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福利院、孫亞楠自殺地和醫(yī)院，則在第二個相對大一點的圓圈中，分別分布在表盤上的3、5、8點鐘位置。

    “機械廠第三棟廠房、五樓、第八個房間。”陸祈話音落下，轉(zhuǎn)身向外走。

    刑警隊里剩下的人，面面相覷，反應最快的是沈算，他率先起身跟了上去，其余的三人，也跟著走了出去，落在最后的，反倒成了南慕。

    “小木頭，陸隊是怎么知道的？”邢厲原本已經(jīng)快要追上了沈算，卻放緩了腳步，湊到南慕身邊，一臉疑惑。

    身旁的王旋熠，也是滿臉的求知欲。

    南慕看了看兩個男人，搖搖頭，沒有說話。

    她的腦子里，陸祈站在白板前專注的模樣，仍然揮之不去。

    剛剛的情形就好像考試的時候，眾人遇到一道復雜難解的題目，可是如果有人曾經(jīng)寫習題的時候，遇見過相似的題目，就能夠很快解出來。

    就好像剛才那樣的謎題，原本是雜亂無章的五個地點，陸祈卻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解開了謎底。

    連環(huán)兇手，仿佛事先就知道刑警隊一定有人能解開這個謎題，可是，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他和陸祈，又有什么淵源？

    這個念頭，在南慕的腦子里纏繞了很久，直到車子在機械廠附近停下時，她仍然沉默著，若有所思。

    “提示只是相對的位置，小木頭、小王跟我一組，老沈和邢厲一組，分頭行動。”

    陸祈交代完，立刻向前走去。

    南慕跟在陸祈身后，一邊走著，一邊打量周圍的環(huán)境。

    破敗的廠房、銹蝕的鐵門、還有墻角隨處可見的蜘蛛網(wǎng)，機械廠里，透著一股子陰森森的味道。

    五分鐘之后，當陸祈這組人走進房間的那一刻，他身后的王旋熠臉色瞬間變得煞白，捂著嘴，轉(zhuǎn)身沖出了屋子，一陣干嘔。

    chapter 3 天啟（9）

    “這……”饒是邢厲這樣經(jīng)歷豐富又膽子大的，也沒有見過這樣詭異的現(xiàn)場。

    王旋熠剛剛干嘔完，從外面回來，卻還躲在邢厲身后，沒敢往前去靠近尸體，“兇手也太變態(tài)了吧?！?/br>
    南慕看著眼前的一幕，拿出手機發(fā)了一個信息出去，接著收了手機，再次將注意力轉(zhuǎn)向屋子的正中央。

    那里，躺著一具暗黑色的尸體。

    確切來說，那不是一具尸體，而是由多個尸塊拼湊成的尸體。

    尸體的頭部、軀干、手臂、腿，均有被砍斷的痕跡，眼前的這一具尸體，就這樣由尸塊拼湊在一起，甚至沒有縫合。

    感覺到口袋里的震動，南慕趁著其他人不注意時，點開剛剛收到的消息，“科學怪人。”

    只有簡單的四個字，發(fā)件人，秦靳北。

    “尸體呈現(xiàn)暗黑色，而且三年沒有腐爛，顯然在福爾馬林里泡過，”陸祈忽然走進尸體，然后蹲下身。

    光是看陸祈的動作，王旋熠就覺得頭皮發(fā)麻。

    “屋子里有很多積灰，但是尸體上沒有，應該是最近被轉(zhuǎn)移過來的，”陸祈說完，站起身，環(huán)顧四周。

    “站住，別跑！”由遠及近的腳步聲驀地傳來，王旋熠余光看見不遠處鬼鬼祟祟的男人，拔腿就跑的模樣，大叫了一聲。

    邢厲聽見身后的動靜，反應迅速，很快追了上去，他一個漂亮的擒拿手，就將男人按在了地上。

    *

    審訊室。

    南慕看著對面的男人，他的板寸剃得很短，緊貼著頭皮，皮膚很黑，看起來大約三十歲上下，身形偏瘦。

    男人坐在那里，總是忍不住左顧右盼，看起來很緊張。

    “姓名？”南慕問。

    “呂茂?！?/br>
    “年齡？”

    “24。”

    旁邊沉默的沈算忽然清了清嗓子，“真實年齡！”

    呂茂撓了撓頭皮，一臉難堪，“這位警官，我真的24，你不能因為我長得著急就懷疑我撒謊啊?！?/br>
    沈算看了他一眼，身體微微向后一靠，“我們現(xiàn)在懷疑你跟機械廠的死者有關(guān)。”

    “你等會兒再喊冤枉，”眼看著對面的呂茂張大了嘴想要辯解，沈算擺擺手止住他，“那個機械廠已經(jīng)廢棄了，你怎么會突然出現(xiàn)在那里？”

    “我在網(wǎng)上認識了幾個朋友，我們這群人喜歡冒險，每個一兩個月都會找新的地方，這次正好輪到我找，我聽人說那個機械廠不錯，就想先去看看?！?/br>
    “接著編，”沈算抱著胳膊，老神在在地看著呂茂。

    “警官，我……”

    “把你那些網(wǎng)友的聯(lián)系方式寫下來，我們會去求證?！鄙蛩愦驍嗔苏f話的呂茂。

    呂茂拿了紙筆，卻遲遲沒有下筆，“警官，我們這個組織不是固定的，很多人來來去去……”

    “砰”的一聲，沈算猛地拍了一下桌子，這是他第二次打斷呂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