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節(jié)
裴祐愣了愣:“怎么會呢?婉婉,你想知道什么?” 姜婉笑道:“我什么都想知道!”她托腮,雙眼閃亮地看著裴祐,“如今你跟在山下村相比真是大不一樣了??晌疫€是怕你太過耿直,得罪了同僚而不自知?!?/br> “婉婉說的是。”裴祐并未因姜婉對他能力的懷疑而不高興,反而認真說道,“那我便同婉婉說說,你幫我參詳參詳,可好?” “那是自然。”姜婉笑道。 裴祐便一邊幫著姜婉按摩,一邊溫聲說起了平日里他的人際交往。他先說的是今日來赴宴的一些同僚,姜婉邊聽邊問幾個問題,而那兩位她在畫面中見到的,則重點提問。不過一番對話下來,并未有什么不妥之處。而裴祐邀請卻因各種理由沒來的同僚,他也說了幾個,姜婉一一聽了記在心里。 裴祐畢竟是村里出來的,到京城不久,即便他好學,學得快,也不像那些從小浸yin在官場斗爭中的人一樣,因此行事方面自然有一些不妥,只是在姜婉看來,那些都是小問題,頂多是被人看不起,覺得他太土,并沒有什么值得對方動殺人心思的事。 說到最后,姜婉都有些困了,忍不住想到一種可能——或許導致她出事的導火索這會兒還沒出現(xiàn),因此她才會什么都查不出來。如此一來,她便只有一個等字了,可具體要等到什么時候呢? 或者說,她該不該將自己的金手指跟裴祐坦白,好同他一起解決問題? 第96章 關于金手指的問題,姜婉考慮了許久。 首先是利,她這樣的金手指,就相當于是預知未來,雖然限制頗多,不可能經(jīng)常用,然而里頭所泄露出來的信息,十分有用。她要改變的是他們的未來,很多事只有裴祐清楚,就算他知不無言,有時候她的問題也不一定問對了,因此讓他知道之后大家一起想原因想辦法,肯定比一個人瞎想來得好。 其次是弊。雖然后來她是真心喜歡裴祐的,然而最開始看到裴祐將來會當官的畫面,確實也促成了她的堅持。她心存顧慮,怕裴祐會懷疑她的感情。就算她不說出她曾經(jīng)在金手指畫面中看到他當了官的事,他難道就不能從她這個金手指的性質(zhì)之中自己推斷出來嗎?她要是告訴了他,她和他之間的感情,或許會生出嫌隙來。 姜婉思來想去也不知如何是好,最后只得暫且先放下。時間還有將近半年,她要再查個一兩個月試試,若實在查不出來,她只能放下顧慮,跟裴祐坦白一切了。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里,姜婉便找各種機會去見識裴祐的同僚,若是出現(xiàn)在畫面之中的,便花上更多的心思,讓祥云閣的伙計幫忙查探。只是祥云閣的伙計們畢竟不是專業(yè)的,也查不到什么有用的東西。 不知是不是每天想得有點多,或者說是懷孕的自然反應,姜婉每日里的胃口并不好,害喜反應也逐漸嚴重起來。 裴祐每天回來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問絮兒今天姜婉吃了多少東西,有沒有吐出來,若聽說她今日多吃了點東西,便高興起來,可大多數(shù)情況下,他都因絮兒的回答而緊鎖眉頭。看著姜婉那日漸消瘦憔悴的面龐,裴祐心疼極了,可姜婉實在是吃不下東西,他也只能看著干著急。 這一日,姜婉好不容易吃下點小米粥,結果肚子里又是一陣翻江倒海,將吃下的東西吐了大半出來。