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jié)
韓崇面色寡淡,身上的氣息冷淡了些,隨意道:“你想我什么時候走都可以?!?/br> 早就習慣波瀾不驚的心,在看到她清亮的眸子彎成月牙,喜悅的表情毫不掩飾的樣子,驀地揪了起來,有淡淡的窒息感。 然后,他聽到她愉悅的聲音:“那我想你干脆就不要走了。” 韓崇抿了抿唇,許久沒有回她,再開口又是將話題移到林清身上:“他很忙?” “誰很忙?”韓盛夏又是愣愣,怎么突然跳出這么一句?哥哥的腦回路是不是有些曲折有些跳? 其實韓崇心里也有些惱,他剛到部隊的時候因為身材像個文弱書生被人瞧不起,一直交不到朋友,等到后來闖出名氣,卻又因為被傳殘暴血腥沒有人敢接近他。 ——他是有近六年沒有和誰好好說話聊天了,似乎都已經(jīng)失去了這項能力? “我不知道他的名字?!表n崇心里有些尷尬,面上不顯,一副嚴肅冷峻的樣子。 “……”連名字都不知道干嘛還一直提他…… “他叫林清,比你還大幾歲?!彼圆灰俜Q他為小子,很奇怪誒…… “他的事業(yè)剛剛起步,忙也是正常的?!币豢跉饣卮鹜辍?/br> 韓崇蹙黑的雙眉皺了皺:“他當過兵?” “嗯?!表n盛夏點點頭,心里有些驚訝,兩人都在部隊混過,還真說不定認識!最好沒有結(jié)過仇誒…… 韓崇似是想起了什么,雙眸低低垂了下去,墨色的濃睫在他的眼窩處投下一片影。 韓盛夏心中一凜,別真是有什么仇吧?貌似男主的體質(zhì)就是特能招惹麻煩,然后韓哥哥他又是那種什么都不放在眼里只在乎家人的性格…… 林清帶著一身疲憊終于踏回熟悉的土地的時候,心里是一點疲憊都沒有的。他只想快一點,再快一點,快點看到他的小女人有沒有因為想他而憔悴,有沒有變得機靈一點,有沒有乖乖躺在床上等他…… 林清面上并沒有顯露多余的神色,只心里忍不住自嘲:二十七快三十歲的人了,卻還像個剛剛戀愛的毛頭小子…… 作者有話要說: 原本的計劃是這一章男主就可以正式出場的,不知為什么花了那么多筆墨寫哥哥。。。 結(jié)果男主正式出場又推到下一章了。。。。。。。。。。。。 哥哥大概是那種內(nèi)心柔軟表面冷硬的。。。。。。。。。。。。。 最近有事在忙,明天的更新不是在下午就是晚上,然后7號的更新如果在凌晨2點沒更的話就是推到8號補(*  ̄3)(e ̄ *) 第46章 沖突【防盜】 都說小別勝新婚,他們這可既是小別, 又是新婚。 林清拒絕了kevin的邀請, 直接往家里去了。 按照他的安排, 他的小女人此刻應當是剛剛吃完晚飯去浴室洗澡, 他只要輕輕悄悄進門, 等著她洗好出來,給她一個驚喜。 林清輕咳一聲,面上滿是嚴肅, 眼里卻溢出絲絲蜜意, 早先計劃好該怎么教訓她怎么折騰她的想法都不知去了哪里。 然而, 等他輕輕悄悄開了門才知道, 他的小女人先給了他一個“驚喜”! 韓崇原本吃了晚飯就該回韓家的, 看著調(diào)皮驕傲的meimei如今變得乖巧聽話,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嬌公主, 如今連做飯都那么熟練了,心頭滋味繁復。 韓盛夏也以為哥哥是要回韓家了, 心里想著, 正好林清沒有給她安排剩下幾天的任務,她可以偷偷回韓家住幾天, 找個時間和哥哥一起去看韓爺爺。 正想著, 哥哥突然走到她身后散了她的頭發(fā), 低緩的聲音傳進耳朵里:“再過不久又要疼了?!?