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馨覺得奇怪，但也認真回答她：“筆記本。公司一些數(shù)據(jù)要處理?！?/br>
    胡佳瑤當然知道徐馨的筆記本放在臥室，眼下又不好直說，只能硬著頭皮讓徐馨回了臥室。徐馨覺得胡佳瑤怪怪的，因為周意遠在場的緣故，她便沒問，疑惑著進了臥室，冷不丁看到臥室里站著個男人，她一驚，下意識叫出聲來。

    客廳里胡佳瑤臉色一變，周意遠聽見徐馨尖叫，看向胡佳瑤：“出事了？”說著便要往尖叫聲傳來的方向去，胡佳瑤心臟都提到了嗓子口，這時候被周意遠發(fā)現(xiàn)臥室里有個姜梵，她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還不如不把他藏起來，這下反倒弄巧成拙了。胡佳瑤大為懊惱，好在徐馨隨即又喊了一聲：“沒事，碰到柜子，書砸到我頭上了。”

    胡佳瑤松下一口氣，周意遠也停下了腳步，他本來就不熱心多管閑事，此刻便看向了胡佳瑤，趁機尋了話題來緩解他跟她這幾天的尷尬，說：“她這么不注意，你小心一點，別到時候又碰到書，砸到你。”

    胡佳瑤現(xiàn)在心思不在周意遠身上，聞聲只虛虛一笑，也不急著問周意遠找她究竟有什么事要談了，招呼他坐去了客廳椅子上。

    臥室里徐馨正瞪大眼睛，壓著聲音問姜梵：“你怎么在這里？”

    姜梵沒什么表情：“想想看也知道我怎么在這里?！?/br>
    徐馨眉頭皺得死死的：“周意遠不要臉，你比他更不要臉！”

    “這跟你好像沒什么關(guān)系?！苯罄溲岳湔Z。

    “怎么跟我沒關(guān)系？佳瑤是我最好的朋友?！毙燔暗?，“當初就不該讓你招惹上她！”

    姜梵冷呵一聲：“你還記得當初是你牽的線?！?/br>
    “誰知道會搞成現(xiàn)在這樣？”徐馨擰著眉，“我告訴你，你少打佳瑤主意，就算她跟周意遠離了婚，也沒你什么事！”

    他唇角一抹譏誚：“我偏要打她主意呢？”

    “你還有沒有良心？要是佳瑤想嫁，你敢娶么？”徐馨，“就算你敢娶，佳瑤也不一定肯嫁。”她不愿跟姜梵多費唇舌，走過去拿好筆記本電腦和充電線，說：“佳瑤那個后媽已經(jīng)夠讓她心煩了，你就別再拖她下水！你那個家庭……”她始終忌憚些什么，“更不堪”三個字始終沒敢說出口。

    姜梵一雙眼睛在黑暗里冷成冰渣，幽幽得跟要吃人似的，替她說出口：“更什么？更不堪？”

    “你自己都想脫離的地方，就別拉著佳瑤進去受罪?！睂|西裝進電腦包，徐馨又道：“不用我說，你自己心里也應該明白，不然當初也不會拒絕娶她。你那樣子的家族環(huán)境，不適合佳瑤，雖然我這么說可能有點過分，但事實就是這樣。你一個人受罪，總比帶著佳瑤跟你一起受罪得強。你總不希望佳瑤變成下一個姜薇吧？”

    “少提我姐！”姜梵一字一句，磨了磨后槽牙，恨不得當場擰斷徐馨的脖子。徐馨見好就收，她話已經(jīng)說到這個份上，但凡姜梵有點理性良心，也該明白怎么做才好，便也不繼續(xù)激他，說：“說真的，我一直把你當朋友看，不然也不會替你瞞佳瑤瞞了這么多年。但是，要我在你跟佳瑤之間選一個，我只能選她。”說完，她也怕姜梵真一時失控對她做出什么，頭也不回地出了臥室，留姜梵一個人站在陰暗處，眼神不知明暗。

    走到客廳，見周意遠坐在椅子上，徐馨看了胡佳瑤一眼，兩人對視住，徐馨眼觀鼻鼻觀心，對周意遠說：“要跟我一起走么？”

