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jié)
驚喜沒有,驚嚇倒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怎么是你?”周明玉蔑視了她的笨弟弟。 “jiejie,太子去了皇后宮中?!敝荜涝谥芗胰嗣媲笆亲员澳懶〉?,費陽弱弱地回答。 “哦。那我等他回來吧?!敝苊饔褚粨]袖子往正殿走去,作出一副女主人的姿態(tài)。東宮的太監(jiān)宮女不喜歡她,但這位丞相千金是皇后面前的大紅人。 費陽想回房里睡覺。 “還不跟上來,我有話要問你。”周明玉冷冷地一回頭,周昀偷偷溜走的小老鼠姿態(tài),讓她感到惡心。 他們周家的人天生矜貴,這種人生出來就是侮辱她們家血脈的。 費陽乖乖跟上前,內(nèi)心翻了個白眼。 第4章 花與鳥同在(四) “最近太子有關注什么官家小姐嗎?”周明玉坐在堂前,喝了一口茶。 費陽搖搖頭。 “怎么可能,你每天都跟在太子身旁?” 費陽點點頭。 “那太子有留意什么宮中侍女?多給一個眼神那種?!?/br> 費陽無語,多給一個眼神的多了去,也不代表人家太子有意思吧。 “沒有?!?/br> 周明玉問不出什么,皺著眉頭瞅著費陽,“我的好弟弟,你不會騙我吧?!?/br> 費陽搖得眼睛都花了。 周明玉扯開嘴嗤笑,輕蔑地說,“諒你也不敢。幫我好好看著太子,父親那你也注意注意。對了,今日父親還捎我?guī)Я朔庑??!?/br> 費陽伸手去接過信封,周明玉手一松,信封就掉在地上,蒙上了塵埃。 他是看出來了,周明玉是在作賤周昀,原主的記憶里這也是經(jīng)常發(fā)生的事。費陽心里嘆了口氣,這哪還是親jiejie。 他注視著周明玉,委屈又可憐,低著頭還是將信封撿起來揣在懷里。哼,晚上拿給太子看。 周明玉胡鬧了半天,將費陽折騰得夠嗆才離去,這下好了。接近晚宴,覺也睡不了。費陽只好坐在花園里的階梯上等著太子回來。 太子今天回來得早。 天很藍,陽光很燦爛,少年坐在階梯上叼著根嫩茅,發(fā)著呆。 趙淳清想:如果不是在深宮中,他會覺得這景很暖。 費陽瞧著太子面色凝重地踏進來,小跑前去詢問,“太子,娘娘怎么說,有法子嗎?” “收拾好行李,跟你父親報備下,過幾天我們就出發(fā)去揚州?!壁w淳清淡淡說道,費陽從聲音中聽出他的無力。 費陽點點頭,也沒再多說。趙淳清是個強大的男人,用不著他安慰。 掏出信件,費陽遞到趙淳清手邊,“家父,發(fā)來的?!?/br> 趙淳清展開信件看了會,皺了眉頭,將信件收起來。 “太子,我還沒看呢。”費陽說。 趙淳清白了眼費陽,“你不需要看了。沒腦子的東西?!?/br> 費陽并不生氣,這證明他的表現(xiàn)符合人設。 用過晚膳,太子就去浴池洗浴,費陽見太子沒使喚人伺候,特識相地拿了兩個桶跟進洗浴的宮殿,想為趙淳清服務。 太子脫光了衣物才發(fā)現(xiàn)宮殿內(nèi)還有一人。 費陽羨慕地盯著太子的身體,吞吞口水。 “你進來干嘛?”太子皺著眉,瞧著費陽的心思冷了面孔。 費陽困惑了,這不是每次從皇后宮殿里回來就得洗衣服嘛,今兒個就不需要。 “我給殿下上藥哦?!辟M陽晃晃手中的藥膏,乖巧說。 “也虧你記得?!碧由裆徍汀?/br> 昨日的傷口起了層薄膜,費陽小心翼翼地用濕帕子沾著輕輕滑過,可能是弄疼了太子,他的身體微微顫動起來,還喘著粗氣。 “弄疼了?” 太子奪過費陽手中的澡布,臉色微紅說,“直接上藥。別磨蹭。” 費陽心想:這還不是為你好才磨磨蹭蹭的。 上了藥,費陽就被轟出了洗浴的宮殿,他提著桶衣物,閑來無聊,就四處走走,順便將衣物送到浣衣局內(nèi)。 浣衣局算是皇宮里面比較偏僻的地方,費陽走著居然碰見了大炮侍衛(wèi)。 大炮侍衛(wèi)在這個世界叫李獷,父親是位大將軍,人在邊關,本想送他兒子去軍隊歷練的,哪知兒子皮囊還在,里子卻換了。 大炮的攻略人物是太子,他就必須留在宮中,托父親的關系,大炮進了宮當起了侍衛(wèi)長。 費陽撞見大炮的時候,他正提著兩桶衣物,帶著個小毛孩慢搖搖地走著。小毛孩跟在他身后,一瘸一拐地,想去夠大炮的糙手拉著。 大炮兩手沒空,于是,停下來摸摸小孩的頭毛,帶兒子似的傻樂,就差往腦門上親一口。 小孩咧嘴,露出白牙,親昵地往大炮身上靠。 這會兒時間,費陽提著桶小跑追上大炮了。 “老哥,也上浣衣局送衣服?” 大炮疑惑著是誰呢,原來是老鄉(xiāng)。 剛才還笑嘻嘻的小孩看著是費陽,神情驟然冷下來,戒備地盯著來人。 “是啊。我替十三皇子跑個腿?!贝笈邳c頭。 費陽注意到小孩原來是今早才學出眾的十三皇子。 “哦哦。老哥,回頭咱倆聊聊老家的事唄?!辟M陽勾住大炮肩膀,哥倆好地說。 十三皇子瞥了一眼搭在大炮身上的手臂,又恢復常色。 大炮和費陽都是心大的人,根本沒注意到。 “行啊。兄弟,老哥還得仰仗你呢?!眱扇舜蛑f。 費陽跟大炮有說有笑,他們本來就有層老鄉(xiāng)的關系,談起話來有原來世界的默契,十三皇子冷著臉跟在后面。 再也沒有機會拉上大炮的手。 大炮被費陽逗得開心,看費陽小胳膊小腿的,順手撈起他的桶一起提著,不知不覺就到了浣衣局。 送洗了衣物,再將悶悶不樂的十三皇子送回寢宮,大炮和費陽打算在東宮荷花池邊喝個小酒,談點人生。 “老哥,怎么認識十三皇子的?”費陽隨口問道。 “哎喲,你不知道。這小孩真可憐,母親是那個麗妃。你知道麗妃吧,心狠手辣的那位。見著小孩那時,好幾天沒飯吃,到東宮門口的泔水桶掏東西。臉上還烏青紅腫,眼睛都睜不開?!?/br> 費陽砸吧嘴,心想這后宮的女人不管是不是生母,都挺毒啊。 “當時被我逮住,我還以為是受了罰的小太監(jiān)。結(jié)果是個皇子,送了點吃食,平時也就照看點。打那以后,這小孩就認準我,經(jīng)常跟我要吃的。這才熟絡起來?!贝笈谧牧丝谛【疲咐锘鹄崩钡?,爽快! “都不容易?!辟M陽抿了口小酒嘆息道。 “兄弟,我就羨慕你,你看看你。離我們的目標多近。我他||媽一句話都沒跟目標說上。你說,這任務咋做!” 費陽傻笑,羨慕我人可以,別羨慕我身體。 “努力上啊。沒有條件創(chuàng)造條件也上。兄弟,你知道這次下?lián)P州……”費陽嘰里呱啦跟大炮說了下?lián)P州的事,鼓勵大炮勇往直前,長槍直入東宮門。 說著說著,兩人都喝醉了,沒注意到身后還多了個人。 太子出來尋費陽,好死不死就看見費陽拉著大炮的手在對飲三百杯,還稀里嘩啦流著淚。 好在趙淳清隔得很遠,沒有聽見費陽和大炮說了些什么,只能感受到兩人的歡聲笑語和瘋瘋癲癲。 趙淳清走近,注意到費陽扒著侍衛(wèi)的手揚言還要來一杯,眼淚鼻涕還往侍衛(wèi)身上蹭。 太子心里是積了一把火,把要說的正事都給燒沒了。 “你們這是成何體統(tǒng)?!碧优?。 費陽虛瞇起眼睛,看著來人,腦子里ooc的警報響起,大炮侍衛(wèi)早就利索地跪在一旁,磕頭認錯。 大炮的系統(tǒng)管得很嚴,ooc有嚴重懲罰。 “就是喝了點小酒?!辟M陽不想跪下,撐著緋紅的雙頰,嘟著嘴。 周昀的身體本就長得唇紅齒白,嬌嬌嫩嫩的像個女娃,喝醉了之后,薄汗淋在身上,沾濕了額頭的碎發(fā),嘴唇紅的跟櫻桃似的。 太子看著費陽的模樣,火從心坎燒到下腹,一把撈起他的手臂,往前一帶,拖著費陽離開。 “你看你,成什么樣子。還是太子的九品侍讀嗎!” “不是,我本來就不是什么侍讀。爺是……”費陽說了什么,趙淳清湊著這么近居然沒聽清。 倒是大炮醉意又帶著點心驚膽戰(zhàn),還好剛才消音了。 趙淳清冷哼一聲,跟本宮稱上爺了,想著回去怎么抽他鞭子。 不過細想想,又嘆了口氣,煩心事真多,跟了好幾年的侍讀也不聽話了,倒也懶得管他,誰沒個借酒消愁的時候啊。 拖著費陽回了房,太子招來宮女替費陽打理干凈,就怒氣沖沖離去了。費陽喝了酒,迷迷糊糊睡了個好覺,嘴里不知道呢喃著誰的名字。 宮女湊近耳朵一聽,居然是位男子的名諱??梢矝]有哪家的大人叫這個名字。 第5章 花與鳥同在(五) 醉酒過后,連著幾天,太子的臉色都不好。 費陽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詢問系統(tǒng),系統(tǒng)說他在休眠狀態(tài),沒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