/br> 韓盛夏愣了半晌很快想起來,原主的頭皮很脆弱,她扎頭發(fā)的時候又扎得緊, 她還很小的時候,有一次頭皮直接腫了起來,嬌滴滴的小女孩疼得死去活來,連著一個星期披散著頭發(fā),連帶著胃口不好整個人都消瘦了一圈。 后來,她再也不敢扎馬尾,就算扎起頭發(fā)也不敢扎太緊。那時候,她和哥哥關(guān)系還是很好的,指使著哥哥幫她扎頭發(fā),幫她剪頭發(fā)。 到韓盛夏穿越后,沒有注意原主的習慣,直接又扎起馬尾,難怪她最近常常感覺頭皮有些疼,還以為是用腦過度的后遺癥誒…… 這么多年的事了,她自己一點沒記起來,哥哥居然還記得…… “那哥哥再幫我剪頭發(fā)吧?”其實她穿越前還一直是短發(fā)來著。 所以,林清進門看到的場景是,他心心念念的小女人,正披頭散發(fā)乖巧地坐在椅子上,而她身后站著一冷峻男子。 男子看上去沉穩(wěn)自矜,面上沒有什么表情,修長的手指拂過韓盛夏柔順的黑發(fā),動作里隱隱透出與他氣質(zhì)不符的溫柔。 一顆熱情的心像是突然被倒了一盆冰水,整顆心都被凍住了,胸口卻還有積焰在燃燒。 林清像是失去了理智也失去了控制自己的能力,緩步走到離韓盛夏三步遠的地方,他聽到自己的聲音冰冷諷刺: “你似乎很快活?” 韓盛夏是還沒聽到聲音就先感受到從腳底升騰起的冷意,聽到熟悉的聲音,看到熟悉的面孔上滿是冷色,一貫清冷的眸子布滿陰霾。 憋了快一個月的委屈突然就爆發(fā)了,然而她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韓崇站到林清面前,沒有波動的眸子直視他: “既然不信任,你憑什么放心大膽丟下新婚妻子離家一個月?” 林清的失去理智也只是一瞬間的事,他冷冷瞥了韓崇一眼,沒有正面回他,而是看著韓盛夏: “你的說法呢?” 他心里清楚這女人不敢真背著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可看到她把陌生男子領(lǐng)進家門,還披頭散發(fā)舉止親密! 他可以聽她解釋,但是心里的火氣沒有辦法消去。 其實很好解釋,韓崇是她哥哥,他正準備幫她剪頭發(fā),但是韓盛夏被他那句“很快活”刺到,一點解釋的心情也沒有。 她就披散著頭發(fā)站起來,到他面前,靜靜地看著他:“我們……唔……” “離”的音還沒起就被堵了回去。 臭不要臉的!他居然當著哥哥的面強吻她! 韓盛夏瞬間小臉漲得通紅,就連耳尖都泛起羞憤的紅暈,然而還不等她奮力掙扎,男人很快放開她,又迅速接住韓崇揮過來的拳頭。 韓崇長年沒有波動的瞳眸深處閃過一絲兇意,另一只手握住林清接他拳頭的手想給他一個過肩摔,然而林清也不是吃素的,腳下狠狠攻向韓崇的下盤。 韓盛夏看著纏斗在一起的兩人,心里有些急,男主本來身手就不差,還經(jīng)歷過系統(tǒng)訓練,哥哥怎么都要吃虧的,趕緊上前去攔。 兩人都怕傷到她,漸漸也和平停手,好在都沒有受傷。 向來沉默寡言的韓崇不覺得林清值得他多說什么,他直接對著韓盛夏:“這男人配不上你。跟我回家?!?/br> 韓盛夏雖然沒覺得男主能配不上誰,但也覺得他太強勢了。 明明在小說里很謙和正直的人,面對她就是各種不準。 她回了哥哥一個“嗯。” 男人瞬間就反一句:“我不準?!?/br> 林清是真的氣到了,他的女人跟別的男人回家? 向來自傲的他以為自己會冷諷,讓她出了這個家門以后就別回來,或者直接將這個壞女人趕出家門,斷了一切關(guān)系,老死不相往來。 然而他直到這一刻才知道,自己可能低估了這壞女人在他心里的地位,他直接攔在她面前: “我聽你解釋。” 