    周意遠認為徐馨排斥他接觸胡佳瑤的行為，當下只微微一笑：“我找佳瑤有事要談，過會兒自己回去?！?/br>
    徐馨又看向胡佳瑤，胡佳瑤此時心亂如麻，恨不得把他們這些大神一尊尊送走，卻又不好表現(xiàn)得太急切，不然顯得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聽了周意遠的話，便讓徐馨先走，徐馨也不多留，麻利地走了，周意遠這才開了口，對胡佳瑤說：“關(guān)于周雨彤的事，我想跟你說清楚?！?/br>
    “該說的不是都已經(jīng)說清楚了么？”胡佳瑤有些心不在焉，“我的態(tài)度已經(jīng)表達得很明確了?！?/br>
    “孩子不是我的?！敝芤膺h直接說道。雖然孩子究竟是誰的，這點連周雨彤都無法確定，但既然周母那邊傳來消息，說周雨彤已經(jīng)打掉了孩子，那他這么說也無妨。他混賬了太長時間，不介意再混賬一次，他這次是真心要挽回胡佳瑤，說：“起初我也以為孩子是我的，后來才知道，周雨彤只是想借孩子嫁入豪門?！?/br>
    胡佳瑤愣怔住，這件事的前后轉(zhuǎn)變令她覺得微妙，她不太相信此刻周意遠所言。周意遠見她這般，知她心有狐疑，便拿出手機把周雨彤和馮誠去酒店開`房、以及兩人在片場對話的視頻放給胡佳瑤看，胡佳瑤一一看完，又回過頭去多看了一遍，一時間有些回不過神來，周意遠趁機握住她的手，說：“以前我一直把你當meimei看，所以從來不碰你，后來發(fā)現(xiàn)自己有點喜歡上你了，誰知道周雨彤突然說她懷孕了，孩子是我的?！?/br>
    胡佳瑤仍舊愣愣地看他，企圖從他的面部表情里看出些什么，她心里亂成一鍋粥，好不容易打定主意要跟他離婚，誰知現(xiàn)在卻又突然有了這一出。有那么一剎那，她自私地希望周雨彤肚子里的孩子就是周意遠的，那樣至少能讓她不用陷入兩難，至少在面對周母的勸說時，她可以有更堅固的理由去堅持跟周意遠離婚。她是真的感覺累，身心俱疲的那種累。

    見她不說話，周意遠繼續(xù)說道：“記不記得上次在廚房，我說自己好像有點喜歡上你了？”

    胡佳瑤稍微回憶了一下，誠實地點了點頭，這才說了話：“記得?！彼ぷ语@得有些干，聲音堵在里頭似的。

    “那天我原想跟你表白，后來接到周雨彤電話，說她懷上了，是我的?！敝芤膺h頓了頓，倒也是情真意切，“我不想拖累你，所以沒讓你知道我對你動了心，想等周雨彤孩子生下來確定了是我的，再做打算?！?/br>
    胡佳瑤認真聽他說著。

    周意遠：“后來我等不了了，就想，如果真要對不起一個人，我寧愿那個人是周雨彤，不是你。所以就有了前幾天的那次表白?！?/br>
    胡佳瑤仍舊有些不敢相信，問他：“你什么時候知道周雨彤懷的孩子不是你的的？”

    “這不重要。”周意遠聲音溫柔下來，“重要的是，我以后不會再跟以前那樣混賬了，我會好好對你，用下半輩子彌補你。原諒我，好么？”

    胡佳瑤將手從周意遠手中抽出，反問他：“你還記得自己當初是怎么對周雨彤的么？”

    周意遠一愣，胡佳瑤又說道：“你說不會管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那時候，你以為她懷的是你的小孩?！?/br>
    胡佳瑤平靜地看著周意遠，繼續(xù)說：“說實話，你對她的態(tài)度讓我有些害怕，我不知道原諒你的話，自己會不會變成下一個周雨彤?！?/br>
    周意遠臉色難看了幾分，知道她心里害怕的是什么，他沉默了幾分鐘，最后又握住了胡佳瑤的手，認真道：“我絕不會讓同樣的事發(fā)生在你身上?！?/br>
    胡佳瑤再次從他手中抽出手，態(tài)度同樣認真：“對不起，我不信你?！?/br>
    ☆、chapter 40

    周意遠靜靜地看了胡佳瑤一會兒，他突然覺得眼前的人有些陌生，絲毫不像當年追在他屁股后面亂跑亂笑的小丫頭，也不像這幾年對他容忍大度的妻子，這是一個全新的人，他不認識，又或者說，他這幾年可能都沒曾真正認識過胡佳瑤。