吐過之后喉嚨干澀,整個人都不舒服,姜婉靠在裴祐懷里,難受地說:“都怪你!要不是你,我就不會懷孕,也就不會難受成這樣?!?/br> 裴祐連忙道:“是,都怪我,都是我不好……你有沒有什么想吃的,讓廚房去做?!?/br> 身體的不適會嚴重影響心情,再加上不到半年后就要死了的事總是入達摩克利斯之劍似的高懸在她頭頂,姜婉以往的體貼大度這會兒蕩然無存,就像是一個潑皮耍賴被慣壞了的千金小姐,每一句話都是無理取鬧:“我不想吃!吃不下!都是你不好,我不想生了!” “好好,那就不生了……”裴祐連忙哄道,他最近跟家中也有懷孕不久的妻子的同僚一起聊過經(jīng)驗,明白這時候的妻子只能順著話哄。 “我不生你生嗎?”姜婉瞪他。 裴祐啞口無言。 姜婉掐著裴祐的手臂喃喃道:“為什么男人就不長zigong呢?男人要是長了zigong,女人就可以不用受著罪了,誰要兒子誰生去,皆大歡喜……” 姜婉覺得女人生育真是太辛苦了,她在現(xiàn)代看到過妊娠反應不重的孕婦,吃吃喝喝挺正常的,可為什么到她,這反應就那么大呢?她其實很餓,可吃東西就反胃她也沒辦法,現(xiàn)在已經(jīng)發(fā)展到聽到吃就想吐的地步了,可肚子里又沒有油水,就只能干嘔。因為身體的不適,她自然心情更不好,平常在祥云閣的時候還能控制,可回來看到裴祐這個害她這么辛苦的罪魁禍首,那情緒就怎么都憋不住了。 裴祐沒有聽到姜婉在說什么,他只是滿臉疼惜地抱著她,柔聲勸慰著她。 到后來姜婉的情緒總算穩(wěn)定下來,讓廚房繼續(xù)做了吃的送來,無論如何也要吃一點下去。 裴祐見姜婉硬撐著吃東西的可憐模樣,心疼得不行,全程摟著她,喂她吃,見她吃完后總算沒再吐出來,這才放下心來。 姜婉的妊娠反應持續(xù)了大半個月,整個人消瘦了一圈后終于減弱了,雖然時不時還是覺得反胃,到底不像之前那樣全都吐出來。因此幾日之后,她雖然還未胖回來,但神色已經(jīng)好了很多,情緒也恢復了。 這大半個月,她不找別人的麻煩,就專找裴祐的,就算裴祐再做低伏小,她也能找到不順眼的地方,埋怨一通。等反應最激烈的時候都過去了,她也覺得過意不去,接下來的時候?qū)ε岬v好得不行,讓他受寵若驚。 由于在調(diào)查方面毫無進展,眼看著時間漸近,姜婉終于下定決心,要將金手指的事告知裴祐。 她想,她應該相信裴祐的。從前那么多風風雨雨,他們都一起走過來了,難道這樣她還對他們之間的感情有所懷疑嗎?她想,一定是因為懷孕的緣故,導致她思慮太多,更容易疑神疑鬼。 她應該跟裴祐坦誠相待的。 這一日,姜婉從昌平縣得到了家里的消息,因為聽說她懷孕的事,徐鳳姑準備再來京城,好好照料她。裴祐的娘又不在了,家里沒有長輩,徐鳳姑放心不下自己的閨女,因此雖然才回去沒多久,又拖著姜福年來京城了。姜婉對于自己爹娘的到來自然很歡迎,不過她也做好了抗爭的準備,她在現(xiàn)代雖然沒有生過孩子,可也知道一些孕婦懷孕期間該怎么科學地吃喝休息,她知道的肯定跟徐鳳姑堅持的會有出入,到時候互相間的爭執(zhí)是在所難免的,還好那是她親娘不是婆婆,要好說話多了。 姜婉跟裴祐安安靜靜地吃過晚飯,就將她爹娘又要過來的事說了,裴祐自然很歡迎。他爹娘早已經(jīng)去世,如今姜婉的爹娘就是他唯一的長輩了,他很樂意奉養(yǎng)他們。 