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節(jié)
老鬼妃… “你且說說,那煞仙日后能聽話嗎,害死自己的親娘還不夠還來禍害我,真的是掃把星?!蹦桥艘路雌饋砗芊敝?,由后面的鬼奴拖著,身旁是一名長相刻薄的中年發(fā)福貴婦,滿頭金釵與一身綾羅看起來很富貴,但若細究,就會發(fā)現(xiàn),全部都是徒有其表的偽造貨罷了,根本不是真品,應該是個打臉充胖子的低等貴族,不然也不會如此巴結(jié)老鬼妃。 這圓滾女人,此刻聽老鬼妃抱怨,深以為意。 “鬼妃說的是,那日選妃大典我就是沒去,若去了,我非得幫您壯壯聲勢,好好給那煞仙一個下馬威?!?/br> 老鬼妃聽她如此巴結(jié)逢迎的話,心情頓時舒暢不少:“好了好了,知道你向著我,你家老爺今日腿疾是不是又犯了,差人去夜兒那里拿點藥,那藥可千金難求,許你那一顆。那煞仙現(xiàn)在就在前殿呢,我雖是故意遲到要給她難堪,但妄兒是我兒子我不能太不給她面子,還是趕快走吧。”老鬼妃雖是解了氣,但也沒忘正事,喊上一旁的女人,加快了腳步。 六笙躲在假山后面,冷冷的看著老鬼妃那刁鉆尖刻的模樣,想到方才她說她害死母神,手發(fā)癢。 這一癢,便忍不住從納戒里拿出來了點東西,迎著風撒到了兩人身上,白色細碎的粉末隨風飄到她們的發(fā)髻還有衣服上,牢牢附住。 懷里之人仍舊平穩(wěn)虛弱呼吸著,六笙將手臂緊了緊,將小白垂落的頭放到肩膀處,調(diào)整了一個讓他想對舒服的姿勢,后警惕的看了看外圍,空蕩無人,而后從假山后出來,順著老鬼妃來時的路,暢通的來到了鬼族祠堂。 對,鳩夜還有腐翅當年給她指的路就是鬼族的祠堂后的暗道,平日里有三長老與四長老鎮(zhèn)守,但是今日兩位長老都被妄徒叫到了前殿見證婚禮,所以今日祠堂只有幾個會點低等法術(shù)的鬼衛(wèi)看守。 用了點樊籠給的藥粉,幾人輕而易舉被撂倒。 六笙一路通暢走進去,看著那寬有百米的紅木大桌子上一列列排位中的一個,輕輕反轉(zhuǎn),隨著一聲石頭磨礪般的聲音,后面的墻壁陡然出現(xiàn)了一個一人寬的密道。 這是鳩夜與腐翅三萬年前為了她特意秘密開鑿的甬道,再次與腐翅重逢時腐翅告訴了他,這甬道鳩夜并沒有供出來,所以還能用。 怎樣也比祭璃只給她的那條路安全得多。 甬道里三萬年前放的那些夜明珠還在,經(jīng)年累月依舊散發(fā)著明亮的光,將狹窄的甬道照的十分亮,既白身子修長,六笙將既白圈緊了些,注意不讓他的腳被墻壁碰到。 甬道約莫幾百米,走完便可從鬼殿后面出來,她行速極快,腳步如飛卻不乏穩(wěn)健,起初還沒有察覺異樣,可隨著時間消逝,心里卻越發(fā)凝重。 這甬道按理說一分鐘內(nèi)便可穿過,可為何…總是看不到頭! 六笙心漸漸揪緊。 時間漸漸消逝,一刻鐘已經(jīng)過去一半。 而此時的另一頭,祭璃魂魄已經(jīng)歸位,瞧著上面由鬼奴扶著儀態(tài)萬千走出來的女人,眼中劃過嫉妒。 妄徒走上前從鬼奴手中接過女人的小手,原地幸福的注視她好久,而笙兒隔著半透明的紅蓋頭感受到男人灼熱的目光,心如擂鼓,萬分激動,終于…到了這一刻,馬上她與這個妖嬈霸道的男子就是真正的服氣了。 似乎察覺到她的緊張,妄徒低沉磁雅的笑了聲,紅唇湊到她耳邊小聲說了些什么,眾人只見那一身冰凰嫁衣無與倫比絕美的王后嬌羞的笑了聲,而后任男人牽著走到前面。 大長老見狀,命人去傳令敲鐘,兩人大婚正式開始。 渾厚的鐘聲響起,殿階之下鬼界千萬鬼民與鬼殿數(shù)百個賓客都忍不住注視上方那紅衣交融,天造地設(shè)的兩人。 “今日我族王上…”大長老拿著一個冊子宣讀著,大抵是表達闔族上下對這位新皇后的歡迎,還有對這對新人的祝福,尊敬。 知道妄徒內(nèi)心的急切,不敢多少,只說了一小會,大長老便恭敬道:“王上,老鬼妃與地君還沒來,是否還要等等?!?/br> 妄徒對老鬼妃無甚感覺,但是對于從陽還是比較看重,想了想,側(cè)頭對身旁女子道:“阿笙,二哥若是不來可以么?!?