    她對他的態(tài)度怎么可以變得這么冷淡？

    周意遠心里感到些落寞。他語氣緩下去一些，似是在問她，又像是喃喃自語：“你怕我為了趙語檬，會拋棄你？”

    胡佳瑤平靜得有些過分：“是啊。你能拋棄周雨彤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以后難保不會為了趙語檬拋棄我和我肚子里的孩子……如果我以后懷孕的話?！?/br>
    聽了這話，周意遠眼色更深，心里又空了一層，反問她：“為什么現(xiàn)在才擔心這個問題？以前怎么沒想過？”頓了下，他有些情難自已，調(diào)整了一下語氣，盡量理性，繼續(xù)道：“這個問題……或者說隱患，一直都存在，可你還是嫁給了我，也跟我當了幾年夫妻，我這幾年在外面是混蛋，可你都大方地忍下去了，為什么現(xiàn)在就不行了？”

    他這一連串的問題著實問住了胡佳瑤。

    當初為什么會同意嫁給周意遠？她是為了跟姜梵賭氣，幼稚地用傷害自己的方式，企圖去懲罰他。

    為什么結(jié)婚后又忍了這么多年？因為她有些自暴自棄，她悲觀地想，反正嫁也嫁了，也不去折騰什么了，她只希望周意遠玩膩了會回歸家庭，跟她當一對尋常夫妻，生兒育女，就這么平平淡淡地過完一輩子。說起來，因為不愛周意遠，她對他的容忍程度竟也大些。

    可為什么現(xiàn)在又不想忍了呢？

    之前是因為周雨彤懷上了周意遠的孩子，現(xiàn)在知道周雨彤的孩子不是周意遠的，可她還是想跟他離婚，為什么？

    她嘴上說怕自己會成為下一個周雨彤，可周意遠說得對，趙語檬對她造成的威脅一直存在，為什么她以前就能視而不見，現(xiàn)在卻不行了？說實話，胡佳瑤自己也說不上來，也許是因為不想再這么渾渾噩噩地過了，也許是想為自己將來的孩子負責，又也許……是她心里對姜梵隱隱還有期待……她不甘心了，不甘心自己一輩子就這樣過，雖然嘴上不愿意承認，雖然行為上也不肯主動，可她騙不了自己，她確確實實希望姜梵能做出些什么改變她當前生活模式的事來，她期待他再給她多一點的希望，讓她更有勇氣走出現(xiàn)在的困境。

    見胡佳瑤沉默不語，周意遠郁嘆一氣，態(tài)度更柔和下來，說：“我以前也認為自己會因為趙語檬做出什么對不起你的事來，所以這幾年一直沒敢碰你，是想把對你的傷害降到最低?！?/br>
    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像今天這樣說這么多話了，也很久沒有句句話都動了真感情，他想挽回胡佳瑤，不惜一切，這是他此刻內(nèi)心最真實的想法，他把這些想法袒`露在她面前：“可現(xiàn)在不一樣了……佳瑤，現(xiàn)在我可以向你保證，不管以后發(fā)生什么，我都不會因為任何人去做對不起你的事?！?/br>
    他疲乏了，也厭倦了，當年是趙語檬一聲不響離開了他，他沒做過對不起她的事，他怨過她，也單方面原諒過她，之后思念她，可就是不去找她，這樣起碼能保留最后的尊嚴。他期待著有一天她會主動回來找他，可他等了太久，他不想等了，就算她哪天真的回來，那又如何？他始終如鯁在喉，更何況，他確確實實發(fā)現(xiàn)自己愛上了胡佳瑤……

    他寧愿趙語檬一輩子都不要回來。

    面對周意遠的這一番話，胡佳瑤卻不自覺想起此刻待在臥室里的姜梵，她不管周意遠有多信誓旦旦也好，情真意切也罷，她心里仍舊想要跟他離婚，可她一時又無法堅定地拒絕他……她期待著姜梵來為她做最后的決定。

    意識到自己此刻有利用周意遠來逼迫姜梵的想法，胡佳瑤突然覺得自己十分可恥，她心里矛盾又糾結(jié)，左顧右盼，最終開了口：“我不知道自己該不該信你?！闭f完這句話，胡佳瑤開始有些痛恨自己，她竟真的將那心里面那份可恥的想法付諸了行動……