韓盛夏看著嚴肅正經(jīng)的男人,心想剛剛聽到他聲音里一絲絲的軟化是不是錯覺? “可我不想解釋?!?/br> “不想解釋就不解釋。我信你?!绷智鍙妷合滦乜谛苄苋紵幕鹧?,只想把她哄回來。 韓盛夏心里吐槽:我才不信你信我!信我能是這態(tài)度? 林清猜到她心中所想,剛要繼續(xù)哄,瞥到礙眼的男人,盡量克制住自己的敵意,用平靜的聲音開口:“我和夏夏有話說,你是不是該離開了?” 韓崇還沒有開口,韓盛夏直接對著哥哥:“我跟你一起離開?!?/br> “韓盛夏!”林清再也抑制不住心里的怒火,瞪著她的眸子滿是陰鶩。 他差點脫口而出,你敢離開以后都別回來,但是他心中隱隱知道,這話說出去根本威脅不到她,而且將來肯定要打臉…… 韓盛夏聽著男人陰冷得像是從地獄最深處發(fā)出的聲音,看著他陰鶩得像是要殺了她的表情,心頭一顫,她還是第一次見到他這么可怕的表情…… 不過她這次沒有慫,很快鎮(zhèn)定下來,理直氣壯地瞪回去:“我對你很不滿,我不要跟你過了,我要回家!” 說完也不管男人是什么反應,直接拿起自己的包包跟著哥哥出了門。反正家里什么都有,等他們離婚的時候再把東西領(lǐng)回去。 哼哼,她是很快活啊,沒了他才能更快活呢! 直到公寓的門被狠狠地關(guān)上,林清腳下像是被粘住了一樣,一步都沒有移動。 他在原地佇立很久,直到手機震動才重新開始動作。 “我還以為你正忙著和嬌妻溫存不會接電話呢!”kevin的聲音里滿是調(diào)笑,他就是惡意的想要打擾林清的,誰叫他比賽的時候那么兇殘,簡直猖獗。真想找法子狠狠挫挫他的銳氣。 結(jié)果電話那頭一句話沒說就掛斷了,以為是自己打斷了夫妻間愛的互動,kevin心里暗蹉蹉的得意著。 林清直接掛斷kevin的電話后,沒有放回手機,而是又給郭嶼打了個電話: “上次和小四起沖突的那小子,你知道他嗎?” 郭嶼真是恨不得回一句,兄弟在醫(yī)院躺了那么久沒見你來看一次,一打電話就是有事,簡直不是個東西! 不過他沒這么開口,倒不是因為怕林清,而是,他第一次聽到他的聲音這么冷,透過電話都能清晰的被他捕捉到。 郭嶼換上嚴肅的表情,認真地回他:“那次的事本來就是小四有錯在先,我事后也沒針對那人調(diào)查什么,不過他好像是個孤兒,一直獨來獨往?!?/br> “他有什么問題嗎?” 他沒問題,就是把你嫂子帶走了而已。 林清的薄唇抿成一條直線,眼神閃過什么:“你去查查他,越詳細越好,今晚發(fā)給我?!?/br> “艸!兄弟就是這么被你奴役的?”這句話是等電話已經(jīng)掛了之后才罵出來的…… 林清掛掉電話后,若無其事地去浴室洗澡,明明已經(jīng)回了家,卻一點沒有想象中的喜悅,明明想好了要如何如何整治她,卻還沒來得及實施就又分別了。 他一直知道后悔從來是最無用最多余的情緒,他現(xiàn)在卻有些后悔,從后悔剛剛沒有攔著她讓她出了家門,到后悔對她說狠話說諷刺的話,到后悔一個月前離開她獨自去參加比賽…… 他該將她牢牢鎖在身邊寸步不離的! 不過他向來不會沉溺于負面情緒中,現(xiàn)在該想的是,要怎么將那壞女人哄回來,要怎么讓她喜歡上他,離不開他。 還有剛剛那個男人,他心里清楚韓盛夏對那男人沒有男女之情,但是他們明顯是認識的,還是認識了許久的樣子。 她為什么會和一個孤兒認識許久?是不是和她的穿越有關(guān)?她穿越之前是怎樣的身份是怎樣生活的,他全部一無所知。 他晚上都沒有睡覺,心中謀劃著什么,同時也等著郭嶼傳來那男人的信息。 作者有話要說: 英國傳記作家概括的最理想的婚姻: