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節(jié)
可是,南慕卻下意識握緊了他的手。 所以,秦靳北才會說剛才那句話。 作為一個母親,即使病痛纏身,也沒有讓孩子看到自己痛苦、脆弱甚至絕望的一面;然而秦靳北不知道,背著他的時候,他的母親會不會感到難以堅持下去,想要一個解脫。 南慕看著他的側(cè)臉,心口,微微的疼,然后,她俯身過去,抱住秦靳北的腰。 這個姿勢并不是很舒服,她卻沒有調(diào)整,整個人像是小動物一樣,纏在秦靳北身上。 直到這一刻,她才最終明白,為什么,對于秦靳北而言,死亡天使的案子,印象最為深刻。 正是這個案子,讓他聲名鵲起。 可是他之所以記得這么深,不僅是因為他們最終救下了那個小女孩,也不僅是因為生命的奇跡,發(fā)生了兩次。 因為,那個案子讓他想起他的母親,讓他想起,他曾經(jīng)都忽略、錯失過什么。 生為人子,他看見了病痛纏身的母親,痛苦卻又堅強的模樣,可是他卻忘了,除了那些之外,母親還有脆弱的一面。 南慕和秦靳北最終回到家的時候,天色已經(jīng)很晚了。 “早點睡,”南慕勾著他的脖子,在他下巴上輕輕吻了一下。 秦靳北看著她,然后,主動低下頭,靠近她。 她第一次偷親他的時候,因為他太高,兩人的身高差太懸殊,所以那個吻,最后落在了他的下巴上。 結(jié)果后來,她就養(yǎng)成了一個習慣親他下巴的習慣。 南慕看著秦靳北湊近的臉龐,輕笑一聲,在他唇上落下一個吻,“秦隊,明天見。” chapter 4 亡者歸來(4) 第二天上午,刑警隊。 昨天走得最早的陸祈,今天倒成了最晚來的一個。 陸祈來了之后,沒有像往常一樣坐下,而是站在了那里,似乎在等什么人。 大約兩分鐘以后,由遠及近的腳步聲,從門口處傳來。 王旋熠看見秦靳北走進來的時候,腦子里霎時間只想到一個字。 “燃”。 特別燃! 秦靳北面容平靜地走來,可是他的眼神,跟之前來刑警隊時,完全不一樣。 “小木頭,你覺得沒覺,秦大的眼神特別嚇人,”王旋熠扭頭靠近南慕,“就像那種,打盹兒的老虎獅子突然被叫醒的感覺?!?/br> “你是說,他看起來像有起床氣的獅子老虎?”南慕?jīng)鰶龅仡┝怂谎?,給了他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 另一邊,秦靳北和韓遠進了辦公室之后,陸祈率先開了口,“秦隊?!?/br> 一句稱呼,已經(jīng)表明了陸祈的立場。 從他叫那句三哥開始,跟秦靳北就注定是一輩子的兄弟。 不論四年前發(fā)生了什么,又或者秦靳北現(xiàn)在的身份是什么,唯有一點不會變。 專案組組長,依然是他。 秦靳北沖陸祈點點頭,接著目光轉(zhuǎn)向在場的其他幾人,“介紹一下,韓遠。” 當年的案子,刑警隊的人都已經(jīng)有所了解,不需要過多的介紹,就已經(jīng)明白了韓遠的身份。 彼此相互認識了之后,秦靳北忽然把邢厲叫了出去。 大約十分鐘之后,兩人回了辦公室,南慕下意識去看邢厲,發(fā)現(xiàn)他的情緒,倒是比上一次見秦靳北時,要平靜了許多。 “三哥,你打算從哪兒入手?”陸祈看著剛剛坐下的秦靳北,問道。 秦靳北沉默了片刻,“從四年前最后一個案子。” “南師大.法學院的案子?”王旋熠撓了撓頭皮,表情有些疑惑,“那個案子不是已經(jīng)查清……” 秦靳北驀地抬眸,視線從王旋熠臉上掠過,然后才繼續(xù)說,“是7月23號的案子?!?/br> 王旋熠嘴里最后兩個字,就這么梗在嗓子眼里,沒有出口,旁邊的沈算也是一愣,卻沒說話。 四年前,7月23號,專案組展開抓捕行動,梁秋和、周軼最終犧牲,兇手也銷聲匿跡,直到三年前,兇手完成了圣杯騎士的案子,之后再度消失。 7月23號當天,梁秋和、周軼行動中出了車禍,當場身亡,這部分,刑警隊的人已經(jīng)知道了。 但是,還有很關(guān)鍵的一點…… “7月23號車禍現(xiàn)場,兇手留下了一張塔羅牌?!?/br> “牌面是什么?”邢厲的問題,幾乎是脫口而出。 秦靳北頓了頓,并沒有回答邢厲的問題,“塔羅牌上有四個字,‘誘餌不錯’。” 邢厲國字臉上的表情,就這樣生硬地僵住。 他只知道,好兄弟梁秋和在四年前的抓捕行動中犧牲了,可是今天他才知道,事情的全貌。 也就是說,那天兇手設計,讓梁秋和、周軼車禍身亡,并在現(xiàn)場留下塔羅牌,嘲諷秦靳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