    可她的反應落在周意遠眼里，卻只讓他以為她是動搖了，他便有些欣慰，看到一絲希望便急于抓住，趁熱打鐵提議道：“先不離婚，但我也不碰你，等你真正相信我了，我們再過夫妻生活，行么？”

    聞言，胡佳瑤不自覺往臥室的方向瞥了一眼，她有些希望周意遠離開，說：“你現(xiàn)在跟我說這么多，我一時有些消化不過來，我想先考慮考慮再給你答復?！?/br>
    聽她這么說，周意遠已是欣慰，他也沒指望胡佳瑤能立馬被他說服，來日方長，他不急：“行，當然可以?！蓖ｎD一下，再次問她：“能先搬回來住么？我們的事，爸還不知情。爸的脾氣你也知道，先前你不顧他的反對執(zhí)意出去開甜品店拉融資，他已經(jīng)不怎么高興了……”

    胡佳瑤沒回答他的問題，她心情著實復雜，忽然疲于應付這種混亂的現(xiàn)狀和腦海里亂飛的想法，聲音顯出些倦態(tài)：“我想一個人靜靜。”

    這句話無疑是在下逐客令，周意遠深知不能逼她逼得太緊，便也不再多留，說：“關(guān)于搬回去住的事，你好好考慮考慮?！闭f完，又多看了她幾眼，這才起身離開。

    周意遠走后，胡佳瑤沒去臥室喊姜梵，她莫名其妙陷入一股無力感，內(nèi)心隱隱有些焦躁，焦躁外面又被一層疲倦深裹著，只一人訥訥地坐了一會兒，思緒混沌著，大腦漸漸變得空白。

    姜梵在臥室待了好長一段時間，后來聽到關(guān)門聲，他猜測是周意遠走了，卻又久久不見胡佳瑤過來，最后他實在等不住，也不管外面是什么情況了，自作主張離開臥室往客廳走去，見胡佳瑤獨自坐在桌邊發(fā)愣，他步子緩了緩，最后走過去站在她跟前，低頭看她，問：“你相信他說的？”

    胡佳瑤聞言抬起頭來，正好對上姜梵的眼睛，他視線醇清、和凈，毫無避諱地落在她身上，眼底卻像是蒙了一層冷，從骨子里透出來，一時讓人真假難判，不知他對她是真的關(guān)切，還是有意疏遠。胡佳瑤目光移開，問：“你都聽見了？”

    一道不冷不熱的聲音：“差不多?！?/br>
    胡佳瑤有氣無力地笑了下：“你什么耳朵，這都能聽見？”

    姜梵又問她一遍：“他說的話，你相信么？”

    “相信?！彼龓缀跏遣患偎妓鳎蛇@脫口而出的話卻多少有些口是心非。

    姜梵始終站著，說：“我不信。”

    “不信什么？”胡佳瑤問，“不信他說的，還是不信我說的？”

    姜梵：“都不信?！?/br>
    胡佳瑤沒說話。姜梵站在她面前，擋了些燈光，她身上便落了一層陰影，有種被他禁`錮住的錯覺，這種錯覺令她感覺自己被壓制，心里頭愈發(fā)煩悶，說：“你要是沒什么事——”后面那半句“現(xiàn)在可以走了”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姜梵已打斷了她的話，說：“跟他離婚吧?！?/br>
    語氣冷靜而果決，沒有半分拖泥帶水，說是一句建議，可胡佳瑤卻偏偏聽出了命令的意思，她皺了下眉，可心跳還是不自覺地快了半拍，她帶著微妙的期待，表面卻依舊冷言冷語，問他：“然后呢？”

    他卻沒再說話，胡佳瑤等了一分多鐘，有些耐不住性子，又抬頭去看他，卻見他眉眼清靜，一動不動地正盯著她看，目光卻微灼。她忽而不敢直視他眼睛，又要低下頭去時，他突然伸手扶住她臉頰，彎下腰，胡佳瑤只感覺有片陰影籠住她，唇上一軟，他的氣息已絲絲扣扣縈繞住她。

