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節(jié)
三年前,姚歌知情不報,的確是犯了錯;但是,姚歌確實是真心實意關心這些孩子。 至于三年前的事情,只是冰山一角。 醫(yī)療垃圾制成一次性餐具,流入市場,受害者不僅僅是那44名福利院的孩子,還有更多的人,只是那些孩子們原本就年紀小,抵抗力相對更弱,最終發(fā)生了孩子們集體得病的事件。 而兇手一直暗示的那個1,是整個事件,不是某一個人。 王旋熠看著新聞,忽然愣了愣,“話說回來,要不是因為兇手殺了那三個人,我們根本不會去查三年前的事情,也不可能知道真相?!?/br> 王旋熠的話,讓南慕目光一頓。 “如果兇手只是想曝光三年前的真相,不需要殺人,”陸祈的臉色有些沉,“他并不是什么正義使者?!?/br> 南慕看著陸祈的側臉,他的臉色雖然難看,眼里,卻透著一股堅定。 兇手還是和四年前一樣,他“懲jian除惡”,從某種角度而言,的確是大快人心。 可是,正如陸祈而言,如果兇手只是想曝光真相,根本不需要殺人。 如果維護公義的手段就是觸犯法律,那么到最后,兇手維護的,又是什么呢? 只是,并非所有人都能做到陸祈這樣的冷靜客觀。 傍晚時分,沈算和邢厲從福利院趕了回來。 邢厲走進來時,滿臉通紅,顯然也是看了網(wǎng)絡上的新聞,一時氣急才有的反應。 “不過不管怎么說,這個案子總算是結束了,”王旋熠向后一靠,伸了個懶腰,仿佛全身的神經蜷縮了太久,終于在這一刻舒展開。 屋子里,沒有一個人搭腔,眼看著這樣的情形,王旋熠有些惴惴不安地靠近南慕,“小木頭,你說,這次是真的結束了吧?” 南慕抬眼,視線掃過沉默的幾人,輕笑一聲,點點頭,“結束了。” “這陣子大家都辛苦了,早點回去休息?!标懫碚f完,站起身,走到南慕身旁的時候停了一下,然后,繼續(xù)往前走。 南慕愣了一下,反應過來,這已經成了她和陸祈之間的默契,甚至不需要開口,她就能明白陸祈的意思。 跟陸祈前后腳走出去的時候,兩人都很沉默,南慕的腳步沒有陸祈那么快,最后,她干脆轉身停下,看著眼前熟悉的建筑。 “師父,老阮曾經跟我說,他看過一句話,說我們之所以看不見黑暗,是因為有人竭盡全力,把黑暗擋在我們看不見的地方?!?/br> “但是也許有時候,我們應該看看那些黑暗面?!?/br> 有時候,或許我們應該直面社會的黑暗面,與之抗爭、永不屈服。 chapter 3 天啟(18) 白色奧迪在古樸蜿蜒的老巷子里行駛著,過了很久,終于在一個讓南慕感到眼熟的地方停下。 還是那幢紅磚砌成的老房子,復古的燈牌看似老舊,實則別出心裁,映襯著紅磚白墻,別有一番風味。 剛剛上車前,南慕聽見陸祈接了個電話,掛斷之前的最后一句話是,“三哥,我跟她一起過去。” 她大概就明白了今天是什么場合。 之前秦靳北提過,最近要和幾個兄弟聚一聚,恰好今天福利院的案子告一段落,所以聚會,應該就是在今天。 陸祈帶著南慕走進去,輕車熟路地一路往里走,繞了兩個彎,最后在包廂門口停下,接著他伸手,推門走了進去。 南慕和陸祈出現(xiàn)的時候,包廂里已經坐了三個男人。 除了秦靳北,還有另外兩個陌生的男人,應該就是上一次在這里遇見時,秦靳北和陸祈提及的老五、老六。 兩個陌生的男人,其中一個長著四方國字臉,看起來有點兇,另外一個單眼皮、樣貌清秀,看起來溫和很多。 “四嫂來啦,四哥你也不介紹……”四方國字臉的男人剛開口,就被樣貌清秀的男人一巴掌拍在后背。 “找死呢你,什么眼神兒啊,”樣貌清秀的男人沖秦靳北的方向使了個眼色,然后起身,朝著南慕和陸祈的方向走過來,態(tài)度十分熱絡,“嫂子,我叫張喻,叫我……” “叫他紅酒就行,張裕紅酒那個張,比喻的喻,”國字臉的男人隨之起身,也走到南慕身前,一臉好奇地打量著南慕,“嫂子,我叫朱子文,叫我老五就行,幸會幸會啊?!?/br> 說話間,朱子文的目光在南慕和陸祈之間繞了一圈,最后停在了南慕身上。 張喻見到陸祈之后,很快聊了起來,而朱子文似乎對南慕興趣更大,甚至干脆拉著南慕在一旁坐下,“嫂子……” “叫我南慕就好,”南慕有些尷尬地扯了扯嘴角,剛剛看見朱子文的第一眼,還覺得他面相有些兇,卻沒想到這人性格卻二得很,果然是反差萌。 “對了,你跟三哥怎么認識的啊,不過三哥真能沉得住氣,這么漂亮的女朋友不帶出來顯擺,”朱子文搓了搓手,“嘿嘿”一笑,扭頭往秦靳北的方向看了看,那邊三個人也聊得起勁,不過大多數(shù)時間是張喻在說,秦靳北和陸祈并不主動挑話頭。 張喻健談得很,又是久別重聚,也不需要其他人去挑起話題。 “我們四年前就認識了,”南慕也順著那個方向看了一眼,恰好秦靳北抬眸,對上她的視線。 那一眼,帶著隱隱的笑意,克制卻又大膽,就像那天晚上,他纏著她,把手從她睡衣裙擺里伸進去時的眼神。 南慕臉上一熱,立刻收了目光。 “四年前?”這一下,朱子文驚得差點習慣性爆了粗口,“真的假的,三哥是真能沉得住氣啊。” 朱子文看著南慕,眼里的好奇毫不掩飾,“不過四年前,三哥可厲害著呢,你是不知道,當年三哥一句話就能給小姑娘說哭了,就韓局那外甥女,看見三哥就哭?!?/br> 南慕被朱子文的話逗笑了,怎么都無法想象那個畫面,“為什么?” “三哥那個脾氣,嫌小姑娘煩唄,不過那小姑娘是真挺能造的,特別能纏人,三哥有一回被纏得犯了,語氣重了,就給人家說哭了,再往后啊,他發(fā)現(xiàn)這招挺管用,對付特別能纏人的小姑娘,就板著臉,說兩句重話,就能給人趕跑了?!?/br> 南慕微微一愣,回憶起當初她和秦靳北相處時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