等將絮兒也打發(fā)出去,屋子里只有兩人了,姜婉才對裴祐道:“我有話想跟你說?!?/br> 裴祐見姜婉神情嚴肅,心里稍稍有些忐忑,連忙走過來,端端正正地坐了:“我聽著,婉婉你說?!?/br> 姜婉看著裴祐,最后一絲顧慮放下,先問道:“你還記得我之前在你說明之前知道了你爹的事嗎?” 裴祐一愣,隨即點頭。 當初姜婉來找他,說了他爹的名字,那時候他覺得很不可思議,只是當時她跟他慪氣,并不肯說出為什么。這件事讓他煩惱了一段時間,只是后來事情更多更亂,他也就埋在了心底。再到后來,二人終于成親了,他也不愿意再提起過去那些不高興的事,姜婉如何得知他爹的事一事,便被他徹底遺忘在腦海之中,直到這一回姜婉主動提起。 這件事,裴祐始終沒有想明白。那事是他娘告訴他的,在看到信之前,他也什么都不知道。按理說,姜婉能得知此事的唯一辦法就是在他看信之前偷看那些信件。然而從姜婉后來的表現(xiàn)來看,他知道她從未那么做過,她是到了京城之后才得知他爹是徐靖的。 “我之所以知道你爹是徐靖,是因為我看到了?!苯窨粗岬v道,“我看到了你祭拜你爹的畫面,那上面寫著你爹的名字?!?/br> 裴祐面露吃驚:“婉婉,你是如何看到的?” 姜婉道:“說出來很神奇。我有時候能看到別人的未來,我能看到一些不連續(xù)的畫面,看到那人將來會遇到什么?!?/br> 裴祐稍稍瞪大眼,吃驚地看著姜婉。這種匪夷所思的事,若換一個人,他是萬萬不信的,然而此人是姜婉,是他心愛的女子,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他們一起共患難過,曾經(jīng)生死相依,他若是連她的話都不信,還能信誰的話呢? 他深吸了口氣,努力讓自己接受姜婉告知他的這事。 “婉婉,你是說,你能看到即將發(fā)生而尚未發(fā)生的事?”裴祐確認道。 姜婉點頭:“是。而且據(jù)我的經(jīng)驗,我需要抓著對方的手,只能看到,卻聽不到,而且無法選擇想看的是幾月后還是幾年后。能看到什么,并非我選擇的?!?/br> 裴祐沉默著,這事到底有些超出他的理解能力,好一會兒他才勉強接受了姜婉的話,又問道:“你……曾經(jīng)看到過幾個人的未來?” 姜婉道:“兩人。一個是謝承疇,一個就是你。當初我在街上無意間碰到了謝承疇的手,看到他家未來會有一場大禍,便提醒了他,因此他按我的提醒救了全家之后,他才會百般尋找我。” 裴祐恍然,原來那時候最開始謝承疇是因為這個才接近的婉婉……只是他清楚,到后來謝承疇對婉婉的感情,可并不僅僅是那么簡單了。 姜婉看著裴祐,緩緩道:“而你的未來,我總共看到了四次?!?/br> 裴祐眼神微閃,呆呆地看著姜婉,等著她繼續(xù)說下去。 姜婉深吸了口氣,沉聲道:“第一次是在山下村,河水邊,我差點摔了,你扶了我一把,然后我便看到……你將來當了官?!?/br> 第97章 裴祐驚訝地瞪大了雙眼。 只聽姜婉繼續(xù)道:“我看到你在大殿上,跟皇帝談笑風生,想來是中了科舉。那時候我并不清楚看到的畫面是什么,直到后來我看到了謝承疇的那一次,我才明白。 “第二次就是上京城來找你的那次,我看到了你祭拜的名字,后來便去查探了一番,因此才能猜到你爹的事,猜到你娶了李蓉是有苦衷的。 “第三次是在不久前,我們成親后尚未懷孕的時候,我無意間看到將來的你變了個樣子,仿佛成了個人人厭惡的jian臣,最終上了法場。 “我一直想弄清楚究竟發(fā)生了什么,因此之前便又用了第四次……我看到已經(jīng)有七八個月大身子的我,死在了你懷里。” 姜婉的每一次訴說都讓裴祐心驚,直到聽到最后一句,他整顆心便吊了起來,面色蒼白,驚慌失措地看著姜婉。 “婉婉……你,你在說什么……你,你怎么會,會死呢……”裴祐聲音顫抖,驚惶不定地說。 姜婉道:“那事大約半年后發(fā)生,可我并不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先前我還想著自己查探一番,然而到如今卻一無所獲,只能將所有事告知于你……” 她握住了裴祐的手,聲音里帶著哭腔:“我不想死,我也不想你死……我想跟你長長久久,白頭偕老……” 姜婉所說對裴祐來說實在太過震撼,他只能囫圇著將這些都咽下,還待消化。此刻見姜婉神情悲傷,他慌忙擁住了她:“你我都不會死的,婉婉,我們要做長久夫妻,我們會白頭偕老,兒孫滿堂的……” 姜婉從沒有這么脆弱過,裴祐的懷抱讓她稍感安心,她緊緊抓著裴祐胸前的衣襟,之前積攢的壓力瞬間釋放,忍不住哭了出來。 裴祐軟語安慰著姜婉,輕輕柔柔地撫摸著她的脊背。 好一會兒,姜婉終于安靜下來,她靠在裴祐懷中,用還帶著鼻音的聲音道:“你相不相信我說的?” 裴祐握住了姜婉的手,低聲道:“我信的?!?/br> 這段時日,姜婉總是悶悶不樂,他一直以為是身孕之苦讓她無法開懷,沒想到她還有這樣無法對人言說的痛苦。他很慶幸她將這些事都告知了他,她信任他,他也不會辜負她的信任。 “真的?”姜婉抬頭看他。 裴祐見她鼻尖和眼眶都因哭泣而泛紅,心生憐惜,低頭在她額頭上親了親道:“真的。只要是婉婉說的,我都信?!?/br> 他的話讓姜婉覺得心中熨帖極了,她的腦袋在裴祐胸口蹭了蹭,聲音又低了幾分:“那我先前是因得知你將來要當官才糾纏你不放,你也不介意嗎?” 裴祐抱著姜婉的手緊了緊,柔聲道:“我還要感謝老天讓你擁有了這樣的本事?!?/br> 如今雖已將姜婉娶回了家,然而有時候回想過去,裴祐是有些后怕的,若她沒有來京城,他和她,恐怕就會就此錯過了,他已經(jīng)很難想象今后沒有她的日子,他該如何度過。他很慶幸她擁有那樣的能力,他也很感激她讓他明白了何謂纏綿悱惻的愛,讓他貧乏的人生不至于孤苦無依。 “真的?你不是在安慰我?”雖然說出了真相,然而姜婉心中其實一直是有些顧忌的。 “我說的每一句都是我的心里話?!迸岬v道,“婉婉……今后我們再也不分開,我們都不會有事,我們還要白發(fā)蒼蒼看兒孫玩鬧?!?/br> 姜婉有點想哭了,她有些后悔沒有早些告訴裴祐一切,讓她一人擔驚受怕了那么久。 等二人都收拾好情緒,便開始說起了正事。 姜婉道:“我看到的畫面并不多,也不夠詳細,只是看到我的肚子大概七八個月大的時候,死在了你的面前。我想,有沒有可能你如今在做的事將會得罪什么人才會招致那樣的災禍。也或許,我是出門后遇上了劫匪。只是后者我覺得不大可能?!?/br> 姜婉沒有去寺廟燒香拜佛的興趣,而且在生下孩子之前,她也不準備出遠門,京城腳下,她覺得自己這種裴府和祥云閣兩點一線的生活,遇到劫匪的可能性幾乎為零。所以她才會想,應該是有人故意來害她。只是目前祥云閣的生意實在算不上什么,要說她因為祥云閣得罪了人而引來競爭者的暗殺,她是不信的,都是商人,她還有個官員丈夫,哪個商人會那么不要命?在排除各種可能之后,唯一可能性最大的,就是裴祐在官場上得罪了人,這才因此引來了對方的報復。 聽到姜婉的話,裴祐皺眉思索起來。殺人妻兒可不是什么小的報復舉動,若果真是他這邊的問題,那一定是非常嚴重的事件,才會導致那樣的結果。而他手中,目前正在進行的事兒,哪一件會有如此嚴重呢? 畢竟是關系到姜婉的生死,裴祐思索得極為仔細,半晌才道:“婉婉,我能想到的與這或許有關之事,有兩樣。一是侯鈺與我共同商議的,搜集刑部右侍郎貪贓枉法的證據(jù),二是我剛來京城準備會試時認識的一位好友,托人來找我,說是他被人陷害入獄,因陷害他之人乃是皇親,他伸冤無門,便央我救他?!?/br> 姜婉點頭,自從共同扳倒李時獻之后,裴祐也算是進入侯鈺所在的利益集團,正所謂背靠大樹好乘涼,他這樣也是無可厚非。姜婉本來也不管裴祐在官場上做些什么,正所謂術業(yè)有專攻,她能把祥云閣開好也就差不多了,官場上的事實在沒什么眼光,自然也不會指手畫腳。 但如今,一個可預見的悲慘未來在前頭等著,她也只得過問一番了。 裴祐所說的兩件事,聽上去都充滿了風險,一不小心就會被卷入麻煩之中。搜集刑部右侍郎的罪證,本來不該歸裴祐這個小小的翰林院修撰來管,只是之前他在扳倒李時獻的過程中所作出的貢獻不可磨滅,因此侯鈺那邊所屬的利益集團在最初的考察之后比較看中他的能力,這次自然也對他委以重任,也算是另一種意義上的進一步考察。 而皇親陷害的那起案子,聽上去就更危險了。對方既然有本事讓主審官員閉嘴,就說明不是那種跟皇帝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還是有些勢力的,那么裴祐這樣一個毫無根基的人插手,自然會引火上身??稍?jīng)的舊友被陷害,以裴祐的性格,想來并不會作壁上觀。 姜婉其實很想明哲保身,少管一些閑事,他們就能更安全一些。然而她又不愿裴祐因拒絕舊識的求救而痛苦難過,因此她說不出讓裴祐不要管他舊友的話。 正猶豫間,裴祐像是想起了什么,忽然道:“這兩件事,或許正是一件……” 姜婉一愣,隨即明白過來。裴祐和侯鈺要查的人是刑部右侍郎,而刑部的其中一個職責,是主管京城的刑事案件,因此他那位舊友的事,也是歸刑部所管,被那皇親收買的,想必就是刑部的人,甚至很有可能正是那位刑部右侍郎! 兩人對視一眼,雙雙沉默。兩件事合為了一件,若果真是因這個原因,后面該怎么做,就有得煩了。 姜婉忽然道:“不然,我再看看?!?/br> 之前她只看到裴祐上法場的未來,后來再看了一下,果真又多了些內(nèi)容。如果她多看幾次,想來就能看到更多的事,對于他們的幫助將會更大。 裴祐皺眉問道:“婉婉……這是否少看些好?泄露天機者,總不被天理所容。” 姜婉這種能看到未來,又能因此而改變未來的能力,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逆天改命了,按照古人所信奉的,天機不可泄露,否則必遭天譴。裴祐因此十分擔心姜婉會使用太多次而受到老天的懲罰。 姜婉沉默片刻,照實說道:“每一次使用完之后的第二日,我都會覺得乏力,精神不濟?!?/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