時修微微挑眉:“就為這事?” 許冬言點點頭。 寧時修繼續(xù)道:“已經(jīng)被開除了?” “也差不多,停職了?!?/br> 寧時修見慣了張揚跋扈的許冬言,還是第一次見她這么安靜。他不由得笑了:“怎么跟斗敗了的公雞一樣?停職嘛,一般都只是暫時的?!?/br> 許冬言嘆氣:“你不用安慰我,其實我也不是很在意,只是不想連累別人罷了?!?/br> “哪個‘別人’,陸江庭?”寧時修掏出煙盒,瞇著眼睛點上煙,“你還真不用替他cao心,他現(xiàn)在在你們公司也就是一人之下吧?老板還指著他替自己賺錢呢,他不會被怎么樣的?!?/br> 許冬言挑眉看他:“真的?” 寧時修緩緩?fù)鲁鲆粋€煙圈:“不信?走著瞧吧!” 許冬言之前也不是沒有想到這一點,但心里還多少有些不放心??裳巯聦帟r修這個“旁觀者”都這么篤定,讓她心安不少。 許冬言笑笑:“希望你是對的?!?/br> 寧時修挑眉看她:“你就那么喜歡他?” 又來了……許冬言剛綻開的笑容一下子就不見了。 寧時修見狀,也不再繼續(xù)這個話題,默默地抽完一支煙后起身上樓。 許冬言叫住他:“喂,你還走嗎?” “暫時不走了?!?/br> “那未來這些天,家里可能就我們倆。 寧時修挑眉:“所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