/br> 二哥…誰的二哥,笙兒懵了,媚奴沒跟她說啊,或者跟她說了,她沒記???笙兒亂了,很慌亂,隨口答了句:“都依你?!?/br> 妄徒赤紅的眸子盯著女人蓋頭下的臉詭異的閃了閃,窒息的靜默后,笑了聲:“你不介意便好,我們成婚后,再去親自拜訪他好了?!?/br> 見他不再追問,笙兒死里逃生,艱難的吐出一口氣,男人似乎沒察覺,扶住她的肩將她擺正:“阿笙,今日之后我們便是夫妻了,日后你要時時刻刻在我身旁,不能走開,從此余生只我一人,而我也不會再娶他人,此生此世我們在一起,恩??!?/br> 笙兒方才還驚恐跳動的心,在男人這猶如蜜糖的話里瞬間像是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狠狠地揉了下,眼眶里不知覺出現(xiàn)感動的淚水,王上…真的是這么想的嗎。 一面不確定,一面又飛快的答,生怕他反悔:“我愿意?!?/br> 妄徒被她這激動莫名的語氣弄得心頭又是一陣怪異,陡然手上牽著的那只小手更加炙熱,望向兩人交握的手,妄徒紅眸有些疑惑,那手…似乎很溫暖… 溫暖…?似乎想到什么,妄徒心臟猛地停住,阿笙的手何時暖過! 像是想到某種可能,紅眸爆睜,一瞬掀開女人的蓋頭,露出后面那鳳眸妖嬈的絕美面容,女人有些驚愕:“王。王上。” 妄徒全身冰涼,面前這張臉的妝容是阿笙的,眉眼嘴唇一顰一笑也是阿笙的,甚至這身氣質(zhì)也是阿笙的,但唯獨那眼底此時的淺顯與激動還有那身溫暖的溫度!不屬于那個狠心的女人! 那個女人的身子的心從來都是冷的! 妄徒胸口劇烈起伏,攥著她手的大掌不斷收緊,笙兒手上傳來骨裂一樣的疼痛,男人身上的氣息越來越冷沉血腥,就像那從地獄而來的殺神,雙眼里的血色如海翻滾,慘烈而暴戾的殺氣壓抑的笙兒忽視手上的疼喘不過氣。 她不知突然之間這是怎么了,為什么王上突然掀起她的蓋頭,而且為何看著她鳳冠上那枚珠子,突然就變得這么恐怖,與方才那溫柔的對她許諾要跟她做夫妻的男子反差這么大,笙兒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因為身上的溫度暴露了。 “阿笙呢?!蹦腥舜藭r的眼像兩個不斷下沉的血色旋渦,聲音亦像從九幽之地傳來的魔音,莫名悚然,聽者皆忍不住一股寒氣爬上脊背,眾人看著這戲劇性的大反轉(zhuǎn)愣住,不敢說話。 笙兒此時被妄徒捏著的那只手已經(jīng)在手腕處翻轉(zhuǎn)九十度,分外扭曲,她毫不懷疑手腕的骨頭已經(jīng)脫臼,她額頭冒下涔涔細汗,滑落到眼里,苦咸的汗水讓她模糊視線,聲音越來越抖:“王。王上,我就是阿笙啊?!?/br> “咔!”這句話剛說完,男人的手便毫不留情將她的手掰折,本來還勉強能有點知覺的手,現(xiàn)在已是完全的沒有知覺,除了那錐心的痛。 “?。”笙兒凄厲大喊,似乎這痛已超出她能忍受的極限。 妄徒瞪大眼睛,紅眸狠狠瞇成一個殺意的弧度,身上的盛世紅衣無風自動,一股股龐大而暴虐的力量在他周圍來回的流竄,大掌瘋狂而暴烈的掐住面前這女人的脖子:“阿笙呢!你把我的阿笙藏到了哪里!說!” 脖子被以一種隨時都能將她掰斷的力道掐住,笙兒眼睛忍不住泛出酸水,隱隱上翻,這下她也終于知道自己不知何時何處暴露了,心里遺憾卻也不敢再狡辯,因為。面前這個男人是真的想殺了她:“王。我。說?!?/br> 妄徒狠狠地盯著她。 而此時祭璃坐在賓客桌上,看著這荒誕的一幕,眉頭皺的死死地,同樣意外而驚恐的還有殿內(nèi)一個侍候的鬼奴,她一雙眼顯得十分錯愕,似乎也沒想到笙兒會這么快露餡。 不做停留,很快,這鬼奴一雙總像打著壞主意的眼移向祭璃,果不其然看到祭璃從袖子里偷偷掏出了一個傳音符,這時鬼奴陰沉的笑了。 在祭璃說完幾句話,打算將傳音符秘密銷毀之際。 “王上!我家姑娘冤枉啊!全都是祭璃姑娘指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