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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葉少獨寵冷嬌妻在線閱讀 - 第120節(jié)

第120節(jié)

    找了許久,就是沒有見到盒子。

    葉老爺子有些納悶,他記得明明是放在茶幾上的,怎么會突然不見了?

    早上七點鐘,大多數(shù)傭人開始忙碌了。

    “有沒有看到茶幾上的兩包茶葉?”葉老爺子詢問拿著雞毛撣子正在拂拭灰塵的一個菲傭,滄桑的眉目間有些煩躁。

    傭人立即放開雞毛撣子,對葉老爺子鞠躬頷首,十分禮貌,“一大早老夫人就丟到垃圾桶里了,這會兒應(yīng)該被垃圾車收走了?!?/br>
    她的任務(wù)是負(fù)責(zé)打掃客廳,一大早她就看到葉奶奶一臉刻薄的出現(xiàn)在客廳中,看到茶幾上的兩包茶葉,嘴中嘀咕不止,然后隨后扔到了垃圾桶中,她以為那是不需要的茶葉,便沒有多想,于是就提著垃圾袋放在了回收垃圾的地方。

    葉老爺子面色不豫,然而這又不是傭人的錯,他也不是那種隨意發(fā)泄怒氣的氣,縱然心中有氣,也沒有發(fā)泄,只是揮揮手示意傭人可以離開了。

    傭人微微鞠躬然后悄無聲息地離開,幾許進(jìn)行自己沒有完成的工作。

    客廳每天都打掃,不說干凈到纖塵不染,卻也潔亮明雅。傭人加快了打掃速度,然后離開了客廳。

    在豪門家族中工作,無論是傭人還是廚師或者是花匠,察言觀色是必須的,葉老爺子生氣了,她可以清晰得感受得出,自然不會在主人面前亂轉(zhuǎn),主動離開才是最好的選擇。

    昨晚的吵嚷,葉老爺子壓抑在心中的那把火已經(jīng)點燃,而今天早上的那兩包茶葉已然成了導(dǎo)火索,或者可以說是在他的心火上澆了一桶油。

    三十年前,他還是一個上將,渺渺也還在塵世中,妻子陪伴,家庭和諧圓滿,他是一個被上天眷顧的幸福的人。

    三十年后,他已近垂暮,已是一腳邁進(jìn)黃土的老人,愛妻不再,心中的苦澀,夜深人靜,那種十年生死茫茫的凄楚,只有他自己可以體會。

    枯枝一樣的手緊緊握著拐杖,渾濁的眸如同蒼鷹一樣,帶著歲月的蒼茫,飽含沉怒與孤寂。

    三十年的情誼,三十年的放縱,已經(jīng)夠了,真的夠了。

    他自己承受了三十年的不幸,他不想再讓他的孫子承受。

    當(dāng)初渺渺是接受了王費芳的一顆腎臟,但若不是王費芳自己的粗心大意,渺渺怎么會為了救她而被槍擊中,怎么會需要接受她的腎臟?

    一切因果循環(huán),三十年的輪回,或許是該走到盡頭了。

    葉奶奶從外面回來,便看到葉老爺子那張陰沉的臉,瞬間也拉下臉來。

    “瀾瀾帶來的那兩包茶葉呢?”葉老爺子粗著嗓子詢問,神情十分嚴(yán)厲。

    這樣的模樣引起了葉奶奶的反骨。

    葉奶奶年輕時就十分強(qiáng)勢,家世高貴,模樣姣好,她驕傲無比,從小眾星拱月一帆風(fēng)順,卻在葉老爺子這里總是碰壁,愛而不得,求而不遇,那顆純潔的心便蒙塵了。

    歲月的刻畫,她褪去了驕傲,變得尖酸刻薄。

    秦若和葉辰歌的變故,讓她想起了年輕時期的自己,這好比一條導(dǎo)火線,終究引發(fā)了潛藏在心中的嫉妒和貪婪。

    安瀾就是當(dāng)年的渺渺,秦若就是當(dāng)年的自己,葉辰歌就是當(dāng)年的葉正國。時隔三十年,縱然是不同的人,命運卻出奇的相似,就好比昨日的畫面重現(xiàn)。

    葉老爺子粗聲質(zhì)問,葉奶奶也不甘示弱。

    “扔了!”云淡風(fēng)輕的口吻,毫不掩飾其中的鄙視,“兩包廉價的茶葉而已,哪里比得上若兒的價值不菲的茶具!”

    在她的眼中,安瀾處處不如秦若,只要是與安瀾粘上一點關(guān)系,她都嗤之以鼻,安瀾她都不屑,遑論是兩包茶葉。

    “胡鬧!”葉老爺子怒了,他用力地用拐杖敲擊地面,發(fā)出低沉的“咚咚”的撞擊聲,仿佛鼓擂一樣撞擊在心上。

    或許是心疼那兩包上好的碧螺春,也許是看不慣葉奶奶那刻薄尖酸的嘴臉,葉老爺子沉怒低吼,“無知婦人!瀾瀾那兩包茶葉是上好的碧螺春,比那套茶具有價值多了!”

    不是葉老爺子夸大其實,事實上的確如此。

    碧螺春原產(chǎn)于中國蘇州以及洞庭湖一代,出口到a國后,一級碧螺春價格便會提高好幾個檔次,有些上了年份的清茶,更是有市無價。

    葉奶奶就是聽不得有人說安瀾好話,言辭中總是帶著貶低和冷嘲,她冷哼一聲,“一個小小的上校而已,哪里能喝得起上好的碧螺春,不是廉價無比以次充好就是貪污受賄!”

    “王費芳,你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瀾瀾的名聲,不僅在a國甚至在國際上都斐然出眾,她何至于做這些見不得人的事?”

    一個巾幗英雄,沒有人希望有任何閑言碎語來污蔑她。

    葉家人護(hù)短,葉老爺子更是。葉奶奶貶低安瀾,他自然不會同意。

    “知人知面不知心!”

    “你簡直不可理喻!不是所有人都像你們王家一樣,為了個人利益而損害他人,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隱藏在暗處的事情,終究還是被揭露出來,葉老爺子氣的胡子顫動,他怒氣橫生,這些年葉奶奶利用葉家為王家謀了多少利益,他不說不點明并不意味著他不知道。

    “葉正國!”葉奶奶一拍桌子,猛地起身,“你真是老糊涂……”

    誰是老糊涂,誰是真睿智,自有定論。

    葉老爺子走人,葉奶奶憤恨不甘之余也無計可施,她看得出來,葉老爺子對她全然沒了以往的愧疚,她突然有種恐慌,她有一種竹籃打水一場空的恐慌。

    這個想法一露頭,就好像蔓草一樣迅速蔓延生長,貧瘠的荒原上頓時荒草萋萋。

    倏然,她起身,身形不穩(wěn),跌跌撞撞地跑出去,“備車,我要去王家……”

    *

    “秦小姐,這是關(guān)于花情的所有資料。”晦暗燈光的角落中,一個深藍(lán)色的文件夾放在桌上,然后被推到秦若面前。

    秦若沒有著急拿過來翻看,而是素手執(zhí)起酒杯,輕輕晃動,暗紅色的液體帶著幾許嫵媚的妖嬈,輕撞杯沿,暗夜中幾欲迷亂了眼。

    她輕啜一口,火紅的唇與暗紅色的酒相接,透出一種迷醉的奢靡。

    紅唇輕啟,嫵媚的聲音在震耳欲聾的音樂中顯得有些喑啞,“所有的資料都在嗎?”

    “這是我們所能調(diào)查到的所有資料?!眰商焦Ь吹?,接著補(bǔ)充,“只是花情到達(dá)帝都后的資料,她來帝都之前所有的資料好像被人抹去了一樣,只能調(diào)查出她的國籍是f國,其他一概不知?!?/br>
    帝都的私家偵探能力有目共睹,但卻在花情和安瀾的身上栽了兩個大跟頭,調(diào)查出來的資料只是皮毛,不要說雇主不滿意,就連他們自己都不甘心。

    然而,安瀾和花情似乎有如神助一樣,無論他們用了多少手段,就只能查到這些表面的資料。

    放下酒杯,手指有些嫌惡的捏著文件的兩角翻看,好像是沾染了攜帶病毒的病原體一樣。

    翻到最后一頁,目光落在其上,那一行文字,讓她移不開視線。

    三年前,世紀(jì)商場搶劫慘案,十幾人受傷,兩人死亡,花情赫然就是其中之一。

    秦若的眸子有幾分恍惚,三年前的搶劫案,她也是受害者之一,最后緊急關(guān)頭,她下意識推出了一個女人擋在自己面前,一條鮮活的人命喪失。

    如果沒有調(diào)查,或許這一輩子她都不會想起這事。

    當(dāng)時死去的兩個人是一男一女,既然花情是其中之一,那么肯定就是被她失手推出去而喪生就槍口之下的那個無辜的女人了。

    原來,命運就是不經(jīng)意間以一條線串聯(lián)在一起,無論怎么逃脫都逃不開。

    秦若看著文件沉默不語,偵探也猜不出她在想什么,只能試探著詢問出聲,“秦小姐,有問題嗎?”