    胡佳瑤愣了下，正要推開他，卻感受到他在她唇上只落下一個蜻蜓點水的淺吻，剛吻了一下便又離開，她以為他要若無其事地直起腰身來，正想不出該用什么話來質(zhì)問他時，不料他腰彎得更深，隨即而來的是強勢又深入的親吻，胡佳瑤腦海思緒懵地炸開，道德上的制約令她毫不猶豫地伸手要把他推開，可任由她如何用力，他卻始終堅硬得像塊鐵，一動不動，他耐心地研磨她的唇rou，雙唇一開一合地抿咬，舌尖品嘗她唇上清香，偏`執(zhí)地要把屬于他的氣息傳遞給她，胡佳瑤惱羞成怒，狠狠踩了姜梵一腳，他始料未及，吃疼間，胡佳瑤正好趁機推開他站起身來，她往后退了幾步，怒目看他：“你到底想干什么？！”

    姜梵眼神變得幽深起來：“想你跟他離婚，想你跟我回紐約?！?/br>
    胡佳瑤心里說不出的古怪，有些想笑，又有點想哭，最后冷笑一聲，譏諷道：“你想，我就要照做么？”

    她的語氣令他一顆心輕顫了一下，不自覺想起之前徐馨跟他說的那些話，姜梵沉默下去，他有點痛恨自己，半響才出了聲，聲音說不出的輕，帶著若有似無的病態(tài)氣：“我會一輩子都對你好……只對你一個人好?！?/br>
    他內(nèi)心糾葛，胡佳瑤并不知情，她此刻只有滿腹委屈，語氣便沖些：“那你說說看，你要怎么對我好？”還是沒忍住紅了眼圈，聲音微顫起來，一絲哭腔，“你要娶我么？”

    姜梵只覺身體深處裂開一條深縫，那些隱秘的、被藏匿了很久的不堪和丑陋，統(tǒng)統(tǒng)叫囂著要從那條裂縫里躥出來，他不堪其重，不愿被胡佳瑤瞧見他卑微、不堪的一面，卻又不甘心就這么放她走，他受夠了數(shù)年相思之苦，也受夠了暗無天日的沉悶，他自私地想妄為一次，鎖住她目光，他定定地說：“是，我娶你?！?/br>
    ☆、chapter 41

    他語氣平靜又堅定：“我娶你?！?/br>
    胡佳瑤愣了下，她確實沒想到他會突然如此表態(tài)，更沒指望過，可現(xiàn)在真聽他這么說了，她先是呼吸一滯，有絲喜悅在她心頭繞了繞，可喜悅繞了一圈后又煙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滿腹的委屈和不甘。

    微妙又古怪的情緒漸漸占據(jù)她的心，她自己都說不明白，好不容易聽他說要娶她，她卻不感到欣喜，反而感到nongnong的怨恨，帶著微怒，她許久沒出聲，嘴唇微顫，過了半響才問他：“你說真的？”

    “真的?！彼?，聲音很穩(wěn)，走上前來，似是要擁她，胡佳瑤往后退了幾步，有些抗拒他的靠近，她語氣沉靜下來，又問他：“以前不肯娶，怎么現(xiàn)在就肯了？”

    姜梵坦然：“我后悔了?！?/br>
    “呵！”她卻冷笑一聲，賭氣，“我要是不肯嫁了呢？”

    “佳瑤?！彼麊舅?，似是猶豫了一下，聲音更輕更緩，“我以為你嫁給他之后過得很好?！?/br>
    他的話有些激怒了她，胡佳瑤抿緊唇，沉默，心口堵著郁氣，之后言不由衷：“我是過得很好?！?/br>
    “他在外面玩女人?！苯笥质切奶塾质前没冢渲羞€有對周意遠的一絲怒火，此刻隱忍不發(fā)。

    胡佳瑤卻感到羞憤，態(tài)度更尖銳起來：“你比他好不了多少！”

    姜梵直視她，目光清和：“除了你，我沒碰過其他女人?！?/br>
    她驚訝，脫口而出：“你跟姚一曼……”說了半句又止住了，始終覺得不合適。

    “我跟她什么都沒有?！彼f得坦蕩，“只是朋友?！蹦艘粫?，又說：“要是你不喜歡，連朋友也可以不是?！?/br>
    “跟我無關(guān)?！焙熏幰琅f跟他置氣，她心里實在委屈。

    他先前在臥室內(nèi)隱約聽到些事情，只是不甚確定，此刻耐不住，問她：“你跟他結(jié)婚這幾年……沒讓他碰過你？”

    她臉微漲紅，頗有些惱羞成怒：“這跟你沒關(guā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