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節(jié)
蘇芷兒或許會在猜那些對話是不是被白琰聽到了,但他卻敢肯定,那些話白琰從頭到尾聽得清清楚楚。 因為,在他給助理打完電話轉身的時候,就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白琰站在樓梯口了。 所以,那些話他也是故意說給白琰聽的。 他想既然要添油加醋一把,那索性就把料下的猛一些。 蘇芷兒現(xiàn)在聽到‘愛’這個字眼覺得格外的刺耳,淺笑著搖搖頭:“真的已經(jīng)不重要了!” 她的各種不死心已經(jīng)被現(xiàn)實一次次的擊垮,她已經(jīng)完全失去了撐著自己繼續(xù)堅持下去的力氣了。 愛上白琰且深愛著他已經(jīng)耗盡了她所有的勇氣跟力氣。 現(xiàn)在真的不想繼續(xù)下去,也不敢繼續(xù)下去,因為每一次勇往直前都會換來頭破血流,她又何必執(zhí)著。 旅行吧,就像欒錦最初建議自己的,去世界各地走走看看,或許真的會在未來的某個時間里遇到那個他,愛她。 “真的?”欒錦語氣有些懷疑。 蘇芷兒從沙發(fā)上起身,一巴掌拍在欒錦剛剛搭著自己肩膀的手臂上,有多大勁使出了多大勁: “假的!” 這幾天自己每一次堅強偽裝著的面具總是被欒錦無情的扯下來,她覺得自己不僅有了假閨蜜,還擁有了偽知己。 “嘶——”欒錦吃痛,手放在胳膊上上下搓著,光聽剛才的發(fā)出來的聲音就知道有多疼,不用看就知道五個手指印已經(jīng)顯出來了。 都說短發(fā)女人惹人愛,他怎么就覺不出來呢,眼前這女人簡直就是母夜叉的典型,太兇殘了,下手真是快準狠。 欒錦見蘇芷兒準備上樓,問道:“需不需要我把航班再幫你改一下?” “欒錦!你不歡迎我去加拿大就直說,別拐彎抹角!”蘇芷兒氣急敗壞。 這人一次又一次像這樣**裸的拆穿自己的心思,真的好嗎? 她現(xiàn)在離開,表明了就是在逃避,今天見到白琰的表現(xiàn),已經(jīng)被打擊的體無完膚了,這若無其事的男人還要一把把的給傷口上撒鹽。 年底說什么都要給他頒發(fā)一枚最佳損友勛章。 “我擔心你去了加拿大把我吃窮!”欒錦眉尖微微挑了挑。 已經(jīng)走到半路準備踏上樓梯的蘇芷兒,聽到這話又氣洶洶的折了回來,在欒錦肩膀上一頓亂戳: “嘿,你越是這么說,我就偏要去加拿大,去看看你給我準備的豪華豬圈!” “榮幸之至!” “切!”蘇芷兒在心里鄙視著欒錦。 想著明天就準備離開,自己的行李雖然不多但沒有收拾過,轉身繼續(xù)往樓上走,先上樓去把行李收拾下,再舒舒服服泡個澡,美美的睡上一覺。 非常完美的安排,畢竟明天在天上飛要將近12個小時左右,到了那邊還要倒時差,所以今晚無論如何都要好好睡。 走到二樓客房門口,蘇芷兒又沖著樓下問道:“明天幾點的航班?” 欒錦的房間被安排在了樓下的客房,聽到蘇芷兒的話,往樓梯方向靠了下,說道:“跟琪睿和詩雨一起去機場!” 明天歐陽琪睿和赫連詩雨的航班是下午兩點,他讓助理訂的回加拿大的航班在下午三點,中間錯開了一個小時。 “ok,晚安!” “晚安!” 兩人樓上樓下的互道晚安后,就各自回了房間整理,休息。 在白琰離開書房后,權昊也回了他跟伊爾若非的房間。 雖然,伊爾若非沒有主動對權昊問起關于白琰身份的事情,但權昊還是選擇如實相告,把之前沒有跟伊爾若非提起過的事情講了一遍。 即便明白她知道了所有事情的經(jīng)過之后會傷心落淚,權昊也覺得很有必要將之前的事情說清楚。 從歐陽別墅離開的白琰,上車之后一直靠在座椅上閉目養(yǎng)神,沒有開口跟白管家說過一句話,更沒有交代任何事情。 