    偵探小心翼翼,生怕一個不小心觸怒了秦若,從而讓自己辛苦經(jīng)營的私家偵探成為泡影,畢竟秦家在帝都,雖然不到只手遮天的帝都,但整垮一家小小的偵探社卻是易如反掌。

    他不會拿自己的心血開玩笑,因為他賠不起,所以他只能小心試探。

    秦若一反常態(tài),沒有出口為難,把文件帶走,只是臨走前警告了一句,“我不想讓第二個知道里面的內(nèi)容,你看著辦。”

    目送秦若離去,偵探這才松了口氣。

    為期七天的視察結(jié)束,因著思念家中嬌妻,回到帝都后,葉辰歌便立即回家了。

    不過不巧的是,安瀾不在家。

    葉辰歌有些不悅,明明說好的在家等他,結(jié)果到家卻不見那心心念念的人,這事放在誰身上都不高興,更別說是七天沒有抱到嬌妻的葉辰歌了。

    撥打安瀾的電話,無人接聽。

    如果說開始葉辰歌只是不悅的話,那么這會兒就是不悅加鬧心了。

    妻子不在家就算了,電話還打不通,他果然是世界上最悲催的男人。

    原本溫馨的家因為女主人不在變得空曠而清冷,葉辰歌覺得十分孤寂,自然也不愿意多待。進(jìn)入浴室洗去一身的仆仆風(fēng)塵,換了一身衣服,便驅(qū)車重新回到軍區(qū)。

    到了軍區(qū)才知道安瀾又去執(zhí)行緊急任務(wù)了,這會兒就是他牢sao不止也無能為力了。

    妻子不再身邊,寂寞的時光似乎只能用工作來填充了。

    心無旁騖地處理文件,心漸漸平靜之后,時間似乎過得非???。

    不知不覺間,夜色降臨,天地間似乎被墨藍(lán)色填充,星星燈火點點。

    合上文件,那雙清澈疏淺的眸浮現(xiàn)在眼前,葉辰歌輕輕嘆息一聲,飽含寵溺。

    安瀾此時不在身邊的他無法抱著那具柔軟的嬌軀聊以慰藉,只能喟然嘆息一聲。

    放在桌上的手機(jī)震動起來,收回不在此處的思緒,轉(zhuǎn)而落在拼命震動的限量版特制手機(jī)上。

    觸及到那個電話號碼,深邃的眉眼中掠過一抹厭惡。

    有些人有些事不能一味躲避,若是那樣的話反而給了他們糾纏不清的借口,比起藕斷絲連,他比較喜歡釜底抽薪。

    手機(jī)震動不止,除了暗嘲對方的鍥而不舍之外,他終究接聽了。

    “有事?”冷淡的聲音,像是夾雜著雨雪的寒流,凜冽寒涼。

    “辰歌,我們可以見一面嗎?”在葉辰歌面前,秦若總是收斂起高傲的面容,變得謙卑無比,甚至有時候用卑微到塵埃里形容都不為過。

    葉辰歌單手斜插在褲兜里,望著如水的夜色,看著萬家城市煙火,沒有安瀾陪伴,心生涼意,他想,他是越來越放不開安瀾了。

    心的寒涼,話語亦因此愈薄涼,“我想沒有必要,有什么話完全可以從電話中說,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他不會忘記那次緋聞,他不挑明,不代表他不在意。

    葉辰歌的疏離和冷漠,讓秦若恨到極致,卻又只能強(qiáng)忍不能發(fā)作。

    她緊咬下唇壓下橫生的怒氣,縱然心有不甘卻不得不說出自己的目的。

    “辰歌,最近有人在調(diào)查當(dāng)年在世紀(jì)商場中的搶劫案,我怕會……”

    話說一半,恰到好處。

    秦若盤算過,絕對不能讓葉辰歌知道花情是因她而亡的,所以她只能先下手為強(qiáng)。

    她了解葉辰歌,如果是她主動尋求他幫助的話,那么他不會太過重視,最多交給高棋去解決,花情的事情自然容易隱瞞。如果他自己注意到,即使費盡心思也難以掩飾。

    不得不說,秦若的算盤打得十分精彩。

    果然,她一說完,葉辰歌便有些不耐的應(yīng)聲,“我知道了,我會讓高棋處理。”

    沒有后話,便結(jié)束通話。

    秦若眸中閃過一抹猙獰和得意,安瀾,你不是想要調(diào)查你mama的死因么,當(dāng)你知道是葉辰歌幫著隱瞞的時候,你會不會崩潰?

    涂著鮮紅色指甲油的手指在空中依稀寫了幾個字,像是安瀾,又像是葉辰歌。

    *

    調(diào)查花情的人,除了秦若,還有花祭夜。

    “先生,除了我們也有人調(diào)查過夫人。而且有人強(qiáng)制抹去了有關(guān)夫人如何離世的資料。”龍彪恭敬地說道,同時把調(diào)查出的文件放在花祭夜面前的書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