白管家將車子平穩(wěn)的行駛在馬路上,從后視鏡里一直觀察白琰的反應,見馬上就要開到酒店,試探性的開口問道: “先生,關于老家主他……” 當年白家出事的時候他跟白琰兩個人一直在國外,關于老家主救權昊的事情他知道但并沒有見過被救的那個人長什么模樣。 所以,并不清楚當年被救的人就是權昊。 “查一下明天的航班!”白琰講話的嗓音很低,但很明顯的就能聽出沙啞的厲害。 白管家想自己果然沒有猜錯,把剛用手機查到的消息如實相告: “下午三點!” 剛在白琰跟權昊去書房之后,他見欒錦打電話去改航班信息,趁著他們兩個人在聊天的時候,就安排人調查了明天飛加拿大的航班信息。 果然,看現(xiàn)在的情況是直接派上了用場。 “安排飛機明天下午4點回h國!”白琰沉著聲音交代道。 即便是他之前沒經(jīng)歷過任何感情,今天在歐陽家欒錦和蘇芷兒兩個人表現(xiàn)出來的一切,他都看的明白,聽得清楚。 白琰一直在想,如果逃避是她做出來的選擇,那他是不是應該選擇尊重。 “是!”白管家應著。 “白叔,明天上午整理一下與白銀之手組織上相關的一切,然后交給赫連諾!”白琰抬手揉著眉心處,整個人顯得疲憊不堪,又說道:“從此,再無白銀之手!” 他最初創(chuàng)建白銀之手的時候,目的就是為了替白家人報仇,但今天在餐桌上吃飯的時候,聽完權昊說的那番話之后才做這個決定的。 因為經(jīng)過深思熟慮,并不是突然興起。 “先生這……”白管家有些小心翼翼,他知道白銀之手對白琰來說意味著什么,雖然可有可無,但卻沒想過有天會這樣輕易放棄。 “獄門對白銀之手來說會是一個更好的歸宿!” “是!”白管家恭敬的應道,又想到這幾天一直被他們關在酒店里那個半死不活的男人,對白琰問道:“東方柯怎么處理?” “丟監(jiān)獄里!”白琰聽到東方柯的名字,臉色變得陰沉起來,眸底聚集的憤怒,憎恨一一閃過,鷙冷的聲音更加沙?。骸白屓撕煤谜疹欀?,別死的太輕易!” “好!”白管家點頭,雖然不能親手取了那人的姓名替白家人報仇,但他絕對會安排人在監(jiān)獄里好好照顧著他。 具體怎樣照顧,那就要看東方柯自己的表現(xiàn)了,牢飯可不是說吃就能吃的,他一定會讓他吃的永生難忘。 一想到東方柯這個老狐貍自然就會聯(lián)想到慕容滇,白管家又繼續(xù)說:“慕容滇已經(jīng)被批捕,出自慕容辰之手!” 他開始以為郗泓俊在把資料交給慕容辰之后,慕容辰會做出親手弒父的舉動,沒想到還心存善念。 像他們這種人,有這樣的仁慈可不是好現(xiàn)象。 “是嗎?”白琰語氣一重,整張臉陰沉的更加厲害:“那就讓他跟東方柯做個伴吧!” 他預想過關于慕容滇的所有下場,但卻沒有想過有天這個人會被親生兒子送進監(jiān)獄里面去。 既然是親生兒子所為,那他現(xiàn)在一點都不介意,利用這一層他不想承認的學院關系再推一把。 “是個不錯的選擇!”白管家點了點頭,這樣的決定就可以讓東方柯和慕容滇兩個人在監(jiān)獄里繼續(xù)狼狽為jian。 以后在往黃泉路上走的時候有個伴也不會感覺到寂寞。 “在歐陽家的時候,慕容辰讓我轉達說找時間想跟你聊一下!”白管家把慕容辰在別墅里讓他幫忙轉達的事情對白琰說了一下。 “聊?”白琰不屑的冷嗤一聲,他覺得自己跟慕容辰之間沒什么可聊,說道:“聊兒子怎么把親生父親送進監(jiān)獄里的經(jīng)驗嗎?” 雖然語氣中充滿著不屑,但一直跟在他身邊的白管家卻十分了解白琰,從今天跟恩夕兩個人逛商場的時候他就明白了。 對親情的渴望是每個人骨子里天生就有的,而且永遠不會被仇恨抹滅掉的東西。 白琰說完,拿出自己的手機撥通了慕容辰的電話,電話那頭剛被接通,就聽他開口:“馬上到我酒店來!” 說完立馬把電話給掛斷,不給電話那邊慕容辰任何喘息的機會,甚至連他酒店的地址都沒有告訴慕容辰。 其實,白琰清楚即便他告訴了慕容辰酒店的地址現(xiàn)在也是多此一舉,就在自己剛到s市的時候行蹤都暴露了,他怎么可能連地址都不知道。 給慕容辰打完電話之后,白琰就繼續(xù)靠在座椅背上休息,今天晚上他沒有吃太多東西,有人倒酒他就喝,具體喝了多少他也記不清了。 反正現(xiàn)在總是感覺自己頭有點沉沉的,不知道這樣的情況是不是也跟自己的心情有關。 本來還想繼續(xù)問白琰關于老家主事情的白管家,在看到他疲憊的模樣也選擇了放棄,把車子里面的音樂打開,一首歌單曲循環(huán)著。 這首歌是之前白琰交代下載,因為是她的手機來電鈴聲,更是他的。 白管家再從后視鏡里看白琰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了他一直在按壓太陽xue的那只手拇指已經(jīng)戴上了那枚祖母綠扳指。 他想今天在歐陽別墅書房里的時候,白琰一定是得到了他一直想要知道的答案,要不然也不會就這樣放棄白銀之手的全部勢力。 不過,白銀之手真的就像白琰剛才說的那樣,獄門真的是屬于它最好的歸屬。 今天大家在旋轉餐廳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知道,在h國白銀之手的全部勢力都已經(jīng)被獄門控制住。 如果白琰今天做出了另外一種可能性的選擇,那白銀之手也會跟著白琰的選擇以另外一種形式消失。 那樣對于白銀之手來說才是最不公平的,就會像當年白銀之手對獄門犯下的錯一樣,傷及數(shù)千條無辜的性命。 白管家知道雖然想報仇,但這一切都不是白琰最想要且愿意看到的。 他不知道在書房里的時候權昊跟白琰說了什么,但從他拇指上戴著的扳指來看,白琰已經(jīng)開始慢慢的放下心中對仇恨的執(zhí)念。 這樣才是最好的結果,雖然曾經(jīng)犯過錯,但他沒有找任何可以為自己開脫的借口,也在盡力的去做出彌補,雖然微不足道,但良知猶存。 白管家把車子開到酒店之后,白琰就直接回了自己房間里去等慕容辰,白管家則回了自己房間里去整理資料。 看目前的情況今晚恐怕又是要通宵到天明了。 而在紫云山莊的慕容辰并不知道白管家辦事效率如此之快,接完白琰的電話,把手機直接甩到了床下,地板上鋪了一層厚厚的羊毛毯,不擔心手機被摔壞。 然后就筆挺的躺在大床上無語望天,一時間已經(jīng)沒有辦法來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了。 本來前兩天因為權心藍生病,慕容辰就好心沒有折騰她,正趁著今晚恩夕被留在了歐陽家,想著跟權心藍親熱親熱的。 回到紫云山莊別墅,上樓回臥室,再進浴室,洗澡,躺在大床上,一切做的都是那樣的從善如流。 情到深處,坦誠相見,蓄勢待發(fā)的時刻,慕容辰的電話震耳欲聾的響了起來。 慕容辰猶如饑餓數(shù)日的獵豹,想噴可口的美食就在嘴邊,他是完全選擇無視手機鈴聲的,但權心藍卻不同。 她擔心打電話的人有什么急事找他,在意亂情迷之際被手機鈴聲震的恢復了一些理智,威脅著慕容辰去接電話。 正因為這樣才有了現(xiàn)在的景象,一個很是無辜完全不知道發(fā)生什么事的躺在被子底下,一個就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躺在被子上面。 而且還是渾身上下一寸不掛的那種筆挺的躺在那里一動不動。 權心藍從剛才兩個人的溫存中還沒有完全走出來,見慕容辰躺接完電話躺在那里半天沒有反應,以為發(fā)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